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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底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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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的声音明显地带着哭腔。

他听出来她哭了,放下电话,他心里也不好受,她还是个孩子,他真有些不忍心伤害她。可他又一想,如果爱一个女人,就要对这个女人负起一份应负的责任。既然自己是已婚男人,已没有资格和权力爱这个小女孩,那就不要滥用感情,放纵自己,去伤害她。这样一想,他心里就安然了许多。

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受点挫折,永远也长不大。

第三天,于谦打电话去问候:“病好一些了吗?”

“好多了!”

“白雪,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谢谢!”

“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两个字。我家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就把我当成你的亲哥哥吧!”

“我不要当你的妹妹,不要。我要让你记住:今生今世,有一个叫白雪的女人,在默默地不求回报地爱你,为你祈祷,为你祝福……”她在电话那边放声大哭。

“嗯,我记下了。”放下电话,泪水已模糊了他的眼睛。对男人来说,有一个女人惦记着他,那是一笔财富,非常珍贵,用钱买不到。

他很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这实在是人生不可多得的一分财富。不是吗?男女心里彼此有对方,彼此互为精神寄托,当一方在人生旅途的跋涉中感到心力交瘁的时候,想到对方,便有了愉悦的缘由;当一方在工作中遇到无可排遣的烦恼或处于困境落魄的时候,想到对方,他会很欣慰的。

他要掌握分寸,把握住火候,有个念想就够了。小红低吟我弹琴,这样最为美妙。
底牌 39

晓月决定不再去酒吧,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颓废、消沉、堕落下去了。

晚上,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她迷恋上了网络,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鱼皮花生”。

晓月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名叫“不知所措”的人,他自称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这一段时间,他们在QQ聊天室聊得很投缘。

上网聊天,这几乎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

这天晚上,“不知所措”准时出现在聊天室,他在屏幕上很快地打出这样一段话:

“我是一只孤独的西北狼,这些年,为了供她在国外上学,我倾尽了我所有的积蓄。好不容易盼到她毕业,回国结婚后,她却跟洋鬼子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我现在是人财两空,我好后悔,也好伤心。鱼皮花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王晓月在键盘上打出:“不知所措,请原谅,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好主意。说来我们都是苦命人,都是受害者。”

“不知所措”字打得飞快,他打出这样一行字:“鱼皮花生,你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对不起,我今天不想讲这些伤心事。改天吧!”

“那好,多保重。”

第二天晚上八点,“不知所措”又准时出现在聊天室,屏幕上出现这样一行字:“鱼皮花生,今天心情怎么样?”

“还行吧!”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好吗?”

晓月迟疑了一会儿,说:“让我讲给你听吧!我和丈夫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在母亲的强烈反对下和我结婚。婚后,我们关系很好,不久,我们有一个女儿。近几年,他对我不太好了,原来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我一气之下,和他离婚。”

“我们同病相怜。”

“你说这年月,婚姻怎么这样不牢靠?”

“对这个问题我也很困惑。”

“我现在没了青春,没了爱情,没了家,我什么都没有了……”

“请恕我唐突,如果你不嫌弃,你还有我呢?”一阵沉默之后,她打了“再见”两个字,然后,强行下线。

第三天晚上,他又准时出现在聊天室:“对不起,鱼皮花生,昨天我的言语多有冒犯,还请你原谅。”

“没关系。”

“我是真心想帮你。”

“我知道。”

“你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由于等不到回答,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字“我的要求让你为难了,是吗?”

“是的。你的要求太突然了,我没一点思想准备,容我想想再答复你,好吗?”

“好的。”

“再见!”

“再见!”

这一段时间,晓月夜里总是躁动不安,她意识到自己也在渴望男人的身体。事实上已婚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的,如同男人经历过性爱后离不开女人一样。要不怎么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的一半是男人呢。人生在世,劳苦愁烦,唯有男女的性爱给人解乏消愁,给人安慰,给人快乐。所以,追求身体的快乐其实并不可耻,那是上帝赐予每个人的权利。

如果不是三更半夜,她准会现在就把电话号码给“不知所措”。

睡不着,她想起这一段日子以来,她指责自己堕落,强迫自己不去酒吧,还忏悔,真是可笑至极。她问自己:你忏悔什么呀?有什么可忏悔的。道德是什么东西?谁难受谁知道。

每一种道德,作为被放任的对立面,都是既违背“天性”也违背“理性”的强制。

她又问:尊敬的道德老人,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的爱人,他在外寻花问柳,我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您关心过我帮助过我问过我的感受吗?你没有。我在万般无助无奈之下,只有选择离婚。您既不能拯救我,您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底牌 40

时间过得飞快,说话间,端午节到了。

这天一早,晓月就收到一条短信:“我是粽子你是米,一层一层裹住你;你是牙齿我是米,香香甜甜粘住你,粽子里有多少米,代表我有多想你……”落款是“不知所措”。她很感动,他的短信给她带来好心情,她觉得天比原来蓝了,水比原来清了,街道也比原来干净了,眼前的太阳都亮了许多。这就是爱情的神奇力量。

中午他打来电话说一起吃饭,她婉言谢绝了。

午饭,机关食堂给每人发了两个粽子和一盒绿豆糕。从不吃粽子的她,觉得今天的粽子既香又甜,两个粽子瞬间就进了她的肚子。也难怪,在这么良好的心境下吃东西,自然胃口大开。

他开始给她打马拉松式的电话。开始一天打一个电话,后来发展成一天至少打三个,计时从分秒突变成小时。晓月没有想到这位中学老师,这把年纪了还如此痴情,实在不多见。

这天,早上七点他打来电话说:“我现在去学校了。”

“知道了,去吧。”晓月打着哈欠,懒懒地说。

“你在干什么?”

“我在睡觉。”

中午,他又打电话过来,说:“我上课去了。”

“知道了。”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办公室傻坐着呗!”

下午,他再次打电话过来,说:“我现在放学了?”

“嗯。”

“那么晚上一起喝咖啡?”

“改天吧!”她淡淡地说。

“那好吧!再见!”

“再见!”

这晚,她睡不着,她想起关云鹏、谢千里、“不知所措”,想着想着,就有了生理的欲求。

她渴望男人的身体。渴望一副强健有力的肌体。内心的一份向往,像海浪一样一浪一浪拍打着她,然后碎成水花,破灭了。

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中,她和一个男人做爱,这人似乎是关云鹏,又似乎是谢千里。噢,对了,他长着关云鹏的脸,又似乎长着谢千里的身材。他们赤条条的身体交织在一起,重叠在一起。他吻她,吻她的每一寸肌肤,那么仔细,那么专注,且流连忘返。她的身体在急切地扭动着,热烈地回应着……到最后,小说下载网…整理她感觉到她要飞起来了,欲死欲仙。

好久没有这么欢畅,这么淋漓尽致了。

当他大叫着做最后冲刺时,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没长脑袋,她“啊”地一声惊叫,梦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头剧烈地疼痛。

她不明白,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想起《肉蒲团》这本书上说,梦中和人交合,是要伤元气的。她胡思乱想着,就再也睡不着了,愣是睁着眼睛看黑漆漆的窗外。

这时挂钟“当当当”地响了五声,她想才刚刚五点,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可就是睡不着,四肢疼痛,眼睛酸涩,脑子依然胡思乱想,离天亮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来小时,但对于清醒状态又必须睡觉的她如此漫长。

在黎明的黑暗中,孤独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她又渴望男人的身体了,来了,又来了。

理智和性欲,这个拉锯战,还能维持多久,她不知道。

真有点可怕,她可能要为自己的欲望和孤独献身了。

底牌 41

这天,临下班时,白雪打来电话,说:“还在办公室?”

“嗯。”

“你大概忘了吧!你答应请我喝茶的。”

“我答应过吗?”

“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你亲口答应的。”

于谦虽说走马上任快一年了,但一些重要部门的人,仍是谢副局长的人。为此,正闹心着哩,想找个人聊聊。于是,他说:“咱们去什么地方?”

“兰竹茶社吧!”

“好吧!”

于谦和白雪在仙都市兰竹茶社品茗。

兰竹茶社竹椅藤桌,配以一套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室外天幕一轮素月,室内兰花文竹幽香。

他们要了极品午子仙毫茶,茶社里放着古典音乐《春江花月夜》,他们伴着优美的音乐边品茗边聊天,好不惬意!

茶叶泡于杯中,其形如兰花,色泽翠绿。两三分钟,只见叶子如水上芭蕾姑娘,竖直潜于杯底,三五分钟后,叶子如水中绿草鲜活复生,似乎生长于杯底。

白雪笑着说:“瞧!池塘生春草!”

“茶姑娘在跳芭蕾舞。”

“那是那是。”

于谦说:“喝茶得有好茶具、好茶叶、好心情、好水,然后或聊天、或谈事、或下棋、或听音乐,才能品出茶的滋味。”

白雪端起碧绿透明的茶水呷了一口说:“香浓味醇,真正一口浓涩,满嘴清香。”

于谦笑道:“对于钟情于茶道的人来说,在茶叶店中浏览选购,无异于有书画欣赏癖的人参观书法精品展览,有读书瘾的人入了佳作满架的图书馆,好穿戴打扮的人进了时装店,就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得到的仍然是心灵的愉悦和无可替代的享受。”

白雪说:“茶道即为人道。人,无论为官、为文、从商、治学,都应首先立足于人,一个真实坦诚的人。今天,我约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放松。”

于谦说:“说实话,我感到很累,累的是心。官场如战场,常常风波跌起、险象环生……”

白雪说:“中国人喜欢玩麻将,一个把一个盯死;打扑克牌,喜欢玩挖坑,这些都是给人下套、布局、设陷阱的。而老外喜欢打桥牌,提倡一种合作精神、团队精神。算一算,我们有多少精力用在了‘窝里斗’上呢?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多还不定呢?可想而知,真正把心用在工作上的有多少……”

于谦说:“是啊,我们把主要心思用在了‘内讧’上了。你不琢磨人,人算计你;你不防人,人害你;你本是好心从工作出发,别人却往歪处想。你想这么干,别人却想那么干。你想干事,别人捣乱得让你干不成事;你是从大局出发,别人却斤斤计较个人得失……一个字‘难’,永远是文不对题。”一阵沉默,于谦又说:“说来惭愧,我到规划局当局长都快一年了,虽说是党政一把手,可谢千里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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