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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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芳老脸抽搐,两手在袖中跟抽筋儿似的只是发抖:「完了。杨大人真地死了,就算他有九条命,这回也死定了。
钦差车驾在军队正中央。被埋在最深的地方……这侍卫赴京时已是第三天,头一天刚刚下了暴雨,就算他吉人天相,垒石下有些空隙容身,暴雨倾盆,将断崖上的碎石泥土不断冲下,也灌满了所有缝隙,这是天绝杨大人啊!」
杨廷和是走过那条路的,知道鸡冠岭的地貌。他蹙眉沉思半晌,缓缓道:「皇上,鸡冠崖地确险要无比,巨崖探空而出,绵延数里,仰头望去,其形如鸡冠,巨崖参差,掩盖了崖下驿道,暴雨时地面犹可不湿,如果此崖坍塌,的确绝无生理。
但是此崖已历千万年,巨石甚为结实,平素连散石也不会落下,如果因为风吹日晒,岩石松化,也应该只有一两处坍塌才合理,整座山崖从中折断,全部陷落,除非有地龙翻身,发生强烈震动,否则可太蹊跷了。」
正德皇帝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世子侍卫咽了口唾沫,艰涩地道:「大人说的是,世子组织人马搬石救险,想看看是否有生还者逃入附近林中,结果发现隔着一道山岭,有一处刚刚有人居住过的地方,从窝棚和灶坑数量来看,大约有四五百人。此外又发现崖下溪流对岸有飞石溅出很远,砸入对面林中,若是山崖自震坍塌,不该有石块飞出这么远。所以……世子以为是有人故意设伏杀害钦差,山崖坍塌,恐是炸药所为。」
李东阳脸色凝重地问道:「现场不曾发现任何厮杀痕迹或砍杀死亡地尸体、血迹?」
世子侍卫摇了摇头,李东阳摇头一叹:「歹人计划周详,是志在必得呀。以火药炸塌山崖,要点燃引线三两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反而易被发现,歹人偏要布下数百刺客,其意必是担心会有人命大逃脱,布下伏兵地目的就是要斩尽杀绝。
现场没有死尸、血迹和搏斗的痕迹,看来光是山崖崩塌就已令全军覆没了,世子的人既然是第二日晚间才赶到,歹徒早已远遁了。是什么人,对杨大人如此仇恨,又能动用这么多兵马,还拥有大量的火药?」
「杨大人在四川,最可能结下地仇家就是都掌蛮,而且都掌蛮是活在悬崖上的民族,最善攀援登爬,不过……他们的叛乱已被平息,纵有逃离者也早作鸟兽散了,聚起三五十人来报仇尚有可能,数百人……他们做得到么?再者,那群蛮子能弄到火药?要是这样,攻打都掌蛮时他们就该用上了」,杨廷和道慢慢思索着分析道。
「咳。咱家可不这么想」,刘瑾清咳了一声,发话了:「这个……咱家听过一个减灶增兵地故事,窝棚、灶坑多少可以做假。至于火药,蛮子连金砖都弄得到,如果觉的人少。对付不了大人,花重金私购火药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咱家以为……」
一直怔坐在那儿的正德悠悠地叹了口气,刘瑾立刻闭嘴。
正德声音空洞地道:「杨侍读去了……」
刘瑾赶忙应道:「是的,皇上,皇上节哀。」
正德不答碴儿,继续道:「朕很伤心,你们伤心吗?」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齐点头道:「伤心,臣等……很伤心。」
正德悠荡了一下袖子。说道:「伤心?伤心你们还在这里吵些什么?听的朕心烦。杨卿去了,朕该怎么办呢?你们却谈什么蛮子、什么火药,什么……」
他说到这儿才忽然醒过神来,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砰」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不是天灾?啊?是有人蓄意谋杀杨卿么?谁干的?是谁干地?把他揪出来,抄他全家、灭他的九族、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刘瑾,你给朕带着东厂、内厂的人立即去四川,去把凶手抓起来,明正典刑。祭奠朕地爱卿。」
刘瑾一看正德有点失心疯了,不敢不答应,可又实在不愿意去。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来往四川一趟光走就得多长时间呐?还得缉凶。我正准备接手杨凌的势力,要是有人给我也来这么一出,我总不能见了山道就派人爬上悬崖瞅个清楚吧?那我光是走出四川的大山就得好几个月,这哪儿行呀?」
他心里着急,忙向三大学士使着眼色,指望有人站出来帮他说句话,三个人里和他关系最僵的杨廷和倒是先发话了:「皇上,凶手是一定要缉捕的,蜀王和四川按擦使司正在缉凶。如果从京师派人去,等人到了,恐怕所有的罪证都已湮灭,歹徒也早逃之夭夭了。
蜀王素来精明强干,这事有蜀王爷主持也就够了,刘公公不去也罢。咱们在京里也不是无事可做。杨大人是皇上的股肱重臣,负担着许多朝廷重任,杨大人去了,这些善后地事宜都需要及时处理呀。」
刘瑾一听,如释重负,连忙道:「是是是,有蜀王爷在,凶手一定难逃法网,京里还有许多善后事宜,老奴怎好离开皇上?」
他说着,感激地看了杨廷和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小胡子好象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他却不知道,杨廷和肯帮他说话,是因为杨廷和就是四川人,抓捕凶手有蜀王牵头就够了,真把刘瑾这个大祸害派到四川去,领着东厂、内厂一大堆如虎似虎的番子,还不得把天府之国变成地府之国呀?那得祸害多少百姓?
正德痴痴地反问道:「善后,什么善后?」
「这个……」,刘瑾一句「关于内厂、海事衙门」差点儿就吐露出来,连忙改口道:「杨大人受宵小之徒所害,为国捐躯,他屡立战功,威名赫赫,朝廷应该追谥褒奖,操办丧事,以示皇上的恩宠和厚爱呀。」
李东阳听了顿觉不妥,那是堂堂一品大员,尸体还没找到,这就操办丧事,岂不草率了?可是想到那是半座山塌了下来,用了三天外围都没清理干净,那些巨大的石块垒压成山,肩扛木撬,真要找出尸骨来还不定猴年马月呢。
这么长的时间,风吹雨淋、虫蛟蛇噬地,衣服都烂光了,谁有办法找出哪一具才是杨凌的尸骨?自已再干预就不免有失长者厚道了,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正德心里乱乱的,全没了主意,听了便象木偶似的点点头道:「好!那就……为杨卿操办丧事,朕要给杨卿风光大葬。马上传旨,命翰林院正副掌院学士,都察院两位主官,还有六部九卿及主要大员,赶来为杨卿议定葬仪谥号。朕要追功褒奖。」
他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候着,群臣齐了再来唤朕,朕去看看一仙。」
正德皇帝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刘瑾忙活这一阵,出了一身透汗。只觉鼻管儿透亮,伤风好象已经好了,也忙出门传旨去了。
三个内阁首辅大臣相视一叹,默默地寻了个位置坐下,各怀心思,为政局、为前程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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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地琴箫竹庐中静静无声,路旁植地竹子已经满枝黄叶,在微风中发出干脆的沙沙声,显得萧索而毫无生气。
正德踽踽独行,两个小太监远远的辍在后边。一声不敢言语。正德轻步走进竹庐,见唐一仙已经换下了那套绯色衣衫,穿着一身玄衣玄裤,腰束一条白绫,纤腰欲折。伏在桌上,正哀哀低泣。
正德走过去,见桌上放着一条白绢,应该是唐一仙刚刚撕开地,唐一仙的嫩白地颊上沾着一串晶莹的泪珠。正德微微一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唐一仙张忽然一下子站起来,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正德心中也一阵难过,目光莹然地道:「一仙,不要难过了,朕……朕听了心里也难受的紧。」
唐一仙泣道:「我想起初次遇到你们的事,想起了在神机营军营中、想起了在大同和你们重逢,心里难过的很。我本以为你们既是君臣又是手足,我……也有个疼我爱我地大哥,又有了你,我们会永远快乐地在一起。可是……」
正德黯然,哑声道:「在我心中,杨卿实象父兄一般亲切,朕也以为可以和他君臣手足,一生一世,谁料……,一仙,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朕放心不下你,才过来探望,一会儿还要赶回去,给杨卿办理后事。」
唐一仙离开他的怀抱,轻轻拭去眼泪,低声道:「我不只是难过,我还在担心,不知道幼娘姐姐知道了消息,她会……会怎么样。」
「幼娘姐……」,正德张了张嘴,也只能无言以对。
两个人依偎着,心绪飘浮,思忆着往昔种种甜蜜,此刻却尽是辛酸。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黄门站在门口儿细声细气地道:「皇上,诸位大臣都到了,恭请皇上议事。」
「知道了」,正德擦擦眼角,起身欲走,瞧见桌上那条白绫,便顺手拿起,缠在自已的龙袍上,唐一仙吃了一惊,脱口道:「皇上!」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小黄、厚照,你地大哥,就是我的大哥」,正德皇帝抿了抿嘴唇,将白绫系紧,大步迈出房去。
正德的大宅,那间集卧房、书房、议事厅与一体的夸张的不象话地大房子里,挤着当今朝廷控制着朝政运作的所有主要官员,杨凌遇难的消息每个人都知道了,不管是真伤心还是真欢喜,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悲伤、凝重之色。
正德皇帝进了房间,众人看见皇上居然腰缠白绫,都吓了一跳,督察院左都御使刘棺竖起眉毛就要上前进谏:岂有此理,君臣父子,人伦大礼,岂有君为臣带孝、父为子披麻的道理?
杨廷和眼尖,立即瞪了他一眼,目光凌厉,饱含警告意味,刘棺不觉止住了步子。
「真是愚腐,这也不分个时候,皇上正满肚子火没处发呢,现在上前触霉头,最轻也得立马罢官为民」,杨廷和甩了甩袖子,他碰了多次的钉子,总算了解了小皇帝地任性和不拘常礼,现在清流派势力大弱,岂能再有损失?
操办葬礼的规格要和他的职位相称。这职位,一般对有功之臣要在原有职位上再加封个职务或爵位。职位定了定谥号,然后再研究丧葬规格。
杨凌已是一等侯,爵位加无可加,众人便琢磨着给个荣禄大夫或者三师三公地称号,然后再定谥名,不料正德皇帝早有主意。一开口就是封国公,把众人吓了个目瞪口呆。
大明除了开国一朝封过异姓六王和几十位国公,后世之臣有再大功勋,都没有封国公的,他们功劳再大,总大不过开疆拓土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吧?所以虽然没有什么规定不能再封王封公,却一直没有大臣再配封这一官职,也没人敢奢望这一尊荣。
杨凌虽然北驱鞑靼鞑、东平倭寇、南降佛郎机、在四川又平定了百年来不断叛乱的都掌蛮,扬威于大明诸藩国,可是封国公未免太隆重了。一时群臣面红耳赤,跪在地上头磕的咚咚直响,苦劝皇帝收回成命。
正德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杨卿的功勋连追谥个国公都不成么?必须有开疆拓土之功?满刺加失而复得算不算?东海数十岛,千里海域被弃百年。沦为海盗巢穴,如今重回大明治下算不算?都掌蛮一直是国中之国,不奉号令,如今改土归流算不算?什么荒唐?朕还想封王呢,这有什么大不了地了?都少跟朕讨价还价。」
众臣左劝右劝。正德冷笑不语,倒是刘瑾先不耐烦了。
人家刘公公是个干实事儿的,追谥嘛。给多大的官儿怕什么呀,就是追封他个皇帝有个屁用,人都死了,县官还不如现管呢,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