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伟大考古纪实-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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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河后写下了这样一番话,字里行间洋溢着一个德国人的爱国主义情操和一位考古学家的雄心壮志:
“我好像看到了祖国的统一,我站在整个世界面前,心中浮现出戴上胜利桂冠的神圣帝国皇帝凯撒的高大形象,他庄严宣布:最有价值的、最重要的、也是迄今为止最神秘的非洲地区,将重见光明!那就是古老的莫罗莫他巴!那就是俄斐!”
一个月后,卡尔发现自己已身陷绝境。他的挑夫离开了他,拿走了他的部分日用品,作为应支付的薪水。更为严峻的是,当地的马绍那人对他怀有敌意,这使他恐惧至极。他沮丧地写道:“这里的一切都使我感到恐怖,不但东西可能丢失,就连胜命也难保住。吃的食物,可能被人下毒;暗箭,也随时难以提防。”卡尔最终被一位猎人所救。这位猎人叫亚当·仁达,他已脱离白人社会,与他的两位马绍那妻子在这附近居住。卡尔在他家住了几天,听他的非洲朋友摆谈附近废墟的故事,这片废墟就在离这里10多英里的津巴布韦小山丘上。卡尔认定这个废墟将被证实为葡萄牙人称之为西姆堡的地方,即莫罗莫他巴的要塞之地。
不知道是谁陪着卡尔踏上去废墟的最后一段路的,亚当可能会随他去,还有至少一名马绍那向导。但是,在这废墟上攀援、挖掘、测绘地形的却只有卡尔一人,而且一做就是几天。他发现,津巴布韦小山丘还是很大的。在这里,他首先发现了一座塔,这座塔是众多废墟建筑物中唯一的一座塔。周围的山坡点缀着露大的石头围场,围墙已破烂不堪。尽管当地酋长因怀疑白种人的动机而敌视他,卡尔仍在后来的几个月中,到这片遗址去考察了几次。
卡尔坚信,他发现的就是盛产黄金宝石的俄斐,他认为,最力的证据是一根芳香的淡红色本条,也就是废墟建筑物大门上的一根本料;而这座建筑物是山顶上的一个圆形大围场。卡尔从这条木材上削取了一张薄片,进行观察,认定它是檀香木。卡尔记得,《圣经》上说过:所罗门王就是用黎巴嫩的檀香木建筑他的宫殿的,于是,他匆匆地下了这样的结论:这一小块块檀香木一定是来自黎巴嫩。因此,他推论:这檀木只能是古时在海上旅行的黎巴嫩人,即胁尼基人,带到非洲来的。而且,《圣经》上还说:示巴女王曾经到过所罗门王的宫殿。卡尔断定:他在山顶所发现的那个圆形围场一定是示巴女工模仿所罗门王的宫殿建造的!
卡尔在这片废墟上敲来敲去,没有发现示巴女工的伺何宝藏遗迹,但他却发现了一只皂石雕刻的破碗和一面铁锣,这两件文物他在日志里仔细记载并绘了图。但是,卡尔没有考古的经历也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发掘这庞大遗址的工程实在超出了他的能力。此外,他也考虑到,如果长时间逗留在这里,可能不大安全,所以,1872年3月,他打起行李,越过林波波河,回到了英国人管辖区。
与此同时,外界终于第一次知道了卡尔的发现。发现废墟遗址后,卡尔马上派了信使到离他最近的欧洲人居住区,带了封信给德国。在这封信中,卡尔宣布了他的发现。这封信后来刊登在1872年3月的一本德国杂志上。同月,卡尔离开了津巴布韦这个地区。在欧洲这是第一次由官方宣布,津巴布韦被发现了!1873年,这条消息已经在英格兰发布;但在那里,也有一家报社带着怀疑的口吻报道:“关于所罗门王的俄斐,现在有了一些奇怪的说法。”
那时,卡尔已回到德国。在德国,他发表了他发现遗址的经过。然而卡尔归国时并未受到他所料想的那样隆重的欢迎。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随身携带所发现的宝藏;另一方面,同时也是使他感到失望的是,俄斐的发现者并不一定就会享有无限的荣耀。一些人怀疑地问道:“卡尔是不是真正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还有一些人说:“他只不过是个流浪汉,碰运气发现了这个遗址。”然而,这项发现的重要性将会由后人来评定。当时卡尔甚至得不到一份大学或博物馆里的工作,因为他没有学位。他去到一家水泥厂工作,几年后去世。那是1875年,他从一堵窗子上摔下来,这真是一场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悲剧!
卡尔死了,死得不为人所理解,死得默默无闻。但是,经历了数十年,这个在津巴布韦小山丘界的废墟却成了考古学上的一个热门话题。光临这个废墟的首批人士是探险家、寻宝者。但他们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因为他们没有找到黄金珠宝。1899年,这个废墟,连同整个马绍那,都掌握在一位英国金融家塞西尔·罗得斯手里。他组织了一队人在这废墟上驻扎下来。几年内,英国人镇压了非洲人的反抗,建立了一个叫做罗得西亚的殖民地。
在罗得斯还未完全控制马绍那之前,他就命令对卡尔发现的废墟进行考察。19世纪90年代初,罗得斯的考古队与英国科学促进会共同举办了第一届遗址科学研讨会。他们所研讨的正是卡尔发现的大津巴布韦。他们聘请了研究远古时期文明的专家詹姆斯·狄奥多尔·本特,他经过艰辛的长途跋涉,来到这个遗址。本特期待能找到津巴布韦与古代各种外来文化(如《圣经》中提到的那些)联系的证据。但自一开始,他就陷入失望中;因为津巴布韦,在他看来,似乎是纯粹的非洲文化,并不十分古老。他这样写道:“我对这地区的废墟古物没有多少信心。我认为,它们都是本地的。”但是,当他挖到4只用皂石雕刻的栖息在高大雕刻柱子上的大鸟时,开始转变他说话的腔调了。这样的艺术珍品,在他眼中,似乎弹奏着古代地中海文明的弦音——亚述、希腊、克里特、腓尼基等古国的弦音!一句话,绝不是非洲的!1892年,本特写了一本名为《马绍那的城市废墟》的书,在描述这片废墟完全不同于它周围环境的地貌时,他写道:“作为这个国家的一个标志,这片废墟是最著名的——古老、雄伟、神秘;高高耸立,与周围的原始小屋和粗扩的大自然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形象一直激发着英国小说家锐达·哈格德的创作灵感;他于1895年写的一部探险小说《所罗门王的宝藏》就取材于津巴布韦小山丘的废墟。
本特的继承人是发掘津巴布韦遗迹的官方考古学家理查德·N·霍尔。此人在此遗址考古的时间是从1902年至1904年。他的发掘方法具有破坏性,真有点像亨利·谢里曼的方法。他总是急于把遗址上的废墟恢复到他认为的“原来”模样。所以,他鲁莽无情地把12英尺厚的泥土和石头从地堡的内部搬运出去。这无疑是一种破坏:实际上若采用科学考古方法,通过其他更为仔细的考古方式,本来是可以从出土艺术品的研究中,获得大津巴布韦的历史的。他最后得出的结论也与本特的相符,即津巴布韦是由从阿拉伯或近东来的北方人所建造;正如霍尔所指出的:是由远古社会的更加开化的民族所建造。
本特、霍尔、罗得斯,以及与他们同时代的欧洲人都比较容易相信津巴布韦不是非洲本地文化的体现。欧洲人在非洲的领土攫取、传教热情、商业冒险主要都是基于一种主要看法,即当时的非洲人“低人一等”;他们的愿望可以被忽视,他们需要“较开化”的文明来“指引”。那时,多数欧洲人认为,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人总是住在泥土茅屋里——这是原始的象征。而此时此刻所考察到的非洲文明具有如此高度的组织性和创造性,以至于建造了像大津巴布韦这样的著名石建筑物;这一概念对心安理得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欧洲人确实具有威胁性!于是,这种看法间接地抨击了在非洲大陆上的欧洲人的存在。这对英国人和在罗德西亚的殖民者认为大津巴布韦不属于“非洲文化”的观点有很大的利害关系。
学者、政治家、想法古怪的人制造出种种令人迷惑的杂七杂八的神奇说法,用以解释这些废墟遗迹的存在。诸如,大津巴布韦不是腓尼基人所建,而是由埃及法老宫庭的流放者所建;或是由从北非来的阿拉伯人所建;或是由《圣经》中提到的流失的以色列部落所建;或是由海难中的北欧海盗所建。1936年,该废墟管理人员写道,黑非洲人当时能建造大津巴布韦的说法“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暗示,那些建造者曾经把非洲人用作建筑的劳工。1938年,罗得西亚政府的一幅张贴画毫无掩饰地表现出这个国家白人统治者的观点:一个黑人跪在废墟前面;废墟是白色的。这个黑人捧着一大块金矿石,献给示巴女王神灵。当然,示巴女工代表着的是白人!
但是在这之前,大津巴布韦属于“白人”文明遗迹的观点已受到激烈的抨击。关于这些遗址的真相早已有人提出异议。早在1905年,一位名叫大卫·兰德尔·马克尔的著名考古学家,曾仔细考察了这片遗址,所做结论与本特的第一判断相吻合。他郑重宣布:大津巴布韦“毫无疑问,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属于非洲”。英国科学促进会不愿意接受这个定论,派了另一位考古学家,葛特璐·凯敦汤普生,去考察以证明大卫是错的。这个资深的考古学家对该遗址进行了极其彻底的分析,在1929年宣布大卫的结论是正确的。该遗址属于非洲文明。
争论愈演愈烈。许多白人,包括一些科学家,根本拒绝相信黑人能建造出这样的古建筑。直到1970年,罗得西亚的一位官方考古学家不得不认输,承认了这桩考古事实——大津巴布韦属于非洲!10年后,罗得西亚独立,一切权利归于占绝大多数的黑人。这个国家自豪地取名为津巴布韦,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以考古遗址命名的国家。这名字是马绍那语“Jin mba buwei”的英语形式,意思是“望族”。
今天,几乎没有考古学家和学者怀疑大津巴布韦是现代马绍那人的祖先所建,其证据十分充实!事实上,现代考古学家们发现:大津巴布韦是一个强大非洲国家的中心;这个中心曾支配着津巴布韦高原——一片富饶的丘陵地带,南边有林波波河,北边有赞比亚河。津巴布韦高原以西是一大片起伏的平原;这平原越来越干旱,最后成了非洲西南部的卡拉哈里沙漠。向东,一片低洼的平原构成津巴布韦高原与印度洋的分界线。
早期的马绍那人发现津巴布韦高原是一个适合人居的地方。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无边的草地提供了广阔的牧场,高原人发展经济靠畜牧业,富裕程度的评估靠的是牲口的多少;牛羊成了交换日常用品的中间物。但除了以牲口多少论贫富之外,高原人也与外部世界进行其他物品的贸易。该地区盛产铜、铁、锡,还有黄金,而黄金很快成了这高原的主要出口物。到公元9世纪时,贸易已成体系。黄金从津巴布韦的东边流到非洲和阿拉伯商人的手里;这些商人活跃在当今的肯尼亚到莫桑比克的非洲沿海港口。这些商人用黄金换回世界其它地区的产品,然后西运到非洲内地。在大津巴布韦,考古学家已经发现:东非基尔瓦港口的古市、中国的陶瓷器物、印度的珍珠、伊朗的地毯。
黄金贸易给以放牧为生的津巴布韦高原人带来了财富,公元11世纪时,这种新的财源使马绍那经济产生了深刻影响,国王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