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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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白禹奇隐隐含笑,眼里掩不住好奇。“我没有练过武,不知那宝经来自何处?有何神效?”
“这宝经的来源,在下听过一段传闻,在下听过一段传闻,白兄与燕姑娘姑妄听之。”张俊明说。
传说达摩在少林寺修禅亦修武,每日面壁用功外,闲暇也教寺僧武术。在他圆寂前不久,忽然召集众弟子,并且说:“你们每个人谈谈学禅练武心得,师父想知道,你们究竟有多少实力?有没有人得到精髓?”
弟子各提出心得后,达摩微笑指出:“某人得吾肉,某人得吾骨,某人得吾毛肤……”最后,指着和尚慧可说:“惟慧可竟得吾髓矣!”
众弟子一头雾水,听不懂究竟什么意思?直到达摩圆寂后,他面壁的地方,成了弟子们行功练武的好地点,众弟子希望与达摩精气神交,冀求有所领悟,而有大成。
过了三年,一个深秋夜晚,狂风急雨,雷声隆隆不休,达摩面壁的一方碑竭给吹坏了。弟子进行修复,意外发现石壁间有一石函,想取出观看,无论如何挑它拨它,仍旧一动不动。这时候慧可说话了:“是被胶漆之类的东西钻住了吧?”
众人小心翼翼,持灯烘烤,见腊油滴滴点点往下掉落。原来石函以腊密封,众人热火熔腊敢函后,发现函内藏了两本宝经:一是易筋经、一是洗髓经。
得了宝经,自是欢喜,展看细阅,全是梵文“印度文”,当时天竺佛教式微,不少天竺僧人跋涉至少林寺。天竺僧人看了宝经后,几乎傻眼,里面经文深奥难懂,勉强翻译出来,残缺不全,少林寺僧却把它当宝,各自揣摩习练。
有位云游的和尚来到少林,与僧人相较武技,动作趋向好勇斗狠,心理好生纳闷,僧人就告诉他,是根据两本宝经演练的。
云游和尚见解非凡,他认为达摩乃禅宗始祖,并非凡人。他不嫌麻烦将二经封闭石函,怎会是逞匹夫之勇的雕虫小技?
云游和尚决定携经寻访高人。一路跋山涉水,寻寻一觅觅,到了四川峨山,找到印度圣僧般刺密帝。他看过经文后,赞叹一声,告诉云游和尚:“经文太深了,这要口传身授,身体力行的啊!”
般刺密帝将经文翻译,一一教云游和尚习练。经过一百天,和尚的身体肌肉变得十分坚硬;再百天,奇经八脉已通,气血贯穿全身;又过百日,驱体坚硬如金石,已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了。
燕燕飞听着张俊明讲述,频频点头,张俊明叙说罢,凝神看她,问:“这段缘由,想必燕姑娘有所耳闻?”
“是。”燕燕飞问:“那宝经去向张捕头可知道?”
“不清楚,燕姑娘可知道?”
“听说经过圣僧翻译的两本宝经,共抄了三份,一份留在少林寺,一份在伯梅门,另一份下落不明,可能这下落不明的就在常乐寺吧。”
白禹奇轻赞:“好精彩!”仍不免困惑:“这两本费经究竟有什么神效,如此珍贯?”
张俊明答:“易筋经是绝佳外功,譬如金钟罩铁布衫可由此修成,那洗髓经更是神妙,是一种上乘的内功。”
白禹奇眼睛望向燕燕飞,含笑道:“姑娘可有兴趣修习此功?”
燕燕飞笑而不答,张俊明却哈哈笑开,说:“易筋与洗髓是男人练的,姑娘家如何练它?尤其那洗髓经……”望一眼燕燕飞,脸孔攸地胀红,道:“总之,这两本经是男人练的。”
白禹奇也笑了:“白某孤陋寡闻,见笑,见笑。”
燕燕飞心念一动:“易筋经、洗髓经会不会与采花大盗有关?”
话一说出,不但俊明脸色一变,连白禹奇也怔怔盯住她:“你说什么?”
燕燕飞沉吟不语。
张俊明追问道:“燕姑娘认为宝经被盗与采花大盗有关?”
“怎么扯上的?”白禹奇定定凝望她:“白某愚昧,燕姑娘……”
燕燕飞脸色一凝,沉沉道:“我瞎猜的,没什么道理。”垂下眼皮,观鼻观心,不观二人。(潇湘书院图档,fsyzhOCR)
三 剑侠飞行术
燕燕飞牵着座骑出来,才行几步,听得有人唤:“燕姑娘。”
燕燕飞回头见是张俊明,忙止了步,张俊明疾行赶上,问:“哪里去?燕姑娘。”
“我回客栈。”
“在下同路,燕姑娘请稍待。”回过身,朝远处望一望,扬声道:“小傅,座骑牵来。”
小傅那端应了声,急急牵马去了。张俊明就着晨阳打量,见她肌肤润泽,一双亮晶晶、黑白分明的慧黯大眼,端的灵秀,尤其眉宇间隐伏英气,比漂亮的姑娘多一种俊俏,不自禁愣愣瞧她,燕燕飞见他瞧忘了形,忙把眼光别开去。
张俊明这才惊觉自己失态,脸微红道:“张某失态,燕姑娘请别见笑。”
燕燕飞淡淡一笑。小傅已牵来座骑,两人缓缓朝外行去,有人后头唤道:“两位请留步。”
回头一瞧,是白禹奇。
“两位哪里去?”
张俊明道:“燕姑娘要回唐家客栈,张某正好同去瞧瞧。”
白禹奇脸色一凝,说:“燕姑娘该不是要上路了?”
“这……”
“昨晚要不是燕姑娘,只怕小薇已被掳去。”白禹奇温文微笑,诚恳道:“白某有不情之请,请燕姑娘务必暂且留下。”
“白少爷认为采花大盗会去而复返?”
白禹奇神色一凝,反问:“燕姑娘认为不会吗?”
燕燕飞迟疑着,欲言还休,白禹奇试探道:“昨晚你与采花大盗照面,俩人可说了话没有?”
燕燕飞眉心微皱,想到对方临去留言:“我舍不得你,还会再来。”便觉胸口压着什么东西,沉沉闷闷,好不舒畅。暗忖采花大盗会因她再度光临白家庄,岂不要害了小薇。如此一想,便觉有话不能不说,便道:“那人说,他还会再来。”
白禹奇、张俊明面面相觑。白禹奇正色道:“姑娘,既是如此,请务必留下,一来为了小薇,二来若因此擒住采花大盗,岂不也是天大功德?”
张俊明一旁道:“白兄慨如此说,燕姑娘何妨留下?”
燕燕飞沉吟不语。
“再说张某有燕姑娘这等好帮手,恐怕咱们那班手下要士气大振。”
燕燕飞“卟”的笑出声。“张捕头太抬举我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得回一趟唐家客栈,有事料理。”
“燕姑娘有事尽管去!”白禹奇眉眼皆笑,柔声道:“这一天半天让铁龙去接回姑娘。”
燕燕飞与张俊明缓缓并峦前行,张俊明偷眼揪她,见她一派端庄娴静,好一派淑女风范。遂想起昨夜追采花大盗景况,只见她身手灵敏,跃起纵下,泼辣灵巧,全不似一个女孩家身手,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大开眼界,心中不免困惑,她那纵起纵落的身手,究竟哪门功夫?犹豫一下,再也按捺不住,问:“昨夜追采花大盗,见识姑娘身手,只瞧姑娘纵起纵下,如一只飞燕,张某前所未见,不知这是什么轻功?”
燕燕飞淡然笑笑,并不言语。
“燕姑娘这身功夫,是家传,抑或师承何人?”
“我师父风婆婆。”
张俊明一愣,喃喃道:“沧州风婆婆?”
“是。”
张俊明啊了一声:“听说沧州风婆婆的剑侠飞行术名闻遐迩,昨晚见识燕姑娘身手,甚为奇特,莫非就是着名的剑侠飞行术?”
燕燕飞道:“只不过一种轻功罢了,沧州地方,会轻功的大有人在。”
“一般都是墙上挂画,比起剑侠飞行术差之太多……”
燕燕飞笑而不语。
“听说风婆婆早已不收授徒弟,燕姑娘恐怕入门极早?”
“我五岁即拜风婆婆门下。”
“这么早?”
“小时候不好养,出世后家母即已过世,人病悯悯剩了半条命,是风婆婆一手拉拔大的。”
张俊明羡慕道:“姑娘追随风婆婆,怪不得身手不凡。”
说话间,行至一处,听到人声喧闹,一群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堵在路中,前路自然偏狭,两人对望一眼,悄然下马,绕过人群,打路边行过。
原来人群中间站一个矫胖男子,那人站一张板构上,被众人团团围住,那人嘶扯着喉咙,口沫横飞道:“各位,各位,天大的消息,两件天大的消息。”面貌看不见,是背对张俊明二人的。
有人急催道:“什么天大的消息?快说来听听!”
“第一件,昨晚三更时分,白家庄出现采花大盗。”
立刻有人嚷起:“这采花大盗也真嚣张,人家有的是护院,采花大盗竟如此但大包天!”
有人更急,干吼道:“那想必要掳白家那位俏小姐?把人掳走了没有?掳走了没有?”
“都静下,听我说……”那矮胖个儿不慌不忙,提高嗓门道:“幸亏白少爷处事老到周密,白家庄有护院不是?终究不方便在内院穿堂人室吧。所以,白少爷早就有准备……昨晚三更,采花大盗果然出现,喝!来势可凶猛哪,呼的一声冲入自小姐房里,把人家白小姐吓醒了,天可怜见,那白少姐不住发抖,只差没昏过去,那采花大盗揽腰就要抱起,不料给一人拦住,你们猜这人是谁?喝!是个娇滴滴漂亮亮的姑娘家,可是人家一出手可不娇滴,硬是把采花大盗打跑了,那白小姐,当然没给抱走啦!后来啊!采花大盗崩一声从纸窗窜出去,那姑娘也不含糊,崩的一声又跳窗追出去,一路追啊追,眼看追上了,还栏了那采花大盗的去路。采花大盗一瞧不对,一扬袖子,撒了迷魂香。怪道那迷魂杳一撒,把两个不相干的男人撒得昏死过去,那姑娘却安然无事,你们说这姑娘神不神啊?”
众人听得热头,竟没有人发现他俩。张俊明微笑盯住燕燕飞。“瞧,他们在颂扬你这女英雄。”
燕燕飞懊恼道:“人没逮到,快别说什么女英雄了。”脚下加快,张俊明也不觉紧了紧脚步。
临走,还听得人家追问:“好了,另外一个天大消息是什么?”
“白少爷和地方士绅,一共悬赏三百两黄金缉拿采花大盗,那白少爷一人,就独捐两百两。”
众人发出啧啧惊叹。
“我的天,三百两黄金,两辈子都吃喝不完呐!”
“三百两黄金,恐怕有得热闹了。”燕燕飞偏脸看张俊明,似笑非笑地:“各方英雄好汉恐怕要争相前来,到时候必徒增你的困扰。”
“是可能有困扰。”张俊明想了想说:“若是因此而抓到采花大盗,张某可以结案,了却一桩大事。”
“三百两黄金倒是好用。”燕燕飞微笑道:“别说三百两黄金,只要一点零头,我义父就不愁盘缠了。”
张俊明一愣,问:“你义父何人?他人呢?”
“我义父林老爹,此刻在唐家各栈。”
“哦,他往哪里去?与你一路吗?”
“不,他要寻找张献忠。”
张俊明不敢置信的盯住燕燕飞。“张献忠,你说那杀人魔王张献忠?”
“是,张捕头是衙门中人,想必清楚张献忠行踪?”
张俊明面露犹豫之色。“听说张献忠如今在长沙一带展开杀戮,林老爹寻找张献忠做什么?”
“他欲取张献忠脑袋。”
“林老爹?”张俊明灯目结舌,呐呐道:“他,有一身功夫?”
燕燕飞摆摆头。“林老爹原是私垫老师,手无缚鸡之力。”
张俊明越发惊奇,说:“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