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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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声说:“向后传,把匕首送上来给我。”
二十来把匕首递上来了,陈国生又说:“问问谁会飞刀,叫上前来。”
十来个战士摸了上来,陈国生给他们一人一把匕首,自己留了六把,然后一起小心翼翼爬到伏击位置。不多时,六个越军打着手电筒有说有笑地过来了。离伏击位置只有十来米了,陈国生一声闷喝,手中飞出一把匕首,其余十多个战士也飞出了匕首。
越军当即被击倒了五个,剩下的一个愣住了,借此机会,陈国生连飞出三把匕首,那家伙连哼都没哼就倒下了,战士们一齐扑过去,给尚在挣扎的越军补刺刀,立刻就扼住了他们的嚎叫。
参加伏击的几个战士在一旁小声谈开了:“没想到平时没事干耍着玩的东西,在这儿用上了。”
陈国生说:“这是权宜之计,若有无声手枪,就不用费这么大劲,别吱声,快走!”
陈国生也暗自庆幸,这甩飞刀的绝技,是他和战士们训练之余争强斗胜练出来的,不想这回派上了用场。
与敌人遭遇后,战士们都自觉加快了脚步,都明白,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敌人迟早要醒悟的,谁抢先,胜利就属于谁。
突击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848高地背后,迅速抢占有利地形,陈国生扛一门八二无后座力炮进入阵地。他不想和自己的老部下面对面地拼刺刀,就把打冲锋的任务交给了一营的一个副连长,他则组织掩护火力。
陈国生为保险起见,用望远镜巡视了848高地一遍,确信敌人毫无防备,就冲那个副连长点点头——行动开始!
陈国生和打掩护的战士们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眼看胜利就在眼前,个个激动得浑身颤抖,武器都握不太稳了。陈国生把自己的行动前后放了一遍电影,寻找有何漏洞。自渡江来,他的大脑就不停地运转了十多个小时,判断敌情、揣摸敌指挥官的意图、制定作战计划……该休息了,现在可以说万无一失了,有利地势为他们所有,即使强攻亦握有胜算。
隐隐可见战士们快摸上山顶,就在这时,意外的情况突然发生了!两个越军哼着小曲边走边解裤子向山下走来,正好和我军摸上来的战士碰了个对头,虽然立即被捅倒了一个,另一个却拎着裤子边跑边喊:“快打,敌人从后面上来了!”
陈国生听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当机立断抬起冲锋枪一枪就撩倒了这家伙,枪声就是命令,偷袭转成了强攻!
打掩护的轻、重机枪、各种炮一齐怒吼,突击队员呐喊着全速冲了上去。
敌人遭到了猝不及防的打击,防线顷刻崩溃,被突击队冲上山夺了一段阵地,并继续向纵深扩展。
然而敌人毕竟战斗经验丰富,虽慌不乱,很快就有三十多个可能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冒死打起了反冲锋,突击队员们不知所措,都伏下来还击……
陈国生在后面急得直跺脚,连叫“完了!完了!”虽然那三十来个越军在弹雨中跳了一阵疯狂的迪斯科后纷纷倒下了,但其他越军却借此机会撤入了坑道。突击队员醒悟过来时已晚了,尽管拚命向坑道里冲,无奈坑道口小,敌人火力密集,根本冲不进去。
陈国生领打掩护的战士上来一边清扫残敌,一面命令战士们下山联络。
几乎与848高地响枪的同时,无名高地方面也枪声大作,听规模,敌人的攻击兵力不下一个连。尽管刚才的偷袭加强攻沉重地打击了敌人,可情况依旧不乐观,如果无名高地被突破,如果与主力联络不上,如果坑道里的敌人不顾一切冲出来,战局随时可能逆转。
突击队本身的弹药不多,无名高地一战也没有能缴获多少,848高地一战,也没能夺下坑道,他们的弹药是打不了几仗的。更令陈国生担心的是自己手头上只有百余人,而敌人虽说在连续几战中损失不少,可坑道内的战斗兵员绝不会少于两百,若山下的人不执行计划,既不打算接应,也没准备汽油,前功尽弃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陈国生命令战士一面向坑道里喊话,一面加固工事,准备应付最坏可能的发生,他焦灼地来回踱步,坏消息却不断传来:“无名高地给敌人包围了!”
陈国生命令用848高地的高射机枪作火力支援,此刻他不由得感慨起来,拿来打美国飞机的武器竟被拿来打人!犹令他痛心的是:中国援助给越南的高射机枪,竟被用来打中国士兵!张建军和四连的不少战士都丧于它的枪口。
“坑道口的敌人想冲出来。”
“用机枪封锁!”
“敌人一个排攻来。”
“甩手榴弹!”
由于敌人不明情况,没有炮兵配合,对无名高地、848高地的进攻先后被打退,情况开始好转。
总算派去联络的战士回来了,向陈国生报告说营长带五、六连上来了。
陈国生大喜过望,将口中吸了半截的烟扔得远远的,像孩子似地连蹦带跳地下山迎接营长。
两人一见面就紧紧地抱在一起,生怕对方飞了似的,营长含着热泪说:“这天可苦了你了。”
“你们来了就好。”
无名高地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不容许他们多话离别之情,陈国生立刻组织五连反击,以解无名高地之围。
双方以无名高地为焦点展开了空前大战。
下部 第二十四节
(更新时间:2003…5…7 0:15:00 本章字数:3191)
848高地牵制了我两个连的部队不能投入战斗,的确令陈国生牵心,他不断催促快运汽油上来。
坑道里的敌人也很猖狂,外面一喊话,子弹就飞出来欢迎。陈国生试了两次,除了钢盔给打飞了外,一无所获。他确信敌营部在里面,故点名叫黎芳出来答话,可敌人根本不理。
刘大力悄悄到陈国生身边,小声说:“一班回来了。”
陈国生一听是王立新他们回来了,大喜过望,心想王立新这小子还有两下,硬是把一班从鬼门关里带出来了,一时太高兴了,没留心刘大力脸色有些不对。
一班回来了五个战士,陈国生挨个一瞅,没发现王立新,疑云顿起,把目光投向刘大力。
刘大力推上一班的一个战士,示意他说。
那个战士抽泣着说:“连长,排长他……他牺牲了。”
陈国生顿感呼吸紧迫,“他是怎么死的?”
“我们转了几圈,没摆掉敌人,排长他就一个人把敌人诱开了。他走时带了一捆手榴弹,我们没走多远就听到排长走的方向有集束手榴弹的爆炸声,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又一位弟兄去矣!
陈国生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胡新含羞带怯的微笑,李剑满足而恬静的笑容,张建军死不瞑目的双眼……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大喊:
报仇!
要报仇!
要报仇!!
一股奔腾的热血涌上面颊,陈国生蓦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报复心理,他像一头狂暴的雄狮一样怒喝了一声:“汽油送上来了吗???”
旁边有战士答:“送上来了。”
“往里灌!!!”
几十桶汽油从通风孔、坑道口灌了进去,陈国生铁青着脸,操起冲锋枪冲洞口的汽油打了一梭子。火腾地就熊熊燃烧起来,空气中立刻弥漫了呛人的汽油味。
烈火急速地随流动着的汽油向坑道内发展,站在坑道口的人可清晰地听见敌人惊慌的嚎叫。刘大力发觉连长总死死地盯着大火,一动不动的,像座凝固了的雕像,不觉有几分惊慌,忙推了推连长,“连长,这里火烤人,咱们到山上看看营长他们回了没有。”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扯了连长就走。
正巧,营长带五连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一看见陈国生就大喊:“国生,敌人给打跑了,咱们快去见团长吧!”他发现陈国生没有动的意思,以为是他不想见团长,就笑着说:“不见团长也可以,不过你的行动也太冒险了,这一天可把我担心死了。总算你活着回来了,我也算放心了。”
陈国生淡淡地一笑,“敌人把我们逼到了背水作战的尴尬境地,不冒险不行。”
“这一仗也真亏了你,不然这848高地怕真难打下来。”营长指了指848高地上重重叠叠的明堡、暗堡。这些地堡的位置大都选得极好,大炮很难命中,连带的炮不来上七八发也是打不掉的,大部分需要人送炸药去炸,那将会牺牲多少人?陈国生是从背后打的,这些地堡都丧失了作用。
陈国生无力地摇了摇头,“我个人算什么,吴化江一战,没有七连的主动配合,胜负难说,至少我是抽不出兵力来打奇袭;攻无名高地,没有你们的配合,无论如何敌人也会发现的;没有王立新,我怕早在阎王庙里了……”
营长笑着说:“没有你,我们的配合就都成了无源之水。”
这时,有战士来报告说火快熄灭了,请示要不要派人下坑道去查一查还有没有活人。
陈国生摆了摆手,梦呓似地说:“不用了,氧气耗完了,他们就是烧不死,也得给闷死……”
太阳升起来了,经过一夜的洗礼,不沾一点儿灰尘,光鲜异常,大地的一切都给照得明晃晃的,断枪、半截刺刀闪着耀眼的寒光。
刘大力端着冲锋枪踏着满地的血迹,谨慎地搜索着残敌和伤兵,血腥气和肉烧焦的糊味熏得他不断捂着鼻子。经过一夜的激战,848高地犹如打翻了的宴席,狼籍一片,随地可见死尸,在阳光的映照下,不像夜晚那么阴森了。
刘大力领着两名战士搜索到一处被炸塌了的掩敝部前,在清冷的晨雾中,刘大力发觉那里站着一个人,捧着什么,一动不动的。刘大力眼尖,一眼就看出那站着的正是自己亲爱的连长。
到了陈国生后背,顺着他手臂看去,只见陈国生正捧着一截断手,细瞅,像是两三岁小孩的,又白又胖,只是被战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小手腕上套着一个编制的手链,上面缀着一个子弹壳做成的装饰花,那小花呈梅花形,上面溅满了鲜血。
军中多这玩意,刘大力并不奇怪,让他诧异的是连长的眼光直直地盯着小胳膊,像丢了魂。他笑笑地凑上去用肩膀一撞连长说:“咱们搜了一遍848高地,没发现敌人,只找到了两个伤兵,再该干什么,请连长指示。”
陈国生的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脚下当即软飘飘地站不住,向后仰倒。
刘大力慌忙扶住陈国生,连声喊:“快来人啊,担架员,快来,连长不行了……”
陈国生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天空中飞翔,周围全是一团团的雾气,飘来飘去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他迷惘地四顾,竭力想判明自己在什么地方,可大脑仿佛被人抽空了似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团团的雾气兀自奔来涌去。
雾中涌起了一个人,那飘曳的美发,那黑甜的大眼,分明是黎芳,她正含羞微笑着横抱着一个婴儿,孩子两只胖嘟嘟的小手在空中乱舞,手腕上醒目地挂着他当年送给黎芳的子弹壳小花。
黎芳低着头,半眼也不看他,边哄着孩子边姗姗从他面前经过了。他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他想迈步上前拦住她,好好地诉一诉几年来的思念之情,一股大力却把他向后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