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骏雄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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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的人,就是你一个特别忠心。”
王致远怔住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听口气这位郡主竟是故意在找自己的麻烦似的,只得道:“属下乃是一片愚忱,愿为郡主以效万死。”
“很好,你就表现你的忠心看,给我自栽于楼下。”
王致远一怔,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顿一顿,道:“郡主要赐死属下,请示知属下犯什么罪?”
“没有,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肯为我就死的忠心。”
“无缘无故,郡主以这个方法来甄试属下的忠心,未免太过份了。”
“好!你说我太过份,犯了不敬之罪,这该死I吧?”
王致远抗声道:“属下一片忠心,郡主却如此相待,实令属下寒心,请恕属下无以复命!”
楼上一声冷笑:“王致远,你的孤狸尾巴经不起两句话的考验全现出来了,滚回你真正的主子那里去,问时带回话去,叫他也安份些,别在我们面前捣鬼!”
王致远道:“属下不明白郡主的话。”
“你心里明白得很,既然要装糊涂,我就明白说了吧,你去告诉潘叔,就说父王对圣上忠心耿耿不会跟他同流合污的,他要造反就明白地干,不要要弄阴谋,把帽子扣在我们父女头上来。”
楼下众人脸色也为之一变,华郡主口中的潘叔,是指在秦中庆阳的安化王展潘,也是诸王中野心勃勃不安份的一个,没有想到王致远竟然是辰潘的人。
王致远的神色也是一阵激变,道:“郡主这话属下更是不明白了,属下与庆阳王府的人,完全不认识,而这种话,轮不到属下这种身份的人去转告。”
他是一口赖到底了,可是楼上的那位郡主更高明,根本不跟他多辩,只以淡淡的语气道:“那你就设法找到一个潘叔的人,把我的话转过去,然后看着机会,能否留在那边,打进去做个内应吧。”
这等于是给他一个退路了,可是王致远还不死心,顿了一顿道:“郡主!五风堡与王爷的关系是人尽皆知,属下既为五风堡的总管,如何还能取信于潘王府?”
哼的一声冷笑:“你应该有办法的,因为潜伏渗透原是你的专长,王致远,你走的时候,可以把五风堡的人带一部份过去,那是你历年引进的私党知已。有了这批实力,潘王府一定会很重视的。”
王致远道:“属下等为王爷辛苦效忠多年,不无微劳,郡主一句话就打发我们走了,不太叫人寒心吗?”
“我没说不要你们,只是父王忠心圣上,听说潘叔有臣之心,派你们去卧底探听一下他的动静,正是重用长才,你要是真的对父王忠心,把听到的消息传回来,父王会记住你的功劳,现在你可以走了。”
王致远冷笑道:“这么重大的任务,郡主竟然当着这么多人交代,属下还怎么进行呢?”
“那是你的事,如果你连这点办法都没,你就是个庸材,宁王府里可不是白养饭桶的地方。王致远,我当众宣布这件事,就是证明以后你的行为与宁府无关,你也再打着父王旗号闹事生非,该带走那些人,你心里有数,假如我发现还留下的,我立刻加以情肃,王致远,一个聪明人就该知道进退,这是你走的时候了。”
王致远苦笑一声道:“郡主至少该为属下安排一下进投安府的路子。”
“你想怎么样呢?”
“比如说让属下采取一点行动,对郡主稍作冒犯,不过郡主放心好了,属下自有分寸不会伤害郡主性命的。”
哼哼又是一声冷笑:“你倒是个有心人,那你就上来吧,周谕打黄盖行苦肉计,还要打四十棍,才能取信曹营,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安排。”
王致远脸色一变,把三个大汉召来身边,低语了一阵,似乎叫他们准备行动。那三名汉子立刻凝神戒备,手挺兵器,挡住了楼梯口,以备他人的拦阻,那四名青衣婢微感不安,似乎要采取行动,王金凤道:“四位姑娘请不必费心了,就站在这儿候命吧。”
那些侍女对王金风的话不作理会,仍有进前之意,楼上似乎对下面的行动完全了然,一声断喝道:“站住!听王大姑的话,你们也想造反了不成?”
王致远闻言又是一怔,但咬了牙仍是向楼梯上去,楼梯是木制的,高约四丈许,宽有七八尺,一侧靠壁,一侧是栏杆,王致远走得十分谨慎,一步步上去,长剑拉在胸前,可是他爬一半高时,楼上仍是没有动静。
他突然一长身,剑光舞成一片光幕,猛地串了上去,疾如电闪,但是只到楼口,忽听得叮叮两声,身子已咕咕咯咯地滚了下来,手中的长剑已断为三截。
而王致远从地上爬起来,已是满脸流血,颧骨上嵌着两枚黑色的棋子,三名汉子大为吃惊,各挺兵刃,在准备往上冲,王致远已摆手道:“站住!别上去丢人了。
语毕往楼上一拱手道:“多谢郡主手下留情,只怪属下孤陋寡闻,不知郡主具有此等高明身手,看来郡主是用不到下等保护,告辞。”
楼上一声娇笑道:“记住见到了潘叔请替我问好,就说多年来承他照顾,我们父女都十分感激,预祝他大业有成,由庆阳北上,经过江西时,我再给他请安去;还有,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那两颗棋子自己拿下来交给那个小道童洗干净了送上来,老道长这付棋子掉了好多棋,我们棋势相等,棋子快不够用了。”
王致远一言不发,回头就走,那三名汉子也跟着他走了,楼下等候的这些人个个看得都膛目诧然。
薛小涛站的位置,恰好可望见楼口的情景,心中更为惊诧,因为她看得很清楚,王致远冲上楼四时,两点影飞入他的剑幕中,发出叮叮两声。
就是那两枚棋子,先击断了王致远手中的长创,然后再撞击嵌在王致远的颧骨上。
一听说话的语气,可知道这两枚棋子是那位荣华郡主所发的,王致远的武功已是一流高手之列,居然被这两枚棋子,打得狼狈而退,那位郡主的武功身手,简直就是莫测高深了。
举阁寂然,但听得叮叮棋子落杯之声,又过了片刻,只听得那位郡主的声音道:“老道长棋艺高明,弟子服了。”
然后是一声苍然长笑道:“郡主过奖了,要不是郡主分心说话,贫道恐万万不是敌手。”
“那里!那里!道长适才与家叔对手时胜了半子,弟子的棋子高出家叔,道长仍然胜半子,可见道长乃是游刃有余,深藏不露。”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对令叔胜半子是贫道礼让,对郡兰胜半子是贫道已尽全力,如果再下一盘,贫道难输,郡主是否还有兴趣?”
只听清华郡主叹了口气道:“不了,老道长,人贵自知,一盘棋已搏得弟子心力交拙,再无言战之勇了,但愿老道长鹤算常健,再过个三五年,弟子或再讨教。”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三五年吗?贫道大概还等得了,只怕郡主贵人多志事,三五年后,郡主未必记得起贫道。”
“只要道长一直住在这里,弟子不会忘记了的。”
“贫道了然一身,能够有此一技之栖,于愿已足,这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了。”
“弟子要告辞了,道长还有什么指教?”
“郡主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何必还要贫道说明?贫道没读过多少书,比不上郡主学究天人,只有几篇古文,想在郡主面前卖弄一下,郡主一定知道初唐四杰中,那位少年才子王勃所作的一篇名文……”
“是腾王阁序吗?弟子每一句都记得。”
“贫道说提前几句,南昌故都,洪都新府,星分翼转,地接衡谚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荆蛮而引匝奥……”
“这个弟子生长于斯,对地理环境自是不会陌生。”
“那就不需要贫道饶舌了。”
“可是弟子愚昧,仍然不明白道长的玄机?……”
“令尊掌此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都,贵为王侯,何等逍遥,如果能够寄胸襟于落霞孤惊,秋水长天,又是何等的自在,长抱恰淡,即是造无限功德。”
默然片刻,才听得华郡主,道:“多谢道长明教,弟子立刻就回转南昌,归告家父,但不知道能否劝他老人家,唉!寒家的事很难说,家父原无此意,但见到这些叔伯一个个都在谋机而动,不得不稍作准备,亦为自保。”’“令尊也许是昧于现势,郡主出来这一趟,眼见这些江湖义士,一个个都在为生民尽力许有所启发。”
“弟子是明白了,但家父则未必,他身边的那些江湖人可不是义士,如果道长肯命驾南昌一行,以道长的无边法力,或可说得家父回心。”
“贫道乃闲野之身,而且与一故人有约,终身不离开金陵一步,因此对郡主的雅意只有心领了!”
“道长既然有济世之心,何不觉此一场大功德呢?”
老道士叹了一声:“郡主!贫道是个出家人,本不过问红尘是非,今天是恰好碰上了,才多说了几句,其实,唉!一切都由天定,劫数使然,在劫难逃,贫道那些话只是徒尽人事而已,说了也是白说。”
荣华郡主一愕道:“道长语中似有天机?”
“不!不!贫道乃碌碌中人,何敢妄言无机,只是贫道见郡主之绝世才华,人中群凤,才与郡主结一份善缘,倘若郡主能跳出三界,战破尘俗,在江湖武林中,必可成为一朵奇葩,修已修人,岂不是一大美事?”
荣华郡主娇笑一声:“多谢道长嘉言,弟子会考虑的,如果不能使家父回心,弟子尽了人子责,就如道长之教,不再理那些闲事了。”
遂又听得老道长大笑道:“果能如此,则武林幸甚,天幸甚,苍生幸甚。”
“老道长把弟子说得太重要了,就好像弟子一身连天下安危祸福了。”
“确是如此,郡主若居于江湖,则天下多一救难济世之侠侣,若居于朝廷,则庙堂增一辅国平乱之良佐,若居于军旅,则尘世将有震天之哭声……”又是一阵默然:“弟子告辞了。”“贫道送郡主下楼去。”
接着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轻衣的女郎,丰神若仙,由楼上翩然而降,薛小涛与燕玉玲等诸女在她的面前,顿觉得黯然失色,因为这女郎不但美,而且别具一种高贵雍容的气度,使人有不敢仰望之感。
八骏使中五男二女中,只有龙千里的神态较为自然,看了她一眼后没有再作凝视,其他的人不分男女,目光停在她身上就移不开了.后面是个老道士,还是一身半破旧的道胞,罗锅腰,飘着花白的胡子,刚才听他的声音,每个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逸如去鹤,再也没想到是这付神态,两人到了楼下,王氏五风四个伴女都迎了上去。
邱氏四义已经决心脱离宁府了,但是见了她,也身不由己地弯腰躬身,十分恭敬。
那女郎的神态间似乎显得很疲倦,以致看来有点苍白,她却一直步向龙千里,微微一笑道:“这位想必是八骏之首,天马行空龙大侠了。”
龙千里微微地一笑道:“不错,龙某正是!”
女郎略一致礼道:“久仰!久仰!果然是行空天马,与那位楚公子竟是一时瑜亮。”
龙千里也拱拱手道:“郡主过奖了,一介江湖而已。”
女郎翩然一笑,继续向楼下走去,那些女子们在后跟着,邱小乙这才上前一揖道:“郡主,属下请求告退。”
女郎笑道:“邱侠士,贤昆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