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财会税务电子书 > 罗马帝国衰亡史 >

第51章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51章

小说: 罗马帝国衰亡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和平共处,主要由于古代各民族对各自的宗教传统和仪式

都不言自明地表示认可和尊重。因此可以想象,某个教派或

民族要把自己从这人类的大家庭中分裂出去,声称唯有他们

了解神的意旨,而且把该教派以外的一切宗教仪式都斥之为

渎神活动和偶像崇拜,那它便必将触怒所有其它教派,使它

们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容忍的权利是靠彼此的宽容维持

着的,如果谁拒绝履行这由来已久的义务,那这种权利也就

会很自然地不复存在了。现在,那些犹太人,而且只有犹太

人,毫不含糊地拒绝履行那种义务,那么仔细想一想,那些

犹太人在罗马政府地方官员手中所受的待遇便将有助于我们

了解上述推论究竟有多少事实依据,从而也能引导我们去探

明基督教所以遭受迫害的真实原因了。

关于罗马君主和总督们对耶路撒冷神庙的尊重前面已经

提到,这里不再重复了,我们这里只想讲明,伴随着耶路撒

冷的庙宇和城市的毁灭以及随后发生的许多情况中的任何一

件,都足以使那些征服者怒火中烧,并使他们能够以维护政

治正义和公共安全一类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公开进行宗教迫

害。从尼禄到安东尼·皮乌斯王朝,犹太人对罗马的统治一

直显示出一种无法忍受的情绪,因而多次引发出近乎疯狂的

屠杀和叛乱。在埃及、塞普路斯和昔兰尼等城市里的犹太人

一直不露声色、假装友好地和毫无戒备之心的当地人生活在

一起,而他们在那里所进行的种种可怕的残暴活动使任何耳

闻的人也不禁为之发指;我们因而不禁倾向于要对罗马军团

严厉的报复拍手欢呼了。因为他们所惩罚的这个疯狂的民族

的愚昧荒谬的迷信似乎已使他们不仅成为罗马政府的仇敌,

而且成了全人类的不共戴天的敌人了。犹太人之所以如此狂

热,一是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没有理由向一个崇拜偶像的统

治者交纳税款,一是因为根据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神谕,他们

一厢情愿地相信有一位威力无边的救世主很快就将降临人

间,他将解开他们的枷锁,并将为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建立一

个地上王国。著名的巴柯齐巴,正是通过宣称自己是犹太人

盼望已久的救世主,号召全体亚伯拉罕的子孙起来实现以色

列人的梦想,才终于能组织起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和哈德

良皇帝浴血奋战达两年之久。

尽管犹太人一再如此进行挑衅,罗马皇帝们的愤怒总会

随着胜利的取得而平息;而且战争和危险时期一过,他们也

便不再惶恐不安了。由于对多神教的普遍的宽容,也由于安

东尼·皮乌斯的温和性格,犹太人很快又恢复了他们的各种

古老的特权,并又可以对他们自己的婴儿施行割礼了,唯一

的一条无关紧要的限制,只是不得把他们的那个希伯来种族

的特殊标志加之于任何皈依犹太教的外族人。残留下来的为

数众多的犹太人虽然被排除在耶路撒冷的城区之外,他们却

仍可以在意大利和其它各省市建立和维持相当数量的定居

点,获得罗马法令所规定的自由,享有市民的荣誉,同时还

能免除掉担任那些费力费钱的社会公职的义务。由于罗马人

的温和性格或厌恶情绪,这个被征服的教派所建立的教权制

度的形式竟获得了法律的认可。固定驻在提比里亚斯的大教

长有权委任下属教士和使徒。行使内部司法权力,并每年从

分散在各地的同教弟兄手中收取一定数量的贡奉。在帝国各

个主要城市里都有新的犹太教堂被建立起来;那些或是按摩

西戒律的规定,或是按犹太教教士代代相传的惯例一直奉行

的安息日、戒斋日以及其它节日庆祝活动全可以十分认真地

公开举行。这样一些温和政策终于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改变了

犹太人的冷酷态度。他们终于从先知和征服的幻梦中清醒过

来,逐渐也安于作驯良、勤劳的臣民了。他们原来的那种对

整个人类的仇恨情绪,现在已不再发展为流血和暴乱行为,而

是消融在无甚危害的发泄行为之中。他们在经商活动中不放

过一切机会掠夺那些偶像崇拜者,暗暗念诵一些难以理解的

咒语,诅咒那个傲慢的埃多姆王朝。

既然这些犹太人虽然十分厌恶并拒绝礼拜罗马皇帝和他

的臣民所信奉的神灵,却仍能随意过着他们的不受欢迎的宗

教生活,我们便不能不想到亚伯拉罕的子孙所以能幸免于遭

受基督的门徒所遭受的苦难,其中必另有原因在。他们之间

的区别是十分简单和显而易见的,但是,从古代人的情感来

看,这差别却极关重要。犹太人是一个·民·族,基督教徒却只

是一个·教·派;而如果说每一个集体都本应当尊重邻近的另一

集体的神圣传统,他们却更有责任坚持他们的祖先建立的制

度。神谕的声音、哲学家的教诲和法律的权威全都一致要求

他们尽力完成这一民族义务。由于犹太人自视远比常人圣洁,

他们有可能激怒多神教徒,认为他们是一个令人憎恶的下流

种族。由于他们不屑与其他民族交往,他们这样遭人蔑视也

许是罪有应得。摩西戒律的大部分内容可能都不过是信口开

河,荒诞不经;然而,既然它许多世纪以来一直被一个庞大

的社会所接受,他的信徒们当然也可以援例,因此一般人普

遍认为他们有权奉行那些他们如果违背便将被视为犯罪的种

种教规。但是,这一原则虽然可以保护犹太教堂,却对原始

基督教会并无任何好处或保护作用。由于信仰了基督的福音,

基督教徒便犯下了所谓的不合常情的、不可饶恕的罪行。他

们割断了习俗和教育之间的神圣纽带,破坏了国家的宗教制

度,并狂妄地诋毁了他们的先辈长期信仰和崇拜的神圣的一

切。而且这种叛教行为(如果我们可以这样说的话)还不仅

是一个局部或限于某一地区的问题;因为这些虔诚的叛教者

既然摒弃了埃及或叙利亚的神庙,自然同样会不屑于在雅典

或迦太基的庙宇中去寻求庇护。每一个基督教徒都以厌恶的

情绪抛弃了他的家族、他所在的城市和省区长期保有的迷信

思想。全体基督教徒都无例外地拒绝再和罗马、帝国,乃至

全人类所崇信的神灵发生任何关系。因此那些受压制的信徒

们不论如何要求申张谁也不能剥夺的听从良心呼唤和自行判

断的权利,也全然无济于事。他们的处境也许使人同情,但

他们的申辩却始终不能被异教世界的有识之士或一般信徒所

领会。按他们的理解,任何一个人竟然会这样对相沿已久、代

代相传的信仰产生怀疑,这简直和有人会忽然对本乡本土的

风尚、衣着或口音感到厌恶一样荒唐了。

异教徒的惊愕很快变成了憎恨,于是连那些最为虔诚的

人都遭受到了不公正的、带有危险性的不信神的恶名。怨毒

之心和偏见相互为用,把那些基督教徒完全说成是一群无神

论者,而由于他们胆敢攻击帝国的宗教制度,他们受到罗马

地方官员的严厉指责完全是罪有应得。他们使自己和世界各

地形形色色的多神教的神庙所奉行的迷信活动全都断绝了关

系(他们得意地公开承认这一点):但是别的人却始终不很明

白他们自己究竟信奉什么神灵以及以何种形式的宗教来代替

古老的神灵和神庙。他们对“最高的神灵”所怀有的纯洁而

崇高的观念完全非异教徒芸芸众生的粗俗头脑所能理解。他

们无法体会一个存在于信徒心灵之中的的孤零零的上帝,他

既不具有任何可见的有形的形体,又不按照习惯做法为他举

行祭奠和庆祝,为他设置祭坛、供奉牺牲。曾经超然物外对

第一动因的存在和属性进行深刻思考的希腊和罗马的先贤们

或是出于理智的考虑或是出于虚荣,总愿意为他们自己和他

们少数得意门徒保留致力于这种哲理思维的特权。他们绝对

不肯承认人类的偏见是真理的标准,但他们也认为偏见是人

性的原始意向的自然流露;他们认为,任何一种敢于置感官

于不顾的民众性的信仰和宗教,脱离迷信的程度愈远,便愈

将无力阻止不着边际的想象和由狂热情绪产生的幻景。一些

才智之士抛向基督教徒的上帝启示说的不屑一顾的目光,只

不过使他们更加坚信他们匆匆得出的结论,使他们更认为他

们很可能会十分尊重的神性统一观念却被新教派的狂野的激

情所损毁,并被它的虚无缥缈的玄想所磨灭了。一篇据称出

自琉善之手的著名对话录的作者,在他蓄意以嬉笑怒骂的笔

调论述三位一体这个神秘的题目时,却充分暴露出他自己对

人的理性的软弱和深不可测的神性的完美全然无知。

基督教的创始人不仅被他的信徒们尊为圣人和先知,而

且被当作神来崇拜,也许就不那么让人感到惊奇了。多神教

教徒对任何看来和民间流传的神话似乎稍有相似之处的神

物,也不管这种相似是如何牵强附会,都会拿来当作崇拜的

对象;而关于巴克斯、赫耳枯勒斯和埃斯库拉庇乌斯的各种

传说则早已在某种程度上为他们相信上帝之子会一如常人降

临人世的想象铺平了道路。但是,使他们感到吃惊的是,那

些基督教徒竟然要抛弃掉那些供奉古代英雄的神庙,而正是

这些英雄在世界的幼年时代发明了各种工艺,制订了各种法

律,征服了在世界各处为害人民的暴君和妖魔;却宁愿去选

择一个鲜为人知的教长作为唯一崇拜对象,而那个教长,近

年来,在一个野蛮民族中,已成了本族同胞的怨毒之心或罗

马政府的嫉妒心情的牺牲品。广大的异教徒民众只对尘世的

眼前利益感兴趣,而对拿撒勒的耶稣赐与人类的赛过无价之

宝的生命和不朽却并不在意。在这些贪恋红尘的人们看来,基

督的那种于残酷的、自愿忍受的苦难之中保持的坚贞、博爱

的胸怀以及他的人品举止的崇高和朴实,并不足以弥补他缺

乏声望、没有一个帝国和无所建树的缺陷;在他们拒不承认

基督在战胜黑暗势力和死亡方面所取得的巨大胜利的同时,

更对基督教的这位神圣创始人的可疑的出身、颠沛流离的生

活和屈辱的死亡多方曲解或甚至多方加以污蔑。

基督教徒在这样坚持以个人情绪代替民族宗教的做法中

所犯的每一件过失,都因犯罪人数众多和他们的联合行动而

更加严重化了。众所周知,而且也早有人议论过,罗马当局

对其臣民中的任何结社活动都极为仇视和十分猜疑;对那些

即使全然无害或甚至抱着有益社会的目的而组成的团体,也

很难得到政府的认可。那么这些脱离公共的敬神活动的基督

教徒的宗教集会自然更显得令人可疑了:他们的组织原则是

不合法的,最后完全可能成为具有危险性的组织,而那些罗

马皇帝却没有想到,在他们以维护社会治安为理由禁止这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