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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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邪刀”沈熊飞睑上找不出一点属于善良的人具有的表征,但他的语调与神情看起来则又完全不像个恶人。
“第一,如果你觉得老夫的话还有几分道理,现在离开川康地面,老夫决不拦你。”
几乎连想都没想。
童天罡立即道:“第二件呢?”
“邪刀”沈熊飞微微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童天罡简洁的道:“童某不接受。”
神色突然显得黯淡许多。
“邪刀”沈熊飞沉沉一叹,道:“老夫也曾想到你可能不会接受,却没料到你连考虑都不考虑。”
童天罡语气略为一缓,道:“第二件呢?”
“邪刀”沈熊飞沉沉的道:“大丈夫受人涓滴这恩,当思涌泉以报,你既然意要与江门为主敌,老夫不能袖手不管。
因此,老夫将尽全力为替江门主消除你这个顽敌。
如果老夫不幸败在你手中,亦无怨言,那时希望你能考虑考虑老夫的话,这就是第二件声明。”
“邪刀”沈熊飞的话,字字掷地有声。
使人怀疑以他这样的生相,会不会有这份胸怀。
童天罡眨动了一下得目,然后移步走向“邪刀”沈熊飞,他选择的仍是原来的解决方式。
在童天罡跨出第二步的时候,“邪刀”沈熊发发动了第三次攻举,他仍然没有勇气让童天罡先攻。
持刀在右臂突然挺向前方,指向童天罡心窝,刀势奇快,但却很单纯,然而,童天罡却看得出这是他最精华的一刀。
简单的刀法,笔直推出,沉浑刚猛,踏中宫,单刀直入,却主宰了整个攻势。
童天罡没有躲。
因为“邪刀”沈熊飞正希望他躲。
只要童天罡躲,他将完全陷入被攻击的略势。
“邪刀”沈熊飞的快刀有足够的速度可以控制全局。
在童天罡右手中的“天煞令”迎向“邪刀”沈熊飞推来的“邪刀”的同时,左手已伸向腰间的“地煞令”。
“邪刀”沈熊飞手中走的路线,看起来一直保持着同一个直线方向,实际上却攻击了九个方位,第九刀,他取的是童天罡的咽喉。
连续九声脆响乍听起来却像刀剑只碰击了一次,当童天罡的“天煞令”把“邪刀”的刀架向左边时,“邪刀”沈熊飞似乎已经力不从心。
自腰以上,半个身子已扭向右边,左手也同时搭在右腕上,带助右臂向左收,企图把扭出去的上身扳回来。
“邪刀”沈熊飞的补救动作虽快,左侧终究还是露出空门。
童天罡伸向腰间的右臂突然向左斜扬出来,一道白芒,犹如惊电一闪,划向“邪刀”沈熊飞的左腰。
就在“地煞令”锋利的税锋将要触及“邪刀”沈熊飞的身体时。
“邪刀”沈熊飞最后的一番话突如其来的略过童天罡的心头,童天罡专注的心神立时一松。
“邪刀”沈熊飞心积虑的安排的一刻终于出现了。
左右双臂上力道突然一收,童天罡运力逼住“邪刀”的右臂因抗力突然失而被闪向左边。
“邪刀”沈熊飞的上身顺势欺向前方,左小臂猛力向回一收,时弯处“擦的”一声弹出一柄尺许长泛着蓝芒的短刀。
“邪刀”,这才是真正的来路邪恶的一刀。
童天罡因身子失力而倾向左方,左手中的“地煞令”也因上半身倒的方向与攻击的方向相反而慢下来。
披招攻敌,“邪刀”能在短短的两个照面中想出对付双令的打法,无论经验与武功,都足以傲视武林了。
童天罡的分神,只是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
人却陷入死亡的边缘。
攻向“邪刀”沈熊飞左腰的“地煞令”易攻为守。
“邪刀”沈熊飞忽略了“地煞令”可攻可守的功效。
因为,他只看到童天罡用“地煞令”攻击。
而江湖上也胡实有些人练有专门攻击的招法,尤其是使用长短两种兵器的人,一分短一分险。
他们的短兵器往往都用在近身攻击上,很少有用短兵器来自卫。
当“邪刀”沈熊飞时头上的带毒短剑刚剩穿童天罡右胸的表皮时。
“地煞令”带着一道弧光切过“邪刀”沈熊飞的左大臂,在鲜血未冒出之前,“天煞令”
自上斜挥而下,扫向“邪刀”沈熊飞的腹部。
此时“邪刀”沈熊飞正因断臂之痛而忘了自保。
当童天罡腾身向后跃开的时候,“邪刀”沈熊飞的左臂断口及腹部都在大量的向外喷着鲜血。 攻与守,生与死,全都在照面的眨眼之间完成。
丢下右手中的“邪刀”沈熊飞腾出右手捣着腹部,茫茫然的望着退到五六迟之外的童天罡。
童天罡也正在望着他。
向前挪了两步,“邪刀”沈熊飞因力不从心而坐在那里,然后移开捣在肚子上的带血右手。
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瓷瓶,用牙齿拔掉瓶塞,张口把瓷瓶中的丹丸全吞入腹中。
在“邪刀”沈熊飞扬颈欲吞药的时候,童天罡突然明白了他的用心,本俗纵身去抢,却意外的发现体内真力竟然无法凝聚。
“邪刀”沈熊飞睑上的怨恨之色减少了很多,凝望着童天罡,得意的笑道:“童天罡,咱们终于又扳平了。”
童天罡在“邪刀”沈熊飞对面坐了下来,也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白瓷瓶,倒了两粒白色丹丸放入口中。
“邪刀”沈熊飞笑道:“老夫刀上之毒,并非阴必成配制的,他的解药解不了。”
童天罡坦然无惧的道:“尊驾试过?”
“邪刀”沈熊飞道:“没有,但老夫有自信。”
童天罡冷冷的道:“原先顺不是也有处礁能杀得了童某吗?”
腹部的剧痛虽然使“邪刀”沈熊飞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童天罡的伤显然使他连自身的生死都忘了。
他盯着童天罡道:“老夫一直有那份胜你的自信,只是,老夫没有料到会把自己的命赔上,童天罡,说良心话,从头一个照面,老夫就知道武功不是你的对手。”
童天罡冷漠的道:“所以你想出了那番关怀童某的话?”
“邪刀”沈熊飞道:“兵不厌诈,江湖原本就是鬼蜮。”
童天罡冷声道:“尊驾可真会演戏,童某几乎完全改变了对你的观感,单由这一点看,尊驾就是个居心可诛的恶棍了。”
“邪刀”沈熊飞得意的笑道:“童天罡,你太客气了,老夫虽然自信戏演得逼真,但却始终没有搏到你的信赖,否则,老夫就用不着等人毒发身亡了,老夫也不至于把一条命赔上。”
童天罡笑笑道:“尊驾仍然相信童某必死?”
“邪刀”沈熊飞冷笑道:“老夫已经说过不只一次了,老夫对自己做的事一向有信心,正因为老夫有信心,所以才对自己的死亡才无所畏收,你知道为什么吗?”
童天罡道:“因为有童某陪着你?”
“邪刀”沈熊飞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个原因是老夫确确实实的为江老爷子估错件大事。
因为,不论武功,智慧与临敌时的冷酷,那一方面,你都会严重威胁到他的安全。”
童天罡颇觉诧异的望着“邪刀”沈熊飞道:“尊驾对江万里倒是很忠心。”
“邪刀”沈熊飞凝重的道:“老夫欠他的情,他供老子取予求的快活了二十多年。”
话落脸色微微一变,暗咬牙根忍了片刻,突然又望向童天罡道:“童天罡,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童天罡微微一愕,立刻明白了“邪刀”沈熊飞的意思,冷漠的道:“没什么感觉,童某很好。”
焦灼的审视着童天罡平和的俊脸,“邪刀”沈熊飞的信心有些动摇了,脱口道:“你胡说,人现在一定全身都麻痹了。”
童天罡困松的抬起左臂,又抬起右臂,然后望着“邪刀”沈熊飞道:“依童某之见,尊驾只怕在黄泉路上等不到童某了。”
“邪刀”沈熊飞焦躁的道:“你活不了,绝对活不了,老夫有自信。”
似乎没有听到“邪刀”沈熊飞的话。
童天罡脸色凝重的在注意着什么。 “邪刀”沈熊飞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心里明白这是什么征兆。
因此更着急,厉声叫道:“童天罡,你有没有听到老夫的话。”
童天罡目光重新集中在“邪刀”沈熊飞脸上。
缓慢的笑道:“全听到了,沈熊飞,童某说过,在黄泉中上,你等不到童某了。”
一阵急促的衣袂破风声停在童天罡身后五尺左右处,一个娇脆的声音,冷冷的道:“童天罡,你只怕得比沈大侠早些上路呢?”
童天罡没有什么反应。
“邪刀”沈熊飞却似久冒逢雨般的急声道:“你是金……金,不柳二少爷的二夫人吗?”
童天罡身后的女人道:“不错,沈大侠,小女子正是‘金翅蜂’冷含春,沈大侠,您怎么了?”
“邪刀”沈熊飞脱口道:“老夫不行了,你……你别管我,快把童天罡收拾掉,他就是杀柳燕翔的主凶。
收拾了他,你公公一定会很高兴,他已经中了我的毒了,快!”
“金翅蜂”冷含春道:“沈大侠,如果我带活的回去,听凭我公公处置,他一定更高兴。”
“邪刀”沈熊飞道:“老夫刀上的毒,毒性很烈,他支持不了那么远,快下手吧!”
“金翅峰”冷含春道:“等我先制住他之后,再来替你治伤。”
“邪刀”沈熊飞虽然瞪大了眼睛,也只看到童天罡身后有道人影射向童天罡。
接着坐在他前面的童天罡突然消失,扑向童天罡的身影直射到他面前,一阵风香,扑面而来。
心头一沉。
“邪刀”脱口道:“怎么样?得手了吗?”
“金翅蜂”冷含春诧异的道:“沈大侠,他好像没有中毒。”
满怀希望突然化成泡影,“邪刀”沈熊飞两眼一片漆黑,大叫—声道:“老夫真的彻底的输——了。”
身子向后一仰,七孔喷血而亡。
童天罡终于砍断了支撑“寒江门”的一根得力而又重要的支柱。
转身望着“邪刀”沈熊飞,冷含春心中泛起一阵凉意。
“金翅蜂”冷含春尖叫道:“沈大侠,沈大侠……”
望着那个纤巧婀娜的背影。
童天罡冷漠的道:“自身生死未卜,还有时间去关心已经死了的人,芳驾只适合留在闺芳内,不该在江湖上逞能。”
倏地转过身来。
“金翅蜂”冷含春厉声道:“你说什么?”
蛋形脸,润红如玉,柳眉含翠,小嘴如熟透的樱桃,一双大而明亮的眸子,带着一层莹莹水气,灵活带媚,一身青缎素身衣,一件金色斗篷,右手执定一把薄而窄的长剑,娇媚中透着几分泼辣,凶悍。
童天罡淡然一笑道:“童某说芳驾只适合躲在闺房里。”
“金翅蜂”冷含春气得脸色发紫,厉声道:“你胆敢对姑奶奶说这种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童天罡冷然一笑道:“这里可不是柳家,要耍威风可得有真本事。”
向前冲出三四步,冷含春占住了攻击位置。
“金翅峰”冷含春尖声道:“亮剑!”
童天罡冷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