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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中国暗杀王王亚樵-第76章

小说: 中国暗杀王王亚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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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更多的则是精神上的陶治。她发现比自己年轻一岁的史克斯,不但会时时陪她在香港和九龙进舞厅,下酒馆,而且他还有许多王亚樵和余立奎都不具备的长处。譬如说史克斯喜欢听欧洲音乐。王亚樵和余立奎这些老粗们是根本不懂的。

  “婉君,你知道什么是小夜曲吗?”她只要想起和史克斯在一起的时光,心里就兴奋得怦怦乱跳。特别是他那好听的声音与他渊博的知识,都让余婉君暗暗欣喜自足,因为她喜欢拿史克斯的长处与王亚樵、余立奎的短处对比。这样一来她就更加感到和史克斯的结识是种天赐的幸运:“小夜曲,其实有两种。一种是十八世纪产生的短小管弦乐;另一种则是十九世纪的短小爱情乐曲。其中最好的小夜曲,该属意大利的《夜莺》了!”

  “婉君,当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会相当寂寞吧?”余婉君在和史克斯相处的两个多月里,她忽然感到自己变得更加年轻了。她忽然注意起打扮来了。她觉得和史克斯在一起生活,才是真正的爱情生活。因为他懂女人的心思,也有男人的情趣。特别是进入9月下旬以来,婉君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与史克斯分手时的痛楚。

  史克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踪影。他仿佛忽然从空气里“蒸发”一样在她面前神秘的消逝了。余婉君自与他结识并同居以来,一直没有问得出史克斯真正的职业与来历,他只告诉她自己也是安徵人。但在职业上史克斯却显现出异常的谨慎。即便他们疯狂做爱的时候,她也休想问出他的真实职业来。所以,当史克斯有一天突然从自己身边消逝的时候,余婉君心里除了怅惘之外并没有产生其它的反感。这是因为她已经隐隐发现了他是个负有特殊使命的神秘人物。尽管她已有了这种感受,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从这种可怕且又没有安全感的情网中挣扎出来。她那时已没有了毅力与决心,她早就成了史克斯感情上的俘虏了。那是因为史克斯太让她欢心与依恋了。

  “寂寞有什么办法呢?我又无法让你每天都呆在我的身边呀?”

  “这好办,你看,我给你买来了什么?”她记得有一天,史克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浑身喜气地出现在她的小楼里。让她惊喜的是,史克斯手上捧着一闪耀着亮光的焦尾古琴。她知道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几天前他就许过愿的:“小亲亲,在你生日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今晚果然如此。他没有白让她整整准备了一下午家宴,当他把焦尾琴放在余婉君面前的时候,史克斯用食指在琴弦上“咚”的弹了一个脆音,听得她顿时心旷神怡起来,说:“买琴作什么呀?”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弹琴解闷啊。”他望着她那泛起幸福红晕的面庞,笑着说:“而且,弹琴也是种高雅的艺术享受。婉君,你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怎么可以这样过着独守空房的无聊生活呢?要知道当生活中失去理想与追求的时候,就好象在鲜美的汤菜里忘记放盐一样,会变得毫无味道。现在好了,我不但给你买来了焦尾琴,还为你送来了琴谱。”

  “还有……琴谱?”

  “是呀,你看,这是《梅花三弄》,这是《渔樵问答》。诺,对了,这里还有《十面埋伏》和《夕阳箫鼓》呢!没事的时候,你可以照这些谱子去弹嘛!”

  如今,余婉君屈指数来,多情善感、风流倜傥的史克斯,已经有一星期光景不见了踪影,他究竟忽然跑到哪儿去了?是钻了天还是入了地?还是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他该不会出了车祸吧?而自己由于不清楚史克斯的供职机关而无法寻找。在这种可怕的寂寞中,余婉君又苦苦等候了一整天。那些天她几乎将史克斯送给她的所有曲谱都弹了个遍,最后连他最喜欢听的古曲《潇湘水云》也弹了几遍。她多么希望史克斯能突然飞回她的身边呀?如果他真能返回身边,那么,她情愿将自己的一切都无私献给他,包括史克斯多次向她追问的从前历史。余婉君知道自己现在爱史克斯,甚至起过了与她有过肤之亲的任何异性,其中当然包括远在梧州的王亚樵!

  但是,那天晚上史克斯仍然没有回来,又让她枯守了一夜空房!

  他究竟到哪里去了,他是什么人?就在余婉君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作梦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她心爱的美男子,正在香港九龙岛上一幢阴森森的大楼里,和一位从南京飞到香港已有七天的要人,正在密室里计议着何时才能见到她──一个欲火难奈的孤身女人余婉君。

  “再吊吊她的胃口。明天再说吧!”对史克斯说这话的人,就是戴笠!七天前,当他在南京军统总部忽然接到香港区长王新衡拍来的密电时,顿时大喜过望。他万没想到王新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许久下落不明的王亚樵情妇!戴笠决定放下手边的所有事情,亲自飞临香港。他马上召见特务史克斯,询问他几个月来和余婉君暗渡爱河的始末。当他得知在余婉君的书柜里发现她和王亚樵等人的合影时,戴笠顿时来了精神,对史克斯说:“你不能老是玩女人,为什么不趁她高兴的时候,打听一下王亚樵的下落呢?”

  史克斯苦着脸道:“戴老板,我又岂能不追问呢?可这个女人和王亚樵的关糸太深,我旁敲侧击问过几次,她都顾左右而言它。只是不肯说出她和王的关糸,当然,更不会告诉我王现在何处。”

  戴笠这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听了,嘿嘿一笑:“好办,那么,从现在起你就不要见她了,冷她一周再说。”现在,戴笠估计余婉君那边早已等盼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才对史克斯面授机宜说:“现在你可以行动了!”

  史克斯这才打通了余的电话,里面马上传出她那焦急若火的声音:“死鬼,这些天你钻天入地了吗?”

  史克斯却说:“我始终在香港,可就是出不去呀。”

  她急切地问:“你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去嘛!”她的话正遂史克斯之心,于是说:“那好,今晚7点,你就到九龙的半岛酒店来好了。我准时在12层的2003号客房里恭候你的到来,好吗?”

  余婉君哪时间去想其它,整整一个下午,她只顾在镜子前将自己的那张粉脸照了又照,眉毛也画了又画,衣服一件一件的换过了,最后不到六点钟,她就出门打了车,逶逶迤迤地穿街过海,最后好不容易准时赶到九龙的半岛酒店。

  她乘电梯来到12层以后,就心急如火地走进了2003号房间。原以为她那如意的郎君,此时就在这里等着她,于是就闯了进去。果然见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坐在床榻上。余婉君哪里还顾得许多,冲扑上去就把那男人拦腰抱住了。就在她准备躺在那男人怀里大撒其娇时,不料她忽然感到不是她寻找的史克斯,大吃一惊地后退一步,惊愕瞪着那个笑眯眯的中年男子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间房子里?”

  那人仍然笑道:“小姐,这些倒是我应该问你的,你是什么人?”

  “我……”她后退了一步,正要转身逃去,不料房门一响,垂头丧气走进一个人来,正是她盼得心焦的史克斯,气得她又扑了上去,恨不得用拳头去打他,说:“既然你约我到这里来,为什么又让别人在这里?”

  “小姐,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好?”那人仍然还在笑:“我在这里,就因为我是陈亦川的顶头上司!”

  她怔在那里,看了看笑着的陌生人,又看了看呆立不动的史克斯,余婉君质问那中年人说:“谁是陈亦川?我怎么不认识?”那人笑得更厉害了,指着门边的史克斯说:“陈亦川就是你的情人史克斯嘛,不过,史克斯是他侦察你和王亚樵时临时使用的化名而已。”

  “什么?”余婉君听到这里,大惊失色地追问那人:“你到底是谁?”

  “小姐休怒,敝人姓戴,名雨农,也就是你们大家都知道的大特务戴笠呀!”

  余婉君听到这里,顿时吓出了通体冷汗。直到这时她才知道和史克斯之间的卿卿我我,从一开始就是军统的一个感情圈套。她怒从心起,不顾一切地想夺门而逃。可是当她冲出门时,却发现外边早就站着王新衡等几个特工人员。面对着一支支乌黑的枪口,余婉君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捂捂住脸呜呜的恸哭起来了。

  “现在你该说了,王亚樵到底在什么地方?”见余婉君坐在那里大摇其头,戴笠站起来,来到她面前,厉声说:“余小姐,现在你应该聪明一点了。如果要你想活着出去,如果你还想将来和你的史克斯一起作长久夫妻,那么现在你必须说出王的下落来。如果你能说出来,我们不但可能成全你和史克斯的关糸,而且还会送给你20万元奖金,让你们都去美国留学。如果你不说,那么,等着你的就是孙凤鸣老婆那样的下场!”

  余婉君哇一声哭出来,她扑到在地板上,彻底的瘫了。等她从昏厥中醒来的时候,眼前只有可惜巴巴的陈亦川站在那里,可是戴笠和那些特务们已经隐退了。余婉君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疯也似地扑了上去,抓住陈亦川就拼命地在他胸上狠狠地捶打,哭泣骂道:“姓陈的,都是你作的好事呀,你可把我骗苦了呀!”

  陈亦川一声不吭地任她发泄。一直到她再也擂打不动时,他才爱怜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无限温存地在她那挂着泪痕的脸腮上吻了一口,轻轻地说:“婉君,人生如戏。既然事情到了现在,我们又何必为一个王亚樵牺牲你我的爱情呢?”

  “爱……情?”余婉君怔在那里了。她想痛骂,她想痛打他。但是,她知道所有一切现在都已经无用了。想起自己从前和王亚樵在一起时的缠绵情谊,想起王亚樵对她的种种好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的滚落了下来。

  “说了吧,他究竟在哪里?”

  她咬住牙一任苦泪长流。余婉君想不吐,但是当她看了他那双多情的眼睛,心竟然又软了:“就是我说出他在哪里,你们也怕找不到他!”

  陈亦川搂着她又叹息一声:“婉君,你知道吗,像你这样人,长久在香港呆着有什么出息呢?即便王亚樵又和你见了面,他又能给你什么?可是,在戴先生那里,可是给咱们准备了整整20万啊!”

  余婉君怔了一下,把低垂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陈亦川敏锐地发现,她那双泪眼的深处忽然亮了一下。那是蓦然一瞬产生的希翼之火──一个女人对金钱与情爱的新的寄托。

  “我们只要得到了那笔钱,就能远涉重洋去美国留学。莫非到了那里,还会有什么人质责我们不讲人情吗?”陈亦川早已经将她心里的活动看得一清二楚,这时他的话几乎句句都击在她的心上:“可是,如果不说呢?你就会成了第二个崔正瑶呀,唉,听说那女人最后是因为不堪凌辱,才撞墙而死的。婉君,崔正瑶到底得到了什么呀?……”

  余婉君听到这里,再也不哭了。她忽然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只说:“如果我真说了,姓戴的能让我们真结婚吗?”

  陈亦川郑重地向她点头:“戴老板这个人……一言九鼎啊!”

  余婉君终于垂下眼睑,她又落泪了。

  李圩子来了两位神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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