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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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或许是太夸张了,不过照理说,应该会造成两个世界更多的差异吧?可是实际上的差异却少得惊人。理由我不明白,不过我总觉得除了和我们直接相关的事情以外,世界的状态几乎都是相同的。”
“嗯……对啊!”
当天的新闻一模一样,报导了某个部会的渎职案和附近一再发生的砸车偷窃案;天气完全相同,电车的误点时间也一样。为什么?因为才过了一个礼拜吗?今后的差异可会越来越大?
“当然不能确定的事还很多,不过我们就先靠这三个前提来找凶手吧!要是遇到了瓶颈,再来检讨这些前提,如何?”
“好。唉,你觉得杀了我们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我想了好几次,仍然想像不出凶手的脸。
“这很难说,而且这又牵涉到一个问题:〈凶手〉原先就打算只杀一个人,还是想把我们两个都杀了?”
我听了心惊胆跳。对啊!不管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他打算把我们两个都杀了,或许在一界和0界的杀人顺序是颠倒的。这么说来,凶手正在寻找下手杀我的机会?一想到这里,我的背上就开始一阵阵地发凉,连忙把盖在膝上的棉被拉上来。
“我觉得凶手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岂不是代表附近有两个会杀人的人存在?而且两个不同的人在同一天的同一个时段杀人,未免太巧了。”
“对象呢?我们两个都是凶手的目标吗?”
“我猜凶手想杀的人只有一个。毕竟我们没有共通点,不管凶手是出于怨恨或其他理由行凶,我们两个人也不可能同时符合条件吧?”
“说得也是,我们只通过电话和简讯而已。”
我大大地吐了口气。虽然很难相信有人想杀我们其中之一,但更难相信有人同时想杀我们两个。太可怕了。
“接下来扯远一点,假如凶手想杀的人只有一个,他应该是在二十八日到三十日之间的三天里起了杀机,不管是哪边的凶手都一样。”
“为什么?”
“因为我们活着啊!拿你那一边来当例子好了,假如0界的凶手在二十八日以前就想杀我,根据前提②,这个念头应该也会延续到一界来,对吧?凶手是同一个人,目标只有一个,但我现在还平安活着,表示凶手在一界的二十八日以后想杀的人是你。反过来也一样。”
呜,好难懂。
“可是这么短的期间里能起什么杀机?凶手果然是杀人魔吗?”
“不过我遇害的现场是学校,不是会遇到杀人魔的地方。”
在短期间里产生,立即付诸行动,又能同时适用于我和一哉身上的杀机,会是什么?啊……不过就算凶手是同一个人,杀人的理由也不见得相同啊!
“唉呀!”电话彼端传来了这道声音,紧接着则是槌打坐垫的声音。
“不行,这论点破绽太多了,再说我对前提也没信心。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嗯……”
我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所以昨晚我们便在苦恼的状态之下挂断了电话。
午休的钟声响起,我中断了思绪。总之现在只能设法找米——搜集各种线索。去杉商看看吧?不行,午休时间一定挤满了买东西的学生,无法好好谈话。我摇了摇头,起身挪动桌子。
午餐时间我都是和班上的十来个女生把桌子排成圆形,一起吃便当。坐在我两边的是里绪和中山。坐在身旁的往往是座位最接近的人,所以照理来说,我们之间应该还要插入一个叫做小栗由利的女生;不过她是广播委员,午休时间向来待在广播室。
随着一道优雅的问候声,午间广播节目开始了。头一个播放的是我最爱的歌曲,换作平时的我,必然觉得便当里的汉堡肉变得加倍可口,但今天的我却食不知味。
“小绫,你没事吧?”
当我默默无语地咀嚼着芦笋培根卷时,齐木里绪出声问道。她是个适合短发的可爱女孩,宛如生长于雪国般的白皙脸蛋上浮现担心的表情。
“啊,嗯,没事、没事。”
里绪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自从我把参加一哉葬礼的事告诉她以后,她就时常关心我。里绪的心意很令我感动,但我还是不能告诉她自己能和一哉通话,所以觉得有点内疚。
“这么一提,远野,你是有点无精力采。”
中山也跟着说道。她正要抢夺邻座时田便当里的煎蛋,却停下了手,和里绪一起望着我。
中山和里绪正好相反,皮肤晒得黝黑。每当望着她褐色浏海之下的眯眯眼,我总会觉得手足无措。
“唔……”
她盯着我一阵子后,似乎失去了兴趣,又开始吃饭。嗯,她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
“聪子,你今天看起来电有点无精打采啊!”
里绪歪了歪头。今天的中山的确比平时还要没精神。
“嗯,最近好像感冒了。”
“什么什么~?中山人不舒服啊~?”
到福利社买面包的几个同学吵吵闹闹地通过敞开的大门,回到教室来。她们在班上算是比较花枝招展的一群,和我们分属不同的小团体。
“真的耶~你的脸色超难看的。怎么了~?怎么了~?”
“啊~一定是晚上跑出去玩吧?这样不行喔~!”
“……啰唆。”
中山小声地骂了句“白痴”,我听得心惊胆跳,不过她们似乎没听见,仍然笑得很开心。这阵刻意拉长每个语尾的声音远去以后,中山就啧了一声。
“呿!笑得跟白痴一样。这间学校真的没半个正常人。”
“聪子,你怎么这么说啊!才不会呢!”
里绪反驳,中山又啧了一声。她横眼瞥着坐在桌上的同学一眼,开始批评起来。
“因为在这里的都是斗败的公鸡啊!远野,你也这么觉得吧?”
我实在不知该如回答。
我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南高是这一带公立高中的第二志愿,固然有部分学生和我一样是勉强挤进来,但多数学生都是没考上第一志愿或私立明星学校,才退而求其次来这里就读。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虽然学生的平均素质颇高,可是怨天尤人、自暴自弃的人却很多。中山所说的〈斗败的公鸡〉,想必就是这个意思。其中甚至还有些人被辅导或停学。不过这里的学生本质上都是乖乖牌,就算做坏事也坏不到哪儿去。
刚才那群人也一样,虽然在南高学生之中显得较为招摇,但和外校生一比就逊色许多,魄力也不足。
见我答不上话,中山就和其他女生聊起来了。我松了口气,同时却又觉得有点落寞。
一放学,我就迫不及待地走向玄关。
是我动作太快了吗?玄关前的灰暗走廊上几乎不见人影,我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吓了自己一跳。
不过鞋柜之前倒是有两、三个学生在,教我松了口气。我急忙打开鞋柜,一面预想着皮鞋的触感,一面将手伸进柜中。
没想到指尖碰到的,却是个柔柔软软的物体。
“啊!”
我反射性地缩手退了一步,结果撞上了身后的人。
“啊……对不起。”
回头一看,班长佐野正一脸不可思议地仰望着我。
“怎么了?”
“呃,我……”
我冷静下来,再次检查鞋柜,发现里头不是我爱用的春田牌皮鞋,而是陌生的帆布鞋。
啊……我懂了。
“我好像开错鞋柜了,开到隔壁的。”
“哦,原来如此。”
“我在干嘛啊!都已经第二学期了。”
虽然所有的鞋柜长得都一样,但我以前从来不曾弄错。
“有什么关系?难免会开错嘛!”
佐野耸了耸肩,踮起脚尖,从上排鞋柜之中取出自己的鞋子。
“谁教鞋柜长得这么像。之前还有人开到隔壁班的去咧!”
他敲了敲我旁边的鞋柜。那是中山的鞋柜,再旁边就是隔壁班莲川的鞋柜,但他们的鞋柜之间没有任何分界记号,难怪会弄错。
佐野轻轻地向我点头致意以后,便走出了玄关。我目送他那矮小却背着大书包的背影离去,微微地吸了口气。
冷静下来以后,我再次打开鞋柜,这回我没弄错,里头确实是自己的鞋子。
今天的我果然心不在焉。平时的我根本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关上鞋柜,叹了口气。得多注意点才行。我可是要替一哉报仇耶!怎能散散漫漫的?
走出玄关,穿过养着鲤鱼的喷水池便是校门;经过老旧的二宫金次郎像之后就是杉商了。
杉商的全名是杉山商店,店里的学校用品一应俱全,还有便当外送服务,因此学生与老师都常常光顾,可说是南高的第三福利社。年代久远的由美薰看板暴露了这家店的历史。
昏暗的店里有种老旧建筑物的特有气味。窝在捕蝇纸后看店的杉爷爷探出头来。
“要转小鸭啊?”
我一面收伞,一面苦笑。唔,他已经记住我的脸了。
“请问一下,小鸭联队共有几种啊?”
杉爷爷眨了眨几乎被皱纹淹没的眼睛。
“这是商业机密。”
果然不肯告诉我。其实站在消费者的立场,事先知道有几种也没意思。我从并排的玻璃瓶中拿出鱿鱼干,再度问道:
“那……至少告诉我白色的大概有几个,好下好?”
“没有,没有白色的。”
他立刻回答。我忍不住张大了嘴,慌忙追问:
“真的吗?”
“有好几个人来问过,说是什么稀有款,可是小鸭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白色的。小鸭是我儿子做的,错不了。”
杉爷爷的长子开了间合成树脂工厂,小鸭联队就是在那间工厂里生产的;这件事在南高广为人知。小鸭联队主要销往关西,这一带只有杉商有卖。
“可是有人说他看过。真的连一个也没有吗?”
我一再追问,得到的答覆都是没有。杉爷爷说转蛋是他负责补充的,如果有,他一定会发现。可是若真的没有,一界的我看见的又是什么?
走出店外,雨已经停了。我把伞收好,迈开脚步,校园里传来了棒球社挥棒打击的声音。隔着防球网,可看见垒球社的人列队唱着校歌。管乐社正绕着外围慢跑,参加课后辅导的人则在吊单杠。看着这一如往常的光景,让我觉得好落寞。我们合气道社现在是在打扑克牌吗?还是因为我缺席而没活动呢?
离校门有了一段距离以后,我打电话给一哉。
“没卖啊?”
“嗯,问到最后连店家都不耐烦了。”
“那会不会是有人自己涂成白色?白色很抢手吧?”
“唔,我想应该不至于吧!”
小鸭联队的确是掀起了一阵热潮,但那仅限于南高;假如是全国爆红,能高价卖给狂热小鸭迷的话另当别论,应该不会有人为了向朋友炫耀而如此大费周章吧!
见了自己拉长的影子,我漫不经心地仰望天空。不知几时之间从云缝里射出的阳光将球网上的水滴照得闪闪发亮。
“唉,一哉,白色玩偶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关连。不过目前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