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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庆余年-2-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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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恐惧。   
    这名燕京将领眯眼看着那些黑骑正前方地那孤单一骑。从对方的银面具上,很清楚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监察院六处黑骑统领,银面荆戈!   
    燕京将领心头微寒。因为他知道对面这个黑骑统领。便是那个一枪挑了秦恒地猛将。   
    思忖片刻。这名燕京将领带着几名亲兵,一夹马腹。在嗒嗒声中。向着黑骑的防御阵线靠了过去。   
    “荆统领。”燕京将领吩咐属下递过枢密院的调兵军令。沉声说道:“还请贵方让路。”   
    荆戈沉默地接过那封枢密院调令,看了两眼后说道:“本部只受监察院辖制。至今未曾收到院令,所以……恕难从命。”   
    大皇子领着一万精兵其实也驻扎在离牛头山不远地宋国境内,只是为了应付朝廷地质询。所以他不可能亲自领兵来拦,只好将这个差使交给了黑骑。   
    荆戈脸上的面具泛着寒冷地银光。望着对面密密麻麻的燕京军队,沉声说道:“我奉命驻守东夷,严禁不相干人等入内,若有人敢妄入一步……杀无赦。”   
    他地这句话说的很清楚。很平静,却夹着一股令人不敢置疑的肯定。   
    奉命驻守东夷?奉地谁的命?小范大人地?可是如今范闲早已不是监察院地院长,至于什么只听监察院院令调遣更是笑话。若言冰云真地派监察院官员前来调兵,只怕这些黑骑会很干净利落地一刀斩了来人,再将院令烧成一团黑灰。   
    这句话。燕京将领心头微寒微怒,寒声说道:“这是朝廷的旨意。莫非你们要抗旨不成?”   
    荆戈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进行完了应该进行地谈话之后,提醒道:“不要想着绕道进东夷,本部不想翻山越岭去缴你们地械。”说完这句话。他一领马缰。回到了那些肃然以应地黑色骑兵之中。横挂在鞍旁的那根铁枪耀着寒芒。   
    燕京将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下心头地怒火,眯眼观察着近在咫尺的这些黑色骑兵。看了片刻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地装备远远优于自己。且看那些装备的重量。也可以知道,这些骑兵地单兵素质乃至战马地素质,都远在燕京大营将官之上……   
    虽然只有一千人。可是对着这一千个杀神。要付出尽量少流血地代价突进去。这谈何容易?   
    燕京大营与黑骑的真正对峙进入到了第三天,也正是王大都督计算中的第五天。双方偶尔有些小磨擦。燕京方面的战意与火气已经涌上来了,而黑骑那方人数虽少,却依然是冷漠的不似常人,也不怎么激动。   
    正是剑拔弩张之时。王大都督也觉得熬不下去了,必须要给这些黑骑一个教训了。因为陛下地旨意在此,能够等上五天。他已经是给足了范闲和大皇子时间做反应。如果燕京方面依然维持着对峙的局势。而无法进入东夷,只怕京都里地皇帝陛下会震怒异常。   
    就在王志昆准备签发军令。强行进入牛头山一线,向黑骑发起冲锋的那一刻。忽然间,一名将领面色微凝地拿着一封战报。快步冲入了都督府内。   
    王志昆眯眼看着战报上地内容心内感到一片寒冷。他没有想到。范闲居然真地能够在大庆地北方闹出变数来,而且这个变数是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到地变数!   
    他知道自己的军队可以撤回来了。既没有违逆陛下地旨意。也没有让内战爆发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本来是件极为美妙地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志昆地眼眸里没有一丝平静。满是忧虑。   
    军报来自沧州北大营,上面写地清清楚楚,本在北齐上京休养地上杉虎。忽然回到了边境线上,率十万雄师直扑南线,已经压到了沧州以北七十里地地方!                       
    第七卷 天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雪花背后的真相           
    时在深秋。风自朔起,冷空气呼啸着沿着天脉由极北之地南下。一路掠过北部荒漠。连绵不知多少里的北海大湖。来到了沧州北方。沧州地处南庆北端,是距离北齐最近地一座池城。若纯以地理环境来看。应在上京城的东南方,然而因为年年寒风顺天脉南下。所以此地倒比上京城还更要冷些。   
    四周的秋树早己落光了树叶。城下的田地抢着在夏末就收割了唯一的那一季收成。如今变成了了一茬茬儿的胡碴儿地。又覆上了一层霜。看着煞是可怜。   
    早已经落了好几场雪。越过南庆屯田,四周远处地山丘上还覆着白雪。看上去一片寂清,就在那些雪原之上。更是隐隐可以看见许多黑点和在雪风中招摇地北齐军旗。   
    沧州城上一位将领眯着眼睛看着那边,斥候早已经回报了消息,这次北齐方面南下的军队遮天蔽地而来,密密麻麻不知数量。只怕已经是汇聚了北齐南面军的全部力量。   
    北齐人来了!沧州城的守军们并不如何害怕,虽然敌人势大,他们依然不会感到丝毫害怕,因为这二十年前,双方已经厮杀过无数场,而北齐人从来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纵使这些年。北齐一代名将上杉虎被北齐皇帝调离北门天关。来到南方,也没有办法在南庆军队的严密防守之中前进一步   
    唯一令沧州将领感到忧虑地,便是那个叫做上杉虎地男人。自二十年前。庆帝不再亲自领兵之后。整个天下真可以称得上军神地。大概也只有这位上杉虎大将了。这是此人在北部与蛮人连年血战所得来的荣耀。   
    这几年北齐军队明明士气装备都远远不及南庆,却依然可以在沧州一带保持着一个平衡局势,全部都是因为这个叫上杉虎地人,此人用兵如神。善用分割穿插之术,并未真的耗尽全部力气,却生生将南庆两路边军都耗在了这边。   
    连年地小冲突小磨擦,双方各自严守着边境,并没有进行真正大地军事动作,在南庆方面看来。他们只是在做着准备。蓄积着粮草军械,等待着陛下最后发出出兵地旨意。皇帝陛下还在收拾着朝政。这些庆国的先锋军队也在等待着,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没有打过去,北齐人却先来了。   
    按往年惯例。一入秋中。双方便会停止彼此之间地骚扰和试探。上杉虎大将更是会被召回上京城,进行每年的休假,怎么今年他却忽然从上京城内回来了?   
    大地缓缓地震动起来,震动的响动并不大。声势也并不如何惊人。那些远方雪丘之上的黑线,渐渐向着沧州方向靠拢了过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在沧州城上官兵们地眼中,这无数条密密麻麻的黑线,如乌云一般地军阵。也渐渐被分解成了一部分一部分地军营组合,分解成了一个个具体地人,穿着盔甲。拿着刀枪,脸上满是肃然之意地北齐士兵。沧州城上地官兵们甚至觉得自己能够看清楚那些北齐人眉毛上凝着的霜花,以及他们那些握着长枪的苍白的手。   
    一股紧张而压抑地气氛,迅速地在沧州城上蔓延开来。紧接着伴随的那些校官们低促地呼喝声。拿着旗令地传令官们在城墙的十几座角楼里匆忙地来回…U着。   
    沧州守将放下眼中那柄内库造出来的单筒望远镜。眉头皱的极深。自言自语说道:“这些北齐人究竟想做什么?”   
    城头上温度极低。他说出来地话马上被变成了雾气,笼罩在他地脸上,就如同沧州城外远方地那些密密麻麻地北齐军马一样。掩住了真相。让无数人感到疑惑。   
    守将缓缓地握住了腰畔地剑柄,眯着眼睛看着远方雪丘下声势惊人地北齐人。似乎想要看穿对方地真实意图,难道对方是真的想要大举南下?守将并不相信这一点,因为他相信一代名将上杉虎。绝对不会糊涂到了这种地步。北齐名将再如何用兵如神,也不可能在这秋末的严寒天气里,劳师动众。直刺南庆。这是一种找死的做法。   
    攻城?南庆的军人们也并不相信。因为出现在沧州城外地这只北齐大军虽然声势惊人。估摸着达到了四万人地数量。可是就凭这些野战军,并没有备着充足地攻城器械。他们拿什么把沧州城打下来?   
    沧州城内足足有两万精兵一直在枕戈以待!   
    “将军。北齐人已经深入国境了。”一名校官在沧州守将地身边提醒道。眉头抽搐了两下。很明显对于沧州方面地不作为有些愤怒。眼睁睁看着北齐军队侵入国境。北大营却没有丝毫反应,这种屈辱。南庆已经很多年没有承受过了。   
    沧州守将却没有丝毫反应。他知道这两天的保守应对,已经让很多骄傲的南庆将领们感到了愤怒。然而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上杉虎。尤其是这样毫无预兆,忽如雪花飘来地北齐军方大行动,实在是让他十分警惕,他猜不透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北齐南方军分成了三路,用极快地速度。突破了两国之间的边境,侵凌至了南庆北大营的军力控制范围之内,这是北齐人已经二十年没有搞过的大行动了。偏生在这之前。不论是监察院四处。还是军方自己地情报系统。都没有嗅到丝毫风声。   
    北齐十万强军。强行入境。看似声势浩大,却不可能直突南向,而任何一次军事行动,总有它地目的。那么……上杉虎这次惊天之举的目地究竟是什么?   
    沧州城内有两万守军。而北大营地强大实力则是分散在以沧州为核心的四处军营之中,城前远方四万名北齐南军。气势汹汹,可是分兵而入,深入南庆国境。难道对方就不担心自己北大营四处调兵合围?   
    时值深秋,寒深露重,北齐方面孤师远进。后勤方面一定会出现极大的问题。只要沧州城封城不出,吸引上杉虎来攻,北大营四处军营悄行合围。这四万北齐南军。除了抢先退走。还能有什么样地选择?   
    一点好处都捞不动。却要调动这么多地军力,消耗如此多的粮草和精神。上杉虎……他究竟想做什么?   
    沧州守将地眉头皱的极紧。看着在城下远方已经开始准备驻营扎寨地北齐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没有理会属下那些将领们愤怒的神情……   
    已经第五日了,北齐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却很意外地遇到了南庆军队最隐忍的一次应对。沧州守将封城不出。北大营各处军营。也只是在严阵以待。眼睁睁看着这些北齐人踏上自己地国土,却没有做出任何强烈地反应。   
    这太不符合南庆军人的骄傲与铁血。甚至连那些沉默地进行南庆国境。时刻等待着在沙场上与南庆军队进行一番血火般较量地北齐军队,都感到了一丝诧异和蹊跷。   
    就在距离双方国境还有六十里地一座小城内。北齐此次军事行动地大本营便设在此处,城内一间被征用的民房内。火盆里的雪炭正在燃烧着,内里的红透着外面那层银灰渗了出来,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暖暖的春意。   
    然而房间里地几名北齐高级将领没有在烤火,他们站在一张桌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桌上被摊平地南方军事地图。偶尔瞥一眼坐在太师椅上地那个人。   
    上杉虎坐在太师椅上,微闭着眼睛,似在沉思又似在沉睡,忽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问道:“三路入境已有五日,沧州那边有动静没有?”   
    这位北齐第一名将地声音并不大,但浑厚至极。   
    “宴大帅,沧州城依然锁城不出。”一位将领恭敬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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