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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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我的一界,中山一定以为里绪今天也忙着打工,便放弃去逛园游会,车祸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像是吞了铁块一样,胃部变得沉甸甸的。
这么说来,车祸是我引起的?因为我的存在才发生了车祸?
我差点害死了中山,甚至其他人;还有处理车祸所花的钱,对周围产生的影响——
造成半个城市阻塞的大车祸是否发生,对历史产生的影响必然有别。两个世界就这么逐渐变得完全不同。
数十亿的日常填补了我们的空缺。世界分割还不到一个月,差异就已经大到无法填补的地步了吗?
“一哉。”
“唔……?”
我好喜欢你。这句话没说出口,因为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微微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
我在沉重的气氛之下继续等待。待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不知几时之间拿着桌上的原子笔,没按出笔尖,在笔记本上空画线。
我按下笔尖,喀嚓声出奇地大。喀嚓、喀嚓,我放空脑袋,漠然地听着这个声音。
突然有人敲门,我吓了一跳,绷紧身体。情急之下,我把原子笔放进了口袋,尽可能安静地转向门口。
我说了声请进。门静静地开了,出现的是每天都会在教室看到的脸孔,时田。而她的背后还有张瘦削的脸孔。
她们默默无语地进入教具室,后面没有其他人了。我松了口气。现在我才想到时田有可能会叫望月或其他社员来。
我们三人面面相观,不发一语。
时田紧紧抓住双臂,直瞪着我;田中则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躲在她的身后。
仔细一想,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细看时田的脸。我不擅长与人相处,无论是再怎么熟识的人,都不敢正面直视对方的脸。时田留着一头长到肩膀以下的头发,还有一双丹凤眼,假如不是在这种时候,看起来应该很温和。
我将手伸进右边口袋,把〈东西〉拿到她们面前。
“你们看过这个吗?”
白色的小鸭玩偶。她们的表情变了。
“有人看见白高的望月拿着这个。望月是时田的男朋友吧?”
她们两个像是变成了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有一个叫泷埼信的三年级生也有这个。你们和他是同一个社团的吧?你们知道吗?这明明是非卖品,为什么大家都有?有人看到那个三年级生在暑假前拿着这个和两个女生说话,不过不知道那两个女生是谁。对了,这里有睫毛耶!这个……”
“够了!”
时田大叫,声音就像摩擦金属一样,从平时的她难以想像。
“远野……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你们和村濑一哉的死有什么关连?”
我一搬出一哉的名字,她们的脸色就明显地改变了。她们果然知道内情。
“我希望你告诉我一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当然也可以把这个交给警察,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
啪!时田粗鲁地将玩偶打掉,仿佛根本不愿看见这种东西。她瞪着我的眼神变得比刚才更为锐利,我有点胆怯,但我知道不能显露出来。
“是你们杀的?”
杀了一哉,杀了我,杀了我们。
“是你们杀的?”
这或许是我自出生以来头一次这么大声说话。正要开口的时田慑于我的声音,闭上了嘴巴;田中则是青着一张脸看着我。她们两个似乎在害怕什么,是我的错觉吗?
“如果我说出来……你会放过我们吗?”
田中说道。她现在仍是一副想哭的表情。
“洋子!”
“不然还能怎么样嘛!连续两个人,一定会被警察发现的。到时候,到时候……”
“只要你们全部说出来,我就不报警。我发誓。”
一哉的脸孔闪过脑袋,但我话已经说出口了。
“要我从哪里开始说?”
“全部,全部都说。”
田中扑簌簌地掉下泪来。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时田重重地叹了口气,默默坐下。从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找不到和中山一起开心回家时的影子。
“我们是同一所国中的,化学社的人都是。”
她替田中拉了把椅子,田中战战兢兢地坐下。
“阿信还没当上社长之前,化学社只是个小社团,有四个三年级生,没有二年级生,听说阿信是被拉去凑人数的。不过三年级毕业以后,只剩下阿信一个人,他就邀我们入社,说要合力重振这个社团。”
我想起名册上的七个名字。
“起先我们是做一些参考书上的实验,还有电视及杂志上介绍的实验。”
“那为什么会……”
“后来有人在新闻上看到感冒药可以制造安非他命,我们就问阿信真的做得出来吗?他笑着说只要知道方法,连小学生都能做。”
“真的吗?”
我好惊讶,如果制毒这么容易,那世界上不就到处都是毒虫?
默默坐着的田中脸上一瞬间浮现了嘲笑的表情。
“谁都能做,但谁都不会去做,因为不划算;无论是在时间面或是金钱面上。要制毒,得买一大堆感冒药来当材料才行。”
她的脸上虽然还留有泪痕,但说明时的表情却显得有点得意。我微微绷紧身子。
“感冒药会卖得那么贵,就是为了防止被人滥用。不过阿信很有钱,我们大家分头去买,再一颗颗磨碎。”
“你们觉得很好玩?”
我瞪了她一眼,她打了个冷颤,眼眶再度涌出泪水。时田伸手搭住她的肩来安慰她,看着我说道:
“是很好玩。虽然味道很臭,可是单纯做实验、看着只有在新闻上才听过的毒品逐渐成形,真的很好玩。”
“你们根本不是单纯做实验啊!”
“起先我们只是想做做看而已。可是去年园游会庆功时,学长他们一时兴起,就拿来用了。听到人家说用了感觉很好,自己就会想尝试看看;试过的感觉果然不错的话,就会想推荐给别人,这是人之常情啊!容器用哪种都行,只要别让人发现里面装了毒品就好。正好洋子家有一堆她妈妈带回来的小鸭玩偶,我们觉得可爱,就把毒品放在里面,随身携带。”
被她搭住肩膀,田中又开始哭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得意忘形了。上课的时候,办活动的时候,生涯规划指导的时候,老师正经八百地讲话,我的书包里却有一堆毒品。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好玩,就变本加厉……”
“……向朋友炫耀,还分送给她们。”
“那你们一开始没收钱啰?”
她们点了点头。
“要是我们收钱,阿信会骂我们。就连分送毒品的事都是瞒着三年级生做的。我们本来只打算分给好朋友,可是风声越传越远,一发不可收拾,连不认识的隔壁班女生都跑来问,还有人故意在老师面前谈起毒品,搞到最后,竟然有不知情的人说要拿小鸭当球赛的吉祥物。”
“我们赶紧回收白小鸭,又担心这样下去这件事会曝光,就交代大家绝不能说。”
“可是……太迟了。”
在不搭轧的明亮阳光之中,她们同时喃喃说着:被那家伙发现了。
“那家伙……?”
我一追问,田中的脸色就变得更为铁青,时田的表情也紧绷起来。
“别问,假如你爱惜生命的话。”
我这才发现时田的脖子上有淤青,田中的身上也有。
“所以我们才需要钱。”
“或许你不相信,但起先我们是想要自己想办法的。”
“可是想不出办法,所以只好向大家收钱。那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说为了毒品,付再多钱都愿意。”
这番非现实的话语就像音响一样左右回响着。越来越多的扒窃及砸车偷窃案,田中向里绪借的钱,还有香油钱箱里的钱。
“如果用简讯,只要一个人被抓,剩下的人都会因为简讯记录而曝光,所以我们用传统的方法。反正买的人是固定的,只要用纸条或涂鸦联络,把东西放到鞋柜或寄给他们就好了。”
我想起莲川这个名字。隔壁班的莲川鞋柜正好在中山的隔壁,每个鞋柜长得都很像,那只白小鸭或许是放错了,才放到中山的鞋柜里去。
“可是泷埼学长不是有钱人吗?可以拜托他出……”
“怎么能告诉阿信!他连我们偷偷吸毒和分送毒品的事都不知道耶!”
她们大声尖叫,表情就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说这种蠢话。对她们来说,被泷埼信瞧不起似乎要比起贩毒给同学和向烂好人借钱不还来得严重许多。
“就是因为你们这么做,才会铸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无法消除的过去,无法恢复原状的世界。这些我通通知道。
“我知道!可是阿信被杀了!被那家伙杀了耶!”
“那家伙到底是谁?”
我又问了一次。我才想哭,我才想叫呢!
田中害怕地低下头,时田则喃喃地说出一个新闻及报纸上常出现的黑道名称。
“怎么会?为什么?”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可是那家伙发现了我们做的事,还说我们敢不经过黑道贩毒,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田中卷起制服袖子,削瘦的手臂上有着无数的淤青。那个人是怎么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
“那家伙说本来不是这样就能了事,不过只要我们交钱,他就不告诉上头的人。”
我无法相信,这种乡下地方会有黑道组织?我从来没听说过。
“那个人真的是黑道吗?”
“阿信也这样讲!说只有一个人太可疑了,一定是假的,还说他要去找对方说清楚。可是阿信却死了,是那家伙杀的,一定是的!”
“可是,泷埼学长不是病死的吗……?”
“谁晓得是不是啊!那可是个能操控医院的黑道组织耶!那家伙还笑着说要是我们不准时付钱或报警,就要让我们有一样的下场!”
不知几时之间,连时田也开始哭了。她们就像得了疟疾一般不断地发抖。喀当喀当,喀当喀当,连椅脚都被抖出了声音。
她们很害怕,害怕的程度是我无法想像的。可是她们还活着,并没有孤伶伶地被人用菜刀刺死在夜路上,并没有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死在校舍顶楼上。
“那一哉呢……?又是为什么死的?”
听了我的问题,时田的肩膀猛然抖了一下。
“阿修……望月他是负责卖药给北高生的。”
时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的脸完全没动,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那一天,八月二十八日,我们在车站见面交货,后来回家时阿修遇见村濑,被他看到了里头的毒品。”
她说他们是碰巧在车站前的Y字路口相遇的。汹涌的人潮之中,通过多向行人穿越道的一哉幻影。我们果然采取了一样的行动。
“要是村濑说出去,被老师或警察知道了,那家伙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所以,所以我们就……”
“……就只是因为这样?”
我的喉咙发干,觉得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