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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古剑歼情记-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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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宿吃了一惊,不敢大意,猛地一掌挥出。 
  “噗”一声响,一双小臂相对,角宿如被巨锥所击,震飘丈外,几乎一跤跌倒。 
  疯子反而平静下来了,除了一双虎目仍不住喷射怨恨的火花外,身躯不再痉孪,双手也
停止了抽搐,迫近至丈内,抬头向天深深吸入一口气,闭目自语地低声叫:“我找到一线曙
光了,找到了!” 
  角宿狼狈地站稳,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死盯着疯子的双手,似要从疯子的手上,找到能
将他震退丈余的原因来。一面沉声道:“你找谁?阁下亮名号。” 
  疯子呼吸急促,双手又开始发抖了,怪声怪气地问:“狗东西,你不认识我?” 
  “你是谁?” 
  “你的主人呢!在哪儿?”疯子反问。 
  角宿一怔,喝道:“脱掉你的帽子,让在下看看你是谁?” 
  疯子脱掉风帽纳入怀中,切齿道:“一别五个月,你没忘了吧?” 
  角宿摇摇头,说:“你这位青灰脸朋友有点语无伦次了,咱们眼生得紧。” 
  “哈哈哈!奇怪,你未免太健忘了。六月初,在下清晰的记得,九幽堡中七星神案旁边,
站到的十八人中,就有阁下你在内,你竟然将我葛春帆忘了,岂不怪事?” 
  角宿大吃一惊,葛春帆三字,象焦雷般在他脑中暴响,震得他脑门昏眩,退了两步,吁
口凉气问:“你……你就是葛……葛春帆?” 
  “脸色虽变,脸形你该认得。”葛春帆咬牙切齿的答。 
  “你……你就是落马坡杀伤家主母的葛春帆?” 
  春帆一怔,跺脚道:“老天!我错过机会了。狗东西!你是说,巫山神姥的那群爪牙中,
有九幽天魔的妻子?” 
  角宿巳别无抉择,用一声怒喝打断葛春帆的话,拔剑急冲而上,招出“白蛇吐信”,急
点而出,极平常的招式,在他手中使出,威力倍增。 
  春帆俊目喷火,手动剑出,光华一闪,湛卢剑划出一道令人眩目的电虹,向来剑击去。
  角宿大骇,百忙中收招暴退,惊叫道:“天哪,小姐的湛卢剑!” 
  春帆一剑落空,也有点心惊,一声长啸,如影随形迫进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角宿想闪身溜走,已经不可能了。 
  他仰天长啸,向九幽天魔求救。 
  啸声刚出口,剑身已近,他只好闭嘴挥剑迎击,让过射近胸口的光华,伸剑疾点。 
  光华一闪,他感到心中一轻,接着剑气压体。 
  “完了!”他绝望地想,全力将断剑向扑来的人影掷去,同时仰面便倒,不等背部着地,
双手一登,身躯贴地平面飞出两丈外,身手十分了得。 
  春帆一声冷哼,收剑入鞘,一闪即至。 
  角宿身躯急向侧滚,飞跃而起,满以为定可摆脱春帆的追击,可以逃命啦!岂知刚站起,
春帆的身影赫然入目,他本能地一声怒喝,捣出两拳踢出一脚。 
  他永难相信,在短短半年的岁月中,春帆会从一个三流武林人物变成骇人听闻的超人高
手。先前他害怕湛卢剑,心中巳寒,无法拼搏,这时见春帆舍剑不用,心中大定,全力用拳
脚进攻了。 
  “噗噗噗!”两掌一拳全中,掌中胸脚中腹,打击力空空前猛烈,他用了全力,如果对
方是石人,恐怕也得折断。 
  “哎……”他骇然惊叫,感到双拳如击钢铁,脚踢的不是人,而是烧红的铁板。 
  接着,不轻不重的铁拳铁掌,开始光顾他的头胸腹肋,打得他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不
知人间何世,眼前除了满天星斗之外,已一无所见。身上痛苦难当,每一掌一拳力道并不大,
但着肉痛彻心脾,暴响似连珠,根本没有他喘息的机会。 
  狂风暴雨似的打击,把他击倒又拖起,耳畔,春帆的暴吼令他心惊胆跳,十分刺耳,打
击的声音更难听:“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叭!叭叭!噗噗!” 
  “你主人呢?你的主人怎不来救你?” 
  “叭叭!噗噗!” 
  “该死的东西,你昔日的威风何处去了?” 
  “叭叭!” 
  最后一记打击,他感到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骑叫驴的脏老人,是穷酸司徒威,半死不活的滑下驴背,叫道:“你要打扁他了,他挨
不起啦!” 
  春帆抓起一把雪,往角宿口里塞,三把两把将角宿的衣裤撕破,拍背心,捏人中,再抓
起角宿的双肩一阵猛摇,虎目中象在喷火,咬牙切齿状极可怖,厉声道:“不要紧!小侄下
手极有分寸,他死不了!我不要他死。” 
  角宿象从恶梦中醒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春帆未停止摇晃,发出凄厉刺耳的一连串咒骂:“狗东西!你的主人呢?你这该死一万
次的走狗奴才!九幽天魔目下在何处?在何处?在何处?” 
  角宿只感到天旋地转,五脏几乎被摇出了口腔,口中鲜血不住流出嘴角,似乎口中牙齿
全不在口腔内了。 
  “你……你休想从……从太爷口……口中,问……问出任……任何……”他声嘶力竭地
发话。 
  “狗!你这卑鄙的狗!你非说不可!非说不可!”春帆厉吼,伸手一带,角宿的左耳轮
被揪下来了。 
  穷酸大踏步走向林中,吃了一惊,着手检查六个半死的身躯,找出了被制的穴道,替他
们解了穴道,向第一个醒来的问:“老弟台,你们不是沔阳八豪吗?” 
  第一个醒来的是老三混江龙彭彪,吃力地坐起问:“前辈救了我们?” 
  穷酸向林外一指,说:“不是我,是广信葛家的葛春帆贤侄,他抓住九幽天魔的爪牙,
正在追问口供。” 
  “晚辈弟兄连袂赴祥云堡避祸,俐霉!在这儿遇上了九幽天魔,惨极了!大哥大哥……
天哪!可怕!” 
  “你们遇上九幽天魔了?” 
  “是的,是一个看去不过三十上下年纪英俊青年人,如果他自己不通名号,身手要不是
那么高明,任谁都不相信他就是九幽天魔。” 
  “目下他……” 
  “晚辈不知,只看到八个人,他骑了一匹白驹,穿了一身白狐裘,走的是向北大道。”
  穷酸挥挥手,撤出林外说:“你们是除了葛贤侄之外,亲见九幽天魔的人,凶险比任何
人都大。快走吧!也许九幽天魔快来了,切记,快逃!到桐柏山告诉许堡主一声,叫他及早
戒备,谨防大变。” 
  六个人脸无人色抢出林外,来不及向春帆道谢,带了两具尸体,骑了自己的马匹,落荒
亡命而逃,再也不敢走官道了。 
  春帆形如疯狂,两个指头象铁钳,在角宿的身上游行,起落间鲜血直冒,肌肉应指而起。
  角宿痛苦地扭动,但牙齿紧咬,再也不吐出一个字,确是了不起的硬汉。 
  “你说不说?说不说?!”春帆狂暴地叫。 
  穷酸走近他身侧,摇头说:“贤侄,这种人除了杀死他以外,决问不出任何口供,不必
再迫他了。” 
  “不!那怕是用上利刀分筋术,我也要他招供。”春帆暴怒地叫道。 
  “你在枉费心机!贤侄。”穷酸不以为然地答。 
  利刀分筋术,必须用匕首一类小玩艺儿,春帆身上没有,他用一根树枝,尖端先插入角
宿的右乳根穴,向下滑,肌肤应手而开。 
  “哎……”角宿厉叫,浑身一震,接着浑身开始抖动抽搐,肌肉猛地痉孪。 
  右半身,几乎全被神经所布满,上抵发际的发维穴,下达右足大二两趾中的厉兑穴,共
有十四穴之多。乳根穴在乳头下一寸六分,下一穴是不容,树枝略向中移,往下挪到了不容
穴,所经处,鲜血如泉,肌肉猛烈地抽搐,腹部可怕地收缩。 
  经脉,是身上的主神经,有些经脉还有血管并行,伤了主神经,日后会成残废,伤血管,
会流血而死。春帆的手法相当利落,尖端分割着主神经,神经便不由自主地收缩,颤动,抽
搐,角宿胃部和左脚,发出令他难以忍受的无边痛楚感。 
  “啊……”他疯狂地号叫,大汗如雨,他如狼噑。 
  树枝向后移。每下一寸,便是一个穴道,承满,梁门,关门,太乙,滑肉门…… 
  “天哪!”角宿拼全力厉叫一声,昏厥了。 
  春帆巳被仇恨迷失了心智,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九幽天魔的部下,怎肯轻易罢手? 
  角宿人巳昏厥,但浑身仍在抽搐,腹部猛收,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跳动。 
  春帆毫不动容,再将角宿弄醒,厉声问:“你招不招?招不招?我的妻子目下何在?九
幽天魔目下何在?九幽堡在何处?” 
  角宿突然张口,喷出一口血水,叫道:“太爷告诉你,九幽堡在三十三重天。” 
  春帆举手—拂,血水如被狂风所制,飘向一侧。 
  树枝再次下滑,略向内移,到了天枢穴处,已经移至中线两寸,该穴在脐旁外两寸,算
起来,已经离开了胃部,但身子抽搐得更烈更猛。 
  树枝在旁边转,撩,震,摇,摆…… 
  “哎……”角宿闷叫,再次昏厥。 
  春帆丢了树枝,厉跳而起,大叫道:“你有种!我绝不能够放过你。你等着,你的主人
会现身救你的。” 
  他将角宿的肩关节拉脱,牙关托开,割断一匹马的缰绳,用一端系住角宿的双手,抓住
缰绳的另一端,飞身上马向穷酸道:“司徒叔,走!” 
  角宿全身是血,无法站起,马儿一动,将他拖走两丈余,春帆叫:“狗东西!站起来!
英雄些!” 
  角宿双手巳派不上用场,怎能站起?但不站不行,拖走的滋味更难受,他想叫骂,想嚼
舌自杀,但牙关巳被拉脱,骂不出嚼不动。 
  拖了十来丈,后官道出现了轿马的形影,都是先前在凉旁歇脚的一群男女,也就是九幽
天魔的二夫人桂兰英一群人,担任护送的二十八宿的后五宿,柳,星、张、翼,轸,一群男
女总人数共有二十八人之多。 
  看到了人影,双方相距巳不足三五十丈,轿马从山嘴转出,彼此皆可看清面目了。 
  春帆策马一走一停,他要等侯角宿站起,眼看后边的轿马急急地赶来,他毫不在乎。 
  角宿果然了得,浑身是血,只穿一条犊鼻裤,经脉受损,他仍能在短期间挣扎着站起。
  刚站稳,马儿向前举动,缰绳一带,他又趴下了。 
  在倒地的瞬间,轿马接近,他身躯滚动,轿马入目,他心中狂喜,可惜不能出声。 
  他面目全非,轿马接近,仍看不出他的身份,他必须站起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生死关头中,他的生命潜能突发神力,一跃而起,猛转身。 
  最先到达的是柳宿,已到了七丈内,近年来江湖大乱,想架梁子管闲事的人,如果本身
武艺不精,管不了可能还要赔上老命,少管为妙。当然啦,江湖中一些富有正义感的侠义门
人,是不会畏首畏尾,挺身而出为道义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多的是。但九幽堡的人是不会的,
他们唯恐天下不乱,所以走在前面的柳宿,根本不打算理睬,只好奇地打量着春帆,驱坐骑
缓缓前来,没留意浑身是血的角宿。 
  角宿猛地转身,终于被柳宿看清了,大叫道:“老天!是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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