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财经:中国古人的财富智慧与劣-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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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大侠垫背,捞身为贪污犯的儿子,结果有被人整出了新案情,不但儿子没捞出来,还把全家都赔进去了。
奸商斗死酷吏
汉昭帝时,茂陵有几大富户,焦氏、贾氏,有一天,这几家人突然花几千万钱巨额资金,大量的收购、垄断了木炭、芦苇等修造坟墓的物资,并蓄积起来。
没过几天,汉昭帝突然死去了,因为汉昭帝年纪轻轻就忽然去世了,所以皇室事先并没有预备好修造陵墓的物资。皇室要想把这场葬礼办下来,只好到焦家、贾家那里高价去买。
看到这,着实得佩服焦、贾家的前瞻性,这帮家伙怎么就得到消息,怎么就算到要有一场大葬礼要举行了呢?真是服。
当时,大臣田延年是主管财政的,他不但不肯花钱从商人手里购买,反而向皇帝上奏,说“焦氏贾氏等商人蓄积建陵物资,盼其急用,欲以求利,非臣民所当为,应该全部没收”。继任的汉宣帝同意了,这肯定同意啊,什么商人啊,莫名其妙的突然囤积葬礼用品,盼皇族死人了,靠这个赚钱,其心可诛,那皇帝能不恨吗?
这一没收,焦氏贾氏等商人,赔了个血本无归。
但焦氏贾氏这些富户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们吃亏之后,恨死田延年了,出钱让人调查田延年的罪行,要伺机报复,出钱让人寻找罪名,要搞倒田延年。
很快,机会就出现了,报复田延年的时机到了。
为了替汉昭帝修建陵墓,要用大量的沙土,运输沙土,又需要大量租用民间的牛车。拉一车沙土,汉政府要付给百姓一千钱的租金。田延年在这里面玩花帐、报虚账,拉一车沙土按两千钱的价格报销的。前后共拉了三万车沙土,在大司农府报销了六千万,其中三千万,就这样装进了田延年自己的口袋。
焦贾两家富商,花了许多钱,终于掌握了田延年贪污的真凭实据,便上书告发。汉宣帝下诏,命丞相调查这宗贪污大案。过了几天,丞相下了逮捕令,田延年在家里听见外头警察的鼓声(类似于现代的警笛),就自刎了。
看看汉代的这两起经济大案,想想现在流行的段子,古今有时候好像毫无距离,虽隔两千年,大家都是一个心思,都是一般肮脏,外面道貌岸然,私底下,一查全完蛋。真幽默。
最后形而上学的拔高一下,怎么这监管机制还是不完善啊,大侠、奸商不闹的话,这些贪官不就都滑过去了!监管机制要加强啊!要加强啊,虽然已经加强快两千年了!呵呵。
西汉长安外贸杀人事件
汉代的外贸生意那也是非常火的,地球人都知道——丝绸之路嘛。
其实不光是丝路,边境上的士兵也是边境贸易的一个主要参与群体,从现在发现的一些汉简上看,经常可以看到这些士兵你卖给我丝绸、我卖给谷子的记录,有的士兵还把家里人都拉来做生意,“军市”、“私市”搞的不亦乐乎,类似词汇经常出现在居延汉简中。这些士兵不但买卖丝绸、粮食这些合法的物资,从现在考古发现来看,有的士兵还玩走私,给境外分子们卖铁器,哈哈,这在当时属于政府明令的管制商品啊,典型的“军火范畴”的。现实总是很精彩的。
这种贸易氛围是非常浓厚的,连匈奴人也深深的陶醉在这种贸易的利益之中,匈奴人经商氛围大大增加,按记载,匈奴单于因税务问题,有一次派使者去谴责乌桓,结果“匈奴人民妇女欲贩者皆随往焉”,好嘛,一个外交使团带了一群商贩随行,呵呵,由此就可见这种贸易氛围有多浓厚。
不过贸易往来活跃的同时,一些贸易法规也越来越严密。
汉文帝、汉景帝的时候就纷纷制订法律,禁止铁器、农具、牛、羊、马出口,就算这些牲畜出口,也只能卖给外国人公马,母马不准卖!有些法规还是很严厉的。
汉武帝时,匈奴单于进京访问,带了大量的随从,这些随从直接就在长安大街上摆摊做起生意来了,自然很多中国人也就和这些匈奴人做起生意来了,最后主管部门一核查,有五百多中国人都把违禁商品卖给了匈奴人,对这些人按律当斩。在这些人的生死关口,汉武帝手下的名臣汲黯进言:这些老百姓怎么知道在长安买卖个东西,还要遵守外贸法则啊,为了这种条款一次杀掉五百人,太多份了!就靠汲黯的一席话,活命五百啊。
但由此案例也可以看见,汉代外贸的活跃程度以及管制之严厉。
当时汉帝国不光和匈奴、西域外贸往来频繁,和西南诸国也是贸易不断,在玉门关遗址的一个烽火台中曾经发现了带有婆罗谜文字的丝绸残片,这是中印贸易的直接证据啊。和海外生意也是频频,番禺(今广州)、合浦都是重要的海上贸易港口,那商人的生意直接做到日南、爪哇、罗马了,《汉书》记载当时汉帝国海上贸易繁荣,和“都元国”、“邑卢没国”、“谌离国”、“夫干都卢国”、“黄支国”、“已程不国”都有贸易往来,但汉书里记载的这些国家都是现在的什么地,专家们还在争议讨论中呢。
汉代富人的困惑——家在何方?
如果在汉代做富人,你会有一个困惑,那就是家在何方?
西汉的二百来年间,随便翻翻《汉书》就可以看见十来次、在政府指引下的富人集体大搬迁。
刘邦那就不说了,天下平定后,向都城引进点人口是应有之义;
汉惠帝时曾经两次发长安六百里内的人口入长安,两次合计迁徙了三十来万人;
汉武帝时,两次把郡国豪杰以及资产三百万以上的富人都迁徙到了茂陵、云陵;
汉昭帝时,则募民迁徙云陵,这次好一点,是募集,不是强迫迁徙,随后有迁三辅富人到云陵;
汉宣帝时,又迁郡国吏民资产百万以上者到平陵、杜陵;
汉成帝时,又迁郡国豪杰和资产在五百万以上者到昌陵……
土是王土,臣是王臣,王让你迁一迁,没问题吧?呵呵
只可惜这个生意还是要讲究地利、人脉的,过个几十年,全国富人就要来一次半强迫性质的举国大搬迁,虽然都搬到了一起,或许能够发回聚集效应、能建设几个总部基地,但每次搬迁,就意味着原有的营销体系、人脉都要推倒重来了,这在汉代那种人流、信息流条件下,对一个企业还是影响比较大的。别说那时候,就是搁在现在,你把上海的富豪硬搬到北京来,他那生意也未必能继续做的那样好了。
家在何方?业在何方啊?
后记
从小我就对以下问题充满困惑、充满好奇。
五千年中华文明,怎么会在1840到1940年那一百年混的这样惨?
经历了汉唐宋多次经济高峰后,中国怎么就没发展出资本主义?
为什么爆炸式的科技大进步、地理大发现,基本上都没中国文明的事?
西方文明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从荒蛮之地,跃居到了文明前列?
回首中华文明,为什么对私有产权总有一种特别的心态?
为什么对意识形态的东西总是特别关注?
这些乱七八糟的、自己胡思乱想的问题可以说贯穿了我的整个读书生涯,后来发现,通过经济的角度,重新来审视中国的历史,很多问题迎刃而解,如庖丁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从这个角度来看,历史的色彩是如此浓烈而艳丽,真实的扑面而来,用这种角度来看,读书经常有太多的收获,幸福的让人陶醉。
中国的古代经济生活中,有着太多太多有趣、沉重、深刻的东西了,看孔子怎么谋生的、汉武帝怎么搞税收改革的、中国历史上还有过几乎举国人疯狂造假币的岁月、看经济、政治、科学的团团转……这种快乐感、幸福感、解惑感让我开始写这些东西。越过中国人最传统的政治、军事、哲学角度来看历史,换财经的角度,这感觉很爽。
克罗齐曾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对我来讲,贴近千年前古人的经济生活时,这种感觉尤其强烈,穿越纸张,和他们一起欢笑、一起悲哀,体察过去的宏观经济政策、体察他们的行业兴衰。本书是一种尝试,尽量用最通俗的笔触,把这些让我感触的东西,写出来,和我的读者们分享。
下面这些书为本人提供了思路和宝贵的资料(排名完全不分先后,以其在我书架上的摆放顺序、以及借阅顺序为顺序,但不保证本人书架位次以后不做新的调整,哈哈)
《史记》 司马迁
《汉书》班固
《后汉书》范晔
《三国志》
《竹书纪年》
《孟子正义》
《中国古代哲学简史》冯友兰
《中国古代思想史论》李泽厚
《美的历程》李泽厚
《中国古代经济史稿》利剑农
《世界经济千年史》安格斯。麦迪森
《全球通史》斯塔夫里阿诺思
《世界经济史纲》马科斯。韦伯
《历史研究》汤因比
《通往奴役之路》哈耶克
《货币、方法与市场过程》米塞斯
《中国制度史》吕思勉
《中国古代经济史》齐涛
《罗马帝国衰亡史》吉本
《经济分析史》第一卷 熊彼得
《经济思想史》罗宾斯
《经济学思想史讲义》汪丁丁
《万古江河》许倬云
《中国土地制度史》赵冈
《中国城市发展史论集》赵冈
《中国经济制度史论》赵冈
《国富论》亚当。斯密
《国家力量与中国经济的历史变迁》程念祺
《国史探微》杨联陞
《中国企业史》古代卷
《中国历代物价问题考述》黄冕堂
《国史大纲》钱穆
《孔子传》钱穆
《黄帝》钱穆
《秦汉史》钱穆
《古史地理论丛》钱穆
《庄老通辩》钱穆
《论语新解》钱穆
《国史新论》钱穆
《中国思想通俗讲话》钱穆
《中国史学名著》钱穆
《中国历史研究法》钱穆
《中国历代政治得失》钱穆
《史籍举要》柴德赓
《中国经济史》侯家驹
《中国货币理论史》
《文明分叉、经济混沌以及演化经济动力学》陈平
《商贾史》田兆元等
《中国封建赋役制度研究》杨涛
《故事中的经济史》尼古劳斯。皮珀
《枪炮病菌和钢铁》戴蒙德
《中国古代社会史论》许倬云
《理解经济变迁过程》诺思
《经济史上的结构和变迁》诺思
《哈耶克文选》
《资本主义与自由》弗里德曼
《资治通鉴》
《中国古代衣食住行》许嘉璐
《中国历代户口、田地、田赋统计》梁方仲
《从历史看管理》许倬云
《资本论》马克思
《中国文化论集》丁文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