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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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道临被小白马弄了个没脾气,伸手拍拍吐着白气的枣红马鼻子,喝道:“走吧,看什么看,瞧你累成什么样了?以后记得加强锻炼,走!”
钟道临一甩缰绳,纵身跳上枣红马,呼喝一声,枣红马委屈的嘶鸣一声,四蹄腾空,朝驮着丽珠琪玛的白马追去。
钟道临和丽珠琪玛一前一后,来到了阔木台指出的蒙古包前,将马拴好在侧面的木桩上,推门进入这个大型的蒙古包中。
这是十二个哈那的蒙古包,蒙古包都是东南向而设的。
这与北方草原民族的崇尚太阳,有朝日之俗有关,但这种东南向习惯不仅是一种信仰,更多的是为抵御严寒和风雪,适应自然环境而创造。因为他们居住在高寒地带,冬季又多是从西北方面刮来的寒风所造成。
而这个蒙古包门楣上,共有六十根椽子,所有椽子之间形成的角度加在一起,正好为一圈,内部中央为饮食和取暖的炉灶,目前已经撤掉,二人脱下鞋子踩在松软的地毯上,说不出的舒服。
钟道临眼睛适应了蒙古包中的光线,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深红色拖地僧袍、白眉低垂的青年喇嘛,高坐在正中大背椅的黄绸坐垫上,脸上一片古井不波的宁静,持转轮法器的左手微微转荡,说不出的宁和。
旁边肃然坐着阔木台等几个部落重要的萨满和长老,都庄严闭目养神,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这么一个年轻的喇嘛,却受到如此尊敬,让刚进门的钟道临微微有些惊讶。
听到开门的动静,阔木台首先睁眼看到二人,微微一笑,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要钟道临二人悄悄的过去。
正在这时候,喇嘛的眉头向上一挑,微闭的眸子突然打开,一抹精光朝钟道临陡然射去。
钟道临刚一进门,就觉得这喇嘛不简单,在他的周围几乎形成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力场,等到喇嘛一睁眼,精神磁场突然变化,受到气机感应,钟道临双目精芒电闪,和喇嘛的目光,就好像四枝劲箭在空中急速碰撞开来。
喇嘛看到钟道临额头,因运功而隐现的旋转金黄星图,浑身剧震,忽然从背椅上站立而起,大踏步的朝钟道临走来。
蒙古包内的众人,包括阔木台和丽珠琪玛都惊呆了,不知道德高望重的桑叶大师为何如此模样,可接下来的事儿差点把众人吓昏过去!
只见桑叶一甩袍袖,“噗”的一声跪倒地上,两手掌朝下,五体投地的朝钟道临拜了下去,恭敬道:“东密护法,阿旺罗桑嘉措泽成荻司。桑叶拜见大日尊者!”说罢,又是重新拜倒,深深施礼。
蒙古包里的人,已经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享誉大草原的桑叶喇嘛,竟然对一个青年施这样的大礼,所有人赶忙随着桑叶喇嘛,朝钟道临拜倒,虔诚的施礼。
钟道临坦然受了桑叶一礼,等看到蒙古包内的众人都要拜倒,赶忙大声制止道:“别这样,都起来,快,都起来!”
尽管钟道临这样说,包括阔木台硬拉着的丽珠琪玛,还是深深的朝钟道临拜倒,连头都没人抬起来。
注一:宋代一尺约合现代零点三零七二米,一宋斤约合一点二市斤,即通常所说的一斤十二两,元朝中前期因受制于蒙古民族的文明局限性,一直沿用宋朝尺规,直到西元一三七零年改回回司天监为钦天监,元朝表尺的一尺才改为约合零点三零八米,因为民间仍沿用宋表尺,文中计数单位皆按宋朝度量衡,后文不再累叙。
~第五章 摘花伤人~
钟道临一看这场面,心道糟糕。
当初在魔界的时候,关伊就曾告诉过他,一旦继承《炼妖秘录》内的功法,等于就跟藏传佛教与天竺的婆罗门诸派,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如果能够融会贯通《炼妖秘录》内所载的功法,额现河洛星图,立即成为东密藏密之共主,密宗礼法甚严,达者为师,其地位尊崇,甚比活佛。
藏传佛教乃至于中土佛教与婆罗门,甚至是《无道经》,其实都与钟道临所修炼的《炼妖秘录》魔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像是“星幻之术”,在大藏经的表述即为金刚胎藏曼陀罗,代表世界之实相,围绕大日如来的虚于实,存于不存。
这些功法典籍都是盘古自我兵解后,幻化的万物生灵本身,就含有最原始的记忆烙印,随着由法器化成的三皇,或用意念,或用文字,将盘古来到这个大球之前的这段神秘经验,加以阐述,就是被后人称之为《混沌阴阳录》的人界第一旷世玄典,演化而来。
《无道经》也好,九黎族人修炼的《炼妖秘录》,跟神农部族宝典《阿索拉天照》也罢,其实同为正道无上宝典。
一分为八的《混沌阴阳录》,造就了数以百计的宗门教派,在胜者为王、败者为贼的幌子下,失败的一方被归为妖魔,胜利者则成了道佛。
其实哪有妖魔跟道佛之分,只有代表着不同信仰的信徒之间的弱肉强食。
钟道临之所以孤身踏上寻找神鼎的道路,更重要的动机,正是基于对纷乱复杂宗教之间的不理解,而非其他。
悟破“星幻之术”的钟道临,只不过是更加接近一步道极生魔、魔极则佛的终点,而额头的星图,早在十三年前初入魔界就已经呈现,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对于佛道双极实为一点的理解,还停留在浑浑噩噩的门派之分罢了。
受了桑叶喇嘛一拜,他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桑叶拜的是大日如来,是虔诚的信仰,并非钟道临他这个执功的肉囊,这里面的因果利害关系,并非是表面所能反映的。
等到蒙古包中十几个人,全都拜倒在地上,他可就真的有点慌了。
钟道临赶紧扶桑叶喇嘛起来道:“快让他们起来。”
桑叶躬身应是,转身对后面的众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座执教宗之礼,你等大可不必,快快起来。”
桑叶看到钟道临为难的样子,吩咐众人起身坐好。
钟道临拒绝了高坐椅上的请求,干脆席地而坐。他不坐椅子,包括桑叶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反正地上铺的有地毯,钟道临也不在乎那么多,舒服就好。
他看到丽珠琪玛惊奇的大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神色,哈哈大笑,招手让丽珠琪玛坐过来,对桑叶用蒙古话说道:“小子钟道临,见过桑叶护法。”
桑叶低身回礼,恭敬道:“为慈愍众生故,应运时节因缘,虚空界尽、众生界尽、众生烦恼尽!不敢劳烦尊者问讯,尊者如何到了这里?”
钟道临知道桑叶观察出,自己因为担心无法完成齐聚九鼎的使命,而生出的心灵波动,指出一切皆缘,虚生界尽,不由暗暗感激。
他心忖这里人多嘴杂,不好多说,只道:“别叫我尊者了,叫我小临好了,本来是要去办点事情,中途遇到强敌围攻,受伤遁走后,机缘巧合下就来到了这里。”
桑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万万不可,教宗不可一日无礼,尊者请收回法谕。”
钟道临苦笑一下,知道这帮天天念佛的虔诚喇嘛,绝对不敢拿他乱叫,只得对其他人道:“咱们各叫各的,大伙叫我小临就好,不然会不习惯的!”
阔木台赶紧又拜了下去,连呼:“不可!”
藏民和蒙古部族的人,天生对宗教极为虔诚,要他们对连桑叶喇嘛都万分恭敬的人不敬,说什么他们也不干,只有丽珠琪玛看到钟道临苦着脸的样子,偷偷嘻嘻而笑,她只把钟道临当成她的安达大哥哥,什么大日尊者一类的,她是不太感兴趣。
钟道临暗叹倒楣,这么下去可就没什么意思了,连忙对桑叶喇嘛和众人说道:“我来这里的事情,属于秘密,希望各位能够保密,不要跟帐外的人提起。”
众人连忙应是。
钟道临心想,先堵住你们的嘴再说,找个机会尽速离开便是,于是说道:“外面的那达慕大会也快开始了,我们过会儿出去瞧瞧吧,顺便我和桑叶护法还有点事情要谈。”
阔木台等人听到这里,知道二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赶忙拉起不愿离去的丽珠琪玛,十几人倒退着走出蒙古包,只剩下钟道临和桑叶喇嘛。
钟道临简要说明了此次前往异域的因由,以及将要赶往逻些城布达拉宫寻找神鼎的打算,挑了些问题,看似随便的问了问。
桑叶点了点头,恭敬问道:“尊者还有什么吩咐?”
钟道临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太虚凌霄上人关伊前辈已经仙去,护法可知道?”
桑叶点点头:“法归于体,体摄于心,心摄于境,心境相融所住于相,境相贯通于体用,体生万法,法法皆通,回归于自性,人生来也无物,去也空空,掌教圆寂之时,大昭寺内法钟清鸣,西藏业已明了。”
太虚凌霄阁与西藏两密之间的关系,是只有凌霄阁七子,或钟道临这样接受过关伊传承的人才明了的东西,桑叶如此一说,钟道临也不再多言。
桑叶似乎能穿透人心灵的眼神,紧盯了钟道临一会儿,平静若水道:“敢问尊者此去逻些城是否为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地,应是古楼兰秦皇古墓才对!”
钟道临闻声轻震,看向桑叶的眼光中,讶异之色一闪而逝。
桑叶不为所动,好似看不到钟道临无辜的目光。
钟道临暗中叹气,摇头苦笑道:“怪不得花灵儿能够准确把握住小弟的行踪,原来此事天下皆知。哎,小弟那笨师父还想出这么个蠢办法,让我去取《无道经》下册,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桑叶也笑了笑,简洁道:“可需援手?”
钟道临闻声眉开眼笑道:“要,为什么不要,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桑叶也不废话,和钟道临再讨论具体事项,毫不耽搁的躬身退出蒙古包,消失在门外。
钟道临闭目思考着下面的行动,他正在思考花灵儿可能追来的线路,自己是按照原计画走一趟逻些,顺便拜访一下活佛,还是按照方才两人商量好的,在下一个地点等待桑叶,引出花灵儿?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欢呼声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微微一笑,既然想不通,就索性放下,悠闲的走了出来。
外面这时候,已经聚集起至少上千人,到处都是穿着节日服装的草原民族,和以物易物的牧民组成的集市,里面还有汉人、回回等别的民族,人数最多的,还是要数用木桩围起来的赛马场、射箭场,和空地旁架着的摔跤台。
无数的小贩围着蒙古包的周边,开辟了一个流动集市,相互交换着日用杂货、油、盐、铁器,一声声吆喝与阵阵喝采声不绝于耳。
“安达,快来啊!”
远方传来丽珠琪玛的叫声,钟道临眯眼一看,不禁哑然失笑,丽珠琪玛换了一身紧身短衣,手持马鞭,正雀跃着朝他挥手叫喊。
钟道临举手摇摆一下,纵身快步走了过去,丽珠琪玛看到钟道临过来,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喊道:“快跟爹爹说,安达,爹不让我参加赛马!”
“哈哈哈!好!”钟道临拉住丽珠琪玛不断摆动的手,一起走到阔木台跟前。
钟道临朝阔木台笑道:“大叔,怎么不让丽珠琪玛上去试一下?”
阔木台知道钟道临的性格,施礼也不是,不施礼也不是,尴尬道:“她一个小丫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