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枫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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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娘道:“既然来了,不妨上去看看。”
东野焜纵身一跃,轻轻落在洞口上,只见水流仅从中间流过,两边均有干地,便沿右边前行。走进七八丈后,发现又有岔道,岔道无水,便向岔道走去。走出二十多丈,洞中渐渐明亮起来。再走出二十来丈,已到洞口。
站在洞口一看,放眼全是山丘,杳无人踪,便返回原路,来到分岔处,见冯二狗等人已都来了,便告诉他们岔道外情形,并说再顺流水洞走,看看可有出口。大家无异议,便跟在他身后,沿流水洞往里走。
洞中阴暗潮湿,流水潺潺,顺边沿走,水不湿鞋。走了十来丈,洞向左弯,地势上升,走不多远,又是一个岔口,流水向左边洞里流出,右边则无水,而且有了光亮。
东野焜便沿干洞走去,越走光线越明亮,走出十多丈地势便往下降,不久便和平路一般,直到洞口都无改变。东野焜站在洞口一看,迎面是个大湖,水色清清,四周阡陌纵横,良田百顷,到处散盖着许多草屋,不下数百间。远望群峰环绕,并无出口,是个地地道道的世外桃源。
此刻已是中午,家家茅屋顶上炊烟缭绕,众人不禁看得呆了,竟然有这么多人住在如此隐密的地方,实在令人纳罕。
沈志武道:“好个世外桃源,到这里来隐居养老倒也地道逍遥快活!”
言未了,忽听锣声当当,刹时间从茅屋里走出许多人来,一见他们拥挤在洞口,惊得喊叫出声,不少人立即向他们奔来。
冯二狗道:“啊哟哟,来势汹汹,哪象平常百姓,不少人还拿着兵刃,我们该怎么办?”
法胜道:“我们讲清来意,不与他们动手,化顿斋饭就离开,想来他们也不会为难。”
片刻间,已有近十来人逼到跟前,为首有三位长者,并肩而立,面色阴沉。
法胜道:“各位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贫僧等人误入宝地,惊动了各位,甚感不安,请各位原宥则个……”
三位长者中,一个面赤高个老头冷笑道:“不必花言巧语,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头陀你是有心而来,不如实话实说了吧!”
沈志武道:“尊驾误会了,我等因寻人误入宝地,决无恶意,尊驾若不放心,我等这就离开,决不再来冒犯!”
另一老者道:“你们来寻什么人?”
沈志武道:“在下等人寻找京师凤凰镖局韩老镖头一行人,他们……”
言未了,赤面老者喝道:“原来是一伙的,给我拿下!”
东野焜和沈志武挡在洞口,十多人围了上来,却无法一起动手。
沈志武喝道:“慢!我等寻找失镖,并无敌意,尔等为何这般不讲理?”
一白面老者道:“且慢动手!”让那些壮汉退开几步,和赤面老者等人低声商议了一会,又对沈志武道:“你说寻找失镖,是怎么回事,如实讲来。”
沈志武依言把失镖情形说了说,未了道:“我等应韩老镖头之请,查找失镖,又不认得各位,彼此无仇无怨,又何苦伤了和气。”
赤面老人与另外两个老者对了眼色,语气放缓道:“如此说来,倒真有此事了?”
法胜道:“阿弥陀佛,确有其事。”
赤面老人点头道:“我等乃隐逸之士,不欲让外来人侵扰,若你们果是误入山庄,不来寻衅,自不该慢待你们,适才多有冒犯,请各位鉴谅是幸!且请到茅舍一叙如何?”
沈志武忙道:“不敢不敢,是我等唐突,打扰了各位,这就告辞离开。”
白面老者道:“时已中午,山村并无珍馐美肴,只有粗茶淡饭,望各位不要嫌弃。”
沈志武听人家这般客气,不好推辞,便道:“主人盛情,却之不恭,我等就叨扰一顿。”
冯二狗大喜:“多谢多谢,不瞒各位,我等腹中早闹饥荒,这就走这就走!”
赤面老人微笑道:“各位,请!”
于是众人在村民的簇拥下,随三位长者绕着湖边走去,在一幢长长的草屋前停下。
“请!”赤面老者将门推开。
沈志武等人便大步进入,只见空屋中支着几张圆桌,大概是用餐的地方,这些桌凳均未上漆,想来都是自制之物。
“各位请坐,山村简陋,让各位见笑了!”赤面老者十分亲切地招呼众人。
大家又道谢了一番,分两桌坐下。
赤面老者道:“敝姓于,乃本庄庄主。”略一顿,指着白面老者:“这位姓端木,副庄主,又指着黑面老者:“这位姓伍,副庄主。”
沈志武也将各人姓名通报给三位庄主,大家正式见礼,寒喧一番。
于庄主道:“昔年我等为避战乱,在此定居,自耕自足,并不与外间人往来,各位是头一次进来的人,望各位出山后勿与外人道,以免遭人困扰,搅得庄民鸡犬不宁。”
端木副庄主道:“我等多年隐居,不知外间事,却少去许多烦恼,故不愿遭人侵扰,因此请各位守口若瓶。”
沈志武道:“各位隔世幽居,逍遥快活,叫老夫生羡,请三位庄主放心,我等决不泄露所见所闻,以使贵庄遭人侵扰。”
三位庄主大悦,又感谢了一番。
此时,有四位姑娘端来了茶水,茶盅都是细瓷金边,并非凡品。
于庄主道:“各位先用茶,乃本庄特制佳品,入口生津,回味无穷,酒饭随后就上。”
众人正觉口喝,纷纷端茶饮用。
冯二狗道:“敢问于庄主,这地方如此隐密,又是如何发现这个好去处的?”
于庄主道:“这是早年一位朋友采药时发现的,十分偶然。”
吴小东道:“真是好地方,有山有水。”
端木副庄主道:“我等在此多年,稼穑农作,虽然辛苦,倒也安闲度日。”
冯二狗道:“来时洞中石厅,有几十具棺木,不知可是贵庄物品?”
伍副庄主道:“没有啊,我等从不出山,哪来的什么棺木?”
陈剑书道:“那么林中筑路,建有庄院的,也不是各位所为了?”
于庄主道:“不是,我们住在此地清静,并无出山居住的打算,怎会在外建屋?”
谈说中,各人都将一杯茶喝得干干净净。
冯二狗道:“奇怪,那山外庄院会是什么人修的呢?……啊哟,不好……”
与此同时,众人顿觉天旋地转,一个个站立不起,全都昏了过去。
端木副庄主冷笑一声,喝道:“拿下!”
门外涌进十几个汉子,手提牛筋绳,把沈志武等人一个个捆了个结实,然后拖出门。在西头边一间原木盖造的房内,把他们捆在一个个的木桩上,然后出门而去。
东野焜一发觉头晕时还不知怎么回事,见众人皆晕倒在席上,方知中了人家的算计,便假装昏倒,任由人捆绑,一边运功祛毒。
此刻,他已完全清醒,看看其他人,一个个低垂着头,完全不省人事。心想就是此时救了众人也无济于事,没有解药只怕醒不过来。
唉,人心险诈,彼此不是误会冰释,化敌为友了么,怎么又下这样的毒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般不讲理?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忙装昏死,把头垂下。有好几人进了屋子。
只听姓于的庄主道:“喂解药。”
“是!”有人答应。
东野焜被人掀起脑袋,灌了一口水,只好含在口中偷偷吐掉。其他人也被依法泡制,不一会就听见沈志武、法胜等人哼出了声,,他也跟着轻哼一声,慢慢抬起头来。
只听冯二狗“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哟,被绑着呢,好个老小子,爷们着了道儿啦,这个老不死的!”
牛安吼道:“狗煞才,还不放了俺……”
端木副庄主喝道:“喝什么,你们如今已是阶下囚,生死在我等手中,再敢乱骂,把你们一个个捅了刀子!”
陈剑书道:“我等与你们无仇,为何这般对待,于庄主意欲何为?”
于庄主道:“听我把话说完,是生是死,任由你们自择。你们误入此地,也是天意,最好就留在庄内,从此与庄内人共进退,无事不得擅离村庄,若是不愿留庄,只好留下性命。
何去何从,给你们一个时辰斟酌。”
冯二狗嚷道:“什么,要我等留在庄内,还不得随意出入?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冷冷静静,看来看去都是这几个人,岂不乏味得很!”
端木副庄主冷笑道:“那你就到阴曹地府去吧,那儿牛头马面多的是,热闹得很!”
冯二狗道:“这是什么道理,强人留在庄内,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端木副庄主叱道:“闭上你这张狗嘴,再敢狂吠,挑了你脚筋,再割了舌头!”
冯二狗只好忍气吞声,不再说话。
牛安却吼道:“你们是什么人,强人隐居,俺就是不干,要杀便杀!”
伍副庄主道:“我等何人,只要你们立誓归顺,自会相告。让你们选择,就是为了给你们一条生路,又何必固执如此?”
沈志武道:“我等误入贵庄,并非有意侵扰,彼此无怨仇,望庄主放我等离庄。”
于庄主道:“放你们出去并非不可,但此间情形必由你们口中泄出,所以只有留人。”
法胜道:“施主放心,贫僧等人离庄后决不泄露此间秘密,当立下重誓,以……”
端木副庄主冷笑道:“你们不必再费口舌,只要签字画押留在本庄,你们才能保得性命,除此外别无选择!”
冯二狗道:“强留下来心实不服,这叫强扭的瓜不甜,你们这是何苦……”
端木副庄主走过来,依次点他们身上穴位,轮到二狗,多点了两个穴。
冯二狗道:“承蒙惠顾,不胜感激!”
端木副庄主举手给了他两耳光,打得冯二狗头脑发昏,可嘴里依然不干净:“啊哟,承蒙关照,端木副庄主威风得紧,我二狗爷爷虎落平原受犬欺……”
端木大怒,举起掌要打他天灵盖,被于庄主止住:“不必与他计较,二个时辰后再发落他们,由他们商议斟酌。”
外间忽又有人道:“禀庄主,智敏大师、窦爷驾到,在议事堂等候。”
于庄主喜道:“两位回来了,快走!”
等人走完,吴小东笑嘻嘻道:“二狗兄,你刚才有句话可没有说对。”
冯二狗道:“句句都对,你胡说什么?”
“你说虎落平原受犬欺,这不是错了么?犬就是狗,你自己欺你自己么?你该说狗落平原受猫欺或是受马、受牛欺都成。”
侯四姑骂道:“杀才,不快想脱身之法,还有心思说笑,你活腻了不成!”
冯二狗恨恨道:“老东西敢打二狗爷爷,此仇不报,二狗爷爷……”
四姑喝道:“还不闭上狗嘴冲穴!”
冯二狗道:“姑奶奶,你别急,我们这伙人命大着呢,死不了的!”
“一个时辰后脱不了身,看你死不死!”
“有东野兄弟在,还怕脱不了身?”
“哼哼,做你的清秋大梦,招子放亮些,快投效本庄,方能保住性命!”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走了过来,冷笑着说。
接着,又走进来二十多人,分别将他们从木桩上解下,两人夹一个,一个个把他们送到广场中间的一幢大草屋里。
草屋里有许多只简陋的木椅,靠南的一头坐着十五六人,中间部份除见过的三个庄主外,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和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