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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逝水流香-第122章

小说: 逝水流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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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在刹那间完成,根本容不得半分思考的余地。 
  矛尖从斗士失去生命的身体背心透出,蓝汪汪的光华依旧是那般森冷夺目。 
  森奥多触手一震,九具尸体散落成为焦黑的炭块,哗哗崩落尘埃。 
  森奥多仰头,九条触手如风扫落叶般狂舞,一张血色巨网凭空织成。他终于擎出了他的终极力量——独步天下的吞噬之网! 
  狂风呼啸!然而,无论风怎么强猛剧烈,在他十米以内都似突然消失。比龙卷风还要狂莽百倍的气旋,成黑洞状出现在他体外,红色的网线蛛丝百结,千万道精红刺芒在网格上劈啪闪灭。 
  阿迦体下幽浮的金光一闪而敛,他右臂挥动,流星锤呼啸飞出击往森奥多的血红巨网,而他却倒卷飞出,遥遥落地。 
  森奥多的吞噬之外微微震荡了一下,流星锤及锤上长长的锁链如投入一个无底深潭里,波浪不惊地消失无踪。 
  两方重新对峙。 
  天地间,死一般的静寂,风声呼啸、火焰腾跃的声音都遥遥躲到了远处。 
  战场上,森奥多和阿迦遥遥对峙着,如大海对峙着高崖。其余一十六名斗士仿佛海岸上的沙砾一般被忽略掉。 
  森奥多的体内传出一道极其晦涩沙哑的声音:“人类,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搅我清修?” 
  阿迦开口,嗓音沉浑无极:“无怨无仇?虽然我尚不知晓你曾做过什么,不过我坚信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森奥多:“世间的生杀予夺本就没有什么道理……既然你要送死,那就来吧!” 
  古朴的角斗场上,一幕曾延续了无数世代的恩怨在上演着。对峙的双方中,谁也不知为了什么彼此存在那么深沉强烈的恨意……没有人能够解读那恨意的本源是什么,就如没有人能够解读人类为什么会存在一样。 
  森奥多动了。为红芒和血网所包裹的黑暗沿着一个超越常识的轨迹弯弯曲曲扑向斗士阿迦,速度极快,比之如光,黑色的光。 
  阿迦也动了。慢。极慢。慢到任何一个人都能清楚地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看清他肩臂上每一丝肌肉的抽动。 
  可是,这样的极慢,偏偏能够躲过森奥多的闪电般地扑击。 
  就如浪涛上的浮萍,飘飘摇摇之中,总是浮在水面而不沉没。 
  那是混合系里极具奥义,同时又是极难练成的终极身法——玄舞萍踪! 
  两团黑影交缠在一起,在角斗场上上演了一幕极其奇瑰的无声舞剧。 
  一个极快,一个极慢,让观看的人极其难过,二人已经进入到一个杀与伐的至高境界。普通的观众不会有什么,大多被弄得眼晕目眩,可是修炼玄魔质到一定阶段的术者被两种力量牵扯着,忍受不了这种速度的极大差别,很多人已经吐血晕倒。 
  这只是旁观者而已,可以想见正在剧斗中的两个会如何。 
  他们已经交击了三十多个回合。阿迦总能在最后关头躲过森奥多吞噬之网的围追堵截,他的巨斧仍旧缚在背后。他是在观察么?还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取下巨斧? 
  阿迦忽然倒卷抛飞,歪歪斜斜落在三十米之外,双脚踉跄着地,右肩上出现一个巨大的伤口,深及白骨。 
  他站定,抬眼望向森奥多:“你的能量网并不完备,是吗?” 
  森奥多目光闪烁。 
  阿迦嘴角露出笑容,身形蓦然掠起,一反常态地速度不断加快,追风赶月一般向森奥多射来。 
  飞掠过程中,阿迦雄浑的语音四下传送:“斧,名为约裂天,集圣龙遗骨一万两千根,于天精火域锤炼九十九万年……” 
  话音蓦然消敛。 
  这时,如果有人能够看到森奥多的双目的话,定能从那里看到疑虑和惊惧。 
  因为,半空中疾飞的阿迦不见了!他的身影,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不见了! 
  狂风四起,烈烈飞卷的狂风带起层层缕缕的灰尘沙石。天地混暗至极,火光都似被什么遮住。 
  “喀嚓……!” 
  天际,一道厉电撕开黑暗,歪歪斜斜坠落下来。为雷电所摄,森奥多抬起一条触手遮住双目,就在他的触手抬起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随着雷电射下来的,还有一团黑影! 
  一团随着闪电飞下,却比闪电还要快的身影! 
  巨斧约裂天擎出。 
  金色的光华从无中有,暴出夺目的光彩,以其强绝天下的气势撕裂了一切,然后重归虚无。 
  闪电随后击落地上,电光飞卷,所过处尽皆焦石。 
  这时,地动山摇的雷鸣才隆隆传来,仿佛在昭示着某种仇恨的宣泄,别有一番畅然的意味。 
  火光恢复正常,光线重归人眼。这时人们看到,斗士阿迦的身影隔二十余米背对森奥多而立,他双手下垂,右臂缠绕着一小截锁链,背上的巨斧依旧故我,仿佛没有动过。 
  森奥多静静地立着,一条触手依旧保持着遮住眼睛的动作。 
  一条浅浅的金色细线出现在他的身体正中线,从头顶一直延续到下体。 
  从森奥多的体内晦涩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阿迦头项低垂,面目隐在光线不及的阴影里。他没有说话,左拳一握。 
  拳眼里迸出一线金芒。 
  森奥多体表的金色细线蓦然转亮,数道金红的光华破体而出。然后一声轰然巨震,他庞大无伦的身躯崩飞为两片,然后分崩离析,被追及的金光灼成灰烬。 
  阿迦抬头,一大滴雨水点在他额头上,裂成很多细小水珠。在他的视线几乎难以企及的高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倏然而逝。 
  场内欢声雷动。 
  暴雨下。 
  ※※※ 
  角斗结束,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人们都顶着雨布蓑衣,滂沱大雨哗哗而下。 
  卢涛撑着一把布伞,我和他并肩地走在街上,心神尚未从角斗场中剧烈的冲击中缓过来。 
  卢涛拉着我拐入旁边一个岔路口,走着走着,行人逐渐稀少。 
  伞缘雨水如注流下,我的一侧肩膀已被打湿。我伸手接着外面凉凉的雨水,道:“你相信宿命吗?” 
  卢涛脚步停下,眼神没入前方雨线深处:“什么叫宿命?” 
  我幽幽道:“宿命就是……无论身处何处,都无法摆脱一种结局。” 
  卢涛沉默。雨水哗哗泄下,伞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过了好半晌,他道:“也许是方才太过兴奋的缘故,我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森奥多通过时空隧道来到这里,记忆尚未苏醒,就被阿迦稀里糊涂宰掉。也许,不管他逃到哪里,都逃不过我们的追杀吧……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宿命?” 
  我道:“我现在有些怀疑阿波罗界是否有真的存在?那是否也是创世神所开的巨大玩笑中的一部分?万物起聚,皆有终极,任何生命都逃不过最终死寂的命运,即使以宇宙之大也是如此。” 
  卢涛:“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道:“一时有感罢了。” 
  卢涛点了点头,迈开脚步,重新前行。 
  一边走着,他一边道:“关于阿迦,你有什么办法让他苏醒吗?” 
  我摇了摇头,道:“《梦回九决》中的第八决‘透视轮回‘可以做到这一点,但那需要梦回斗气的支撑,现在别说梦回斗气,连玄水玄火两种斗气都点滴也无。’卢涛:”看来,只有靠他们自己恢复了。‘我指着前方道:“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剿龙斗士团的临时住所?’卢涛点头:”这个我打听得很清楚。你说,和阿迦在一起的,会不会还有别的人?‘我道:“不但有,可能还不止一个呢。’一座巨大的庄园遥遥在望,庄园门口聚了很多人。 
  卢涛道:“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我点头,闪到一个房檐下避雨。卢涛撑着伞,去了片刻,再转回来时,满脸苦笑。 
  我疑问道:“你这副表情,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不成?‘卢涛道:”确实发生了点事。阿迦并不住在这里。’我:“这不是他们的临时住地么?‘卢涛:”这里是剿龙斗士团的临时住地不错,可是我们弄错了一件事。’我:“哦?‘卢涛:”我们弄错的是,阿迦其实并不是剿龙斗士团里的人。他在十天前突然来到他们的团里,用十天的时间教会了二十七名斗士一套阵法——也就是九九三皇阵,并于今日参加完角斗后,报酬分文不取就离开了!’我沉吟道:“看来,阿迦是专门来杀森奥多的,杨尚也是如此,他们是故意把森奥多拘到此处,在万夫注目之下,击杀之!‘我嘴角含笑,目光灼灼望向卢涛:”一个孤傲弃世的隐士,竟然对森奥多有如此恨意,你还说杨尚不是山征杨?在阿迦最后击杀森奥多的那一击之前,除了山征杨之外,还有谁能将一个两米半高的大活人透空摄到近千米的高空,从而使阿迦能顺利地施展出那招圣龙斩!’卢涛道:“就因为想到了这些,我才苦笑的嘛。不过,阿迦,也就是凯龙,他尚未苏醒,怎么可能施出战神四大神技中的圣龙斩呢?难道他在时空隧道中力量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我道:”不会这样,否则我们在看台上,他们定能认出我们,至少也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而事实上,我根本没有觉察到一丝注意到我们的信息。这里面,可能还有什么变故。你不会就打听了这么些消息吧?’卢涛:“我当然打听出了阿迦的落脚处,虽然花了我十个银币。‘我哈哈哈大笑道:”这才是你苦笑的真正原因吧?堂堂一个术师,还需花钱向别人要消息,难怪我觉得你身上味道怪怪的。’卢涛笑骂道:“你小子给我老人家闭嘴!‘嬉笑怒骂中,我们相携走向西郊。 
  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已见山陵,雨也停了,丛林森然碧绿,偶见稀稀落落的人家缀于山林之间。 
  卢涛:“这里行人稀少,我们展开身法,快些走吧……咦,你在看什么?‘我在一处山丘上停下脚步,望向远处一片丛林。那里正飞起一群渡鸦。 
  我皱着眉头道:“我觉得有些不妥当……你去会阿迦,我去那里看看。‘卢涛一愣。我正要跃身驰下山丘,被卢涛喊住。 
  他取出一个用白色细线系住的水晶坠,坠上的水晶为子母相扣型,外环为黑水晶,中心嵌一颗白珠。他把白珠取下交给我道:“通过这个我可以找到你的位置。一切小心!‘我点头,把那颗白珠放到怀里,道:”我的预感从来都不会出错,这次可能和阿迦有关。虽然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那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你也要小心。’卢涛:“好,你先去探路,我很快就来。‘我纵身跃下山丘,向方才渡鸦飞起处高速掠去。 
  ※※※ 
  我停下身形,笑道:“出来吧,鬼鬼祟祟跟了我这么久,好玩的事都不好玩了。‘背后二十米,一个女子从树后转出来。她巧兮盼兮,作娇媚状:”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我缓缓转身,皱眉道:“春三娘,你和一个女鬼似的,追着我干嘛?‘那女子黑裙黑纱,体态撩人,正是今早路上的春三娘。 
  她做出很委屈的样子:“这么凶做什么,人家只不过好奇,想看看小兄弟你面巾下的容貌罢了。‘我淡淡道:”不跟你强词夺理。本人有正事要做,请姑娘自重。’转身就要走。 
  春三娘一跃上前,张开双臂拦住我的去路,道:“别走,那里去不得……‘话未说完,忽觉失言,一手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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