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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纳妾记-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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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内衙,宋芸儿、秦芷慧、红绫她们正聚集在客厅里紧张地议论呢,柳若冰已经出了后花圆,正和白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见到杨秋池回来。众女欢呼一声便将他围上,上下打量看看少了什么零件没有,见杨秋池平安无恙。这才放心,
  宋芸儿说:“哥,你能说动苗寨寨主上鼓楼劝苗众回去,一举化解了这场危机,真的好厉害!”其他女孩子也七嘴八舌夸了起来。
  杨秋池微微一笑:“不算什么的了,他们又不是真地要造反。好好说一下就行了的。”突然想起一事,问宋芸儿道:“对了,你们在内衙。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宋芸儿嘻嘻一笑,看了一眼师父柳若冰,说道:“我师父说的,她担心你有危险,一直悄悄躲在一旁注意着呢,你地一举一动都跑不出我师父的视线。”
  杨秋池感激地向柳若冰深深一揖:“多谢柳前辈眷顾。”
  柳若冰只是淡淡一笑,没说话。
  宋芸儿又道:“哥,你放心好了,我和师父已经商量好。你去监斩,我们化装成你的护卫,贴身保护你,有我师父在,贼人再多,也伤不了你的!”
  杨秋池大喜,连忙又是躬身一礼:“多谢柳前辈,多谢芸儿!”
  当下,宋芸儿和柳若冰回房换了一身护卫男装,变成了两个英俊潇洒的假小子护卫。
  这时,内衙门房张妈进来说赵把总派人来报,说法场已经准备妥当。
  杨秋池整好官袍,带着柳若冰和宋芸儿两个假护卫,迈着方步出了内衙。在南宫雄等人护卫下升堂。
  两名死囚云愣和那个江洋大盗被带到大堂月台下跪下,刑房书吏点名,杨秋池亲自验明正身后,吩咐赏给酒肉。
  云愣被酷刑折磨尚未恢复,身体很差,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那一壶酒倒是喝了一小点。那江洋大盗倒是一条汉子,死到临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一盘熟牛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杨秋池吩咐将云天擎带上来,让他们父子团聚。可两人在大堂上席地而坐,却谁也不说话,默默喝着酒流着眼泪。
  押往法场的时辰到了,刑房书吏将两块死囚的犯由牌倒呈给公案后的杨秋池。
  这行刑整个规矩金师爷已经告诉了杨秋池。杨秋池提起公案上的一只朱笔,伸出公案,刑房书吏分别拿着那两块牌子凑上前去,就势往上一拖,在牌子上倒勾了一笔朱痕,就算是签发了死刑执行令,杨秋池随即将那枝朱笔一抛,喝道:“押赴刑场行刑!”
  两旁皂隶齐声答应,将朱笔勾过的牌子往两个死囚脖子后面一插,带出大堂。
  按规矩,押往法场之前是要游街示众地,由于担心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杨秋池吩咐这游街免了,直接押上囚车带往城外法场。
  杨秋池全套官服外又罩了一件大红斗篷,这是为了避邪。
  出大堂上了官轿,在众衙役民壮和锦衣卫护卫队的重重保护下,押着囚车直奔刑场。
  这刑场在城外五里路的一块平地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地老百姓,只有十几个身着苗装的苗众,应该是来收尸的。因为云天擎下了死命令,不许其他苗众到法场来。
  刑场旁设了一个法台,搭了凉棚,赵把总已经在凉棚里等候。见杨秋池的官轿到了,起身拱手相迎。
  杨秋池上了凉棚,居中而坐。柳若冰和宋芸儿两个俊俏的护卫左右保护。南宫雄等护卫则在凉棚四周部署警戒。
  法场四周布满了官兵、衙役和民壮,层层封锁,围观地老百姓都被远远隔开了。凉棚前十几步远的地方。跪着云愣和那个江洋大盗。
  杨秋池抬眼看了看日头,问道:“什么时辰了?”
  跟班长随常福在身后回答:“巳时二刻了。”
  虽然劝退苗众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地时间,但由于省略了游街示众,所以这时间也就多出来了。
  今日两个死囚地行刑时间不同。古代阴阳学说认为,如果是午时处斩,死者还可以变鬼转世投胎,而午时三刻是一天重阳气最盛的时刻,阴气即时消散,这时候被处决,那就连鬼都做不得,以示严惩。这江洋大盗是普通犯罪,所以选在正午行刑,而云愣是杀官。这是重罪,所以选在午时三刻行刑,让他鬼都做不成。
  杨秋池一听才巳时。有些郁闷,见云天擎站在凉棚不远处,凄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忍,吩咐衙役将他带到他儿子身边,再让他们说说话。
  云天擎感激地向杨秋池拱拱手。这才慢慢走到儿子身边草地上坐下,用苗话一边说着一边落泪,云愣倒没有哭。反绑着跌坐在地上,低声和他父亲说着什么。
  杨秋池有些伤感,叹了口气说道:“这云愣怎么会想到杀官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把总扛着个酒糟鼻也叹道:“是啊,这云愣也真有点傻愣愣地,孤身一人就潜入衙门杀人,也太胆大了一点。”
  杨秋池道:“赵大人知道这件事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清溪县都要翻过来了。云天擎带了几十个苗众冲击衙门。要求释放他儿子,还是我带兵把他给抓起来的呢。”
  左右无事,杨秋池随口问道:“这云愣干嘛要杀王典史呢?他们有仇吗?”
  “当然有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酒糟鼻左右看了看,把头凑过来低低的声音说道:“杨大人有所不知,这王典史生前是个色鬼,下苗寨征税收粮的时候,看中了这云愣的老婆王氏,借着酒劲企图强暴于她,被云愣用木棍暴打了一顿,若不是旁人拉得快,差点就要了他地命,不过还是到底把这王典史一条腿给打折了,成了个跛子。两家就此结仇。”
  杨秋池点点头,又问道:“这王典史企图强暴人家媳妇,犯了王法,没人管吗?”
  “管是管了,听说是这王典史暗中使了不少银子,上面看他在这种穷乡僻壤办事也不易,也没强奸成,腿也断了,罚了他一年俸禄赔给了苗寨,就没再追究,才把这事给按压了下来。”
  杨秋池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那是这云愣记着旧恨,行凶报复。”
  “正是。我听说,根据云愣交代,他冲进书房的时候,书房里只有王典史和她的小妾赵姨娘,还有一个跟班叫钱贵的当时在场,云愣拿刀就刺,一口气刺了好多刀,听验尸地忤作说,王典史全身都是刀口,这小子残忍着呢。不过他对女人倒还有点仁慈,王典史小妾身上倒没被捅那么多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杨秋池的脑袋里却不断闪现衙门那片典史内衙废墟的影子,心中地那个疑惑又浮现在眼前。他看着场中跪着的云愣和旁边的云天擎,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着:“如果这是个错案,人头掉了就再也接不上去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凉棚下有人说道:“禀报大人,午时到!” 
 
 
 
  
第三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争分夺秒
 
  杨秋池这才从沉思中惊醒,抬手从条案签筒里抽了一根令签扔下台去:“将那大盗斩讫报来!”
  在死囚身后不远处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刽子手是个彪形大汉,闻言起身,翻腕亮出一柄鬼头刀,走到那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江洋大盗身边。刽子手的徒弟伸手抓住他的辫子往前拉直他的脖子。那大盗哈哈大笑:“兄弟,手脚麻利一点,给爷们来个痛快的!”
  刽子手鬼头刀高高举起,大喝了一声,寒光一闪,血光迸溅,斗大的头颅滚出几步远。脖腔中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飞溅而出,洒了一地。这尸身才慢慢倒在地上。远处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嘈杂的惊叹声。
  刽子手脸不变色心不跳,拿起一张白汗巾擦掉鬼头刀上的鲜血,将汗巾扔在地上,转身走回座位上,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死尸杨秋池见得多了,枪毙人也见了不少,可从来没有看过当场砍头的。现在看来,这砍头的震憾效果果然比枪毙来得猛烈。
  云天擎紧紧搂着五花大绑的云愣,他知道,再有三刻,儿子就要离他而去,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松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老脸上禁不住老泪纵横,呜呜地哭了起来。
  杨秋池刚才被砍头打乱的思绪此刻又被云天擎的哭声唤了回来,心中的那个不安像一块乌云似的迅速布满了心头。杨秋池腾地站了起来,下凉棚往云愣他们走去。
  柳若冰和宋芸儿不知道杨秋池要干什么,急步追了上去。跟班常福和南宫雄等护卫也紧跟而来。
  杨秋池来到云愣身边,没等说话。云天擎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怪叫一声,向杨秋池扑了过来。
  有柳若冰和宋芸儿在杨秋池身后,再来十个云天擎也靠不进杨秋池的身边,对付这么过疯汉。根本不用柳若冰出手。宋芸儿飞起一脚,将云天擎踢得倒飞出去十几步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几个衙役扑上去将他按住,拿出绳子要绑,杨秋池喝止了。他现在没空和云天擎疯,问云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这是最后地机会——王典史是不是你杀的?”
  人的生命是最珍贵的,没有了生命,什么都没有了。云愣也渴望生命。更何况他不愿意自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所以他说了,并声嘶力竭地叫着:
  “我是冤枉地!我没杀他!我是被江知县屈打成招的。他们把我十个手指头都夹碎了,还用烙铁烫我,大冬天用冷水浇我,剥我的皮!呜呜呜呜,我没杀人。我是被他们冤枉的。”
  杨秋池心里有气:“我问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回答,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说!”
  “我以为你和那江知县一样。就知道欺压我们苗人。”云愣呜呜地哭着说。
  杨秋池这会儿可没空和他解释人与人的不同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强按住火火,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别哭了!快说!”
  云愣抽噎了一下,一口气说道:“那天早上,我娘子和她弟弟进县城买东西,好久都没回来,我着急了就进城来找,走到县衙门口,有个女的问我是不是找人。我说是,她说她看见了,还描述了我娘子衣着长相,说带我去找。我就信了,就跟他去找,来到衙门后巷,她突然向我出手,将我打昏。”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内衙里了,到处都是火还有烟,我的手上也是血,腰刀也在我手里。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我将靠我最近的那一具翻了过来,是个女地,都已经死硬了,吓得我爬起来就跑,跑出内衙就被抓了。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我是说证据,现在没有证据,我不能相信你。”心想一个女人能把你一个大男人制服,你骗谁?你以为宋芸儿这样地女孩子多得很哦。
  “证据……证据……”云愣慌乱地说着。
  云天擎被几个衙役按着,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日头,已经快没时间了,他吼道:“我儿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杨大人,求求你了!他不会那么傻一个人跑到衙门里杀人的,更不会傻到用自己地刀去杀人……呜呜呜”老头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
  这倒有道理,既然这云愣是有预谋潜入衙门杀人,肯定会想到时候怎么潜逃,不可能杀了人之后慌不择路往大门口跑,手里都是鲜血还拿着一柄刀,而且还是自己的腰刀。不过,这不算什么过硬的证据,不能推翻原来地判决。
  杨秋池遗憾地摇了摇头,转身要回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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