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六十一+列传第八十-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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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基址。德权患其劳役过甚,日与忿争,不能夺,遂求罢,复领京城仓草场。导金水河,自皇城西环太庙,凡十余里。三年,出知泗州,占谢日,自陈:「臣久领京务,颇虑中外观听,谓臣负谴外迁,愿稍进其秩。」诏改西染院使遣之。至任,逾月卒,年五十八。以其子平为定远主簿,给奉终丧。
德权清苦干事,好兴功利,多所经画。见官吏徇私者,必面斥之,所至整肃。然喜采察纤微,以闻于上,朝论恶之。
阎日新,宿州临涣人。少为本州牙职,补三司使役吏。淳化中,选隶寿王府,主邸中记簿。真宗即位,擢为供奉官,提点雄、霸、静戎军榷场。咸平元年,迁内殿崇班、永兴军驻泊都监,徙剑门关兼知剑门县,就加供备库副使、庆州都监。景德初,命管勾邠、宁、环州驻泊兵马。时,部署张凝屡入边界焚族帐,日新皆提兵应援。俄知泾州,未几,移庆州。上言:「野溪、三门等族恃嶮隘,桀黠难制,请开古川道,东至乐业镇,西出府城。」从之。就转供备库使、知环州兼邠宁环庆路钤辖、缘边都巡检使、安抚都监。俄换泾原仪渭路。二年,迁如京使,领万州刺史。上朝陵、东封,皆命为行宫使。
大中祥符初,改文思使。日新起胥史,好云为以进取,尝上言:「群臣子弟以荫得官,往往未童龀以受奉,望自今年二十以上,乃给廪。又京城百官早朝,而学士、丞、郎、舍人以上,导从呵止太盛,难于趋避,望令裁减。」又屡请对,多所建白。且自陈筋力尚壮,愿正授刺郡,守边城以效用。
俄真拜坊州刺史、知渭州兼泾原路驻泊钤辖。将祀汾阴,故改知同州事,俨信顿即日新所部,车驾至,迎谒献方物。劳问久之,遂从祀睢上,赐以袭衣、金带。还过新市镇,又设彩楼乐伎以迎驾。明年,徙知徐州。代还,以足疾,改右领军卫大将军、昭州团练使、知单州。疾益甚,许还京师。天禧初,卒,年六十八。
靳怀德,博州高唐人。祖昌范,殿中丞。父隐,禹城令。怀德太平兴国中明法,解褐广安军判官。秩满,授鸿胪寺丞,历著作佐郎、太子左赞善大夫、通判相州,改殿中丞、通判广州,迁国子博士、通判沧州。历虞部、比部员外郎,又通判莫州,知德州。
咸平中,契丹入寇,怀德固守城壁,又转运使刘通言其善政,连有诏褒之。徙知密州,会留后孔守正之镇,代还。盐铁使陈恕、判官王济荐其武干,换如京使、知邛州。怀德本名湘,素游寇准之门,准父名湘,景德中,准方为相,怀德乃改名焉。俄知沧州。大中祥符初,召还,复遣之任,吏民诣转运使李士衡借留怀德,士衡以闻。未几,迁文思使。三年秋,以江左旱歉,命为洪、虔十州安抚都监。未至任,改知曹州。
明年春,选为益州钤辖,加领长州刺史。怀德历官以强干称,然酗酒多失,将行,别诏戒勖。真宗又面谕之,就迁北作坊使。在剑外,军民甚畏爱之。复以善职入拜西上阁门使,改领昭州刺史、知澶州。是州居水陆之要,怀德悉心抚治,颇著政绩,使车往复,多称誉焉。又知陕州,逾年,归阙而卒,时天禧元年,年七十三。
论曰:世乏全材,则各录其所长而用焉,亦皆可以集事功。允恭有心计,好言事,是时摘山煮海,方舟之漕,规制未备,故因其建白而从之,利甚博焉。羲亦精心敏职,士大夫许其酝藉。德权清廉强忮,矫名好威,然其斥谢泌以大臣非可受辱,识堂陛之分,长者之言哉。延德而下,遘会进陟,迭居事任,其指使治迹,各有可取者焉。
列传第六十九
○李迪子柬之肃之承之及之孙孝基孝寿孝称王曾弟子融张知白杜衍
李迪字复古,其先赵郡人,后徙幽州。曾祖在钦,避五代乱,又徙家濮。迪深厚有器局,尝携其所为文见柳开,开奇之曰:「公辅材也。」
举进士第一,授将作监丞,历通判徐、兖州。改秘书省著作郎、直史馆,为三司盐铁判官。东封泰山,复通判兖州,坐尝解开封府进士失当,谪监海州税。改右司谏,起知郓州,诏纠察在京刑狱,迁起居舍人,安抚江、淮,以尚书吏部员外郎为三司盐铁副使,擢知制诰。
真宗幸亳,为留守判官,遂知亳州。亡卒群剽城邑,发兵捕之,久不得。迪至,悉罢所发兵,阴听察知贼区处,部勒骁锐士,擒贼,斩以徇。代归,会唃厮啰叛,帝忧关中,召对长春殿,进右谏议大夫、集贤院学士、知永兴军。城中多无赖子弟,喜犯法,迪奏取其甚者,部送阙下。徙陕西都转运使,入为翰林学士。
尝归沐,忽传诏对内东门,出三司使马元方所上岁出入材用数以示迪。时频岁蝗旱,问何以济,迪请发内藏库以佐国用,则赋敛宽,民不劳矣。帝曰:「朕欲用李士衡代元方,俟其至,当出金帛数百万借三司。」迪曰:「天子于财无内外,愿下诏赐三司,以示恩德,何必曰借。」帝悦。又言:「陛下东封时,敕所过毋伐木除道,即驿舍或州治为行宫,裁令加涂塈而已。及幸汾、亳,土木之役,过往时几百倍。今蝗旱之灾,殆天意所以儆陛下也。」帝深然之。
他日,又召对龙图阁,命迪草诏,徐谓迪曰:「曹玮在秦州,屡请益兵,未及遣,遽辞州事,第怯耳。谁可代玮者?」迪对曰:「玮知唃厮啰欲入寇,且窥关中,故请益兵为备,非怯也。且玮有谋略,诸将皆非其比,何可代?陛下重发兵,岂非将上玉皇圣号,恶兵出宜秋门邪?今关右兵多,可分兵赴玮。」帝因问关右兵几何,对曰:「臣向在陕西,以方寸小册书兵粮数备调发,今犹置佩囊中。」帝令自探取,目黄门取纸笔,具疏某处当留兵若干,余悉赴塞下。帝顾曰:「真所谓颇、牧在禁中矣。」未久,唃厮啰果犯边。秦州方出兵,复召迪问曰:「玮此举胜乎?」对曰:「必胜。」居数日,奏至,玮与敌战三都谷,果大胜。帝曰:「卿何以知玮必胜?」迪曰:「唃厮啰兵远来,使谍者声言以某日下秦州会食,以激怒玮。玮勒兵不动,坐待敌至,是以逸待劳也。臣用此知其胜。」帝益重之,自是欲大用矣。
初,上将立章献后,迪屡上疏谏,以章献起于寒微,不可母天下。章献深衔之。天禧中,拜给事中、参知政事。周怀政之诛,帝怒甚,欲责及太子,群臣莫敢言。迪从容奏曰:「陛下有几子,乃欲为此计。」上大寤,由是独诛怀政等。仁宗为皇太子,除太子太傅,迪辞以太宗时未尝立保傅,止兼太子宾客,诏皇太子礼宾客如师傅。加礼部侍郎。寇准罢,帝欲相迪,迪固辞。一日,对滋福殿,有顷,皇太子出拜曰:「陛下用宾客为宰相,敢以谢。」帝顾谓迪曰:「尚可辞邪!」拜吏部侍郎兼太子少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景灵宫使、集贤殿大学士。
初,真宗不豫,寇准议皇太子总军国事,迪赞其策,丁谓以为不便,曰:「即日上体平,朝廷何以处此?」迪曰:「太子监国,非古制邪?」力争不已。于是皇太子于资善堂听常事,他皆听旨。准既贬,谓浸擅权用事,至除吏不以闻。迪愤然语同列曰:「迪起布衣至宰相,有以报国,死犹不恨,安能附权幸为自安计邪!」自此不协。时议二府皆进秩兼东宫官,迪以为不可。谓又欲引林特为枢密副使,而迁迪中书侍郎兼尚书左丞。故事,宰相无为左丞者。既而帝御长春殿,内出制书置榻前,谓辅臣曰:「此卿等兼东宫官制书也。」迪进曰:「东宫官属不当增置,臣不敢受此命。宰相丁谓罔上弄权,私林特、钱惟演而嫉寇准。特子杀人,事寝不治,准无罪罢斥,惟演姻家使预政,曹利用、冯拯相为朋党。臣愿与谓俱罢,付御史台劾正。」帝怒,留制不下,左迁迪户部侍郎。谓再对,传口诏入中书复视事,出迪知郓州。
仁宗即位,太后预政,贬准雷州,以迪朋党傅会,贬衡州团练副使。谓使人迫之,或讽谓曰:「迪若贬死,公如士论何?」谓曰:「异日诸生记事,不过曰'天下惜之'而已。谓败,起为秘书监、知舒州,历江宁府、兖州、青州,复兵部侍郎、知河南府。来朝京师,时太后垂帘,语迪曰:「卿向不欲吾预国事,殆过矣。今日吾保养天子至此,卿以为何如?」迪对曰:「臣受先帝厚恩,今日见天子明圣,臣不知皇太后盛德,乃至于此。」太后亦喜。以尚书左丞知河阳,迁工部尚书。太后崩,召为资政殿学士、判尚书都省。未几,复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
景祐中,范讽得罪,迪坐姻党,罢为刑部尚书,知亳州,改相州。既而为资政殿大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留京师。迪素恶吕夷简,因奏夷简私交荆王元俨,尝为补门下僧惠清为守阙鉴义。夷简请辨,诏讯之,乃迪在中书所行事,夷简以斋祠不预。降太常卿、知密州。复刑部尚书、知徐州。迪奏所部邻兖州,欲行县因祠岳为上祈年、祷皇子。仁宗语辅臣曰:「大臣当为百姓访疾苦,祈祷非迪所宜,其毋令往。」久之,改户部尚书、知兖州,复拜资政殿大学士。
元昊攻延州,武事久弛,守将或为他名以避兵。迪愿守边,诏不许,然甚壮其意。除彰信军节度使、知天雄军,徙青州。逾年,之本镇。请老,以太子太傅致仕,归濮州。后其子柬之为侍御史知杂事,奉迪来京师。帝数遣使问劳,欲召见,以疾辞。薨,年七十七。赠司空、侍中,谥文定。帝篆其墓碑曰「遗直之碑」,又改所葬邓侯乡曰遗直乡。子柬之、肃之、承之、及之,孙孝寿、孝基、孝称。
柬之字公明,晓国朝典故。献文,召试,赐进士出身,为馆阁校勘、宣化军使。境上有废河故道,官收行者税,谓之「干渡钱」,奏除之。进直集贤院、判吏部南曹、开封府推官、盐铁判官,历知邢汉庐州、凤翔府,京东、陕西转运使,擢侍御史知杂事。
柬之自少受知于寇准,至是论准保护之功。仁宗恻然,即赐其碑曰「旌忠」。拜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加龙图阁直学士。建言补荫之门太广,遂诏裁定,自二府而下,通三岁减入仕者一千人。知荆南、河阳、澶州,改集贤院学士,判西京留司御史台。
英宗即位,富弼荐其学行,复旧职,兼侍读。帝劳之曰:「卿通议耆儒,方咨访以辅不逮,岂止经术而已。」帝颇欲肃正宫省,柬之谏曰:「陛下,长君也,立自宗藩,众方观望,愿曲为容覆。」赐颍王生日礼物,故事,王拜赐竟,即退。帝谕王令留柬之食,冀其从容也。王即位未几,柬之请老,自工部尚书拜太子少保致仕。旧无阁门谢辞式,特赐对延和,命之坐,仍置宴资善堂,遣使谕之曰:「以先帝梓宫在殡,朕不得为诗。」令讲读官皆赋诗,劝劳甚渥,又敕王珪叙其事。柬之出都门,即幅巾白衣以见客。再迁少师。熙宁六年,卒,年七十八。
有李受者,字益之,长沙之浏阳人也。仕于治平中,至右谏议大夫、天章阁待制兼侍读。屡以老乞骸骨,不听。神宗立,进给事中、龙图阁直学士。复言:「臣在先帝时,年已七十,不敢窃禄以自安。今又加数年,筋力惫矣,惟陛下哀之。」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