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基础科学电子书 >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第一编1917-1926年 >

第36章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第一编1917-1926年-第36章

小说: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第一编1917-1926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玻忠闪恕!闭獠攀钦嬲摹熬衿矗骼耍┱摺保荷荒苡幸豢痰哪蹋榛瓴荒苡幸豢痰陌材霸斗剑ㄉ酵獾纳剑獾乃庇凶庞涝兜挠栈蟆阅谠谏纳Ф坏┍换狡穑突嶙呦颉俺沟住保佣局噬鲜峭仔⒅泻偷哪行云裘衫鲜ε灼菏酥沼谑О芰恕T诰绫局校魑坝涝兜挠栈蟆钡南笳鞯氖恰肮盘兜纳�
音”:这是一个精心的艺术设计。如田汉自己所说,这意象是取自于日本古诗人芭蕉的俳句:“古潭蛙跃人,止水起清音”,而据日本学者的分析,这古潭的清音乃“具足了人生之真谛与美的福音”。(注:《田汉戏曲集?五集?自序》《田汉文集》2 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 年版,417 页)剧的结尾,诗人是高喊着:“古潭啊,你藏着我恐惧的一切,……我想慕的一切,……你是飘泊者的母胎,……你是飘泊者的坟墓”“万恶的古潭啊,我要捶碎你!”而坠入潭中的。这样,田汉的“古潭的声音”,本是很容易联想起鲁迅《过客》里的“前面的声音”的:都是表现着一种“生命的永远的诱惑”(这其实也是现代文学的一个贯穿性的主题);但在剧作家笔下,却增加了几分神秘、感伤的色彩:这恐怕正是田汉的思想、艺术个性的流露吧。
 田汉早期剧作的另一个主题是“美(爱情、艺术)的幻灭与毁灭(摧残,扭曲)”,这一部分作品更具有社会批判性,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咖啡店之夜》《苏州夜话》的主人公都经历了“爱之梦”或“艺术之梦”的破灭,从而正视了“社会的真实”:这个爱情变成“买卖”、整个民族“中了破坏狂,把创造的气力慢慢给消磨完了”的国家,是不会容纳“真美”的。也被视为田汉早期代表作的《获虎之夜》,更是第一次“接触了婚姻与阶级这一社会问题”,(注:《田汉戏曲集?二集?自序》《田汉文集》3 卷,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 年版,375 页)那深山里的莲姑一声高喊:“世界上没有人能拆开我们的手!”可以说是呼出了反封建、争取个性解放的时代强音的;而男主人公关于爱情的“寂寞”的倾诉,则表明剧作者仍没有完全走出“感伤”。《名优之死》是田汉前期创作的一个总结,也是艺术上最为完整、相对成熟的剧作:剧中女伶刘凤仙的“堕落”不仅仅因为外在的金钱、权势诱惑,也由于自身的虚荣、软弱:这就将“美的毁灭”的主题更深入了一步。一代名优刘振声也不再是一个只会含泪叹息的弱者,而有着铮铮铁骨、敢于反抗恶势力,最后死于舞台,充满了悲壮的色彩:这美学风格的变化,其实是反映了剧作家自身思想的日趋激进的,自然也预示着创作道路的某种变化。
    田汉的早期剧作“诗人写剧”的特色是十分鲜明的。像《南归》更是郁达夫这一时期所写的《戏剧论》里所说的“不以事件、性格或观念的展开为目的”“专欲暗示一种情念的葛滕或,情调的流动”的抒情剧。在这一时期的剧作中,人物常有长篇的独白,或叙事(讲述情节故事),或抒情,以此作为推动戏剧发展的要素,在这个意义上,田汉早期戏剧是更重视“语言的艺术”的,而此时剧作者的语言风格又是偏于华丽的。或竭力炫耀色彩的绚丽“那雪山脚下的湖水,还是一样的绿吗?”——“绿得像碧玉似的。”“那湖边草场上的草,还是一样的青吗?”——“青得跟绒毡似的。我们又叫它‘碧琉璃’”(《南归》)。或排列奇瑰的物象:“埃及模样的围巾啊,黑色的印度绸啊,南海的绸鞋啊,红帽子啊,……天才的乐谱啊,南国奇花制成的香水啊,杨玉环爱吃的荔枝啊,鲛女哭出的珠子啊,我把你们辛辛苦苦弄到这里来,她走了,你们也没有生命了”(《古潭的声音》)。或运用诡奇(新奇)的比喻与联想:“鞋和踏在你上面的脚和腿是怎样的一朵罪恶的花,啊!怎样把人引诱向美的地狱里
去啊!”(《古潭的声音》)“翠姑娘,你是火中舞蹈的蔷薇”(《梵峨嶙与蔷薇》);“我像海底的鱼望着水面上透进来的阳光似的等了你三年了”(《湖上的悲剧)。这样的语言追求显然有唯美主义的影响,却大大增强了田汉剧作的文学性,对现代戏剧文学语言的创立,是有独特的贡献的。
    虽不是创造社成员,但与创造社成员十分接近,而且风格也极其相近的,还有此时登上文坛的女剧作家白薇(黄彰,生于1894 年)。这时期她发表了剧本《琳丽》《苏斐》和《访雯》,这几个剧本都是以妇女为主人公的,其中融进了女作家自己——一个生活在黑暗中不屈的女性为自己同胞所作的热情的呼喊。她的作品充满浪漫主义气息,侧重于表现人物心理,在手多借用西方表现主义的艺术手段,剧中人的对话多用诗句。在当时陈西滢曾评论白薇的诗剧《琳丽》说:“它的结构也许太离奇,情节也许太复杂,文字也许有些毛病,可是这二百几十页藏着多大的力量!一个心的呼声,在恋爱的痛苦中的心的呼声,从第一页直喊到末一页,并不重复,并不疲乏,那是多大的力量!”(注:陈西滢:《新文学运动以来的十部著作》《西滢闲话》,深圳:海天出版社,1992 年版,266 页)
 民众戏剧社、上海戏剧协社的一些成员如陈大悲、汪仲贤等都是老文明戏运动中的成员,他们是看到了文明戏的弊害,转而提倡“爱美剧”,参加话剧的运动的。但他们的创作仍然保留着文明戏的某些特点,如注重写小市民,过分追求“趣味”等。受陈大悲影响,并在理论上大力强调趣味的是熊佛西。他在《戏剧与趣味》里,明确提出:“任何派别的剧本,只要其中蕴蓄着无穷的趣味,即是上品。”从他们的创作实践看,熊佛西的剧本《醉了》描写不得已干上刽子手职业的王三的内心痛苦,作者的创作动机也只是在表现复杂心理的艺术趣味,并不注意追求剧本的社会意义;他的《洋状元》是讽刺留学生的,但由于过分追求趣味而显得不太真实,近乎闹剧。余上沅的《兵变》同《洋状元》相类似,情节热闹,并没有表现什么深刻的社会问题。但剧作家是不可能完全脱离现实的,“五卅”运动以后熊佛西写了剧本《一片爱国心》 以一个原革命党人及其日籍妻子的家庭为背景,描写在这个家庭内部反映出的中日关系的矛盾,来呼吁爱国,产生了较好的社会效果。
    同样不注重作品的社会意义,而在戏剧艺术上取得较高成就的是 1922 年开始创作剧本的丁西林(1893…1974 年)。丁西林在 20 年代,以至整个中国话剧史上,都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他是一个出色的剧作家,又是一个杰出的物理学家,在他身上所体现的“科学(物理)与艺术(戏剧)思维”的相反相成,至今仍是吸引着研究者的饶有兴味的课题。中国现代话剧是以悲剧为主 体的,他是为数不多的喜剧家之一;在喜剧领域里他又独创了机智与幽默喜剧。中国现代话剧的主要代表作大多是多幕剧,而他却执著于独幕剧创作的艺术实验,并且创作了堪称典范的作品。他出现在中国现代话剧的“初期”,可是从起笔就达到了高水准,无论是戏剧的构思、人物、结构,还是语言、风格,都表现出一种艺术上的成熟,在同期大多数的粗糙、幼稚之作中,显得“凤毛麟角一般的可贵”(注:张嘉铸:《评“艺专演习”》,1926 年 6 月 17 日载《晨报副刊?剧刊》)。丁西林的剧作更有某种“超前性”,他的作品几乎一出现,就遭到了种种误读与隔膜的批评:这都是具有“实验”意识的自觉的艺术家必须付出的代价。
    不同于同时期的大多数剧作家,丁西林的创作的出发点不是社会、历史、现实中的“问题”,他不是以“惩恶扬善”的伦理道德家的眼光,而是以一个喜剧家的直觉,去发掘生活中的喜剧因素,结构成为具有“喜剧趣味”的戏剧。“欺骗”是他的戏剧(喜剧)观念、艺术上的一个关键词。研究者注意到他终身都对“含有欺骗、伪装、戏仿内核”的母题、故事、模式感到兴趣,直到晚年他还热衷于将中国传统中,像《白蛇传》《再生缘》,以至《智取生辰纲》这类“隐瞒”(伪装)身份”的故事,改编成喜剧。而他的处女作(也是代表作)《一只马蜂》写的就是一对现代青年男女,一面追求“自然”的人生与爱情,一面却要以不断“说谎(遮盖)”的方式来表达(追求)爱情,而剧中急于“为儿女婚事帮忙”的男主人公的母亲吉老太太(以及观众)却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处于“(不自觉地)被欺骗(以至捉弄)”的地位,这就产生出一系列的“悬念”“误会”“出乎(剧中人与观众),“意外”的情节的“翻转”, 以及“言”此“意”彼的语言的分裂……等等喜剧手段,作者正是在这种手段的“玩弄”中收获喜剧的快感,而读者在最终从“扑朔迷离”中醒悟过来,明白了真相以后,也会放声一笑。如果他(她)们再去回味一番,思考“欺骗”的真义,又会发现其内在的多重意蕴。最容易注
意到的是吉先生的这句台词:“我们处在这个不自然的社会里面,不应该问的话,人家要问,可以讲的话,我们不能讲,所以只有说谎的一个方法,可以把许多丑事遮盖起来”,由此而引出“不能自然(自由)地表达爱情的悲哀(无奈)”的阐释。这或许也有道理;但仔细读剧本,又会发现,与其说男女主人公是被迫“说谎”,毋宁说他(她)们正是从中获得了某种乐趣。当余小姐与吉先生如此对着话:“这样说,还是不结婚的好。 ——” “是的,你可不可以陪我?”——“陪你做什么?”——“陪我不结婚”:她(他)们简直是陶醉在这种“说谎(遮盖本事)”的语言游戏中的。人们由此而似乎懂得了:吉老太太关心的是“男女双方找到对象,完成婚姻大事”本身,而这对男女青年却注重婚姻中的爱情,在追求过程中体验种种曲折有致的美感与乐趣:正是“现实的”与“审美的”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观念),构成了全剧的喜剧冲突。剧作者的目的并不在于一定要将读者的思考引向某个结论性的共识:他是鼓励“方程式”的多解的,而且期待读者(观众)在理性(与感性)的复杂品味中获取更大的欢娱的满足。后来,丁西林将“闹剧”与“喜剧”做了这样的区分:“闹剧是一种感性的感受,喜剧是一种理性的感受;感性的感受可以不假思考,理性的感受必须经过思考……,闹剧只要有声有色,而喜剧必须有味;……闹剧的笑是哄堂、捧腹,喜剧的笑是会心的微笑” 他特地提醒不要将他的剧,“演成一个闹剧” (注::丁西林:《孟丽君?前言》,《丁西林剧作全集》(上),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5 年版,308 页)这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作为一个独幕剧艺术家,丁西林特别讲究戏剧的结构:他的喜剧通常采用“二元三人”模式,即将剧中人物压缩到最大限度,通常由三人构成,但不是三足鼎立,而是二元对衬对峙格局,第三者则起着结构性的作用,或引发矛盾,或提供解决矛盾的某种契机。如被认为是丁西林戏剧主要代表作的《压迫》,“故事”是由房东老太太为了安全,只愿租房给有家眷的客人,女儿却根据“同性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