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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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老,魔崽子怎样了?“
“厉害!比当年更可怕,一剑又换一剑。他似乎总比我练功练得更勤哩!”魅影阴魔有
点感慨地说。
“鸿老,你受了伤?”另一壮汉惊问。
“小意思,皮肉之伤。喂!小家伙,你父的船呢?”
“在双港口,家父恐怕要赶来哩!”古铜脸色的渔夫答。
第三天,一条中型帆船,悄然滑过南康府星子系北面的鞋山下逆风顺水下放。前舱内,
魅影阴魔黯然坐在舱板上不住摇头。
精神萎顿的如霜,盘膝坐在另一角落,满脸泪痕,哀伤使她显得更为憔悴。
另一角落,盘坐着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的高大壮年人,剑眉入鬃红光满面,留着漆黑的三
缕长髯,一双虎目神光四射。他身旁,坐着脸色如古铜的渔夫。他紧闭着嘴唇,眼角挂下了
两行清泪,突然以手掩面凄然轻吁:“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古铜色脸孔渔夫把牙错得咯吱吱地响,恨声道:“总有一天,我要剜出九幽天魔的心旰。
姐姐既然两次行剌不行,显然不象是甘心降伏九幽天魔的。姐夫如果不死在枫林村,也许还
有真象大白之日。但……唉!日后姐姐的处境不堪设想?”
长髯人便是竹林层士萧文星,葛春帆的泰山丈人,渔夫打扮的壮汉,是他的儿子萧昆山,
萧明瑾的弟弟,鄱阳萧家这次逃出府域,免去了一场大劫。
如霜已将她和葛春虹的事说出,所以算起来她和萧家不算陌生。萧文星父子,并不因如
霜是花魔的女儿面有所歧视,反而对她寄予无限同情。
久久,如霜拭净泪痕,向竹林居士道:“老伯,船到九江之后,请让我下船好吗?”
“你……你意欲何往?”竹林居士讶然问。
如霜幽幽一叹凄然地道:“晚辈只好返回东海。这一生,晚辈不可能向九幽天魔索取血
渍了。返回东海之后,小女和家叔离群独层,莽莽红尘已无晚辈留恋之处了。”
“何不与老夫同至祥云堡暂避?九幽天魔为祸江湖,罪恶盈山,终必有恶贯满盈之日
的。”
如霜摇头苦笑,说道:“不!晚辈是东海奇域的人,家母更是为邪教东南香主,与九幽
天魔狼狈为奸,为祸江湖。祥云堡许大侠也许不愿追究,但侠义道英雄们岂肯相容?也许会
认为晚辈前往投靠心怀叵测哩!”
魅影阴魔哼了一声怪叫道:“丫头你简直在自寻死路。”
“老前辈的意思,是指……”如霜愕然地问。
第二十五章 少女内心的爱
“老夫的意思,只消你在人前一露面就非死不可。”
“不会吧?”
“哼!不会了九幽天魔冬至午夜进攻祥云堡的阴谋诡计,以及他在你面前泄露的秘密,
将会被你我公诸于天下,他怎受得了?我老人家敢果断地说,目下擒你白如霜的十万火急信
令,至少已经传至千里之外了。”
“那……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晚辈总不能投奔祥云堡,被人卑视为借苦肉计混入的奸
细吧?”
“呸!闭嘴!我老人家带你前往,谁敢说一句废话?再说,有你在祥云堡,九幽天魔进
攻祥云堡时,令堂必定偕来,你据实在令堂面前揭开九幽天魔的无耻真面目,想想看,九幽
天魔的威力是否会大减?”
竹林居士接口道:“白姑娘,不必顾忌太多了。目下确是风声紧急,不易出面冒险。”
萧昆山双眉紧皱接口道:“爹,白姑娘既然巳脱离魔掌,九幽天魔会不会将冬至午夜袭
祥云堡的阴谋改期?”
魅影阴魔哈哈怪笑道:“不会的,那家伙的性情我了如指掌。他极为自负,决不会因我
而改期。而且,今天已是十一月初三,还有十一天,召回各地至桐柏山的爪牙并无困难。如
想找到死域山人、白龙、银冰老叟等魔崽子,通知改期,那些自命不凡的老魔头,是不易找
得到的。即使改期,日后想再找这些老魔头相助,不可能了。”
萧昆山愁眉不展,担心地道:“假使九幽天魔此举势在必行,那他必定会全力截击我们
的。”
魅影阴魔不住点头,抢着道:“小子,你的想法对极了,但你难道不会设法避免?我老
人家的长相只能在夜间赶路,白姑娘同样不能露面,而夜间赶路同样也绝难逃过沿途暗桩耳
目,依你的想法,哈哈,咱们岂不死定了?”
“老前辈似乎已胸有成竹!”如霜接口。
“不错,九幽天魔料定我老不死不会贱身价去投奔祥云堡,而你如果前往报信,必定急
急前赶。毫无疑问,必定从武胜关入河南,或者走隋州进入山区,他必定在这些要道上布下
天罗地网,全力截击。你猜,咱们该如何走法,方能平安到达?”
竹林居士猛拍大腿,笑道:“妙。老前辈高见极了。虽然远了些,但还来得及,准能赶
在十四日冬至之前到达。”
“怎样走?爸。”
“走汉江上行襄阳,换小舟逆唐河而上,然后由陆路绕出反走,咱们的船可以昼夜兼程,
事实上花不了多少时间。只有这条路最安全可靠,老前辈之意呢?”
“正是如此走法。但家小最好先寻地隐身安顿,换小舟而行,不然是不易及时赶到的。”
魅影阴魔答。
他们在九江口安顿家小,换舟上行,在大都市中隐身,比在穷乡僻壤中安全得多。一叶
扁舟逆大江直上。
同一天中,八匹健马与两乘马车,从江西刚进入湖广境地,出了幕阜山区,踏入富池口
巡检司的辖地。天色不早,天空中彤云密布,寒风厉号,细沙般的白雪漫天飞舞,官道上铺
了三寸厚积雪。
天色暗沉沉的,经过十里长途急赶,又碰上了大雪,牲口固然吃不消,人也相当疲乏,
必须早早歇息打尖。
距兴国州还有十来里,如果不是官道有暗淡的雪光,快看不清道路了。
一行马车冒雪飞赶。蓦地,车中传出银铃似的嗓音:“前面是什么地方?”
高坐赶车座上的壮汉,抖掉帽上的雪花,扭头答:“禀夫人,已过了大坡山,三里外是
虎坡集。”
“虎坡集有打尖的客店吗?”
“有家老店,极享盛誉。店主姓云,名开先,绰号叫云坡之虎。他的店称为集云老店,
他人如其号,为地方一霸,在兴国州有相当大的势力。客店专门接待亡命之徒,招待周到,
在江湖甚有佳誉。云开先有被邪教收买的可能。”
“在云坡集打尖。其实目下江湖风雨飘摇人人自危,洁身自好超然世外的人不会有了。
假使处处顾忌,江湖岂不寸步难行?小心些就是。”
赶车壮汉加了一鞭,向前叫:“云坡集,集云老店。”
“云坡集,集云老店。”前面的骑士高声回答。
一行车马向前急驰,马蹄扬起阵阵残雪。
车马在店前停住了,一名骑士纵下马来,踏上了台阶,迎着掀帘而出的店伙叫:“店家,
可有独院上房?”
店伙计笑道:“有,有,客官但请吩嘱。”
“马下槽,给上好的草料。我们有女眷,请派两位厨下大嫂招呼。”骑士连串吩嘱下去。
店中一阵子好忙,客人被安置在三进后院上房。
独院中,客厅升起火盆,灯光明亮,店中派来的两名男伙计收拾外间,内院由两名大嫂
侍候。
梳洗进餐毕,店伙计走了。关上了店门,各自安顿。
她们是红绡电剑一家子,千里迢迢从贵溪赶到这座小镇集,由这儿到桐柏山祥云堡,还
有一千四百余里,大雪天赶路,够辛苦的。左厢一座上房中,两盏纱灯发出柔和的光芒,照
亮全室。
床头安置了洗脸架,脸盆中的热水热气蒸腾。床上,躺着昏瞳如死的葛春虹,赤着上身,
浑身的肌肉如丘,色如古铜,壮得像头雄狮。
许静雯姑娘和侍女小秋,正聚精会神地替他洗伤、换药,裹创,两人的眼中都含了一泡
泪水。
春虹的身上,大小创口不下数处,鬼谷坪一场激拼,他几乎送掉命。
包扎停当,静雯的珠泪滚滚而下,突然捧上春虹的双颊偎上自己的脸蛋,凄然地低唤:
“春虹哥!愿上苍保佑你醒来,康复、平安。”
小秋洗净了手,将脸盆端走,在房门口扭头柔声道:“小姐,请早早歇息吧,这儿有小
婢照应,四天三夜你衣不解带寸步不离,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何况你曾经受过玄阴赤阳掌袭
击过呢?”
静雯惨然摇头,道:“小秋,你自己早些安顿吧,我今夜仍得守住他。”
小秋长叹一声,出房而去。不久,她重新转回,同来的是红绡电剑。
床上的春虹已盖上了棉被,只有头部露在被外。
“孩子,他怎样了?”红绡电剑趋榻前焦急地问。
姑娘只感到悲从中来,突然扑到乃母怀中,断断续续道:“他……他……他的呼吸似乎
更……更弱了,毫无醒来的迹象,而……而且,身上比……比昨天更……更冷了。”
红绡电剑拍拍爱女的肩膀,叹口气道:“孩子,定下心,他的伤委实太沉重,失血太多,
胁背一剑深抵内腑,如在别人,即使不中箭也早巳无救,他能拖至现在,不会有大碍的。”
她放开爱女,取过纱灯检验春虹的眼睛、呼吸、脉搏,放回纱灯,脸上泛起焦虑的神色,
不住沉吟。
静雯心中发冷,室中温暖如奉,但她颤抖得极为显著,提心吊胆地问:“娘,怎样了?”
“很难说。”红绡电剑神情肃穆地答。
“有……有救吗?”姑娘几乎语不成声。
“目下言之过早,但他失血太多,伤口幸未恶化,元气大伤,只怕他无法醒来。可惜无
法去嵩山讨两颗八宝紫金夺命丹来应急,而远水也救不了火。“
姑娘伏沉饮泣,颤声道:“娘,如果他死了,女儿也不想活了。”
红绡电剑将她挽入怀中,痛苦地道:“孩子,千万不可有这种傻念头。他多次出生入死
救了你,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广信葛家已经报仇无人,为他报仇雪恨的重任已落在你的双
肩上。孩子,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他尽一番心力,慰死者于九泉。”
红绡电剑的口气,分明已经绝望,姑娘忍不住痛哭失声,趴伏在春虹身上尖叫道:“春
虹哥,是我害死你的,如果没有我拖累你,你怎会……天哪!”
红绡电剑也珠泪滚滚,颤声道:“孩子,要哭就大哭一场吧,这几天你太苦了。”她在
梳妆台旁坐下,无意识地抚弄着春虹的绝尘慧剑和百宝囊,一面向小秋道:“小秋可以将参
汤喂给他了。”
“小婢即去取来。”小秋答,转身出房而去。
接着,另一劲装女士匆匆入房,行礼柔声道:“禀夫人,九江来的八乘追骑,巳越镇而
过,奔向兴国州。”
红绡电剑点点头,又问店主云开先是否有异动。
“没有。已监视店中各处,严防有人飞骑转报。”
“好,今晚辛苦些。”
“是,小婢立即转告逸虹二哥,要他小心留意。”
“先告诉流光一声,要他下半夜小心后院的桃林。”
女骑士应喏而去。逸虹,流光,是两位男骑士的名字。
片刻,女骑士又来了,禀道:“皇甫前辈前来问候主母,并询问葛公子的消息。”
红绡电剑长吁一口气,道:“请转告他老人家,谢谢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