红尘洗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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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淡在她话说到一半儿时脸色就由铁青转为惨白,颤声道:“你……你是童陛的什么人?”
他话一出口,童冷、童烈、童无畏与童自珍俱都一震!
童无畏当先冲到苏云淡面前,厉声道:“你也是凶手之一?”
苏云淡心神不定一时失言,改口已经来不及,但他终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稳定住情绪,道:“这句话只有童陛的后人才有资格问我。”
童自珍颤抖着走上前,“我……我……”他本想说“我就是童陛之子”,但他的情绪太激动,心跳太剧烈,不仅全身在发抖,连嗓音也抖得说不清楚,喉咙又泛出一丝腥意。
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温暖而柔软。他心中一震,转头一看,望进萧慧充满情意的双眸,他的颤抖忽然停止,心底里升起一股温柔甜蜜之意,在这一刻,非但他心中的仇恨被冲淡,甚至楼上噪杂的人声也似乎离他很遥远了。
忽然一个低沉悦耳的男音在众多噪声中清清晰晰地响起:“我是帝君之子,有权利问你吧?不过,我想我已经不用问了。”
冷淡而优美的男音,发自楼中央。
一个青衣人不知何时负手立于宴席中心,雕像一般的俊朗面庞发出白玉般的莹光,甚至其它露出衣外的肌肤也都发着白玉般的光辉。
这个人竟象是用大块白玉雕刻出来的。
——玉是好玉,匠是大师。
——玉若非极品,怎能有如此动人的光泽?
——匠若非大师,又怎能雕刻得这么完美无缺?
偌大的楼厅静寂如死,在座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是老一辈曾叱咤风云的人物,都曾见过那个秉绝代英姿、具稀世俊美的人,眼前这个青年就象是那人的影子。
PS:感谢推荐俺文文的朋友,大家喜欢看就是俺的快乐,至于简介为什么那么少……呵呵……不好意思,对于俺来说,把脑袋里想出来的故事写出来容易,但写篇中心思想就难为死俺了,上学的时候俺语文就最头疼这一点,如果哪位朋友替我写篇精采的简介就太感谢了。
寻仇忆往昔(修改)
吴兰心道:“十八年前中秋之夜,苏楼主你从一条偏僻的水路去了君山,而当夜帝君夫妇在君山之阴被袭击,你能说毫无干系?”
苏云淡看着童天赐,表情奇怪之极,“我不能说毫无干系,今年中秋我会在君山之阴令尊令堂遇害之处摆酒宴请天下英雄,给你们一个交待。”
童天赐道:“我凭什么要给你这一段时间?”
苏云淡伸手一指童自珍,“凭你的亲弟弟。”
他答得古怪,别人都不明所以,童天赐却象被尖针刺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和苏云淡一样古怪,“好!我相信你。”他举手招呼弟弟和吴兰心等人,“咱们走。”
忽然一个大嗓门从楼梯上响起来:“谁要走了?别走!别走!”话音未落,一个满身风尘的中年人走上楼来,目光落在童天赐兄弟一行人身上,登时看呆了。童天赐和童自珍都少与人来往,被人这么毫无忌惮地盯着看都不怎么高兴,不约而同地扭转脸。
童无畏问:“你是什么人?”
他们几个不论男女虽然十分年轻,但都气宇不凡,或雍容、或高贵、或威武、或沉健,那个人不敢因他们年少而看轻他们,抱拳施礼道:“在下解双九。”
童无畏道:“哦?就是那位号称‘风尘过客’的解前辈?”
解双九道:“不敢当,只是在下一向游戏风尘,居无定所,蒙朋友们抬爱,以此戏称罢了。”
吴兰心见他外表虽然粗豪,谈吐却文雅,对他稍稍有了点兴趣,“你拦住我们有什么事?”
解双九道:“在下刚从云贵回来带了一件大消息,途经岳阳,听说老一辈的英雄们会聚于此,急忙赶来,刚才在楼梯上听见有人说要走才开口阻拦。”
吴兰心道:“武林中又出什么新鲜事了?”
解双九看一眼主席上的苏云淡和赵相岩,按理他应该先去给他们见礼再说明来意才对,而眼前这个少女按理也应该让开路让他先见过主人,但奇怪的是她如此喧宾夺主,苏云淡与赵相岩居然毫无不满,这几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
他的心思能瞒过吴兰心的眼才怪,“你瞧不起我,我还不爱听呢。”她让开一点儿地方让解双九过去,赵相岩也在这时开口:“解兄带来什么消息?但说无妨。”
解双九听赵相岩话中之意颇袒护这位少女,可这位少女却一副不领情的样子,他心里更诧异好奇,道:“‘女阎罗’辛夷之女廖烟媚邀请大江南北、两河流域的各路英雄,以及海岛蛮荒、塞外大漠的高人,无论正邪黑白,务于六月十五参加她二十岁的生辰宴会。”
这一句话拉回了童门一行人欲走的脚步,吴兰心回身问:“女阎罗?‘黄石青羊天忌子;毒神蛊鬼女阎罗’里的那个‘女阎罗’?”
解双九道:“正是。”
吴兰心问:“你见过她?”
解双九道:“我只见过她女儿廖烟媚。”
吴兰心道:“廖烟媚住哪儿?”
解双九道:“云贵山区、苗岭东麓、红水上游、蒙江源头、落日峰、断鸿谷。”
他说的这些地点大多数人都毫无所知,连自小在哀牢山长大的吴兰心也只知道红水河和蒙江而已,却不知落日峰在何处,“她既然要请各路英雄为她庆生,总要告诉人家怎么走吧?”
解双九从怀里抽出一张大红请贴双手奉上,“请柬上有路线图,姑娘想带多少人去都可以,只要能到达断鸿谷,就是廖烟媚的客人。”
吴兰心接过请贴,迅速地把路线记在心里,然后转交给童天赐。
童无畏凑过去看,“这么荒远的地方,有谁肯为了一顿酒饭不远万里到穷山恶水去?廖烟媚这么大手笔地请客又有什么用意?”
用剑挡住赵轻梦那一击的另一个舞姬本来站在吴兰心身后,也跟着请柬移到这边来,“廖烟媚是辛夷之女,想必不甘心托庇于母亲的余荫,想自己闯出个名号来,因此才要闹得举世皆知吧?”
她与童无畏头挨着头,童无畏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耳根,急忙退开。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只不过走的时候吴兰心拉着她一块儿走,表示她是吴兰心的人。练武之人绝不会让不知底细的人离自己太近,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靠他这么近的?
他忽然退开,舞姬看他一眼,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童无畏耸耸肩,“请你先看。”
赵轻梦见那舞姬挨到童天赐的肩上看请柬,眼里闪过一抹似寒冰又似烈焰的光芒,冷声问:“你是什么人?”
舞姬掀起面纱,笑容温婉如水,“我是吴兰心的师姐丁香。”
吴兰心瞟一眼姐姐森冷的脸色,赶紧挡在丁香前面,“姐姐,她刚才挡你那一刀是我授意的,咱们可以毁了九鼎城,却不能杀他。”
赵轻梦默然片刻,“我明白。”
丁香把吴兰心拉到一边,声音压得低低地问:“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对童天赐表现得亲热点儿?”
吴兰心微笑,“为了验证我的眼力。”
解双九走过去向赵相岩和苏云淡见了礼,他在江湖中人缘极佳,不少人和他打招呼,有人问:“解兄,那个廖烟媚这么大手笔的请客是为何缘故?”
解双九道:“她久处蛮荒之地,除了想见识一下天下英雄外,还想借此机会,比武择婿!”
立刻又有人问:“解老,她长得怎么样?”
解双九道:“绝代佳人,国色天香,我敢以性命发誓我还从没见过比廖烟媚更美的姑娘……除了那两位以外……”他眼睛看的是赵轻梦与吴兰心。
吴兰心眉梢一扬,一个以美貌自负的女人如果听到有人能与她匹敌,那急切好奇之心比好色的男人还要强烈,“这位廖烟媚姑娘择婿的条件只要武功好就行吗?”
解双九道:“当然不是,除了武功外,还要年纪在二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家世清白、教养良好、没有妻妾、相貌英俊……不过条件不符的人也不用泄气,廖烟媚还准备了许多奖品,只要武功高强,得到一定的名次,就有奖品。包括十柄宝剑、七把名刀及另外二十几种曾在武林称雄一时的兵刃,还有七十六件珍玩宝器、三十三副名家书画和其它各式各样的稀世珍宝,无一不是价值连城,我解某人都一一目睹过,绝无虚言。”
他在武林中不仅人缘好、见识广,而且从不说谎,许多人都深知他的品性,楼上立刻响起嗡嗡的低语议论声。
吴兰心轻笑一声,低声道:“廖烟媚好高明的计策,几乎把天下英雄都一网打尽了,声名、财富、美人有谁不爱?”
“这也不一定。”反驳的是赵轻梦,“也有人不慕名利、不贪美色。”
吴兰心道:“但这么盛大的热闹,即使不慕名利、不贪美色,难道就不想去长长见识?而到了那里看见不如自己的人技压群雄,能忍耐住不出手吗?好奇与好胜之心,只要是有血气的人都抛不掉。”
赵轻梦道:“能抛开好奇与好胜心的人虽然稀少,但也不能说没有。”
吴兰心微笑道:“这样的人不外两种:一是隐居世外的高人,这种人早已厌倦红尘,盛世也好、乱世也罢,都不放在心上;另一路人则是过于高傲,认为世上再无及我之人,不屑与凡夫俗子为伍,天下第一的名声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必委屈自己与一帮低贱之人争来夺去?对廖烟媚来说,有威胁的是第二种,如果她有法子让第二种人也去断鸿谷,我就佩服她。”
解双九一直注意着他们,吴兰心与赵轻梦声音虽低,他却听得清楚,走过来问:“如果换了是姑娘你,会用什么办法招来第二种人?”
吴兰心道:“高僧、名士、智者。第二种人自视极高,只有他们认为才华可以与自己匹配的人才能得到他们的注意。”
解双九瞠目道:“廖烟媚想到了!她请了六位高僧,两个来自天竺、三个来自西藏,还有一个是宫廷供奉的白石大。另有十一位智者名士,其中有三个曾官居一品,一个甚至还当过先皇的宰相。还有五个诗人、三位书画大家、两位著名棋师,还有一些精通杂艺的人……我刚才是觉得这些人与武林人没多大关联才没提。”
丁香轻笑,“阿兰,天底下终于有能与你匹敌之人了,我真想马上见到她,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
吴兰心回她一笑,“我更想会会她。”挽起童自珍的手走下楼去。
众人下楼后童天赐才问吴兰心:“你怎么知道苏云淡与我父母被害有关?”
吴兰心道:“是我师父告诉我的。”
童自珍倒抽口气,与她相握的手不由一紧。他知道吴兰心一向极怕她师父,而且她诈死脱离师门,她师父找到她后定然对她不利,虽然吴兰心好好的就在他眼前,他还是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他没对你怎样吧?”
吴兰心轻叹一声,“我在祁连山跳崖后,师父找到了我,当我看见他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时,本以为必死无疑了……”
她在无心谷时就暗自用结实的布和细绳缝了一张大伞,布是她自己选丝织成,绳索也是她自己编的,非但结实,而且轻软,叠合起来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包袱。她跳下山崖后降到一定高度就拉开伞绳,减缓下降速度,再凭借她高超的轻功,足以安全落地。她在过百关大阵时诈做中伏落崖,也是用这个方法脱险的。
可当她正找路要去玉门关时,却见到无先生带着弟子们幽灵般出现在她面前。她如被霹雳劈中,呆了半天才叹道:“怪不得人们常说:聪明人对于同样的花招绝不耍弄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