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蝠酒吧-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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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说,年特更加觉得不保险,何况对方一直不肯说出目的。虽然也许和他们接触有助于接近此行的目的,但是年特不想这样接触,何况现在也走不开。照西亚夫所说,狐狼族强大而领地广阔,和西亚夫一起行动要安全得多。
这个时候,旅店的老板突然跑过来,愤怒地大声喊叫:“啊,又是你们!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这么一说,年特登时注意到对方眼中寒光一闪,连忙拔剑,正迎上对方抓向他喉咙的一爪。那一下又快又狠,年特要不是动作快就栽定了,剑甚至来不及举起来,只是勉强护住了自己的喉咙。
哪个人偷袭不成,突然反手一爪抓西亚夫的脖子,当真快如闪电,西亚夫来不及反抗,躲闪中手臂上血光乍现,瞬间多了几道血槽。定睛看时,对方手上竟然带着铁爪。
“毒!”听到西亚夫的惊叫,年特更加恼怒,剑尖如影随形挑向对方的咽喉。他的剑分量足,剑法又有别于一般的剑法,走的是灵巧的套路,一出手就显得威力不凡。对方吃了一惊,用铁爪一拨,蹲下“呼”地一蹿,竟然跳出一丈开外,随手就扔出一物,色彩斑斓。
西亚夫勒着自己的袖子不让毒气上行,哈比等几个人抄出狼牙棒和年特正要追击,见了那东西抛过来都捂住口鼻停住脚步。年特望着地上那东西,那东西直抛在他脚边,却不是什么毒药。
年特愕然出声:“油彩?”觉得上当小心戒备时,对方却连连地笑起来,回身就跑,蹿了几下就消失在屋子后面不见了。
“好可怕的饿女人!”年特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扭头望着西亚夫,“你没事吧?”
“哦,我喜欢……”西亚夫脸色发白,不过似乎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西亚夫把血放了放,把刚买的药物涂了一些,就显得好多了,“这种毒要不了我们的命,但是你们人类沾上就悬了。所以,赶紧准备一些药吧。”
“我知道。”年特点点头,“这药刚才我也要了一些,不过我有铠甲,问题不大。”
“就是你的铠甲太显眼啊!如果你们听我的,和米蕾妮娅都染成我这样的发色,穿上我们的服装……”西亚夫口若悬河尽数涂油彩的好处,从驱虫到护肤大约两千字……
“好吧!好吧!”年特只好妥协,“由你动手就是了。”
经过这么一下子,待在这里显然已经不是好主意。铠甲收好就是,反正现在有钱可用了,多买几个骆驼,不至于像开始那么狼狈。西亚夫在这里算是名人,可以赊帐,物品任意取用,带来很多方便。油彩在这里是不太容易找的的物品,但是狮子族例外,很多东西只卖给相应的族人,这也是这里的交易特色。
年特的脸经过多日汗流浃背的生活,本来已经恢复了原貌,被西亚夫重新画过,又变成了大花脸,年特自己的感觉就是一张油布被人乱泼了两桶颜料之后又被水泡。
西亚夫仍然不满意:“你的头发太软了,还是竖不起来……”年特照镜子看了看,觉得发型和街上要饭的已经没有太大区别。西亚夫取下一个大金耳环:“先前就觉得不太彻底,你是扎个耳孔还是穿在鼻子上?”
“不!”年特坚定拒绝,想了想,最后把那个金环撅了撅,轻轻夹在鼻孔上,一用力就会掉下来,但是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破绽。
“恩,感觉好多了。”西亚夫买了一套正宗的狮子族皮衣,年特将人类铠甲打包用一匹骆驼背着,换上了这套以皮革为主的新装备,没有盾牌有些难过,但是灵活得多,对耍剑很有帮助。
西亚夫让他转了两圈,年特用喉咙发音:“鲁鲁……”
众野蛮人一起点头:“好多了!”
剩下的问题就是——年特和西亚夫推开门,米蕾妮娅吃了药后仍然在沉睡,白皙的脖颈衬着无邪的睡脸,因为过于疲劳还不时嘟嘟嘴不知说些什么。
年特不忍再看,扭过头一挥手:“动手!”西亚夫拿着刷子呵呵冷笑……
“啊?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米蕾妮娅醒得很晚,但是很机灵。
年特抱着椅子背不吃声,只见椅子不停颤动,突然“咔吧”断了。
西亚夫站在墙角:“呃,真是杰作!”
年特把他推走:“出去!出去!剩下是我们的事了。米蕾妮娅……”年特一对上米蕾妮娅的面孔就忍俊不禁,抱着床单发抖像是在哭,而米蕾妮娅看着这个已经变成痞子的人,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跳起来找到一面镜子,里面映出一只花猫,光是鼻子上就有四种颜色,从耳朵一直画到脖子根。
“呀——”米蕾妮娅像是见了鬼,捂着脸大叫。
“别叫了。”年特拿出一套狮子族的女性装束,有点儿像拼凑的农家装束,但是完全是真皮的,大个的零碎很多,走起来会叮当响,“换上它。”
米蕾妮娅受了这个刺激,突然就精神,用力捶了年特两把,还是把他轰了出去,将那套衣服换上。照着镜子,自己也笑个不停。
“为什么会叮当响啊?”
“恩,西亚夫说躲躲藏藏不是狮子族的作风,所以妇女即使走到哪里都要有些响动。”年特在第一时间欣赏这道风景,米蕾妮娅腰上还有一条毛茸茸的豹子尾巴做腰带,估计是真货。
米蕾妮娅依旧觉得很好笑:“我们现在扮成这个样子,自己都不认得是在干什么?”
“躲躲藏藏啊。”年特也早就想笑,“狮子族的无聊自尊心……啊,千万不要在西亚夫面前说。”四下无人,年特压低声音,“我们继续昨天在沙丘后面被打断的那部分……”
“死!变态!”米蕾妮娅望了望镜子里的猫形脸谱,不管年特的任何无奈叹息和狗一样轻轻的摩擦,拿上野蛮人款式的披风走出门去。
年特只好悻悻地跟在后面,只觉得有必要加强攻势,以免米蕾妮娅随时变卦。
西亚夫看到米蕾妮娅的装扮,上下打量了一番,把那条豹子腰带拉了拉,留了半截尾巴在屁股后面:“这样才对!”
“这样?”米蕾妮娅咯咯地仰起头来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长尾巴拉!”
这个地方太完美,会让人懦弱。再次面对沙丘的时候,年特和米蕾妮娅都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年特很想在这里了解一下野蛮人各个部落的特点,但是想不到只有一天的缘分。旅店老板和那寥寥可数的几个平凡人类的出现,使他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人和人之间只是缺乏了解而已。
带着这个遗憾,年特和老板拥抱告别:“谢谢您对我们的照顾,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都请不要客气。”
老板带着那个小孩子一起送他们,很不舍:“谢谢!要活下来啊!”还偷偷塞过一个护喉的链子装饰,“离开这里了,遇到任何人都要记着先保护自己的脖子。”
“脖子……”年特想起来那个狐狼族的女人动手就是抓向对方的脖子,还有那白森森的牙,顿时觉得没有什么了解的必要了,还是闭着眼统统杀光为好。
他把玩着那个东西,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没有实际作用的玩意儿,只是扣在高领上的装饰品,有几根结实的金链和一块玉环封着喉部,真的一剑刺过来也八成挡不住,不过老板的意识是防御血盆大口,也许真的有点儿用。
西亚夫很急,说狐狼族睚眦必报,而且总是群起而攻,所以他们最后看了这里一眼就离开了。米蕾妮娅尤其恋恋不舍:“好不容易有地方可以舒舒服服洗澡的……”
在西亚夫带领下没有什么危险,就好像是一次旅行,一连几天都很舒适。有骆驼代步,而且食水充足,到了晚上还有简易的窝棚可以搭。最差的时候是刮大风,年特和米蕾妮娅趴在骆驼边上,偷偷刮刮鼻子,蹭蹭脸,亲亲嘴,还觉得很有趣。
米蕾妮娅的体力越来越好,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西亚夫给她的服饰很适合沙漠旅行,而且意外的是,那油彩不知道是什么提炼的,不但没有什么刺激,而且很抗晒。米蕾妮娅的皮肤再也没有疼痛过,只是不洗脸觉得不太好。
有几个小部落在他们的路上,但是西亚夫带着两个人类,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有去拜访,绕开了。遇到了几次野蛮人,都不友好,还有人抢劫,二话不说,哇呀呀喊着就砍过来,不过遇到他们就倒霉了,往往一个照面就会逃走。
“那是什么部落?为什么你们野蛮人之间还相互抢夺啊?不是我们的装扮有问题吧?”年特望着一个强盗没命地逃走,屁股上的火光在傍晚的地平线上闪动,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向来如此。”西亚夫把一个强盗生生撕成两半,满地是血,所以剩下的强盗很快就气馁,逃走得很快。西亚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没有水的时候我们也要抢别人的,没有什么不对。这就是沙漠的法则,死了也不要怨恨,因为本没有仇恨,是你的财富带来了灾祸。”
年特点点头,野蛮人确实有自己的哲学,虽然没有什么道德观念,但是也很适用。顺手捡起强盗留下的一袋肉干,年特笑着说:“从这个角度来说,沙漠是很慷慨。”
西亚夫拿过来看了看:“有毒的,你吃了他们就会回来。”年特顿时笑不出,仔细看看,果然沙丘后面有人并未走远,只是遥遥跟着他们。
年特和米蕾妮娅相对一眼,米蕾妮娅举起手,突然有雷落下,沙丘后面哇的一声惨叫,估计有人被烤焦了。几个人跑出来举起弓箭,但是距离太远没有射过来。年特也是搭弓射箭,瞬间射死两个人,其余的就跑干净了。
西亚夫遥遥头:“这都不是战士,都是些被部落丢出来的懦夫。但是,每年有多少战士死在这些毛贼手里……”
米蕾妮娅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们会被丢出来呢?”
西亚夫简单地解释了:“他们在试炼中的表现不好,是视为累赘。所以即使没有犯错误,部落也不愿意养着他们。”
年特对这种方式不能理解:“可是,他们不能战斗还可以做别的,总有事情可做的。”
“不,”西亚夫挠挠头,似乎思考这些事不舒服,“沙漠食物很少。而且,女人应该留给战士和优秀的人。”
年特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发言权。他们居住的环境相差太远,年特有时候觉得人们的方式就算不能理解,也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毕竟,是环境产生了生物。如果没有能力驾御环境,就只能被环境所摆布了。最重要的是,这种地方不是心软的地方。
西亚夫把那包食物倒出来用沙子埋了,似乎是担心有人误食。其实在这种地方,他大可不必那么麻烦。从这一点来看,年特又觉得凶恶的野蛮人自有善良的一面。
米蕾妮娅很不安,近来为了保护自己经常杀生,虽然不再手软,但是心理还是不安。年特知道她的感受,所以就拍了她一把:“如果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就为他们祈祷吧。下辈子做真正的人,聪明点儿,还有一门手艺。”
“恩。”米蕾妮娅点点头,就唱了一首歌。
他们骑着骆驼,听着歌漫步,太阳渐渐落下去了。静谧的沙漠飘荡着清幽的歌声,驼背上是唱歌的少女和默默不语听哥的人。月亮升起来了,黄沙褪去落日留下的晕红,裹上了轻柔的白色纱衣。人,野蛮人,和沙丘背后的生物都不语,分享着月色和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