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番外 作者:老猪(起点2013.7.14完结,热血)-第3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帅。你可考虑过了吗?太子殿下储位如此岌岌可危,原因何在?”
“啊,大都督您不是说了吗?陛下身边有小人,离间父子。导致殿下圣宠不再,所以……”
“不对!”
孟聚坚决地摇头:“陛下的心意,小人的中伤,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太子殿下并没有拥有真正的实力。”
如同霹雳巨雷在耳边轰响,卫铁心踉跄退后一步,他指着孟聚。失色道:“大都督,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这分明是离间父子君臣,这分明是……分明是……大逆不道!”
“卫帅,你还不明白吗?正因为太子殿下没有拥有真正的实力。所以,他的储位得失,生死命运,全数只能操于陛下之手,只能寄于陛下一念之间。陛下要他生。他便生;陛下若让他亡,他便亡,全然不能自己做主。
不止是太子,还有你我这些追随太子殿下的忠心臣属。一旦太子失势,吾等亦是势必要随之沦亡。从此万劫不复——卫帅,你就甘心吗?
我们这些流血流汗为朝廷打下江山的功臣。反倒要被宫中那些手无寸功的奸佞之辈陷害,死无葬身之地——卫帅,你可甘心吗?太子殿下可甘心?”
卫铁心喘了口气:“这……这又如何?大都督,你说的,咱们何尝不知?但君臣父子,生死由心,自古如此。太子殿下纵然不甘心,又能如何?当此时机,咱们只能忍辱负重,以待时机。只要熬到陛下龙驾升天,太子殿下接手大任,那自然一切云开见青天。”
孟聚摇头说:“依本座所见,陛下春秋正隆,身体健硕,怕是没个三二十年,他是等不到那日的。问题是,太子殿下如今的形势,可还能再坚持那么久吗?”
卫铁心慷慨道:“吾等尽力周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看到孟聚脸上不屑之意,他说:“不如此,大都督还有何妙策呢?”
“卫帅,你所说的,还是将命操于他人之手,太过被动!本座还是那句话,太子陛下必须有自己的实力。假若有一开镇武将,手握十万重兵在外,手掌北疆六镇与朔、并、幽、冀、平各州,对太子殿下又是忠心耿耿。一旦朝中有事,该员武将为太子殿下全力鼓舞声援,为保太子,他甚至不惜清君侧一战——你说,陛下还敢象以前那样随意处置太子殿下吗?”
“大都督,以武力胁迫圣上,此非人臣之道。”
卫铁心的语气弱得——连傻瓜都听出他口不对心了,孟聚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倘若陛下与太子和睦,君臣相得,吾辈自然要谨守臣礼。但倘若奸佞之辈隔绝中外,下伪旨加害太子殿下,吾辈便是清君侧又何妨?
有吾辈在,那些奸佞之辈在图谋太子时候,多少也要有几分顾忌。
如今,那些奸佞小人已经欺上门来了,太子殿下不能一退再退了。殿下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进逼,太子殿下迟早退无可退。我们必须坚持底线,绝不动摇。
现在,太子在朝中,本座在军中,我们必须互相支持。太子在朝中庇佑本座,本座在军中为太子援奥。本座兵马越多,实力越强,就越没人敢打太子殿下的主意,太子的储位自然就稳如泰山了。”
卫铁心若有所思,皱着眉一直没说话。
孟聚鼓起腮帮子乱吹一通,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进去没有,不过,直到两天后离别告辞,卫铁心都没有再提起让孟聚撤军的事了。
但孟聚心知肚明,自己再怎么吹嘘实力自保,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慕容毅还是过不了眼前这关。所以,卫铁心告辞的时候,孟聚让他捎上了一份礼物:不是别的,而是孟聚给朝廷的一份奏折。
奏折中,孟聚作为北疆大都督向朝廷报捷,报告说东平军目前已经光复了朔州、并州、定州、肆州、平州等各地,击败叛军×万,特向朝廷报捷。为稳定地方安定民心,孟聚特意恳求朝廷早日派遣治民官员前来上述州郡上任,恢复大魏官府建制。在朝廷的正式委派官员抵达之前,为维持地方秩序,东平军暂时对光复州郡实行军管——孟聚也不知道这份奏折能不能帮慕容毅交差过关,但看卫铁心看过奏折后喜形于色的样子,他估计这份东西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至于朝廷会不会真的派官员过来上任,孟聚是毫不担心的。没有大批兵马随行,零星几个官员进自己军管的地盘来上任,能顶什么用?他们若是听话识趣也就罢了,如果不听话,那随时可能会“道上遇匪”失踪掉的。
天佑二年二月末,历尽艰辛的卫铁心一行终于回到了洛京。进城的当天,他立即求见太子慕容毅,汇报此次北上的情形。
一见面,慕容毅立即问:“铁心,这一趟辛苦你了。如何,大都督可愿意撤军吗?”
“启禀殿下,其中情况复杂,且容末将细细禀来。”
听完卫铁心的汇报,慕容毅若有所思。孟聚不肯听命撤军,这点,慕容毅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了,所以他倒也不如何失望,倒是孟聚的奏折给了他一份意外的惊喜:有这份奏折,大概也可以向朝廷交差了。
无论朝廷能否真能实际掌控那片北地,但起码,北疆大都督是把恭顺的态度摆出来了,轩文科那帮人也无话可说了——大都督都说愿把收复的失地献给朝廷了,朝廷没法接收那是朝廷自己的事,怪不得大都督和自己。
当听到孟聚“以实力自保”的建议,慕容毅更是眼前一亮,感觉豁然开朗。
“以太子身份,笼络强力镇藩,以实力自保?”
慕容毅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以他睿智,当然知道这样做无疑于饮鸩止渴,将来存在极大的后患。
但是,自己还有其他选择吗?
第二卷 北疆风云 第二百八十九 牵连
天佑二月,中山郡郡府。
夜已经深沉,郡府大堂里依然灯火通明,堂中坐着几个人正在议事。
坐在首席是个四十多岁的文官,正是中山郡布政使张启鸣。此刻,张布政使神情肃然,他问:“这么说,孟聚本人已经到并州了?”
“是,张藩台。我们的人传回确切的消息,朔州巡抚孙翔主动反叛,投靠了东平。今年年初,东平大都督亲自率部大举南下,过境朔州进入了并州。元宵刚过,并州布政使李海就宣布投降了,东平兵马兵不血刃就占了并州。”
张启鸣叹口气,他望着堂外一片漆黑的院落,沉声说:“东平军自二月起就进驻并州了,北疆大都督本人都一直留在并州——你们说,并州都拿下了,他们还不走,这是想干什么呢?”
几个武官都没有答话,但他们那沉重的表情却是给出了答案:中山郡与并州毗邻,东平兵马已经到了并州,若是继续南下的话,中山郡就摆明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了。
“诸位,东平大军云集并州,对我郡虎视眈眈,形势危急——倘若东平兵马真的进犯我中山郡,诸位有何良策却敌?”
兵马使黄南起身禀道:“藩台大人,末将已经下令集结郡中的乡壮民勇,严加戒备,防范东平军南下。如今,我们已募集了两千民壮,正在对他们严加训练。”
听了这话,张启鸣并没有显得轻松,他问道:“黄将军,倘若东平军真的进犯我郡,以如今兵马,你可有几成胜算?”
“这个……”
黄南踌躇着,他无法回答。
张启鸣一个个地望过众将,在他的注视下,武官们局促不安地扭着身子。脸露不安,没人敢与张启鸣的目光对接。
张启鸣失望地叹了口气,却也知道,面对强势南下的东平兵马,连将领们都失去了信心,这仗根本没法打了。他烦躁地闷哼一声,背着手在大堂里急速地走来走去。
走了几圈,他问:“给元帅的求援信。还没有回音吗?”
就在一个月前,孟聚刚进并州的时候,未雨绸缪的张启鸣就已经向拓跋雄的中军发去求援信了,但无奈,不知是在道上耽搁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至今未见行营回复,也未见援军。
兵马副使曹渊答话道:“大人,末将听到一些传闻,听说相州那边,元帅的战局也不是很顺。怕是……暂时顾不上咱们这边了。”
军官们心虚地望着张启鸣,心中隐隐恐惧:形势已经明摆着了。东平兵马来势汹汹,不但有孟聚这个绝世凶悍的猛将,单是战兵就有数万人,斗铠上千——这样强势的兵力,岂是中山这样的小郡能抵抗的?
军官们在恐惧,他们倒不是怕东平军打来——东平军打来,大家还可以投降嘛!他们怕的是布政使脑子发傻。要抵抗到底的话,那大家都被他害死了。
军官们交换着诡异的眼神:到时候,倘若布政使真要发傻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大伙只好把他绑起来交给东平军算了。
好在,张启鸣看起来还没愚忠到那地步。他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叹道:“皇上援军一直迟迟不至,我中山郡兵微将寡,如何抵抗东平的狼虎之师?诸位,你们都给说说。今天,大家尽可开诚布公,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听得上司这样说,军官们都壮起了胆子,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大人,东平兵势正盛,那孟聚据说有万夫不敌之勇。我军若与之正面为敌,无疑以卵击石啊!”
“东平军势大,与之硬抗实在殊为不智,我们需得另辟蹊径……便是暂时委曲求全,那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北疆孟大都督虽是武将出身,但这人名声倒是不坏,还懂得礼贤下士,胸怀颇为开阔。听说,朔州巡抚孙翔和并州布政使李海投降以后,大都督都将他们留任原职了,我看我们中山郡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大胆,你们这是要投逆吗?”
“哎,李兄勿要激动,大人都说今天是言者无罪了。何况,谁是逆了?两边都是大魏的皇族,成王败寇,这还真说不好呢。”
“这倒是真的。慕容家跟拓跋家两家斗得厉害,他们是为争皇帝,咱们可犯不着为他们送命。他们都是皇族,谁坐天下对咱们还不是一样?”
“这倒也是啊!大人,既然元帅一直没有派援军回来,那咱们也真不要死撑了。倘若东平军真的打过来,那咱们不如……干脆就降了算了!”
终于有人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众人都是一震,文武官员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张启鸣——在方才的争论里,中山郡布政使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众人也无从窥知他的心思。
张启鸣正在紧张地思考着。部下们提出要投降,这并不让他意外——因为他自己也在暗暗想过这个出路。
对张启鸣来说,他对拓跋雄并没有多深厚的忠诚感,当初投降边军纯是因为边军势大而已,现在效命于慕容家的孟聚打来了,投降倒也不是不能考虑的事。
张启鸣唯一担心的是:若是降了孟聚,对方还会同意让他继续留任中山郡布政使吗?
虽然在朔州和并州两地,孟聚同意把当地的降官留任,但张启鸣还是不怎么放心——千金市马骨,往往只是针对第一个的待遇,后来者若是个个都想跟着把马骨头卖出天价,这未免也太天真了。
除此之外,张启鸣还有一桩心病:他与朔州巡抚孙翔是同乡兼同年。按说在官场上,这是很深的渊源的,偏偏两人之间却是颇有仇怨——追根溯源的话,这要论到二人的族里,一百多年前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