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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富兰克林自传·txt-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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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议会接到了这样的通知以后,就接受了这五千镑作为他们应缴捐税的代金,接着就提出了一个新的议案,附有免税条文,于是议案就通过了。根据这个决议,我是处理该项经费的委员之一,拨款共达六万镑。我积极地参与了这一议案的起草工作,并积极地使它获得通过。同时,我起草了一个建立和训练义勇军民兵的议案,并且很容易地使它在议会中获得通过,因为在议案中我们留意使得教友会教友可以保持自由。为了成立建立民兵所必需的团练,我写了一篇对话这篇对话和民兵法案刊登在《绅士杂志》,一七五六年二月三月号[富兰克林注]。,尽我所能地提出了一切反对这种民兵的想法,并加以答复和驳斥。这篇对话印了出来,我想发生了很大的效力。 

 
第44节:推荐对我从未发生过作用 


当城市和乡村的几个连正在组织和训练的时候,我答应了州长的请求去接办我们西北部的边防,那里常有敌人出没,要我去训练团练,修建一连串的炮台来保卫当地的居民。我把这个军事任务承担下来,虽然我并不认为我自己是十分够格干这件事的。他给了我全权的委任状,给我一包空白的军官委任状,以便颁发给任何我认为合适的人。招募民兵我倒没有什么大困难,一下子我就招募了五百六十名,由我统率。我的儿子在上次战争中是攻打加拿大军队中的一名军官,就当了我的副官,他对我很有用。印第安人已经焚毁了纳登荷(这是一个弟兄派教友居住的村落),并且屠杀了当地的居民,但是我们认为这个地方是建筑炮台的一个好地点。 

为了向纳登荷进军,我在伯利恒集合了连队,伯利恒是弟兄派教友的主要所在地。出乎意料地我发现伯利恒的防御准备做得非常好,因为纳登荷的毁灭使他们感到唇亡齿寒。该地主要的房屋都用栅栏防卫起来,他们从纽约购买了一些枪支和弹药,他们甚至在他们高大的石头房子的窗户与窗户之间,放置了许多铺路石,以备妇女们用来向任何企图侵入的印第安人的头部投掷。武装了起来的教友们也轮班看守,像任何驻防城市的守备队一样有条不紊地交替休息。在跟他们的主教施金堡谈话时,我提到了我感到的惊奇,因为我知道他们获得了议会的特许,豁免他们在殖民地的军役,我满以为他们是真心诚意认真地反对当兵的。他回答说反对服兵役不是他们确定的原则之一,但是在获得议会特许时,有人认为他们的信徒中有许多人是反对服兵役的。但是这一次,出乎意料地他们发现只有极少数人保留这种信仰。看来不是他们欺骗了他们自己,就是他们欺骗了州议会,但是常识和当前的危险结合起来有时候是能够克服怪僻的念头的。 

就在一月初,我们着手修筑炮台了。我派遣了一个支队到密尼新克去,为了保护那个较高地区我命令他们修建一个炮台,我又派了另一个支队带着类似的使命到较低的地区去。最后我自己带着其余的部队到纳登荷去,在那里我们认为必须更迅速地修建一个炮台。那些弟兄派教友替我张罗了五辆运输马车,搬运我们的工具、粮秣、军火、行李等物。 

有十一个农民被印第安人从他们的农场上赶了出来。我们刚要从伯利恒出发时,他们跑来找我,请求发给他们火器,使得他们可以回去抢救牲口。我发给每人一枝枪和一些合用的子弹。我们还没有走几英里路,天就下起雨来了,而且整天不停。在路上也没有避雨的场所,到傍晚我们到了一个德国移民的家里,在他的堆房里我们大家紧紧地挤成一团,全身湿得像落汤鸡一样。幸亏我们在路上没有碰到敌人,因为我们的火器十分简陋,我们的士兵怎么也没法使枪机不受潮湿。印第安人能想出巧妙的办法来保持枪机干燥,而我们却束手无策。就在当天这些印第安人碰见了上面提到的十一个可怜的农民,击毙了十个。那个从虎口里逃出来的唯一幸免者说他和他同伴的枪打不出去,因为枪管给雨淋湿了。 

第二天天晴了,我们就继续前进,到达了荒无人烟的纳登荷。在附近有一个锯木厂,厂旁还留着几堆木板,用这些木板我们不久就替我们自己建造些临时兵房,由于我们没有帐篷,在这样严寒的季节里修建兵房倒是十分必要的。我们第一件工作是更妥善地埋葬留在那里的尸首,在这以前乡下人只把它们早早收殓而已。 

第二天上午我们替我们的炮台做了个计划,选择了台基,炮台周围共长四百五十五英尺,这就需要四百五十五根栅栏,紧密排列,每根栅栏由直径一英尺的树干制成。我们共有七十把斧头,我们立即动手伐木,因为我们的士兵是伐木能手,所以效率很高。我看到伐木的速度是如此迅速,当两个人开始砍伐一棵松树时,我就好奇地望着我的表,不出六分钟他们两人已经把它砍倒在地上了,我发现那棵树的直径有十四英寸,每棵松树可制成三根长达十八英尺的栅栏,栅栏的一端削尖。当伐木工作正在进行时,我们的其他士兵在四围挖掘了深达三英尺的壕沟,以便把栅栏插入土中。我们把马车的车身拆掉,拔掉连接前后两段辕杆的钉子,把前后轮分开,这样我们就有了十辆马车了,每辆由两匹马拖拉,把栅栏从森林运到工地。当栅栏立好以后,我们的木工在圈内沿着栅栏用木板搭了一个搭脚,离地约有六英尺高,以备人们站在上面从枪眼中向外射击。我们有一门旋转炮,装在一个角上,一经装妥我们就开炮,通知印第安人(假如他们有人在附近的话),我们有了这种装备了。这样我们的炮台,假如我们如此简陋的栅栏用得上这样雄伟的名称的话,总算在一星期内完成了,尽管每隔一天就大雨倾盆,使得士兵们无法进行工作。 

这件事给我一个机会看到,当人们在工作时,他们觉得非常满足,因为在他们工作的日子,他们温厚愉快,他们意识到自己完成了整整一天的工作,他们的晚间就过得很愉快。但是在空闲的日子里,他们就悖忤不驯,争吵不息,挑剔他们的伙食,不断地发脾气。这使我想起一个船长来了,他总是使他的水手们继续不断地工作着。有一次他的大副报告说,他们的工作全做完了,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可叫他们做了。他说:“啊,叫他们洗刷锚吧。” 

第45节:克服怪僻的念头 


尽管这种炮台鄙陋不堪,抵御没有大炮的印第安人,已经绰然有余了。当我们站稳了脚,在必要时,我们也有地可退之后,我们就大胆地结伴搜索邻近地区。我们没有碰到印第安人,但是我们在附近小山上却发现了他们躲藏着窥伺我们行动的地方。这些地方有一种巧妙的装置,似乎值得一提。这时候是冬季,印第安人需要烤火,但是如果在地面上生一个普通的火,那么在远处人们看见了光就知道他的位置了。因此他们在地上掘了直径约三英尺深三英尺余的洞。我们观察到他们怎样用斧头从森林里的烧焦木头边上砍下木炭来。用这些木炭他们就在洞底生起了小火,并且我们看到他们上半身躺在地洞四周草地上所留下的痕迹,他们的腿挂在洞里以保持足部温暖,保持足部温暖对他们是十分重要的。用这种方法来生火,敌人看不到火光、火焰和火星,甚至也看不到烟,因此他们就不会被发现。看来他们人数并不多,好像他们已经晓得我们的人数过多,他们要袭击也不能希望打胜仗。 

我们有一个热心的长老会牧师俾替先生充当我们的军中牧师,他向我抱怨说,士兵们一般不来参加祈祷会,不来听他的训诫。当他们应征时,除了饷银和伙食外,我们还答应每天给他们一及耳甜酒,我们按时发酒给他们喝,一半在上午,一半在晚上。我发现他们来喝酒倒是十分按时的。因此我跟俾替说:“作为一个牧师,要你去管理甜酒或许是有点屈尊,但是如果你等到祈祷会完毕后才发酒,他们都会来的。”他觉得这办法不错,接受了这个职位,有几个人帮他斟酒,这事进行得很顺利,祈祷会从未有过这样座无虚席、按时不误的情形,因此我认为与其用军法来处罚那些不参加礼拜仪式的人,倒不如用这种方法为妥。 

这一工作刚完成,我在炮台里刚贮备了充分的粮秣以后,我接到了州长的一封来信,告诉我他已经召集了州议会,要我去参加会议,假如边境的形势不需要我再在那里的话。我在州议会里的友人们也来信劝我去开会,如果可能的话。现在我的三个炮台既然已经修建完毕了,居民们在炮台的保护之下也安心地留在自己的农场里了,我就决心回去。更高兴的是一个新英格兰的军官,叫做柯赖班上校,对于与印第安人战争颇有经验,刚巧到我们的地方来访问,同意担任指挥官的职务。我给他一张委任状,在检阅驻军时,我向全军宣读委任状,并把他介绍给全体士兵,我认为由于他的军事技能,他比我更适宜于做他们的指挥官。对他们讲了几句劝勉的话以后,我就离开了。他们护送我到伯利恒,在这里我小住了几天,消除疲劳,当我第一夜睡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时,我简直无法入睡,因为这与裹着一两条毯子睡在我们纳登荷木屋里的地板上,有天壤之别。 

在逗留伯利恒期间,我稍稍了解一下弟兄派教友的风尚。有几个弟兄派教友一直陪着我,所有的弟兄派教友都对我十分客气。我发现他们实行共产,伙食是集体的,许许多多人一起睡在集体宿舍里。我在宿舍里看到在靠近天花板处的四围墙上每隔一定的距离开一个气孔。我认为这些气孔为了流通空气,开在上端,是很适宜的,我参加了他们的礼拜仪式,当时我听到了优美的音乐,感到快慰,他们用提琴、箫、横笛、竖笛等乐器来伴奏风琴。我知道他们讲道时,不像我们平常那样,对男女老少混合的会众讲的,他们有时候召集已婚的男子,有时候召集他们的妻子,有时未婚青年男子、未婚青年女子和儿童分头集会。我曾听过他们向儿童说教。男孩由一个青年男子(他们的导师)带领,女孩由一个青年妇女带领进入会场,排队依次坐在凳子上。所讲的内容似乎颇适合他们的水平,讲时用一种亲切愉快的口吻,仿佛诱哄他们做乖孩子似的。他们的纪律颇好,但是似乎面色苍白,健康欠佳。我猜想他们被关在屋子里的时间太多了,或是运动太少了。 

我调查了弟兄派的婚姻习惯,想弄清楚他们是否像传说那样用抽签方式决定配偶的。他们告诉我只是在特殊情况下他们才用抽签来决定。在一般情况下,当一个青年男子打算结婚时,他就告诉他班上的长辈们,他们又跟那些管理青年女子的老年妇女商量,由于这些男女长辈们对于他们各人自己学生的性情脾气都很熟悉,他们最能判断谁配谁最合适,平常男女双方总是同意他们的决定的,但是比方说,假如他们认为有两三个青年女子都同样地适合一个青年男子,那时才使用抽签的办法。我提出了反对的意见说,如果婚姻不是由当事人自愿选择,他们当中可能有人会感到不满。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回答说:“就是你让当事人自己选择,他们也可能会产生不满。”这一点事实上我也无法否认。 

回到了费城以后,我看到团练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除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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