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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n种危机1-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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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扉这下松了口气,站在展厅外,心还是怦怦跳个不停。瞧今天这个乱,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金色大厅场内,“托卡”终于在巴松管的沙哑、木管的忧郁、圆号的愤怒、长号的沉重、单簧管的如泣如诉、小号的飘忽不定、和弦乐器的天真无邪以及钢琴营造的如歌情怀中登场了。

    整个新闻发布活动可以说是节奏松紧有致,指定的OEM老总们也如约到场上台一起举行了发布仪式;现场气氛和媒体问答一直都在市场部抑或说是品牌推广部的良好控制中,没有混进来一个阶级敌人,连阶级敌人养的蚊子也没能飞进来半只,也就没有任何纰漏。

    当《辉煌的大波罗乃兹》奏响的时候,所有在场的市场部人员都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康臣也吐了一口气,却仍无法从柴四变幻的命运主题中逃出来。

    虽然整部交响曲也用浓墨重彩描写了欢快的节日气氛。但这种气氛不能使人尽情地欢乐,命运与无法排解的悲伤始终贯穿着整个乐章,与主题形影相随,寸步不离,乐章里再多的喜庆场面、欢腾喧闹的声音也无法冲淡、淹没那种痛苦。

    康臣还是隐隐觉得,“托卡”的命运和柴四表达出来的不祥情绪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第N种危机 第49节

    场外的咖啡厅里,罗慕桐和路雪伦也上演着一曲如歌的行板。

    罗慕桐没想到,事隔八年,他突然再和路雪伦坐在一起喝咖啡的时候,心中那封存已久的柔软部分竟然突出樊篱,把他的眼前弄得一片湿漉漉的。

    时间好像失去了意义,八年的隔断其实并没有离间他们的心灵。

    “这环境很熟悉,是吗?”路雪伦的轻松把以前的感觉又带了回来。

    “咖啡,和你,相得益彰。”罗慕桐觉得自己又重拾了浪漫情怀。

    “你太太也很喜欢喝咖啡吧?”路雪伦没想到自己问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难过。

    “她其实并不喜欢,只是为了我才学着喝的。”罗慕桐也很诧异自己就这样回答了,本来他还以为关于项薇的话题会很凝重。

    “还记得我最喜欢的那首歌词: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路雪伦笑了:“你果然是比我幸福。”

    “也许你不信,其实我更希望的是你比我幸福。”罗慕桐觉得路雪伦在故意轻慢他以前的诚意,便加重了感情色彩:“项薇是个很简单的人,她所有的幸福都是我给的;而你,我总觉得应该得到更多,而且,是我不能给的。”

    “这是我听到的最荒诞的借口,”路雪伦简直不敢相信事隔多年,罗慕桐还敢这样搪塞她:“难道你不知道,有的时候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用什么特别的给予就可以是很幸福的?或者,你假装不知道?”

    “我是不敢面对,”罗慕桐觉得气氛终于如愿以偿地凝重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又突然想逃离了,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应该再沉溺于这种似是而非的感情游戏中,继续暧昧只会害人害己,百无一益。

    于是他速战速决地说:“如果可以不让你那么痛苦,我宁愿少活两年。”

    路雪伦看着他变幻的招数,心想这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善变双子男,但她是一根筋的天蝎女,并不想轻易放过他,毕竟她憋了八年这么久:“我们在一起不到两年,可我却花了八年来忘记,里外里,你欠我十年的寿命,不是两年。”

    “那我就少活十年。”罗慕桐意识到自己放纵回忆的严重后果了,希望谈话马上结束。

    “呵呵,”路雪伦竟然笑得前仰后合:“你以为你在演琼瑶剧?”

    看见罗慕桐被笑傻了,路雪伦更加快意:“都三张多的人了,还能以为二十一世纪的生活里会有琼瑶剧情节?你是高估了自己的演技,还是低估了我的情商?”

    受到路雪伦的嘲讽,罗慕桐感觉自己的诚意被轻慢了,毕竟在他的心里,那份曾经的感情还是像当初那样美好,他不希望路雪伦因为他的逃避就全盘否认他曾经的用心良苦,况且,无情地奚落完全不是路雪伦的风格。

    路雪伦却决定再给罗慕桐更重的一击,彻底毁掉自己的优雅淑女形象。她站了起来,晃着柴扉给的两百大钞说:“虽然Mandy说请你,但我看不必了,一杯咖啡而已,不让男士买单有点太不给面子了。罗总是幸福的有钱人,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份和场合,千万不要再随便出现在对你有敌意的人面前。”

    说这话的时候,路雪伦觉得柴扉通过这两百块钱把痞气传给了她。这毕竟不是她的风格,说完后脊梁还在冒虚汗,强撑着才步伐不乱地走出了咖啡厅。

    “为什么每次我都占不到上风?“罗慕桐看着路雪伦的背影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为什么他当初会选择项薇,因为在她那里,他永远都占着上风。

 第N种危机 第50节

    华丽丽的“托卡”发布会终于在阵容强大的乐团谢幕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柴扉拖着浮肿的双腿回到了家里。

    最近的六年来,浮肿成了MSG公司新产品发布留给她的永远的痛。每次前期准备工作的连轴转,和活动当天的高度紧张,都会让柴扉至少三天想不起来吃喝拉撒睡,整个人处于灵魂出窍的高度紧张状态。

    连难得的睡梦中,她都在不停地担心,也许某个活动环节可能出纰漏,也许媒体问答会出意外状况,产品在现场运行是不是稳定?OEM和战略合作伙伴在现场是不是配合?

    一旦进入现场,她没有时间坐下,也不想坐下;只有不停地走动,及时掌控着现场的变化和节奏,才能让她的心脏跳动得比较均衡。

    打开大门,里面毫无意外地黑着,何抑扬出差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彼此没有电话。

    柴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本能地不去想这事,她拒绝承认自己的恐惧,也拒绝承认内心深处的不堪一击。

    醉酒那晚的记忆十分模糊,她记得和罗慕桐在酒吧里的唇枪舌剑,也记得和“虞澄庆”在台上的交锋,就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为什么记忆里总有罗慕桐和何抑扬的交错?难道那晚何抑扬又回来了,碰到罗慕桐送她回家?发生了误会?若不是这样,他为什么会一个多星期都没有消息呢?

    柴扉站在门口,按亮了客厅里所有的灯,一瞬间屋里流光溢彩。

    线条简约的墙面造型,配上有创意的灯光布局,照射在暖橘色的布艺沙发上,赋予整个居室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居家时打开主灯,尽显轻盈明快的风格,营造情调的时候把装饰灯全部打开,就极尽浪漫奢华,整体设计既时尚又不累赘,当年可是柴扉装修时的得意之笔。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虽然柴扉不是教徒,也想提前沾些节日的喜气,赶走心底的冷寂。

    喜庆就得酒来配,Alller的那杯香槟不算数,柴扉打开自家的酒柜,翻找着可以令她安稳地睡上一觉的琼浆。

    剩余的两支波尔多干红在最显眼处诱惑着她,反正已经缺失了一瓶,美满不再了,索性打破这所有的魔咒,也许能换来一片崭新的天地呢?柴扉想着,把手伸向了第二支波尔多干红。

    “想睡觉?干吗不试试这个?”一瓶粗壮的“北京二锅头”伸到了柴扉面前,何抑扬从身后搂住了柴扉:“回家不先进卧室看望一下相公,就先看望酒柜了?马杀鸡机器人啥时候变成女酒鬼了?”

    “女酒鬼也不能这么没档次,喝二锅头?你别跟我说一星期没回来是在外面赌输了裤子,连酒钱都输光了?”柴扉听到何抑扬的声音不由心中一悠,她无法在没有看到任何残酷的事实之前就拒绝他的温存。

    “你怎么知道我没穿裤子?”何抑扬在身后把柴扉搂得更紧,嘴凑到柴扉的耳边轻轻地撩拨着:“还是娘子了解我,一个多星期没回来,看见老婆肯定不能还穿着裤子,不过,肯定不是输光了的!”

    柴扉被何抑扬撩拨得耳根发痒,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个何抑扬,总是在人最恨他的时候,使出些下三滥的招数,让人忍俊不禁,从而无法进一步追究他的可气之处。

    “讨厌!”柴扉觉得自己笑得很轻佻,不过没有办法,谁叫她生来也不是温良稳重的淑女呢!

 第N种危机 第51节

    “今天这么高兴,把所有灯都打开了,‘托卡’发布会你又赢了吧?”何抑扬趁机表示了下对柴扉的关心。

    这几天悠悠老是向他发嗲,让他心烦不已,要是再在她那里住下去,她还要以为能拿住他了呢。老婆还是原配的好,他不回来,她照样睡,睡得还挺香,从来不查他的岗;他藏小金库,她也不在乎,工资给就要,不给家里的生活水平也没见下降。

    不像悠悠,不常去的时候还挺懂事儿的,啥要求也不提,刚连着住了一周,就当自己是正房了,一到下班就来电话黏糊,每晚都招得他几乎“精尽人亡”,仿佛她憋了一整天的力气,都用在晚上了。何抑扬毕竟也是三十五岁的人了,工作压力还那么大,不能再像毛头小伙子那样冲锋陷阵了。

    “嗯,我赢了!”柴扉兴奋地说:“今天发布会很顺利,现场没人捣乱,合作伙伴和媒体都很配合,一片歌舞升平!预算虽然裁减了,我裁减得法、以理服人,公关公司、策划公司倒也没消极怠工。”

    “本来早上我听说你们‘托卡’在中国不能按时下线,还想给你打个电话慰问呢,后来我一想,我娘子是谁啊?擂鼓战金山的梁红玉,临危受命的穆桂英!还用我瞎操哪门子心?”何抑扬甜言蜜语地说。

    思考网络公司和MSG在某些非主流产品线上也有微妙的竞争关系,同是业界巨头,当然会关心彼此的技术动向了,何抑扬却没敢说,早上他听说“托卡”的事,还没有下决心晚上回家呢,若不是下班前悠悠再次追来一个电话跟他痴缠,他今晚也许还不会回来呢,尽管见到柴扉他一样能够油嘴滑舌,毕竟还是有点心虚的。

    “你还挺识货的嘛!”柴扉被何抑扬一捧,浑身的酸痛都消失了,娇滴滴地往何抑扬的怀里一靠:“快,拿我的鼓槌来,咱也威风一把!”

    “得令!”何抑扬将柴扉横抱起,往卧室走去:“鼓槌早给你预备好了!”

    此后灯火璀璨,一夜无话,柴扉和何抑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托卡”发布会真的挑了个充满意外的日子,除了柴扉和何抑扬,意外也袭击了贺劲宇。

    相对何抑扬的“甜蜜一刀”,贺劲宇遭遇了更难取胜的对手。他在自己父母家见到了爱妻翎子!因为翎子在贺劲宇的心里还是“爱妻”,所以还没有上阵,他就输了气势。

    为了忙发布会的事,贺劲宇上周没有回父母家看儿子。

    自从六年前翎子去了香港发展,儿子就一直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贺劲宇每个周末都回父母家看儿子。头一年翎子还回来过三四趟,第二年开始,翎子逐渐就回来得少了,几乎一年一次,后来越拖越长,贺劲宇上一次看见她好像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以前翎子回来,都是先回到两人在东三环现代城的爱巢,然后再作恩爱状一起到西边父母家看儿子。虽然有时候贺劲宇偶尔听翎子家的亲戚说她回来了,但她不来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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