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无形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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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客问道:“不得上茅房,如果要大小解怎么办?”
梅干菜上下打量着这位酒客:“不上茅房你就不能大小解了吗?你们家的夜壶是当茶壶用的吗?你们家的马桶是盛米的吗?”酒客被梅干菜骂得缩头不语。
有酒客要了梅干菜的灵付转身就想走,被梅干菜一把揪住,他扬着手上的灵符对酒客道:“这个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包子,是救你性命的灵符,你就这样没有表示,是对神仙的大不敬”。被揪住的酒客只得从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梅干菜更火了,他冲酒客吼道:“你这是打发叫化子啊?”酒客不得不再掏出几块碎银子买走梅干菜手中的灵符。
这桩买卖梅干菜收益不少,十几张黄裱纸卖了十几两银子,梅干菜收起银子对谢天恩和洪邵篓道:“我们走”。
三个人真要走时,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人长的矮小圆胖,特别是脸,胖得像个圆球,下巴的肉往下垂着,让人担心这块垂着的肉随时随地可能掉下来。胖子冲着掌柜的问道:“听说店里来了位法术很深的道长”。掌柜的指着正要走的梅干菜道:“就是这位真人”。
矮胖子见到梅干菜后,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地,一个劲地磕头,嘴里直念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
梅干菜笑着对谢天恩道:“今天我梅真人生意不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洪邵篓插嘴道:“老话说得好:命里注定一千财,睡着也有八百来。这个刘怜醉正对你来财运的地方”。
谢天恩见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矮胖子,不忍心,叫矮胖子赶紧起来。梅干菜拉住谢天恩道:“求本真人办事,心诚才灵,让他多磕几个头,不妨事”。洪邵篓也嘻嘻地说道:“大哥不要拉他,这个人皮厚肉多,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主,天天大鱼大肉地吃喝,赚了一身肥膘,让他多运动运动,就当是减肥,消消肚子里的板油”。
梅干菜叫店小二拿张凳子过来,坐下后就生生地享受着矮胖子的摩拜,还不住地点头嗯着,等到矮胖子磕了几十个头,额头上已出血,梅干菜才抬手道:“罢了罢了,头等一会儿再磕,你且跟本真人讲讲,如何救你的性命”。
“吓死我了,”矮胖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看见鬼了,鬼上身了,我的命没有了,小翠已被鬼勾命了,我的命也不长了……”矮胖子一口气说了好多个“了”字,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将事情说清楚,他说话的时候,脸色从刚才磕头时涨得通红,变成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一阵绿,满头的汗珠像黄豆一般大小,不停地往下掉,说话的时候,越说气越短,越说气越急,堪堪地就像掉了魂似的。
梅干菜越听越糊涂,他喝住矮胖子道:“你丢魂啦,说话颠三倒四的”。矮胖子接口道:“道长,我真的丢魂了,”话说到这里竟说不下去。
洪邵篓上前拍了一下矮胖子道:“看你这个腔调,肯定没做好事,看你长的这个模样,也不会是做好事的人。老实告诉姑奶奶,昨天夜里是不是偷了哪家姑娘,被姑娘家人撞到,打个半死,七魂丢了六魂,跑到这里来喊救命了?”
“我和小翠是两厢情愿的,不是偷”。矮胖子接口说道:“不是她家人打的,是撞见鬼了,小翠的魂被勾掉了”。
梅干菜道:“不急不急,我梅真人别的本事没有,抓个鬼屠个妖什么的,还是小菜一碟,你跟本真人慢慢道来,我梅真人替你作主”。
矮胖子听梅真人这么说,稍微定下心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恐慌道:“昨天夜里,我和小翠在山神庙里真谈得心欢,就听到一声声低沉的口哨声,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到庙里,这群人面无表情,脸色煞白,白得吓人,走起路来就跟风飘似的,进到庙里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墙边,一动也不动。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蒙面人,口哨声音就是从她的嘴里发出的。进到庙里后,只听见蒙面人发出一声口哨,黑衣人像幽灵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黑衣人,”谢天恩和梅干菜同时叫出来。
在矮胖子讲的过程中,酒店里的酒客都围过来,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心越收越紧。掌柜的也紧张地摸着八字胡,干瘪的嘴一张一张地插嘴道:“真的是鬼?”
梅干菜朝掌柜的瞪了一眼,掌柜的赶紧闭上嘴巴,将头缩到后头,不作声。梅干菜对矮胖子道:“往下说”。
矮胖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真的是鬼,他们就躺在我的旁边,我和小翠俩人明明就站在他们眼前,他们竟然当我们不存在,有一个黑衣鬼一下子倒在小翠的身上,小翠吓得惊叫起来,蒙面人走到我俩面前,朝我俩扬扬手,我们俩人就昏过去”。
有一个酒客说道:“我听说广西那边有赶尸的,没想到我们这里也有赶尸的,老胡,你碰到的可能就是赶尸的,你那个小翠撞到僵尸身上,被赶尸人下迷药药倒了”。
众酒客听见赶尸,七嘴八舌地扯起来:
“只听说湘西有赶尸的,没听说过我们这个镇上有”。
“据说赶尸的应该是穿着道袍的法师,不会是个莫明其妙的蒙面人”。
“尸首都戴着高帽子,走起路来就跟兔子一样的一跳一跳的,帽子上还有道士画的符”。
“不是帽子上有符,是脸上贴着符,有了那张符尸首才会跳,没有符,尸首就不会动,要倒下来。不会是像矮胖子说的是听着口哨走的”。
(作者有话说:湘西的赶尸,到现在也没人能指出它的真实情况来。据有赶尸奇俗的湘西沅陵、泸溪、辰奚、叙浦四县人士说:赶尸是不给人看的,赶尸是昼伏夜行的,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首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这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法师用草绳把尸首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 夜里行走时,尸首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湘西赶尸,也许是一种神秘的巫术,也许是愚弄人的一种迷信,也许只是为了骗取钱财的把戏,也许仅仅是一种耸人听闻的传闻?是耶非耶,还请自辨。)
“真有赶尸的啊?”掌柜的看样子也是一个好事佬,听酒客说得神奇,忍不住又噘着八字胡说道:“好像这阵子是不大对劲,怪事不少,昨天上庄的悦来客栈,住在后院的酒客莫名其妙地被移到大厅里,饭菜少了不少,像似有人吃过一样。但是哪个也没看到有人来过,肯定是鬼”。
刚才说赶尸的酒客问道:“刘掌柜你瞎说八道,上庄离这里有百十里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怎么就晓得啦?”
洪邵篓又拍了一下酒客的背,这位酒客吓得跳起来,站在他背后的人被撞得东倒西歪。洪邵篓也不管东倒西歪的人,对酒客训道:“你也是个木鱼脑子,要不你就是脑子灌了浆糊,刘怜醉是什么地方啊,酒店,每天东来西往的人你晓得有多少吧,掌柜的什么消息不晓得啊”。洪邵篓说到这里,突然坏坏地一笑:“想聪明吗?姑奶奶有胡椒面,吃一点吧,吃了后保管聪明”。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五彩蝼蚁粉来,往酒客后领里一塞,就听得酒客痛得满地喊救命。
洪邵篓自己认为还算心存“仁慈”,就掏出很小一点点“胡椒面”来,但是,这位酒客苦大了,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地哀嚎。洪邵篓冷眼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酒客,狠狠地说:“这就是多嘴的下场”。
谢天恩阻止洪邵篓道:“三妹,不要胡闹,快给他解药”。洪邵篓摇头道:“大哥,你不要管,让他多吃点苦头”。谢天恩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不要惹事,听大哥的”。洪邵篓一伸舌头,掏出一粒解药,塞进酒客的嘴里,一会儿,酒客停止哀嚎。
梅干菜刚才在旁边看着洪邵篓胡闹,笑咪咪地裂着嘴,也不言语。后见谢天恩训斥洪邵篓,朝洪邵篓做了一个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副神情,在笑洪邵篓活该。
谢天恩转身对叫老胡的矮胖子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老胡说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天大亮后,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醒过来后再看小翠,还昏迷不醒,摇了半天,没有用。我醒后,就觉得头重脚轻,人迷迷糊糊的,眼里老是看到黑衣鬼倒在小翠身上”。
梅干菜叫老胡抬起头来,他仔细地打量首老胡,那副眼神,老胡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生起。梅干菜看了半天后对老胡说:“看你面色,妖气浓得很,真是有鬼上身”。
老胡又跪下磕头道:“道长救我,救救小翠”。
梅干菜刚想开口,洪邵篓拦住梅干菜的话头对老胡说道:“老胡,你不会是穷光蛋吧?”老胡还没开口,旁边的人都笑起来:“如果老胡是穷光蛋,这个世上再没有富人了”。洪邵篓听罢笑道:“不是穷光蛋就好,不是穷鬼就好”。然后对梅干菜道:“我问完啦,该你说了”。梅干菜是个人精,洪邵篓问话的用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啊,他对洪邵篓笑道:“知我者,洪邵篓也,你如果再这么聪明下去,恐怕就坏了本真人千年的道行,要生出情根来”。
洪邵篓听了也不答话,吃吃地笑着。
谢天恩很关心黑衣人和蒙面人,隐隐地感觉到其中有奥妙,他没有心思参与梅干菜和洪邵篓的调笑,问老胡道:“那个蒙面人长得什么样子?”老胡道:“他蒙着脸,看不出长成什么样子”。梅干菜瞪眼道:“你个死脑筯,脸蒙住了,身体没蒙住,他长得什么样的身材,是男人还是女人?”老胡道:“当时我吓得半死,没有留意是男人还是女人”。
“长得高不高,”谢天恩问道。“不高,中等个子”。老胡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谢天恩说道:“蒙面人扬手时,我看到了她的手,雪白粉嫩的,好像是姑娘家的手,男人的手不会那么白,胸脯也鼓鼓的,像女人”。
“女人?”谢天恩若的所思地说道:“白雪?”
“鬼园的蒙面女人?”梅干菜也说道。
“鬼园出来的黑衣人?”洪邵篓也醒悟了。
梅干菜一把抓住老胡的衣领道:“你有没有看清,那些鬼是从哪里来的?往那里去了?”老胡道:“我当时和小翠在山神庙里,他们不声不响地就出现了,走的时候我已经昏迷过去,也不晓得他们往那边走的”。
梅干菜将老胡丢在地上道:“你想要回你这条命吗?想要救小翠的命吗?带本真人去山神庙”。
老胡带着梅干菜等人来到山神庙,刘怜醉有几个胆大的酒客也跟着过来。
这是一个破落的小山神庙,座落在镇子后面的半山腰上,阴沉的山风吹过来,山神庙的破门破窗被摇得直响,这种响声,在荒凉的山野中,有几分惊慄。未到山神庙的门前,老胡浑身汗毛竖起来,两腿开始打颤。
推开庙门,霉味扑鼻。里面地方不大,山神爷和山神奶奶的龛台占去大半个屋子,龛台前的供桌破破烂烂,上面供奉的祭品已风干,看样子已经有很长时间。
谢天恩和梅干菜走进庙里,四周环顾,想查找昨晚黑衣人留下的痕迹,但是,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