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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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方的山征杨面色极其凝重,一个白色的球形真气护罩将他包裹在内,白色能量羽翼高度压缩成一把白芒暴射的三尺长剑,斜举在手中。
他仿佛没有听道我的话一般,手中长剑辖风聚雷,直往面前三尺虚空之处怒斩而下。
剑上光芒蓦地再度暴涨,本来长剑就看不清模样,现在连山征杨的人都已经笼罩在刺目的白光里。
刚才消失的血河车在山征杨的剑下现出模样,没有剧烈的撞击声,人们只闻一声闷响,随即山征杨手中的白光寸寸碎裂,他猛地喷了一口鲜血,人被弹起,成抛物线状往我的立足处翻滚着跌下来。
而血河车被山征杨一下重击之后,在半空中顿了顿,转了个角度,再度化于无形。
我闪电上前接住山征杨,阿陵擎出一面巨大的能量罩将我们护在后面。
我的目光落在前面一座魔玉合金墙上。此墙高三米、厚达十米、前面有点倾斜,本是用以阻挡高当量的热核武器攻击。
刹那间,剧烈的光芒在魔玉墙那里迸射出来,整个大厅都被强光所充满,一切都似变成透明的。然后是一声让人永远都无法忘怀的轰然巨震,大厅里如天崩地裂一般剧烈地摇晃着,破碎的合金墙四处崩溅,摧枯拉朽地摧毁着眼睛所能见到的一切东西,远在五十米开外的人们也不能幸免,一个个匆忙间勉力撑起的能量罩纷纷被冲击波击出或大或小的裂纹,功力稍弱的则立即被击得粉碎。
厚重的合金墙还算是成功的,它虽然被击成了满天的碎块,也使血河车再度转了个角度朝上飞出,在大厅的天花板上制造了一个巨大的洞之后,飞向了太空。
这是如何恐怖的力量!
空气里乱流飞溅……
乱流中尚还清醒的人们被惊呆了眼睛,那可是能抵御三千万吨级核武器冲击的魔玉合金墙!竟然被击碎了!
足足五分钟之后,当尘埃稍稍落定,那位蓝衣老人、卢涛和爱克斯曼依次跃至我和山征杨的身前。我脚下的魔法阵与背后的血炎都已不见,而山征杨因受伤过重也已经昏迷了过去。老爱一把扶住我渐渐软倒的身体,他的表情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对我的关切。在向他表示了一个我没事的眼神后,我的身体逐渐远离了我的控制。
我当然没事,只是太过脱力罢了,制造血河车的人被血河车的余力搞死,那可不是本人的行为。好在,山征杨没有什么大事,否则我可就万罪难辞其疚了。
沉睡吧,我累了,好累啊。
※※※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当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坐倚在墙角睡着的爱克斯曼,他的呼吸声悠长匀细。他身前的地板上散乱的放着几个空酒瓶,空气里有股极香的酒味。
一直在意识空间中观测着我的状态的阿陵,见我终于苏醒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怀的眼神,不用说我也能明白一切。
我苦笑着对阿陵说,我的身体简直就是魔鬼窝,先有一个未知的能量体强行入侵,现在又有了血炎,以后说不准还会有。嗯,可以媲美星际旅馆。
阿陵恨声道:“魔鬼窝?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魔鬼啦?”
“啊,不,不是,你可别……救命啊……”
…………
我听着老爱的呼吸声,对阿陵道:“老爱的内伤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了,恢复的真是神速。你看他身体周围隐约可见的橙红色真气,那是有别于他以前红色真气的新型内功。看来,比武前传给他的心法对他有些帮助,集合两家之长的真气再加上他的火隐刀法,威力定是可怕的紧。”
不过现在呢,这个“可怕”的人,正如一只大猫,蜷在我床前的墙角,嘴角一抹色笑,正在做着美丽的春秋大梦。
我飘身起来,足不沾地的跃过十几米的空间,来到门外。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大猫。
“谁!”
激光刀带着灼热的气浪突然就破空而来。我现在才算明白梦回真气的厉害处,那是一种会制造错觉的真气,刚看到他的刀势抬起,瞬间,刀锋已经出现在近前了,似乎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是我!”
我一边画出一个真气环套住老爱的刀头,并旋身后退,一边清喝道。
老爱听后急停,右手一转撤回激光刀,我画出的小黄环则静静悬停在空气中几秒钟后,嗤地一声化成一圈光点。
我缓步上前,在他张嘴之前捉住他一寸多长的虬髯红须,促狭的笑道:“笑的那么色,在做什么好梦呢,说给兄弟我听听……”
“没有,嘿嘿,没有的事,咳,咳,咳……”老爱忽然干咳起来,刚睡醒的大脸现在已经发紫,“小楚你少来逗我,哪做什么好梦了,只不过,只不过,嘿……”
“只不过梦见了某家漂亮美丽的眉眉,然后,你们……嘿嘿,哈哈哈……”
……
阿陵告诉我,在他们那间昂贵的演武厅几乎被我拆了之后,武馆方面并没有为难我和我的朋友,这主要是因为卢涛和后来醒过来的山征杨在其中的说情。
卢涛乃是卢氏在有去来兮的全权代表,而且山征杨力争由他全部负责武馆的损失。这对拥有一颗行星的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阿陵说,山征杨和卢涛在检视我的身体时无意间透露出,他们实际上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山征杨来武馆作挂名武师的目的除了掩藏身份,主要是因为和卢涛之间的朋友关系。他们可能很小就认识了。
我昏迷之后老爱就一直守在我的床边,除了山征杨和卢涛外再未让任何人靠近过我的身体。三天三夜之后,他只消耗了三瓶酒,然后终在我快要醒来时不支睡去。
我和老爱坐在房前树下的长椅上,欣赏着不远处的海岸风光。
澎湃的海浪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飞溅的泡沫翻涌上来,如珍珠一样洁白细腻。
有海风吹送着湿潮的空气一路送来,咸咸的,凉凉的。如果闭上眼睛,静静体味身处海边的感觉,那有节律的海潮声,清凉透彻的海风,好舒服的感觉。生命的力量似要从各个毛孔呼之欲出。我的意识逐渐陷入到朦朦胧胧之中,混沌中似有清晰,无序内包含明朗。无知无觉,无物无我,身体欠缺的能量在静坐中缓缓地补满。
第五章 逍遥教起
第二天的清晨。
静坐醒来之后,我和老爱在长椅上聚膝聊了一夜,并将过去的背景具细无疑地告诉了他。等我说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老爱自始至终都在细细地听着。刚开始时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那神话一般的往事,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呢。可这毕竟是事实啊。
血炎,难道真的是神么?
神,在这个时代,就如古老的童话一般是如何的缥缈遥远,如何的不真实, 可他偏偏就出现了,而且就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天空的第一缕灿烂的阳光出现在树梢,老爱从长椅上站起,痛快地伸了一个懒腰。他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道:“兄弟,这回我可是跟定你了。能和你成为兄弟,此生无虚。”
我在长椅上放平了身子,仰望着上方被阳光染得金黄的树叶,梦呓般道:“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般不真实。我一直觉得,自从我踏上追神号,陷入那个梦境之后,所经历的都蒙上了一层无法看透的神秘色彩。也许,在某一天,这个梦就会醒来,发现周围包裹着的,还是那铁一样漆黑冰冷的现实。”
老爱刚要说什么,不远处有道语声响起:“是梦非梦,皆在一念之间。即使是冰冷的现实,其中也有风味别样的真义存在。”
大袖飘冉,山征杨和卢涛相携而至。
我慌忙立起,看着两个人似缓实快地来到近前。山征杨重伤初愈之后更显丰神如玉,那不瘟不火的气度,甚是让人心折。
我道:“你们可听见我刚才的话了吗?”
山征杨微笑道:“刚好听到最后一句。你们两个兄弟好有情趣,如此大好清晨,对膝谈梦,岂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拟。”
边上很瘦削的卢涛,他道:“不错,不错,所以我两个也来凑个热闹。”
看着他们两个爽朗自如的笑容,我心底没来由的涌起汩汩热流。
我突然道:“看到你俩,我就感觉非常的亲切,也许八百年前我们本是兄弟呢。”
山征杨和卢涛闻言一震,老爱在一边以为我在说客套话,仰天大笑,可笑到了一半,却发现那两位庄重含笑的神情,硬生生把后半截缩了回去。
生命中的事情最玄奥的就是如此了,前几天还是互不相识,甚至要彼此相争斗个你死我活,可是真的面对面到一起,放下一切包缚之后,才发觉人和人之间那可能存在已久的深刻情义。
愣了片刻,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昨日演武大会上,嘿嘿,我要说声抱歉……其实我那么做,是有目的的。”
山征杨先是笑着摇头,随后听到“有目的”三个字,讶道:“目的?”
我点点头,看了看老爱,再看看山征杨和卢涛,缓缓道:“其实,这是一笔糊涂帐,我是来找人的。”
若是不知根源的人,还真会听得不明所以。
好在我还有别的方法,对方也不是普通人,我缓缓解下额头的丝带,额头上的印记在真气旋转下黄芒一闪而逝。
山征杨和卢涛先是一愣,随即眼里闪现炽烈的光芒。
他们解下额头的丝带,一个羽翼对展和月牙形的印记出现在他们额头。
颤抖着,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道:“在我们的生命历史背后,隐藏着远比我们想像得到的深刻得多的记忆。我想,你们也曾在心底浮现出一些模糊痕迹,也曾对我这个人有些难以明了的熟悉,对不对?我们,在八百年前可能真的是兄弟呢。”
他们两个似乎就知道我会这么说一般,点着头。
八百年,相对于人的寿命来说,绝不是一段短暂的时光。
在长椅上纷纷坐好,我缓缓地将刚才对老爱讲过的又细说了一遍。
最后,我对他们道:“我现在也是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理出个头绪来,但我知道我们之间必有一层深刻的联系。而且,我们九个人聚在一起,必定有特殊的使命。至于那使命是什么,也许要大家都到齐才有可能知晓。”
卢涛道:“你在梦中的那后半截就真的记不起更多的细节来了吗?我直觉那不是一个梦那般简单,而是一个记忆,”他看着我,“一个本来依附在侵入你身体的那能量体上的记忆。”
山征杨道:“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小楚脑中本就存在一处封印,那信息也许就储存在那里也说不定。但是,小楚对能量体的那种难以理解的熟悉,以及能量入体后小楚的功力大进……呀,很难懂。”
他脑子又混浊起来,“不对,如果这样看,能量体和小楚脑中的封印二者之间应该有什么特别的联系才对。”他抬头问道,“小楚,你现在大脑里的那处封印全部解开了吗?”
我点点头,道:“阿陵说那封印已经全部去除了。”
山征杨道:“按理说,无论是入体能量带来的,还是脑际封印带来,这信息都不该有空白一说,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道:“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