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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花好月圆-第219章

小说: 花好月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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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言,周海敏冷静地思考着对策。她能猜到邓十月狗急跳墙下找她做什么。果然,到了梦都娱乐城,曹雄将她引进一间豪华套房,而不是吃饭的包房。
  “小敏。你终于来了。”
  邓十月笑态可掬,很亲切地迎上前;杜汉生品着洋酒,向他微微颔首;立在一旁的曹斌向她礼貌欠身。桌上还有一杯倒好的洋酒,应该是为她准备的。
  周海敏没说话,迅速扫视了一圈,直接坐下。邓十月挥了挥手,杜汉生等人无声退出。
  “邓董找我什么事?”周海敏毫不避讳地问。
  “没什么,听说你要去英国,想临走前见你一面。”邓十月点了一支烟。笑着说道。周海敏看也没看,问道:“现在邓董已经见到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邓十月眯眼一笑,将那杯酒端到她面前,“不过我希望你走前做一件事。”
  周海敏别了下头,望着他没说话。
  邓十月笑笑摇头,体贴道:“这杯酒里,有很烈性的春药,是日本地最新产品。喝了它,你会减少很多痛苦。”
  周海敏不屑一笑,斜看着他道:“这么说,邓董坚持了十年,还是忍不住要亵渎心中的女神了?”
  “你不是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邓十月打量着她,冷冷道,“我怎么说是你家恩人,这点儿要求不过分吧。”
  周海敏望着面前那杯酒,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邓十月抽着烟。淡淡道:“小敏,你放心,过了今天,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话算数。”
  “算数。真的吗?”周海敏轻蔑一笑,看着他道。“十年之约是你定的,我已经履行。你张嘴闭嘴我有德于人,不可不忘,现在这个要求……就是你所谓地说话算数?”
  “没办法,因为你很不听话。”邓十月抽着烟,满不在乎道,“小敏,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用强,尤其是对你,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再答复我,我可以先等一会儿。”
  “没问题,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件事。”周海敏拢了下头发,同样满不在乎。
  “哦,你说。”周海敏还要提醒他,邓十月很意外。周海敏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虽然和苑紫枫没有关系,可有一个人却有关系。”
  “谁?”邓十月心内一凛,放下烟问。
  “就是让你觉得别扭的人。”周海敏把酒杯端起夹在手里,轻描淡写道,“你说我和苑紫枫酷似,又发现我和那个人很相像,难道……就没想过这其中的联系吗?”
  “什么意思?”邓十月直起了身。
  “没什么意思。”周海敏把头扭向窗外,淡淡说道,“就是说,他是苑紫枫的儿子,我是苑紫枫的替代者,而你,是在跟你所谓女神的儿子抢女人。”周海敏忽然转回头,迎着他震惊的目光,“是不是很悲哀?你、我、苑紫枫,还有肖石,我们每个人都很悲哀。”
  邓十月紧锁着眉头,异常不安,急促地喘着气,额上隐隐有冷汗渗出。周海敏不再看他,做出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邓十月目光凌厉一扫。
  周海敏轻轻一笑,平静地道:“你做事一向慎重,不会没调查他地底细吧?”邓十月眼光狐疑,急速闪烁,立刻抓起电话道:“汉生,你过来一趟,马上!”
  很快,杜汉生等人走进,满头雾水。邓十月这么快把他们叫回来,该发生的又没发生,他们都觉得很不解。
  “汉生,姓肖的底细,你查的怎么样?”邓十月劈头就问。杜汉生看了看周海敏,心中有所领悟,显得很犹豫。
  “讲!”邓十月不容拒绝。杜汉生暗叹一声道:“他未满月就被一男一女送到孤儿院,从小在那长大,就查到这么多。”
  邓十月紧盯着他,又问:“具体时间?”杜汉生迟疑了一下,望着老兄长道:“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七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邓十月重复了一遍,颤抖着走到窗口,喃喃自语道,“枫姐。难道他真是你儿子?”
  邓十月陷入深远的回忆中,他永远忘不了那天。那天他接到电报,母亲去世,万恶的连长却不准他奔丧假期。理由是老兵复员。连队勤务缺人。但他知道,那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买不起两瓶七毛二一瓶的老龙口,更买不起三块五一条的生产烟。
  那年冬天很冷,那天节气是小雪,却下了一场大雪。真地很大,那种雪花容易让人回忆,让人寂寞。午夜后,雪停了。气温骤降,冷到人心底。象每个新兵一样,他照例去上最残酷的下半夜岗。他悲伤、悲愤,在哨位上喝光了整整一斤二毛钱地六十五度散白。
  那年那天,他第一次喝酒。
  酒不好喝,很辣,他大口咳嗽,还流眼泪。他很奇怪,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喝酒。喜欢这种难受的滋味?他不停地哭,不停地大叫着好酒,因为喝酒让他觉得很暖。
  那夜的月亮很亮,他很奇怪,下雪天也会有月亮。他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月亮,仿佛看着母亲。看着看着,他抱着步枪睡着了,睡得很香,很甜。浑然忘了身外冰冻的世界。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很温暖地床上,头疼欲裂,还看到了那个很美的人,感觉象母亲。他认得她,甚至和战友们私下谈论过。市委大院的第一大美人。谁会不认得?
  他认为这是梦,一定是。
  这不是梦。她很真实也很温柔的责备告诉了他,你是小邓吧,怎么喝那么多酒?
  他没想到她居然认得他,当时很想哭,这是他听过最美地声音。后来她又说了很多,他全没听见,因为一直在看她。
  临走时,她严肃地说,小邓,记得以后上岗不要喝酒,会冻死人。他望着她,说了第一句话,他说,苑秘书,以后我叫你枫姐行吗?
  她笑了,他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泛出很好看的血色。她轻轻说,回去你们连长问你为什么脱岗,就说帮枫姐干活了。
  凌晨的风很冽,他头很疼,但清醒。出了市委大楼,他告诉自己,以后要做个强大的人。
  那年,他经历了生命中最冷也最暖地冬天。
  这是他和苑紫枫唯一一次接触。不久后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市委被一伙瞒面人袭击,刚刚复职地市委书记顾诚森当场被害,事后很多人被专案小组审查,其中就包括苑紫枫。
  很多年过去,他成功了,万恶的连长得到了报应,全家都死于各种各样地事故,但那个冬天却愈发得深刻。他忘不了那个人和那场寂寞的雪。寂寞,是他以后的感觉。
  邓十月沧桑地望着窗外,把背影留给身后的人。所有人都悬着一口气,呼吸也小心翼翼。
  邓十月确信,肖石就是苑紫枫儿子,因为那个日子。杜汉生也一样。周海敏也确信了,尽管没有证据和理由,尽管说肖石是苑紫枫儿子,根本就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的信口开河。
  邓十月慢慢转过身,深望着她道:“周律师,你可以走了,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杜汉生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忍住了。周海敏微微鞠了一躬,作为最后的答谢。
  周海敏飘然而去,邓十月无力地坐在椅上,苦笑望向眼前地春药酒,他知道自己终于失去了什么。
  良久,邓十月道:“汉生,今晚的计划取消。”
  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杜汉生心里一凉。为了这个计划,他费尽心机,精密地筹划准备,精确计算,却要在执行前取消。他不甘又不平,焦急地道:“老班长,机会难得,这个时候取消,那可就……”
  “闭嘴!”邓十月霍然而起。
  杜汉生痛苦地望着多年的兄长,心内搅动不堪。
  或许是觉得语气过于激烈,邓十月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汉生,我救过你的命,但枫姐也救过我的命,没有她,就没有我们两兄弟。”
  “就因为这个?”杜汉生盯着老大哥,曾经的救命恩人,眼中明显夹着一丝不屑。
  邓十月看了一眼,淡淡道:“人有德于我,不可忘也。汉生,你已经做到了,让我也做到吧。”言罢转身而去。
  曹雄看了看,随之而去;曹斌看着杜汉生,迟疑了一下,也想跟出。杜汉生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等等!”
  “杜先生,您……”曹斌停住。杜汉生眼光狠辣,盯着他道:“你给我听着,今晚的计划照常执行,不许出任何差错。”
  曹斌大惊,忙道:“杜先生,可是老板……”
  “别管他!”杜汉生斜了他一眼,转身面对着他道,“曹斌,你们哥俩跟着老板和我十年了,什么事情该做该不做你应该清楚。他的妇人之仁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你要还想多过几天好日子,就照我说地做。老板那边,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摆平。”
  曹斌打了一个冷战,犹豫了一下道:“是,我明白。”他当然明白,市长刘升对集团恨之入骨,一直不余力地欲铲之而后快。如果计划失败,将是十月集团的末日。
  杜汉生点点头,仿佛很疲惫,慢慢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有些暗青色的天空。
  他很无奈,二十多年第一次违背邓十月的意志,也第一次真正体味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的含义。他和邓十月辛苦遭逢,苦心经营,肝胆相照,一起奋斗了二十多年,才有今天的地位成就,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两人二十多年地辛苦毁于一旦。
  遇魔杀魔,遇佛斩佛!就是他的意志。
  当夜,S市刮起少有地八级大风,大宽公司承建的S市“十五计划”展厅,已经接近竣工,贴楼而立的高耸塔吊在大风中摇摇欲倒,忽然向一侧的偏厅砸去。那里,数十名建筑工人正在酣睡中……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造爱
 
  人永远不可能快过高速发达的现代社会,无论是思想,还是习惯,尤其是习惯,有些人的习惯可以保持很多年,甚至一生。这种感情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怀旧,有些沧桑,带些感慨,就象窗外老杨树的叶子,每到秋天就会飘落。
  邓十月就是个怀旧的人,他习惯早起,然后听收音机,尽管超大屏幕的卫星电视、快速迅捷的网络已经应有尽有。这是他部队时代养成的习惯,跟随了很多年。
  房内没开灯,邓十月倚在床头抽烟,一架小收音机呜哩哇啦地响着,他随手换了一个波段,男女主持人用不合适的调侃语调讲出了一则灾难性的新闻。
  “说起昨夜的大风呢,就不能不说一起重大的事故。正在建设中的市展厅工地,一座塔吊,就是那种高高的,可以转来转去吊东西的那种……那种吊车吧,居然被大风吹倒了!”
  邓十月一颗心当时悬起,霍地坐直身体,望向身旁的收音机。
  “哇!那有没有砸到人哪?可别出人命啊!”女主持人夸张而发嗲的声音。
  “还真让你说中了,看来女人的第六感真是不服不行!”男主持人轻松幽默地说,“塔吊说巧不巧,正好砸塌了一侧偏厅的顶层,里面几十个建筑工人正在睡梦中,当场有三人死亡,十一人受伤……”
  邓十月全身发冷,头皮发麻,已经听不下去了,不自觉地把眼光望向窗外。天还没有大亮,苍穹又象怒吼又象悲咽的样子很吓人,他呼地掀开被子,向门外冲去。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冲出去,但就是冲出去了。进了客厅。他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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