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狐(腹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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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在问茗思,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东翎不由自主的搜刮脑海里与这个少女有关的记忆,那张无论是在什么场景下都保持着苍白之色的柔媚面孔,让他越来越担心。
“小主子?”杜尹听着屋内一阵紧连一阵的咳嗽声,脸色十分不好看,敲了门询问,“小主子!”
久未等到回应,却见张端来了冒着热气的药碗,杜尹立即接过,推了门进入屋内。
“大胆贼子!放开我主!”杜尹面对着紧拥柳茗思的少年,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便是自己的主子被挟持了。
东翎低头怜惜的看着茗思,丝毫不为身旁的吼声所动。
“咳,咳,咳,药……”茗思抬眼瞄了一下门口,勉强吐出话来。
司徒东翎这才转过脸去,视线却只落在杜尹手捧的药碗上。
“拿来!”东翎勾起了嘴角,露出浅浅的笑,面容里自带了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气势。
杜尹同样的忽略少年向自己索要药碗的手,眸里只有茗思的脸。
“咳,小尹,咳,咳……”茗思朝杜尹伸出一只臂,示意他来接自己。
东翎却冷着脸,收紧了双臂向后退了两步。
杜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小主子的身子经不起如此折腾,”杜尹压了压胸腔的火气,镇定的提醒眼前的少年,“她已来日无多,请让她在活着的时候少遭些罪。
柳茗思把脸闷在东翎怀里咳嗽,以至于没有任何人能看见她唇边的狡黠笑容。
司徒东翎愣在当场,当怀里少女命危的消息被一次又一次证实后,他开始无法理解来自于胸腔的抽疼是为了什么。
杜尹小心提防着东翎,慢步上前,并不十分急切的要回茗思,而是递上了药碗。
“趁热服下,冷却后会另生毒素。”低声哄劝着皱了眉的柳茗思,杜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有多讨厌喝药。
茗思几不可闻的撅了一下唇,漂亮的水眸里快速闪过一抹不情愿,探出头去将唇凑到碗边抿了一口。
杜尹耐着性子再次提醒,“此药凉了,便是再热过,也不能喝的。”
茗思在心底哀叹一声,开始无比怀恋那些胶囊状的药丸。
东翎似是习惯了这样的茗思,抬手轻拍了她背部一记,顺带瞄了瞄自己衣襟前的血迹,便成功的提醒了茗思自己的病有多严重。
柳茗思低下头,皱紧眉,大口大口吞咽药汁,速度之迅捷,让杜尹惊讶。
空了的药碗被张拿走,杜尹自东翎怀里接过柳茗思,细心的为她裹好厚袄,阻隔寒冷的入侵。
“小主子刚刚醒过来,听闻那几个孩子带着生人往你这里来,不顾大夫劝解硬是要亲自来查看。”杜尹顾完茗思,才慢慢抬起头来正视司徒东翎。
“她这样的病,受不得寒气,想必在你那里也未曾好过。现如今,忍受一路寒风侵袭来看你,怕是病情又加重不少……”
杜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柳茗思一歪头,将刚喝进的药悉数呕了出来。
杜尹脸色立即大变,搂紧茗思朝门外吼了一声,立刻有人奔了进来。
“这药吃了吐,吃了吐,何时才能见效!”杜尹急红了眼,“告诉大夫,这药太烈,重新开张方子。”
司徒东翎想上前去查看茗思的脉搏,却被人用力挡开。几个少年围在茗思左右,手忙脚乱。
年岁小的张,看着茗思一闭眼昏了过去,竟吓得哭了起来,“少主,呜……少主,要死了……”
背对着司徒东翎的杜尹挑了挑眉,看着眼前抹眼泪叫唤得十分起劲的张,额前似乎有汗滴下。
“混帐东西!”杜尹抬脚轻踹了张一下,中气十足的怒吼,“还快不去找大夫到主人房里候着!”
一片混乱的人影晃过后,屋门再次被落了锁。
司徒东翎愣愣地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关闭的门,思绪已然乱作一团。
柳府回廊里,杜尹抱着柳茗思疾走,身后数名少年跟随。
“真不该把药吐出来。”杜尹压低了声音在茗思耳边说话,“你的身子不比上次刚中毒的时候了,不可再耽搁服药的时辰。”
“要把戏做足嘛!”柳茗思闭着眼,面容里带着几丝坏笑,“想当初,这一咳二吐三晕倒的戏码,连我那精明的父皇都骗过了……”
“小主子!”杜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他不过是个孩子,心思不够缜密,行动不够狠辣,值得如此吗?”
柳茗思慢慢睁开了眼,直视杜尹的眼眸,“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在宫廷里毫发无损的,成长起来的孩子。”
茗思偏开头看向蔚蓝的天际,柔声道:“这里,已经有我的家,有我的亲人,我不想再动干戈了。”
接下来,是否该做些什么,把他推得远一些,再远一些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恩,我建群了,想来抱抱,来八八的,都进来吧!
群号17561962,身份验证的话,要么报乃的马甲,要么报我主角的名号,自己看着办吧
道歉
二十六
夜,一场冰雨降临,将本已回暖的气候再压回寒冻气节。
柳府主屋。
四个火盆在床前一字排开,柳茗思被蓬松的软被裹在床塌上,正扶着手里的书阅览。
“少主,莫先生来了。”轸捧着一个暖手袋交到茗思面前,顺便带来前院的消息,“好象在和老大商量事情。”
柳茗思抬眸看向轸,任由少年将暖手袋塞进她手里,“他们总有些自己的事情,无须挂心。”
轸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茗思唤住。
“轸,我们有陈苛家宅的资料么?”柳茗思看着眼前的书,说话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有一些。”轸转过身,绝佳的记忆力是他可以管理所有情报资源的本钱,“陈苛在朝中坐大以后,与其父分居,自拥府邸,地下设暗室、水牢两座。似乎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柳茗思放下手里的书,抬手撑起下巴,沉吟道:“府里可有人熟悉他那边的地形?”
轸不太明白茗思在策划什么,但他和那些被茗思收养的少年一样,对眼前的少女心甘情愿的服从,甚至更愿意牺牲所有为她解决难题。
“我可以和星去一趟。”轸朝前跨了一步,“恰逢今夜阴雨,守卫应该比平时松懈,我们一定可以探得清楚。”
茗思闭了眼,向后仰靠。轸立即上前为她将枕头叠在腰间。
“去吧,不要逞强。”柳茗思张开了眼眸看着轸,声音十分柔和,“我不想自己的家人出事。”
轸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抹凛然,直起腰转了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杜尹推门而入的时候,还忍不住朝后方瞄了一眼。直到身后的莫尚尘不耐烦的拍他肩膀,他才踏进屋内。
“轸那孩子,天这么黑了,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杜尹虽是自言自语的念叨,却也有意放大了声音让茗思听见。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柳茗思在被窝里舒服的翻个身,侧对着进来的二人,笑得一脸肆意,“我让他去查点事。”
“身子好些了么?”莫尚尘脱了身上厚重的皮袄,拉了张椅子到床前坐定,脸上满载关切之色。
茗思点了点头,皱着眉看杜尹也脱去外套,只着秋衣站在一边,不由得出声问道:“这里很热?”
尚尘与杜尹互望一眼,同时低眸看向床前的四个吐着火苗的碳盆,齐齐露出一抹苦笑。
茗思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已经揣摩到他们的意思,无奈的撅了撅嘴,慢声道:“我的身子,会一直如此了么?”
杜尹皱了一下眉,选择沉默以对。
莫尚尘却扬扬眉,打趣道:“原来你还知道这是你自己的身子啊?”
柳茗思瞥了尚尘一眼,看向立在一边的杜尹,冷哼道:“小尹告诉你了?”
尚尘的脸上带着一抹责难之色,“咳嗽、吐药也便罢了,怎地还要玩吐血的招数?舌尖那么生嫩的地方,给你咬下去,我想着都觉得钻心的疼!”
茗思捧着暖手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不咳出血来,他会相信我快死了么?”
“啧,啧,看来我还不好说你什么了?”尚尘笑得有些无奈,面色上自带几分宠溺之色。
杜尹跟着淡声陈述道,“这任意妄为的性子莫不是你们惯出来的么。”
尚尘转头看了杜尹一眼,轻哼一声,“杜将军倒是明事理,当时怎么不拦着?”
柳茗思微微眯着眼笑,在东翎的府邸待久了,她快忘记眼前这对宝是多么爱斗嘴了。
深深吸口气,房间里暖意融融的空气涌进肺叶,让茗思倍感舒畅——家的感觉,真好!
经历昨夜一场雨水,司徒东翎所待的屋子愈加寒冷。所幸,一大早便有人捧了厚袄和热粥来,让他没有受太大的罪。
用过早餐后,东翎抓着来收碗的人问沈思思的状况,却被对方白了一眼。
等他再想问点别的,人家已经出门上锁了。
以至于,在滴答雨声中一夜未眠的东翎越发焦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担心那个少女,只知道满心的负疚感已取代自己被俘虏来时的愤怒。
不过一个时辰,屋门再次被人开了锁,只是,这次进来的是让司徒东翎恨得牙根痒的少年们。
“别瞪了!”鬼朝坐在正当中的东翎叫嚣,“别仗着有少主给你撑腰便甩脸子给我们看!”
翼扯了扯鬼的衣摆小声提醒,“我们可是答应了少主来道歉的,你别鬼吼鬼叫的。”
井在后面冷哼,“敢情是《资治通鉴》太薄了?”
刚抄完书,一夜未曾合眼的几个少年互看了一眼。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莫尚尘给他们做的分析还在耳旁。
眼前的人,也许在几个主子眼里真的算不上什么人物,却也是云国的皇族。
倘若被他侥幸夺位,那么他们现在便是得罪了云国未来的君主。
既然,大家都是要在云国扎根的,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地为自己树立这样一个敌人?
是以,无论他们有多么不甘愿,总该为着自己还有府里其他人的将来着想——向司徒东翎道歉。
“之前我们所做的那些,确实过分了。”柳缓步走到东翎眼前,率先跪了下来,“请阁下谅解。”
东翎挑高了眉,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少年们还将不满和蔑视的神色挂在脸上,让东翎看着分外有趣。
“少主失踪了太久,大家都快找疯了。”井跟着柳后面跪了下来,“谁也没料到,找回来的少主会……”
翼硬拉着鬼跪在地上,看着东翎道:“如今,少主的身子怕是撑不过几日了,还希望你能原谅了我们,让少主走得安心些。”
司徒东翎看着跪在地上的倔强少年们,终于明白他们为何如此不服气却也愿意来道歉的原因。
“沈思思,她……”东翎沉吟着,眉头皱紧,“现在好些了么?”
井和柳对望一眼,神色十分沮丧,“昨日为了阻止我们胡闹,少主的病愈加严重了。”
事实上是,柳茗思发了怒不让他们四个进主屋。虽然探望不到茗思,他们也听到张哭着描述茗思吐血晕倒的场景。
所以,把茗思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