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跑龙套 图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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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闻言，奇怪道，“在自家庄园里都要坐轿子……公子，你确定回去的是风六吗？”
“当时刚好与楚捕头交班，她还没离开。于是我让她继续监视风十二，自己跟上风六的轿子。回到风六的住处，从轿子中出来的确实是风六没错。”
“那轿子被抬出来了没有？”小猪好像精神忽然来了，双眼亮晶晶的像要发光似的。
心里虽然奇怪小猪为何在意一顶轿子，还是答道：“之后我就风十二那边去，直到午时交班的时候都没见到过那轿子。”
一旁的娃娃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他们原本的计划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就问道：“怎样？我们是不是要按原定计划做啊？”
“不，这次放着他，我们好好观察这次的事情，说不一定有重要的证据呢。”见他们略有些讶异的表情，小猪得意又有点神秘地笑道：“……你们相不相信，当那顶轿子被抬出来的时候，风六的院子就多了一具尸体？”
“你的意思是！！？？”
“难道说轿子中有夹层，把凶手藏在里面，找寻时机出来杀了风六以后在躲回轿子中？”游纤纫想了想，也着实觉得这顶轿子有可疑之处。
小猪只笑：“这样猜测也是可以的。不过还是让事实来说明一切吧！毕竟前几次的凶案我们都没有亲历，要搜集证据就靠这次了……所以，风六少，你就牺牲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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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舒双手握得紧紧的，咬牙道：“想不到还是这样……”
一大早，她还在风十二院子前监视着的时候，就被仆人匆匆请到了风六这边。毫不意外地，她又看到了这般血腥的画面。
风六以风流闻名，但他更注重的是自己的仪表和容貌。他院子中有着十几个温泉冷泉，只为了保持他俊美的皮相。楚舒到的时候发现游纤纫等人都已经到场了，大家都围在一个半月形的冷泉旁。只见一个男子跪在其中，一张脸诡异地扭曲着，已无法辨认原本的俊美与潇洒之色。碧绿的泉水被鲜红的血染红，随着微风荡漾起血色的波光。
辛月看不得这种情形早已受不了逃开了，楚舒却看得怒火四溢：“你们不是说过只要监视风十二，所有事情都能解决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
“……楚捕头，天天在这里保护我，害你没有时间去捉凶手了，真是不好意思呢……你看，现在六哥死了，我却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我可还是要谢谢你呢……”耳边响起临离开风十二院子前他说的话，不觉更气愤了。
“游奸人！我都说了这没有用！管什么计策不计策的！都是你害的！现在可好了，人又死了一个，风十二却还是逍遥法外！”
游纤纫任她骂着，知道她其实是在怪她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现在也不过十找个地方发泄而已。心里庆幸没有告诉她整个计划，否则她只要察觉风十二行为上有一点可疑，现在就已经冲去找他麻烦了。
小猪没注意他们两人的事，只是听着仵作的报告。
把风六的尸体捞起来以后，仵作先行检查了。结果其实和风四的情况没有太大区别。小猪支开仵作，与娃娃再细细检查了尸体。
娃娃大胆地摸着风六的脸，道：“你猜得没错，他的脸的确不是因为惊吓而扭曲的……咦？”
“怎么了？”小猪看到娃娃从风六的耳朵中捡出一片粉红色的细薄片，不觉笑道：“这个我见过，应该是玉儿的指甲的碎片，你猜，她是同谋还是凶手？”
娃娃把指甲片包好，道：“算了，这些事情你来想吧。现在已经确定仵作在说谎了，这次搜集证据算完成任务了吧。”
一旁的萤湘始终觉得良心不安，沉吟道：“只是可惜了一条人命了。”
小猪只不在意地笑笑，“是这人该死，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弟啊，你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让姐姐听到的好，不然她又要伤心了。”
“……说起来，她刚才又被吓跑了，该不会是去找风十二吧……我还是去看看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们咯，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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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辛月，却在碧枫山庄后山的湖边兀自发着呆。
再次亲见惨死之人，心中的震撼还是无法消退。她不明白啊……为何要有杀戮，为名为利为仇恨？她一直不相信，一直一直不愿相信，看着那淋漓的鲜血与死去的人狰狞的表情，心中仿佛有一股抑郁的情绪在燃烧。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姐姐！找到你了！”
忽地幽蓝色的花瓣铺天盖地地淹没了她。落花纷飞，如少女的梦般纯真美好。辛月抬头看见那清脆声音的主人，他正满目笑意地看着她。
“十二，你来了。”不着痕迹地拨开身上的花瓣，没发现风十二漂亮的秀眉微挑。
十二仍是笑笑地问道：“姐姐不喜欢‘兰谷隐士’么？若不喜欢，那天怎么一眼就认出这种花来呢？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在我院子中可没有告诉过你啊。”
“因为家人有养过，我却受不了那种种植的方式……”辛月微怔，看着十二单纯的笑脸，心更往下沉了：“十二，我心情不好，不想提这些事。你知道的，你六哥他……”
“死了。”漫不经心地答道。凤眸微眯，在家中种植兰谷隐士的人，对人却这般地不设防，有些叫人怀疑了。正要追问下去，辛月却先开口了。
“又是这种反应……死的可是你的亲人啊……你们风府是怎么了？是你看破生死也罢了，难道整全部风家的人都是一样吗？风四少死的时候，就只有他身边的婢女为他流泪，风家连一个关心的人都没有。现在，风六死了，你竟然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辛月说着，暗自激动地紧握双拳。
风十二秀气的眉再次感兴趣地挑起。原来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仍然单纯直接没有防心，真不知她是笨还是聪明。想着，正欲摆出最无辜的笑脸诡辩一番，辛月却又抢先一步了：“十二，不必摆着这种表情了，养着一院兰谷隐士的是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看破生死？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不再掩饰厌恶的动作，用力拨开身上的花瓣，疾步而去。
“我怎么那么笨呢？直到现在还是相信这个世间并不是那么丑恶？直到现在还是相信人命是那么珍贵？兰谷隐士……兰谷隐士，空有一个漂亮名字，却是人腐化的尸体与血养成的……看破生死？你们看破的是谁的生死啊？——啊！”
边走边气愤地低喃着，竟与人撞了个满怀。看清来人以后，一口气无处发泄就捉着他大喊起来了：“小猪！你不是在案发现场调查吗？你站在这里干嘛？你来这里撞倒我干嘛？要撞也该撞倒凶手啊！即使你在那边毫无作为只会说大话你也要试着查出凶手是谁啊！你以为现在闹着玩啊？那是人命啊！人命！你快点给我查出是那个杀千刀的干这种坏事赶紧捉了他剁成肉酱做成人肉叉烧包分发给天下无家可归的贫苦大众们！”
小猪被她捉着摇晃，边听着她毫无章法的一堆无意义的言语，用不换气的方法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口水迎面喷射而来，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心知道她现在心情已是混乱成一片，却一时想不到安慰的话，直觉道：“姐姐，即使是贫苦大众，收到人肉叉烧包还是会觉得很恐怖吧……”
“我管他们恐怖不恐怖，反正不都是吃的嘛！一个包，撕两半，往嘴里一塞，咔喳喀喳咬完咕噜咕噜就吞进去了，这有什么恐怖的！”辛月完全不经思考地大声在小猪耳边吼着。
小猪听着她的话努力抑制住身上的鸡皮疙瘩，见她忽然静了下来，脸色渐渐发青，不觉担心地拉着她道：“姐姐！姐姐你没事吧？难道是中毒了？怎么脸那么青啊？还在发抖？”
辛月面无表情，勉强地挤出一句话：“没有……突然觉得……一个包，撕两半，往嘴里一塞，咔喳喀喳咬完咕噜咕噜就吞进去了……好恐怖啊……怎么这么恐怖呢……最近还是不要吃包子了……”
“……”
两人慢慢地走着，辛月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便问道：“小猪，这案子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破啊？”
“很快啦。”自信地拍拍心口，以表示自己有一个很强壮的胸膛，足以遮风挡雨：“若不是这次为了收集证据，凶手也不会多得逞一回。何况，我们答应楠伶为她争取时间，所以不能太急。虽然多死了一个人，不过他是死得很值得啦。”
辛月不仅没注意他虽然很结实但仍略显瘦小的胸膛，反而越听脸越沉。小猪只是不停地说着。直到他发现辛月沉默了很久，才小心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辛月叹了一口气，声音不若平时说话的开朗，“……小猪，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么不在意？连风家人也是这般。听说这一连串的事件下来，风家的主子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形式上穿白衣发丧。老夫人说是风家的人一向把生死看得平常，自是没有太大感伤。但毕竟是儿子兄弟啊，为什么他们连一点伤悲之情都没有，还是照常生活，除了请来衙门和三玄门的人来调查意外，甚至连来这边关心一下也没有呢？就是因为，你们是江湖人吗？”
别过头，不再看小猪：“江湖人啊……就是这般吗？只顾自己，自私自利自以为是。我原本很希望自己是错的，以为那只是一小部分。到了这里，我却发现连你，我都不认得了。”
小猪早知今天辛月不对劲，不觉心慌道：“姐姐，不是这样的，请你相信我啊！……我不是真的不关心人家死活啊，是那人的死活我真的管不了啊……哎！我、我、我现在不能说，但是这结局一定不是如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个样子。风家人看破生死还是不近人情，是唯名为利连兄弟之情也不顾，那可能也只是表面……姐姐，你相信我，你今天亲眼所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这世间还是好好的，江湖还是好好的，我也是好好的。”
“你……”辛月听不明白，疑惑着小猪是不是在哄她了。
“我现在说没有用，但我今天更确定了事实的真相，这一切都只是……姐姐，总之，你相信我，不要伤心，不要失去希望，你会看到你想要的结局的。”
“我……”
“姐姐，你相信我好吗？”
看着小猪，忽然之间，他捉弄她时得意的笑脸，拿她没办法时气恼的脸，担心她时着急的脸，无端地在脑海中一一掠过。忽然想起这张可爱的脸，大部分时间都对别人摆着漫不经心老神自在的表情，又或者是装作纯真无辜实质暗讽的骗人的表情。此刻，这张可爱的脸却有些紧张，细汗悄悄地爬上他的雪白的额头，星眸力图镇定地锁着她，小浓眉却紧紧地皱着。心底有个柔软的角落被刺了一下，却不觉痛，只有淡淡的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