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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明-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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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刘做没做成鬼雄我不知道,他的尸体在我身边,被射得像刺猬一样。我晕倒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饿的。我梦见了桃花,他载着我在燕山脚下飞。后来我当马贼的时候,军师教我一首诗“胡马,胡马,放之燕然山下,刨沙跑雪咆嘶,东望西望路迷……”,当我念这首诗时,我觉得那说的就是桃花。
  后来桃花累了,我们一起在草地上休息,它又开始舔我的脸的时候,我就醒了,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它最后舔我脸时的温暖。睁开眼睛,我看到了绿光,那是狼,我小时候上山打柴时就认得,它正在试探我是否死了,找在哪里下口合适,也许它认为,我比死去的大刘他们肉更新鲜一点。
  大刘的肉的确很糙,我咬死了那头狼,我吓跑了几只野狗,我靠狼肉和大刘腿上的肉支持了半个月。半个月后,我遇到了小李子他们,他们是从南边返回来的,南归的路断了,辽东归了高丽人,听他们说,弟兄们跑出来的不多,被俘的都被蒙古人当做了奴隶。
  那天晚上我们洗劫了附近的一个毡包,抢了那个蒙古人的马匹。杀光了那家所有的人,我要活命,不能让他们给族人报信。我们穿上蒙古衣服,赶着马和羊开始迁移,我摆弄畜生摆弄的好,草原太大,几乎没人发现我们不是蒙古人,发现的都被我们射死了,我们要活着,我们要报仇。
  开始,我们做偷马贼,偷好马,也偷蒙古人的牧奴,那些大多是我们的兄弟,后来,人多了,我们就不偷了,我们开始抢,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抢,抢得他们食不甘味。不抢的时候,我们和牧人一样,我们说蒙古话,一句句学。我们和蒙古人做生意,用抢来的牛羊换他们的马匹,换他们的奴隶。
  南归了的路通了,过路的商人告诉我的,我不愿意回去,我不敢去面对大刘的家人。小李子也不愿意回去,其实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吃过同伴的尸体。我们已经都成了魔鬼,游荡在草原上的魔鬼。
  后来我们成了草原上最大的绺子(马贼),他们还叫我鞭子,也叫我魔鬼鞭子,我们有时候杀人,有时候不杀,收了保护费就走。
  我就是马贼。而且是辽东第一马贼。洪武九年,大家集会,推举我做马贼的总头儿。我带着他们,在草原上游走,天是我们的帐篷,地是我们的床。倒下了,我们就睡在草原上了,永远不用再流浪。
  我们起初袭击高丽人时,鸡犬不留,后来,高丽的百姓越来越多,我们的规矩也改了,只要他们按时按数量交纳赋税,不给他们的官府报信,我们就不杀了。
  赋税?你问什么是赋税?有时是粮食,有时是衣物,有时是盐,有时是银子,根据需要随时更改,但是有一条规矩,是全体兄弟们从来也没有更改过的,无论蒙古人还是高丽人,凡家中有我大明被俘将士为奴者,诛全家。一族中有三户者,屠三分之一,有五户者,屠一半,有七户者,屠全族。
  太过于血腥了,是不是?可你没有看到那些被俘弟兄身上的伤痕,更重要的是他们心上的伤痕。当过奴隶的人,刚来时,见了人就把头缩起来,听见鞭子响就向马屁股后边躲。那些蛮夷没把我们当人,我们为什么要把他们当人。和蛮夷打交道,要用蛮夷的规矩,这里用刀子说话,仁义道德不好使。
  军师是个好心人,最后还不是被好心害死了,他放了一个半大鞑子,结果那个那个半大鞑子带着几千人追上了我们,军师断后,落马。等我们后来召集了几个大绺子找他的时候,就找到一块破布,他被那个鞑子绑在马背上活活拖死了。几十里的草原上都是他的碎肉。
  军师是我从市场上换回来的奴隶,书读的多,诗也写得好,我现在还记得他写的诗:“遥望神州,渤海中风浪大作!想当年,汉唐盛世,百姓安乐,玉门关前移铜柱,居胥山侧设城郭。到如今,夷狄任纵横,风云恶。何日请缨提锐旅,一战恢复旧山河,却归来永作逍遥游,骑黄鹤。”我是个粗人,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弟兄们也就会扯着嗓子吼,调子还是军师当年教的调子,你听听,对不对。我记得前几天解了烙铁被困的粮车时,他告诉我这叫什么,满江红。 
 
 
 
  
外传 大明英烈 鞭子(二)
 
  “阿米尔,冲!”我指着远处的蒙古马群对阿米尔喊道。他为什么不动?嗯,怎么不是阿米尔那张高鼻深目的脸,那是小李子的脸!你这个叛贼!你来干什么?怎么他身后的色目人都变成了高丽人?他又带高丽人来围剿我们!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投奔高丽人?难道你真的是象军师说的那样“认贼作父?为虎作伥?”自从我们在草原上成了绺子之后,蒙古人、高丽人和女直人就都看我们不舒服。蒙古人是三番五次的出兵来围剿我们,可是也奇怪,总有蒙古人的奴隶跑到我们这里来,先说一句,不是我们的兄弟,是蒙古人或我也弄不清的民族。有个跑来投奔我的小鞑靼,他说按照他们遥远部落的方言,象我们这样的人,被称为“哥萨克”,汉话的意思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的自由人。他说他宁愿做一个自由人而死去,也不愿意做奴隶而活着。直到那次小李子带着高丽骑兵追上我们,他被箭射中从马上掉下了,在两个骑兵用长枪刺死他的时候,我听到从他那个方向传过来一声大喊,“哥萨克”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后来我问其他人,他们也是这样,听到那声大喊之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以后,我们再出去打家劫舍的时候,总是高喊一声,哥萨克。这好像就是我们的记号一样。我们是自由的流浪者,无家可归,也不受羁绊。
  头痛,真的很痛。我这是在哪?怎么身子底下软软的?不像是在帐篷里啊?我伸出手去摸我的刀,刀呢?我的刀呢?怎么找不到了,这是什么?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昨天燕王送给我的三眼火铳,据说这个东西比刀箭好多了,还有火炮,都是那个大个子的武侯爷“发明的”,这个候爷的事我在草原上也听说过,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对,四年前,对,就是我用几百弟兄打退了三千蒙古骑兵之后,各个绺子的弟兄们推举我做辽东马贼的总瓢把子的时候,一个兄弟打探来的消息说纳哈出死在怀柔黑水河;弟兄们听了那个高兴啊,这个老贼,终于死了,和他一起完蛋的还有四万蒙古骑兵,乖乖,四万人,昨天,看到病榻上那个受伤躺着的武侯我就想问他,是怎么把这四万人干掉的,可是那个大嗓门的常茂,非要拉着我们出去喝酒,只好等以后了,谁让这个郑国公是我们将军长官的长官的长官的长官的长官,结果大家都喝多了。
  这个常茂,上来就叫着要和我“会需立饮三百杯”,结果还不到五十杯,他就开始说胡话了;不过,这种葡萄酒,是比我们在蒙古人和女真人那抢来的马奶酒好喝。然后燕王过来说要和苏旅长喝酒,苏旅长是谁?我正在绞尽脑汁想的时候,阿米尔这个色目人,看我东张西望的找了半天,才一脸坏笑的告诉我,苏旅长就是我,我现在是镇北军骑兵旅的旅长,我自己都忘了,这个该死的阿米尔,早知道你跟我玩这手,就不应该让你做色目营的百户。我这边和燕王喝着酒,那边,常茂和阿米尔已经探讨上去麦加朝圣的事了,难道这位郑国公也是回回?还是燕王说得对,他说等把什么如画江山上画的地方都变成我大明的地方之后,就每年让全天下的穆斯林到麦加去朝圣,费用由朝廷出,如果嫌远,就把麦加的圣石搬到辽东来。搬圣石这事估计没人敢,但这话把阿米尔和木头他们高兴够呛,不过燕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那是要大家一起打出通道来。可是阿米尔他们好像没听见一样,就知道在那欢呼。燕王就是燕王,不过寥寥数语,就让阿米尔和木头他们这些色目人,除了安拉和我之外,又对燕王表示忠心。
  木头呢?该不会急着去朝圣,开溜了吧?!这个木头是我用十匹马从一个蒙古千户那换来的,其实那马本来就是那个千户自己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这个木头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被转卖了几次?次数好像连木头自己也记不清了,因为从西往东这么一路专卖,所以各种各样的语言,他都会说一点,真是服了他了。为什么叫他木头?因为他那个名字比一匹布还长,我只记得穆罕默德几个字,干脆,就叫他木头得了。我们做马贼的时候,按军师的话说是生死悬于一线,一个简短的称呼,有时能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外面是谁在说话?怎么好像很高兴?哦,我想起来了,昨天领赏时,燕王说要给我这个旅换装,不知道他说的换装指的是什么?是换衣服吗?可是那个常茂喝醉之前说我这个旅是整个镇北军中最独特的队伍,因为他们在师下面只有团,旅是独立的编制。其实不过是换个名字,还不是原来那些人。他指的装备是那些火铳吗?如果我的弟兄也有了火铳,那我就可以向燕王拍胸口说,辽东有我就行了,请燕王千岁安心的去对付那些高丽人,不,不行,不能便宜了那些高丽人,我得向燕王说,军师是怎么说来着,对,叫请缨。我要让高丽人的尸体填平鸭绿江和图门江,然后把他们的老窝,放把火烧为白地,就象高丽人烧那些汉人移民的村子一样。再把高丽的贼头,不对,是他们的高丽王,关在马棚里,让他也尝尝挨饿的滋味。让这从娘胎里出来就养尊处优的家伙挨饿,估计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对了,我得找个写字的,就象当初的军师一样,昨天见武侯之前,燕王问我破三千蒙古骑兵的那个事,我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哎,我这张笨嘴。要是军师在,几句话几个字他就写的明明白白的。其实挺简单的事,那是我们趁蒙古人分散度夏的时候,连着劫了他们四十多家,把这群鞑子惹急了,他们就出了三千人来围剿、追杀我们,逼着我们和他们硬碰硬的打。我才没那么傻呢,你不是追我吗?我和你藏猫猫,草原那么大,看你到哪找我。我知道,这些蒙古人都是各个部落召集起来的,真打起来,就是狼山狗不上了,那我就一个字“拖!”,我就纠集了几个大绺子,让四百弟兄带上一千多匹马,分成两队牵着这三千蒙古人在草原上绕圈子玩,我再带上剩下的二百弟兄,跟在蒙古人的大队后面,只要有小股队伍落单、掉队,我们就象草原上的狼群一样围上去,用最短的时间把他们吃掉,然后扬长而去,再等下一个倒霉蛋。就这样,四天的时间,被我们干掉的、借口自己部落有事悄悄撤退的蒙古人就有两千多,剩下的,让那四百弟兄引到沼泽里,看着他们掉进去,然后,这些弟兄再乱箭齐发,送他们去见佛祖去了。
  不管我用的招数是什么样的,从那时起,草原上的绺子就都听我的了,他们出外打劫的时候都说是我的部下。其实,这些绺子很多都是以前的弟兄,和我一样无法回家,好多人还是以前的长官,还有很多是冒名的女直人,真正的强盗。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哥萨克。从那时起,草原上各个部落,不管是蒙古人、女真人,还是高丽人,他们起誓发愿,还有互相之间诅咒的时候,就总爱把我挂在嘴边上,好象我是证明人一样。
  还是那个蒙古千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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