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异星邪-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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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事!”
目光斜瞟温瑾一眼,温瑾只微微一笑,忽又叹道:“原来此事其中竟有这么多的曲折,
先前我还以为……”
突然大喝一声:“哪里去!”
只见乔迁身形在地上连滚数滚,一跃而起,亡命奔去。
温瑾大喝一声,身形已掠出三丈,纤足微点,倏然一个起落,纤掌扬处,三点乌团脱手
而出,只听乔迁惨叫一声,砰然落在地上,身形又绕了几处,便已翁然不动。
卓长卿随后掠来,沉声道:“这厮是不是死了?”
温瑾冷笑一声,道:“让他这样死掉了,岂非太便宜了他。”
将乔迁又自提了回来,往唐义面上一抛,唐义俯身望处,只见这好狡凶猾的汉子此刻动
也不动地伏在地上,虽似已死去,但仔细一看,他背后项上大椎下数第十四节两旁各开三寸
处的左右志堂大穴外,尚露半枚无影神针并未深入,显见只是穴道被点,并未致命。
这种手法认穴之准尚在其次,劲力拿捏得恰到好处,却当真是骇人听闻,唐义目光望
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他本是暗器名门之徒,但此刻见了这种手法,心中仍为之骇然,呆呆地愣了半晌,呐呐
道:“小人们在暗中偷袭快刀会众之际,所发暗器,大半被人击落,是以炔刀会众,才能逃
脱大半生命,其时小人们就在暗中骇异,不知是谁的暗器手法竟是那般惊人,此刻想来,想
必就是姑娘。”
温瑾微微一笑,道:“那时我也在奇怪,伏在暗中施放的暗器,怎地那般霸道,我先还
以为只是铁蒺藜、梅花针一类的暗器,又以为是那万妙真君尹凡,或是花郎毕五等人,躲在
暗中捣乱,本想查个清楚——”她微笑一下,向卓长卿轻瞟一眼:“但后来被你一追,再查
也查不出了,却万万想不到暗中偷袭之人,竟是唐门弟子,更想不到那些暗器,居然是无影
神针……”
卓长卿此刻心中已尽恍然,忖道:“难怪她说暗器她虽发过,却仅是救人而已,唉——
我真的险些错怪了她,看来江湖诡橘,的确是令人难以猜测。”
向温瑾微微一笑,这一笑之中,惭愧、抱歉之意兼而有之。
温瑾忍不住娇笑一下,垂下头去,心中大是安慰。
卓长卿突又恨声道:“想不到这姓乔的如此歹毒,那炔刀、红巾两会的门人,与他素无
冤仇,他何昔下此毒手!”
唐义沉声说道:“这厮如此做法,一来,是想以此扰乱武林中人的耳目,使得天下大
乱,他却乘乱取利;再来他又想嫁祸于红衣娘娘,让武林中人以为这些事都是红衣娘娘所
做:三来他与快刀丁七,以及红巾三杰都结有梁子,他此举自是乘机复仇;四来他如此一
做,却又使得敝门无形中结下许多仇家,如果他一说出来,势必要引起轩然大波,他便可以
此来挟胁敝门,说不定他以后还要再挑拨与快刀、红巾两会有交情的武林豪士到蜀中来向敝
门寻仇;五来他自然是以此消除异己,增植自己势力;六来闻道他在江湖中要另外再起门
户,江湖中几个新起的门派被他完全消灭之后,他如有什么举动,自然事半功倍——”他滔
滔不绝,一口气说到这里,缓声稍顿一下,道:“总之此人之奸狡,实在是罪无可恕,小人
虽早已对这厮痛恨入骨,但怎奈小人的师叔却对他十分信任,是以小人,人轻言微,自也无
可奈何,此刻他被两位擒住,又想出卖敝门,不但小人听到,那边还有数十个证人!是以小
人才不顾自身安危,将这厮计谋揭穿,擒回蜀中,交到掌门人面前,正以家法,让这厮也知
道反复无义、奸狡凶猾之人,该有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他突然仰天长叹一声,道:“只是小人此刻却也泄出本门秘密,虽然此举是
为了本门着想,但只怕——唉。”
又自叹一声,倏然顿住语声。
卓长卿皱眉道:“你那七位师叔呢,怎么未见同来?”
唐义恨声道:“这自然又是这厮所弄的花样!他将小人们乘黑夜之中由一条秘道,悄悄
带到这里来,装在木棺之中,却让小人们的七位师叔,翌日和武林豪士一起赴约,等到翌日
晚间,那时这‘天目大会’必然已告结束,胜负已可分出,再经这条山道出去的,必定是经
过一番苦关之后得胜的高手,这厮便叫小人们即时突然自棺中施放暗器,又让小人们的七位
师叔在外相应。里应外合,一举奏功。”
卓长卿心头一凉,暗忖:“黑晚之中,骤遇此变,纵然身手绝顶,只怕也难逃出毒手,
唉——此人怎地如此狠毒,竟想将天下英豪一网打尽,只是他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却想不
到我会误打误撞的将此好谋揭破,看来天网虽疏,却当真是疏而不潜心哩。”
目光一转,转向温瑾,两人心意相仿,彼此心中俱都不禁为之感慨不已。
只见唐义肃立半晌,恭声又道:“人们所知不言,所言不尽,两位如肯恕过小人们方才
之过,小人立时便请告退,不但从此足迹绝不入天目方圆百里一步,便是小人们的师长,也
必定永远感激两位的大德。”
他语声微顿,突然一挺胸膛,又道:“若是两位不愿恕却小人们之罪,小人们自知学艺
不精,绝不是两位的放手,但凭两位处置,小人们绝不皱一皱眉头。”
这唐义武功虽不高,却精明干练,言语灵捷,而且江湖历练甚丰,此刻说起话来,当真
是不卑不亢。
卓长卿、温瑾目光一转,对望一眼,口中不言,心中却各自暗地寻思:“是放呢?还是
不放?”
卓长卿暗叹一声,忖道:“这些汉子虽然俱是满手血迹,但他们却是奉命而行,只不过
是别人的工具而已——”他生性宽大,一念至此,不禁沉声道:“我与你们素无仇怨,你们
方才虽然暗算于我,但……”
温瑾微微一笑:“日后若再有恶行——哼哼,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我会不会再放过你
们。”
卓长卿微微一笑,意颇称许,只见唐义口中诺诺连声,恭身行了一礼,俯身扛起乔迁,
道:“不杀之恩,永铭心中。”
左手一挥,那数十个黑衣汉子一起奔了过来,齐地躬身一礼,这数十条汉子在这等情况
之中,行走进退,仍然一丝不乱,而且绝无喧杂之声,卓长卿暗暗忖道:“如此看来,蜀中
唐门,的确非是泛泛之辈。”
只见这数十个黑衣汉子,一个连着一个,鱼贯而行,行下山道,唐义突又转身奔回,掠
至卓长卿身前,又自躬身一礼,道:“阁下侠心侠术,武功高绝武林,不知可否将侠名见
告。”
卓长卿微微一笑,他素性淡泊,并无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之心,因而便顾左右而言他地笑
道:“太阳——”他本想说:“太阳好烈。”哪知他方自说了“太阳”两字,温瑾便已接口
道:“他叫卓长卿。”
柳眉带笑,星眸流盼,神色之中,满是得意之情,显见是颇以有友如此而自傲。
唐义敬诺一声,恭声道:“原来阁下侠名太阳君子,唉——阁下如此为人,虽然是太阳
命名,也不足以形容阁下仁义于万卓长卿愣了一愣,却见他又是转身而去,不禁苦笑道:
“太阳君子——看来此人竟敢给我按上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
温瑾娇笑道:“这个名字不好么?”
卓长卿苦笑道:“我原先本在奇怪,武林豪士,大半有个名号,却不知这些名号是哪里
来的,如今想来,大都是这样误打误撞得到的吧!”
温瑾笑道:“这也未必见得,有些人的名号,的确是江湖中人公送的,武林中这贺号大
典,本是十分隆重之事,譬如说那芜湖城中的仁义剑客云中程贺号之时,据说江南的武林豪
士,在芜湖城中,曾摆酒七日,以表敬贺,有的人的名号,却是被人骂出来的——”卓长卿
微微一笑,本想说道:“想来丑人两字,就是被人骂出来的了。”
但话到口边,又复忍住,只听温瑾道:“还有些人的名号,却是自己往自己面上贴金,
自己给自己取的什么大王,什么仙子,什么皇帝,大概其中十之八九,都是属于这一类
的。”卓长卿笑道:“妄窥帝号,聊以自娱,这些人倒也都天真得很。”
温瑾笑道:“武林之中,为了名号所生的纠纷,自古以来,就不知有多少,昔年武当、
少林两派,本来严禁门下弟子在武林中妄得名号,哪知当时武当、少林两派的掌门人,却都
被江湖人起了个名号,于是他们这才知道,在江湖中能立下个‘万儿’,虽然不易,但一经
立下,却根本不由自己做主,你不想叫这个名字,那可真比什么都难。”
卓长卿微一皱眉,笑道:“如果我不愿被人叫做太阳君子都不行么?!”
温瑾笑道:“那个自然,数十年前,点苍有位剑客,被人称做金鸡剑客,这大概他本是
昆明人,江湖中人替他取的这个名字,也不过是用的金乌碧剑之意,哪知这位剑客却为了这
个名字,险些一命呜呼,到后来虽未死去,却也弄得一身麻烦,狼狈不堪了。”
卓长卿心中大奇,忍不住问道:“这却又是何故?”
温瑾道:“原来那时武林中叫做蜈蚣的人特别多,有飞天蜈蚣,有千足蜈蚣,有铁蜈
蚣,有蜈蚣神剑,这还不用说他,还有一个势力极大的帮会,却也叫做蜈蚣帮。”
她娇笑一声,又道:“这些蜈蚣们,都认为金鸡剑客的名字触犯了他们的大忌,因之都
赶到云南去,要将那金鸡剑客置之死地。”
“那金鸡剑客武功虽高,但双拳不敌四手,被这些人逼得几乎没有藏身之地,那时点苍
派的七手神剑已死去多年,点苍派正是最衰微不振的时候,是以他的同门也俱都束手无
策。”
卓长卿幼随严师,司空老人虽也曾对他说过些武林名人的事迹,但却都是一些光明堂皇
的故事,是以卓长卿一生之中,几曾听到过这些趣味盎然的武林掌故,忍不住含笑接口道:
“后来那金鸡难道会被那些蜈蚣咬死么?”
温瑾笑道:“那金鸡剑客东藏西躲,到后来实在无法,便扬有武林,说自己不要再叫金
鸡这个名号了,哪知那些蜈蚣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直到后来武当、少林两派的掌门真人,一
起出来为他化解,才算无事,你看,为了一个名字,在江湖中竟然弄出轩然大波,这岂非奇
事么?”
卓长卿大感兴趣,道:“还有呢?”
温瑾娇笑一声,秋波一转,又道:“说到金鸡,我想起昔年还有一个跛子,也被人叫做
金鸡,只是这却是别人在暗中讪嘲他,取的是金鸡独立之意,只可笑这人还不知道,竞自以
为得意,还创金鸡帮,要他的门人子弟,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裳,美其名为鸡尾。”
她叹了口气,又道:“武林中有关名字的笑话虽多,但因此生出悲惨之事来的,也有不
少,据说昔年武林中有两位盖世奇人,一个叫南龙,一个叫北龙,两人就是为了这名字,各
不相让,竟比斗了数十年,到后来竞同归于尽,一起死在北京城郊的一个树林里,他们死后
又各传了一个弟子,那两个少年,本是好友,但为了他们上代的怨仇,却也只得化友为敌,
直到数十年之后,才将这段怨仇解开,但却已不知生出多少事故了。”
卓长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