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糖果杀死你+by+古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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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怎么可能想起!他已经太强大;强大到抢夺别人光明的地步;他有太多人喜欢,太多人爱慕太多人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疯狂。不需要多余的回忆了;他已经是极品。
——「你。」王者森然道。「滚开。」
那个人感受到了他满心的拒绝和嘲笑。
手便由温暖;寒冷下来。
手松开了。
风在耳边上响起;才发觉这年的春风;多么刺眼;自己是老了吧;才会在抬起头的恍然间;看见了那个怨恨地吃着自己硬塞给的糖果的少年;那个名叫瑾的少年;小小的背影;骄傲远去。
终于远去
。
当他们笔直对视着;东方人的黑眼如薄冰;残留那一滴温度;慢慢地;这样看着;一个深沉一个冷酷;一个颤抖动容一个无动于衷;这个东方人的身体里就慢慢发出骇人的气势;在西西里教父在众多一流杀人眼前;他无所畏惧——
那样深深的深深的困顿;可以从他眼里分明看出;狮子被缚于笼中;他徘徊着;挣扎着;终于匍匐;已累——过去;过去的那个孩子;过去的那个少年;过去的那个青年;过去的佛罗伦萨;在那个温暖春天里;自己忽略了心底的渴望;于是错开了瑾的爱情;于是今天;不是没有挽回;只是好男儿该放手时就该放手。强求怎能开怀?
当闻啸天的手放开了教父,眼里的薄冰还是化开了;故去的还是故去了。
一笑,眼也不再看了;薄薄唇上分不出嘲笑或是冷淡:
「冷酷无情才是永远的羸家;King;你是个好徒弟;你出师了。」
——当教父再次睁开眼;平静的喧嚣;平静的宾客如云,平静的世界里人们享受着财富和权利。哪来的什么东方人?——King失神——瞬间的大风掠过脸;脑中瞬间掠过的傲慢人影;再也想不起;那让自己的心抽搐疼痛到无力的可怕气息。
「是他——是他……」小女仆的声音;同样失神;是吓到失神。
他回头;是蕾瑟儿;她是真的吓得发枓;那个貌似温和的人真有这么可怕?
King并不想知道「他」是谁;他心底有个声音在抗拒知道「他」。
蕾瑟儿只记得「他」当年是怎么让教父神魂颠倒和痛苦神伤的;即刻;她脱口而出:「他就是要杀您的人啊;是那个人;那个大夫——」
就是那个人吗?自己曾短暂迷恋过的背叛者。两年里;无人敢提的避讳。
自己生命里;连他浅浅的印子都没了。那人才想得起来回头吗?
真可笑啊。
30
马场的一幕成为小插曲;人们多少有点津津乐道于马驹的神俊。直到原定出场的骑师被发现昏倒在马厩;才有人警醒大事不好。
增加了一倍的保卫、立刻、这还要教父下令!已经人人自危;但到底是哪个管卡的失职放进了杀手?连替罪羊都找不出来;由里到外数百保卫真枪荷弹层层重重;无一例外经验老道;连三分钟的巡逻空隙都没有;更别提直间黑手党大本营的嚣张跋扈了;那个人究竟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好象孩童玩笑一样骑着白马杀进了当场;更别提直接与教父面对面了;简直天方夜潭!
但总之是发生了。
对于这件事;教父的宽容超乎党徒想象。该怎样过还是怎样过;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件小事而变色;玩乐继续;毒品继续,枪火继续,女人继续,血腥继续,死亡继续,教父继续。
连订婚的过程都特别顺利;转眼已是两个月后。
未婚妻有众多候选;自然是名门之后;欧洲的各个富豪政客黑帮一把手的独生女;King更希望她的嫁妆大于美貌;至少也该带来欧洲黑道的版图之一。这就是联姻目的。
他对那个东方人的威胁;付之一笑。这是王者的气魄。
最后;他选择的女人;跌破大多人眼镜;看上去单纯清秀的东方女孩;虽然只是日本前首相的幺女;但人极聪明;通晓四国语言;十五岁就曾在维也纳的金色音乐厅开过钢琴独奏会;轰动一时。教父的口味真是难以捉摸;他以前更中意艳丽的金发女人。
这个叫做浅野桐的女子;淡然而从容地接受了教父的宠爱;她无暇的气质牲过冰雪;耐人寻味。
在所有人眼里;King的迷恋昭然若揭;他允许她久久地陪伴他;一遍遍听她弹琴;与她说话;甚至挽起她长发的一缕放在唇边轻轻嗅着;他正在对她柔情地笑
——
而只有King一个人晓得;他选择她;无非在于她的那双眼,黑且无所畏惧,竟与无数个仓促的梦境吻和,是的是的;在那些最后总会被红色鲜血盈满的梦里;他明明看到了那双眼;急切地想要伸手去保护;但却完全失去力气;这么无能为力地创痛;究竟是谁带给他!
「我爱你。」在订婚前的一个深夜;她以女性特有的温存在枕边;对他表露心意。
King不语;似已睡着。他从不响应女人的期待;就算是她。他选定的伴侣。教父最爱的是权利。无上的权利。
月光下;她久久看着他;枭雄的霸气藏在清澈的月光下;他尤为平静而冷酷;不为任何人所动的平静而冷酷。这让爱慕的眼神终于动摇。
当时他们正在他的白色游艇上;蓝色海波远远飘荡;一切宁静如当年。
因为她的恳求;她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够独处;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King默许了;这一晚。他见过太多居心叵测的人了;在这个女孩面前;他可以稍稍歇息。于是他们单独待在游艇上;这片海域属于黑手党;无人敢犯。
King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睁开眼睛;他的手脚都使不出力气;睁开眼睛时;竟有呕吐的昏厥感。
这仍是海上;仍在自己的地盘上;但当他看清楚眼前这个人;不吋惊讶—
「萨尔瓦;你怎么敢爬出你的老鼠洞?」
被踢中腹部;狠狠一脚;踹过来;不能呼吸了!而慢慢任身休靠墙倾倒一侧。King的眼深沉而有嘲弄。当然了;他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受气包;他是现今的黑道皇帝。
「杂种就是杂种;你真以为凭你肮脏的血统能成教父?」伴着几近丧心病狂的哈哈大笑;普日趾高气扬的哥哥一把拎起他的领口;眼里有疯狂的火焰:。「没有他;你连狗都不是!」
他?什么他?
萨尔瓦继续揪着他领口;连续地扇拍着他的脸颊;火辣辣的剌痛;但King不是瑾;他没有柔软的心;也没有多余的良善;他甚至连嘴角都没有弯一下;哪怕火热的血味钻出了鼻腔;他也只是用一双深如沼泽的眼冷冷看着好戏。
「萨尔瓦……」怯怯喊着。King只能听到,眼却肿胀得可怕。
萨尔瓦停下手;转过身;找回些情醒温柔劝哄:「桐;你先走;我很快就去接你。」
显然;她相信了。相信了这个从过去就恶名昭彰的花花公子。她怀着期待听从了他的安排。
——「桐原来就是我的女人;到现在都对我一片痴心。」得意而张狂;萨尔瓦显然把自己放在了必胜的赢家位置;在赢取筹码前他继续无所顾忌地发泄多年累积的憎恨。
「在他来以前;你这只小蚂蚁;我轻轻一捏就连骨头都不剩——」萨尔瓦把食指弯出一个扭曲的角度;似恐吓;但看到激不起对手的任何反应;便立刻又握拳猛殴King的头部;因为疯狂和仇恨而显得明显衰老;萨尔瓦早己不复当年英俊挺拔;阴森而可怖。
教父;一个多么迷人而又引致疯癫的宝座。为了它;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King甚至无法提起手臂来保护自己的头部和身休。他被下了药。此时狼狈而卑微。
「再去求他来救你?快去啊;我的好弟弟;你不总是求他保护?从那时候就是;你眼睛一刻都离不开他;你就像发情的狗一样追着他的味道——最后又怎样?他照样离你远远;你只是他兴起的玩物;那时候;你甚至只能用身休挡住爆炸;你根本不像个男人;你能保护他?你总是被他像宠物一样驯好才放出来咬人了!」
混蛋!混蛋!King只感到被踢碎的肋骨刺进了自己的心脏;才会这样尖锐的痛楚;眼里充血而激红;他粗重喘气;再也无法沉住气;事关「他」的一切都再再让他疯狂!
「下了一个就是他;我保证;瑾;我保证我会让你的男人欲仙欲死——」萨尔瓦最后一次踢上了King的额头;血流顿时如注。他被放逐多年;日日提心吊胆诅咒痛恨;此刻的疯狂犹如魔鬼;哪还有什么兄弟之情存在。
当听到这句时;就好象直接有人用匕首抵住了自己喉咙;在那间不知哪来的力气;King有气力移动手指;紧紧扣住了萨尔瓦的喉咙;好象野兽临死的反扑——
「我杀了你你敢碰他!」
——就算我只能用身休挡住爆炸才能保护他;但我保护他了;我用我的方法保护他了;我用我一辈子最大的痛苦最大的勇气最大的忍受;我活生生把他推出我的生命;那就等于是割舍了我的生命!
我用我男人的心在保有他;我是那样想要保护他给他幸福给他爱!直到那时候;他想用他的生命保护我;他竟然想自己一个人挡住火焰和爆炸;我害怕计了我才明白;困住一只狮子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他的生命。我要他自由;我要他好好生活;假如跟我一起;只能让他活在濒临死亡;我宁愿放他自由。
闻啸天;这就是我的选择;你是我今生惟一的弱点;所以我不要你存在;包括我自己;都不要知道你的存在——
种种疯狂; 种种心痛; 种种顿悟; 种种激烈和痛楚;King的头脑;就如同爆炸一般震荡。
但很快;他就被萨尔瓦制服了;随即冰冷的液体倾倒在他身上;汽油;浓烈的味道灌进鼻腔;他陷进了透阱沼泽;覆灭在即。
刚才的反扑用去了最后的力量;现在的King绝逃不了火场。
所以;萨尔瓦狂笑着走上了另一艘艇;丧心病狂地点开打火机;随即一拋——
「再见了;弟弟。」
熊熊大火,轰然巨响。
尾声
死者;是容易被忘记的。真的。很容易。
大家都知道教父已经死了。死于游艇上的爆炸;他最心爱的游艇;神秘的死亡;必然的死亡。尸体都碎了。
反正他已经享受过人间的种种极乐;别的人加起来一辈子也达不到的荣耀。他也值了。反正他也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至少在大多数党徒眼里;他太具毁灭性的危险。一个嗜好以糖果决定人性命的人;能不危险吗?
萨尔瓦的归来合情合理;他是名正言顺的长子;更何况;King他确实死了。他输了;不是吗?做王者总要付出代价的。
在一周、一月内;报纸上电视上刊登着柙科隐晦的信息;关于神秘的教父大人辉煌而短暂的一生。一周、一月、慢长的岁月里;佛罗伦萨的街道上都可以听到大海的波涛。你看;大海的波涛多么甜蜜;那些躲在玻璃橱窗后的精致糕点就好象格林童话的糖果小屋。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扎金辫子的小姑娘在马路上跳绳;「21、22、23。…。。」她如此专心致志;金色的辫梢在阳光下犹如玩耍的精灵——少部分人注意到那辆载货的卡车气势汹汹地向前冲去;也注意到了那气势汹汹的卡车前十几米还有一个金色辫梢的小天仗;但他们几乎没将这一场景过滤到脑袋里;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啊!有时候心的漠然比什么都可怕——那卡聿司机低下身够着什么;那一刻;那小小的小姑娘仍旧在嗡嗡数着她的数:「40、41、42—」卡车就像呼啸一样奔驰;两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