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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妖魂-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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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喝声中,棺盖在半空碎裂,粉屑一样落下,一个骷髅接著从棺中坐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楚棺中满载鲜血,犹如一个血池,那个骷髅从鲜血中坐起来,一身衣饰骨骼竟然一丝鲜血也没有沾上!
  这一身衣饰与留侯无异,这个骷髅不是留侯又是谁?
  白骨耀目,骷髅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深陷的眼窝就犹如两个深邃的洞穴,什么也看不见。
  骷髅的两排牙齿不住开合,发出一下下极其怪异的声响,突又霹雳一声,整个石棺片片碎裂,那已经被裂焰煮沸的鲜血四面奔流,滋滋声中,竟然将火焰完全熄灭。
  留侯的骷髅白骨标枪似地站起来,一双手颤抖著扬起,指著大法师,看似要扑上前去。
  楚轻侯人剑即时扑到,斩向留侯,萧十三的刀也跟著砍到了。
  留侯挥手挡开了萧十三的刀,对楚轻侯的剑却显然深存顾忌,非但不敢硬挡,而且闪避著,楚轻侯哪里肯放过,紧追而上,龙泉剑拚尽全力疯狂斩下。
  萧十三也知道自己的刀奈何不了留侯,但仍然奋力挥刀,阻住留侯退路!
  给萧十三一阻,留侯连接数剑,衣衫被割破,肋骨亦被斩断了数根。
  一声声凄厉已极的嘶叫从他的齿缝中进出来,身形猛一转,往古刹外扑出去!
  灯光刹那间仿佛突然一亮,留侯又一阵嗥叫,举袖挡住了眼睛,倒退了回来!
  楚轻侯把握机会,一剑砍在留侯的背上!
  一排白骨迎剑尽断,鲜血从断口狂涌,留侯痛极狂呼,半身一转,双袖扫出!
  楚轻侯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被留侯双袖扫得倒飞出去,萧十三一刀劈来,亦被留侯双袖一拂,震得飞了开去。
  留侯再一声狂嗥,身体一旋,扑向灯阵,「噗噗噗」的第一重灯阵的灯笼连串熄灭,掌灯的火龙寨武士,一个个被留侯双手截断咽喉,倒仆地上。
  其他的虽然大惊失色,却没有移动,他们已经准备牺牲。
  留侯疯狂地冲扑,当者披靡,在极短的时间毁灭了第一重七星灯阵!
  第一重灯阵的武士只有三个活下来,楚轻侯、萧十三几次前来抢救,但不是追不上留侯的身形,就是被迫开。
  他们并没有气馁,继续冲上前去!
  大法师已不能行动,趴伏地上,将散落一地的佛珠一颗颗拾回,一颗颗穿上,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已尽他的所能。
  他爬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血迹。
  那些佛珠虽然经过火烧,却仍然宝光闪烁,大法师并不难发现它们的所在。
  留侯没有理会,鲜血不住从他的断骨中流出,他知道若不在半盏茶的时间冲出灯阵,他的行动将因骨骼内的鲜血流尽而变得迟钝,那么在入夜之前,不难倒在楚轻侯的龙泉剑下!
  他虽然已经成魔,但入夜之前,却不能够充分施展他的魔力,所以他现在非冲出灯阵外不可。
  一重灯阵虽然破了,还有五重。
  这六重灯阵第一、二重与他昨夜所破的并无不同,他一镇定下来,很容易找到了主灯的所在。
  第二重灯阵亦很快被留侯冲破,这一次他只杀了七个掌灯的武士。
  他只是不想再浪费太多的时间精力。
  第三重灯阵在昨夜他驱雪降下的时候,亦已看清楚主灯摆设在哪一个方位。
  要破这一重灯阵,当然不是困难,可是到这一重灯阵攻破,楚轻侯、萧十三已不会被迫退多远了,一次比一次冲得更近。
  只有三重灯阵了,留侯看不出这三重灯阵的主位所在。
  一盏盏灯笼似一支支箭般射入他的眼窝,一缕缕鲜血开始从他的眼窝流出来!
  留侯的动作开始迟钝,楚轻侯从後冲上,一剑砍在他的後背上。
  留侯往前一扑,仍然逃不过这一剑,血从断骨喷出,留侯猛一声狂噪,张开双手,疾速往前扑出!
  血从他的眼窝微射,惨白的骷髅在鲜血交流之下异常恐怖,挡在他前面的火龙寨武士不由自主往旁边一闪。
  这一闪,灯阵立时一乱,出现了缺口,留侯当中穿过,再冲破一重灯阵。
  大法师嘶声大叫道:「不用惊慌,不要妄动。」
  语声末落,留侯已冲到了最後一重灯阵之前,左右火龙寨武士冲杀前去,但都在留侯白骨双爪之下一一倒地身亡!
  萧十三目眦进裂,排众而前,长刀怒斩向留侯,楚轻侯也不慢,紧追在留侯身後,龙泉剑乱砍一番!
  留侯连挨了三剑,仍然冲不过第七重灯阵,狂噪连声,猛伸手,抓住了萧十三劈来的长刀,往前用力地一送。
  萧十三立脚不稳,连人带刀冲向最後一重灯阵,那些武士不能不让开,留侯把握这刹那间,拚挨楚轻侯一剑,向灯阵缺口冲去!
  这一剑连断他三根肋骨,但他亦一冲而过,冲过最後一重灯阵,冲出了古刹大门外。
  萧十三翻腕挥刀,刀斩在留侯身上,斩开了衣衫,斩碎了留侯的肩胛,第二刀还未斩出,留侯已脱出他的长刀攻势范围。
  他重遭重创,但身形仍然没有太大影响,只是萧十三那一刀,却不由他身形一栽。
  一条人影即时翻过滴水飞檐,往当头落下来,是大法师!
  大法师双手各抓著方穿好的那串佛珠的一端,当头向留侯箍下。
  那串佛珠已断去,但被大法师双手一连,又变得完整,宝光四射。
  留侯方待闪避,已经被大法师佛珠箍一个正著,他的双手总算还能够腾出来,左手一落,抓住了大法师的头颅,五指深陷肌骨。
  大法师头颅的皮肤迅速龟裂,鲜血缕缕外流,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双手仍然紧抓住佛珠不放。
  楚轻侯、萧十三冲出,看见这种情形,心头皆大震。
  天色这时候已开始暗下,黄昏已逝。
  留侯的骷髅也逐渐起了变化,迷蒙中出现了肌肤,出现了眼睛、鼻子,出现了一张完整的脸庞。
  大法师嘶声在叫道:「破他的头颅,穿我的心,流我的血……」
  语声突断,留侯的右手已握在大法师的咽喉上,他的头颅同时分开两片。
  楚轻侯刹那间已冲前,一剑力劈在留侯的头颅上!
  血狂奔,留侯分成两片的头颅欲合未合,中裂的嘴唇突然发出一声,道:「楚轻侯,你敢破我的头颅?」
  语声惨厉,所有人无不毛骨倒坚,大法师的头颅同时裂开,血流披面。
  楚轻侯狂呼道:「师父!」
  大法师双手不住颤抖,佛珠却是不放,脖子上青筋蚓突,竟然迫开了留侯的右手,喝一声:「快——」
  「师父——」楚轻侯呼声中闭上了眼睛,剑一长,从大法师後心刺入,前心穿出,直插入留侯的体内。
  大法师的血顺著剑锋奔流,流入留侯的体内,灯光下,那些血竟然是淡金色。
  留侯即时发出了嘶声裂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眼看要闭合的两边头颅突然中止,俊美的脸庞开始龟裂,蛛网般裂开、剥落,化作一撮撮灰尘,白骨骷髅又重现。
  大法师再喝一声:「火!」
  火字才出口,他的头颅便「波」的在留侯的手下破碎,可是他抓著佛珠的手,却仍然紧握不放。
  火龙寨的武士迅速将火把、灯笼燃著,抛向大法师与留侯,一个个都不由热泪盈眶。
  留侯继续在嗥叫,在挣扎,一声比一声惨厉,大法师的一双手亦被他捏碎,但那串佛珠却已深陷入他的骨骼内,那柄龙泉剑,更将他与大法师紧连在一起,任他怎样也挣扎不开。
  那个骷髅头亦开始蛛网般碎裂,一片片落在火海中,每落下一片就激起了一团碧绿色的火焰,鲜血亦随著落下,这一次,却使火焰烧得更猛烈,更辉煌。
  楚轻侯跪倒地上,泪已经流下,火龙寨的武士不少亦跪倒。
  萧十三木立在楚轻侯身旁,泪眼模糊,沈宇亦不由自主跪下去,看著在火中灰飞烟灭的大法师,他们都不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长夜终於降临,风吹更急,火焰在急风中越烧越猛烈,留侯的嗥叫声也终於沉灭。
  烈火继续燃烧,两个时辰之後才熄灭,只留下一串佛珠,一柄龙泉剑,冷月下闪动著寒芒。
  萧十三拾起那串佛珠,才离开那堆灰烬,佛珠便一颗颗无声的粉碎。
  龙泉剑没有碎,楚轻侯拔出这柄剑的时候,眼泪不禁又落,滴碎地上。
  「我这是在作梦?」萧十三看著粉层般飞扬的珠碎,竟然说出了这句话,然後苦笑起来。
  每一个人何尝不是都有作梦的感觉,只是这样的梦,一个也已嫌太多。
  留侯已经灰飞烟灭,梦也好,事实也好,事情到这个地步,是不是也该了断。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在伤感之余,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楚轻侯也不例外。
  没有雪,风也没有昨夜的寒冷,明月一轮,斜挂在天空。
  楚轻侯与萧红叶走在枫林之旁,走在明月下。
  在留侯灰飞烟灭的同时,萧红叶已经清醒,真真正正的清醒,完全与常人无异。
  楚轻侯也看得出,他原是担心红叶清醒之後,又是白痴一般,到看见红叶,才放下心来。
  「那就像是作梦。」红叶也是这样说,对於迷失本性时的一切,她似乎已全无印象。
  楚轻侯也没有对她说,只因为他知道红叶既然不清楚,还是让她不清楚的好。
  走过了枫林,走上了一个小山坡,风大了一些,月光看来却是更加明亮。
  红叶停下了脚步,忽然问道:「大法师是不是已经与留侯同归於尽了?」
  楚轻侯无言点点头。
  「这就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红叶叹息。
  「嗯!」楚轻侯更加感慨。
  红叶接又问道:「大法师死了,那以後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怎么是好?」
  楚轻侯摇头道:「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的了。」接著一笑。
  这一笑有些苦涩,说的都是心里话,他实在不相信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红叶又问道:「你怎能这样肯定?」
  楚轻侯一怔,道:「就是有,应该也不会再发生在这个地方。」
  红叶笑起来,道:「你难道没有听过,福无重至,祸不单行。」
  楚轻侯又是一怔,呆望著红叶,道:「你怎么了?总是说这些悲观的话?」
  红叶道:「不知怎的,틎总是觉得,这件事不会就此作罢。」
  「不要胡思乱想。」楚轻侯轻捉红叶的香肩,道:「这於你并没有好处,要想就想些快乐的事情,心境舒意、开朗些,人也容易恢复。」
  「有哪些快乐的事情?」红叶黛眉轻蹙,倏地展开,道:「你是否愿意留下来,伴著我永下离开火龙寨?」
  楚轻侯反问道:「我若是不留下,你是否愿意随我离开?」
  红叶道:「随你到那儿?」
  「回我家好了。」楚轻侯笑笑。
  红叶娇靥微红,道:「只是留下爹一个,不是太寂寞?」一顿又道:「爹只有我一个女儿。」
  楚轻侯笑道:「我又不是那种完全不讲情理的人,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回来探望你爹。」
  红叶垂下头,轻声道:「这些事,还是要问爹。」
  楚轻侯颔首。
  红叶又道:「不说这些了。」
  语声、神态无限娇羞,楚轻侯看在眼内更加怜爱,双手将红叶搂入怀中。
  红叶双手往楚轻侯脖子上一挂,脸颊靠枕在楚轻侯肩头上。
  楚轻侯轻抚著红叶的秀发,道:「到现在,我才真的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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