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香-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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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他的短刀。
红衣服的女孩子首先发现了我,看来女孩子都对环境比较敏感。
她跑过来,惊喜地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其它人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围拢过来。
我不好意思道:“我睡了很久吗?这是哪里?”
她格格笑着,道:“你已经睡了四天。这里是小岭村。我叫晓·艾雅,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
对了,我叫什么名字?
半晌,我看着她有些潮红的脸庞,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我叫什么名字。”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你从哪里来?”
我从哪里来?
大脑一片空白。
我道:“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我不知道啊。”
看着我不似开玩笑的脸色,他们知道我可能是因为什么缘故暂时失去了记忆。那个瘦小的人开口道:“我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你可是从天上来的哟!”
天上?
我茫然。
他们就给我讲了四天前所发生的事。
原来他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得到了一张藏宝图,地点就在离小岭村不是很远的天怒山,他们四个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冒险团体前去寻宝。
没想到还没有到达那里就碰上了很厉害的魔兽,他们中唯一的剑士,艾雅的双胞胎哥哥,年仅十八岁的晓·凯龙,不敌魔兽受了伤,艾雅在第二次使用火球术的时候,我就从天而降,把那个魔兽压死了。那时大家还以为我是艾雅召唤来的召唤兽呢。
噢,这样子啊,原来他们把那叫做魔法。
我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双手托着腮,坐在石阶上,努力在心里回想往事,可怎么想,心里都是一片空白。
半晌,我忽然发现他们四个像是看稀有动物,四双大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吓了一跳,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四人中的盗贼,他的名字叫卡·赛迪斯,他嘿嘿一笑,道:“我们把你从那么深的大坑里救出来,然后从天怒山那么远的地方把你背回来,你还在艾雅的床上一动不动地睡了整整十天,你是不是应该……啊……”说着,右手食指和拇指来回搓动。
我不明所以。
艾雅一记粉拳敲在赛迪斯头上,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客人?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早就死在那魔兽的嘴里了。”看着几个人受教的样子,她转过头来,换出一副甜蜜的笑容,“当然,今晚的柴还没有人砍,就有劳你了。”
众人晕倒。
四个人中的那个剑士对我道:“我看你也暂时无处可去,就和我们在一起吧。等你回复记忆之后,再做讨论。对了,今晚你和我睡一起。”说完,还瞪了那赛迪斯一眼。
傍晚,我坐在院子西侧的木凳上,手里拿着柴刀砍柴。
想想白日里的几个年轻人,觉得他们真是很可爱。
之所以说可爱,是因为他们似乎是第一次遇到失忆的人,拉着我跑东跑西。这个告诉我什么是水壶什么是锅,那个告诉我什么是树,什么是草……天哪,既使失忆也不至于失到这份上吧?
不过,很奇怪的是,我能很流利地说话。我总是感觉到我不该会说这里的话才对。
我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这个村子二十岁以上的男子都被拉去服兵役了,村里只剩下老弱病残。即使是这样,村里要交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高。艾雅他们都是孤儿,是在村里人的帮助下一天天长大的,所以,他们才冒险去天怒山寻宝,一方面解决自己的生记,一方面也能帮助村里人。
他们四个中,艾雅的哥哥凯龙最成熟果决。艾雅魔法天分高,活泼开朗。赛迪斯是个理财能手,同时也是个不很成功的盗贼,因为据说他还没有学会开锁。那个光明系牧师名字叫南宫凌,大家都叫她小凌,是个腼腆的女孩子。
现在,我和他们已经混熟了。虽然我连一条火苗都唤不出来,凯龙的大剑我也舞得很差劲(凯龙就这么说的),同时也不会开锁和打探消息,但艾雅还是定要我留下来。她的道理很直接,虽然我什么都不会,在魔兽来时作个肉盾还是可以的。而且我看来不怎么能吃,睡了整整十天粒米未进还依旧活蹦乱跳的,即使比不上召唤兽,也勉勉强强了。
于是我就留了下来。
可我究竟是谁呢?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沉思中,我忽然有些异样,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他们四个不知什么时候起成环形围在我身前,盯着我手里的柴刀。
“你们作什么?”我诧异。
凯龙随手拿起两块我劈过的木柴,切面光滑如镜,而且两块大小重量完全相同——即使是木工专心来雕也未必作得这么好,他指着这些木柴,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贼嘻嘻的盗贼从我手里拿过柴刀,放在手里小心地抚摸着,嘴里道:“宝贝,宝贝,我们的这把柴刀是宝贝啊,你们看这么锈蚀鲁钝的一把刀,刚才在他手里竟能发金光,金光哎!我发财了,发财了!”
他们叫我再示范砍这柴,可我怎么做都砍不出刚才那个样子,还差点砍到我自己的手。
最后,他们一致得出一个结论,我前生一定是砍柴出身。
这样,我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多多少少也了解了这里的一些风俗人情。
他们非常惊讶,我竟然连大地上有两块大陆都忘记了,连精灵和魔兽都分不开,连一些最起码的待人礼节都不懂,而且还不会用叉子吃饭,喝汤时非要找一个小杯子、坚决不肯用大碗……总之,他们认为我失忆失得非常严重,所以就非常好为人师地教导起我来。
十多天里,搞笑不断,也颇是乐意融融。
这一天傍晚,我还在挥刀砍柴。
门外不远处忽然传来哭喊声,有人恶狠狠道:“死老太婆,活腻歪了,大爷今天收你们一个金币的税已经够仁慈的了。还给我嘴硬。给我打,往死里打!”
凯龙几个人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我想了想,也走了出来。
街上,隔壁不远的一家门口,几个士兵正如狼似虎地打地上一个老人,老人一头银发已经染上了鲜血,可她依旧死死护住身下一个小女孩。
她口里还在哀求着:“大人,我们真的没钱啊,求求你们,再宽限我们几天吧。”
一个身着锦袍,又矮又胖的人,看来是收税官,他一脚踢在那老人的身上,嘴里道:“宽限?我宽限你们,谁宽限我啊?你个老不死的,今天要是不交出一个金币,就把你打死在这。”
旁边的人看着,多是老弱,都敢怒不敢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终于忍不住,他走上前,拉住那收税官的袖子,恳求道:“大人,您就宽限她几天吧,您看她家就一老一小,哪里来钱啊……”
老翁还未说完,被那收税官一脚踢在腹部,后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收税官厉目一扫,道:“还有人敢来求情?啊,反了你们?给我打,狠狠地打!”
“住手!”
凯龙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喝一声,上前几步将那几个士兵推开。后面的艾雅和小凌将老人和小孩扶起来,小凌迅速用光明魔法给老人止血疗伤。
“反了,反了!有人竟敢阻止本官收税,你们想找死啊?”
那官叫嚣着。
凯龙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狗官,可他并没有象莽夫一样和那收税官针锋相对。
他以与其冷峻的表情极不相称的缓慢语调说道:“多隆大人,我们只是乡野小民而已,您何必和我们一般见识,简婆婆的税金我替她出。”
站在多隆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瘦削,可是他站在那里隐隐的气势,让多隆心中嘀咕不已。他本想杀鸡骇猴,让这里的老百姓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可要真是惹恼了他们,激起民变,回去到总督大人那里还真不好交待。
可是多隆的嘴里丝毫没有放松,他哼道:“你替他们出?这村里没交税的多了,你都替他们出吗?如果你出的起,咱们就走。如果你出不起,哼,”他朝那几个手下一努嘴,“给我接着打!”那几个士兵掳胳膊挽袖子,作势上冲。
凯龙一犹豫。他根本就没那么多钱,一户一个金币,这村里两百多户,半数都交不起,就一百多个金币啊,卖了他也没有那么多钱。
多隆嘿嘿冷笑,他一挥手,几个士兵上前扯住老人的胳膊袖子就往外拖。
我在后面早就忍不住了,此刻想也不想就一甩手。
一道金光闪过。
多隆吓得一缩头,那金光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然后身后砰然一声大响。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愕然观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一把柴刀整个嵌入了街道一侧的墙里。此外,还有一顶帽子歪歪斜斜挂在那,显然是被那柴刀带走的。
街道上落针可闻。
此时,我口里说出连我自己都惊讶的话来:“如果你有胆子,下次收税时再来这里,我保证削掉的不仅仅是你的帽子。”
怔了半晌,多隆终于回过神来,他抱住自己的头鼠窜而去,嘴里还叫嚣着:“你们记着,总督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手下也随之狼狈逃命去了。
周围围观的人们纷纷散去,一个个都愁容满面。
看着他们的面容,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本该高兴那恶官被赶走啊?
凯龙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不知该说什么好。
“得罪这些大官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艾雅告诉我,“听说这临河镇里有一个村子因不满高税,和收税官起了冲突,结果第二天就有一伙强盗将那个村子杀得鸡犬不留——那根本就不是强盗,谁都知道是官兵扮的,可是家里的壮丁都在外面打仗,谁惹得起,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我们出了一时之气,可能已经连累到了这村里的百姓。”
我心中一阵烦躁。
赛迪斯不知什么时候跑到那面墙前,用尽力气都不能把嵌在墙里的柴刀拔出来。他匆匆跑进院里,不一会又跑出来,四处寻找着什么。忽而,他跑到凯龙身边,绕着他转了几圈。在人们莫名其妙的时候,从凯龙背后抽出那把大剑——他是在找东西挖那柴刀。
可是他很瘦,力气很小,即使用凯龙的大剑也挖不出来。
凯龙摇了摇头,上前一剑插入石墙里,用力一崩,柴刀崩落在地上。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忽觉腹部一股热流流动,脑际电光一闪,仿佛想起了什么,可仔细分辨又仿佛消失不见了。
一股浓浓的酸楚蔓延全身。
站在我身边的艾雅没有发现,就在一瞬间,有一道金芒在众人身边一闪而逝。
晚上。饭桌前。凯龙端起碗,看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又放下。他道:“以总督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今晚的事肯定不会善了的。大家有什么对策没有。”
我正沉浸在傍晚那灵光一现的回忆中,闻言,抬气头,道:“这事皆由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终。你们都不要管,我有办法解决。”
在大家询问的目光中,我冷声道:“如果他们真的再扮成强盗来血洗村庄,我就来一个,杀一个。”
小凌惊得一下捂住了嘴。其它人莫不大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