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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与上一代人的战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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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上,所以,我觉得这样做是为了管理得顺,但别人其实还是不爽,人不一定有良心,他干得好是觉得自己聪明,不会觉得你好……”
  钟处对我说这些的时候,让我有了通透的感觉。我通透了,但也傻呆了。荒谬的本质在于它在情境中总是显得合乎情理。我对他突然狂涌同情。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真诚地对他说,钟处,你应该去写一本书,肯定比美国的NBA还务实,管用,这是真的。
  他哈哈笑起来。
  14
  但我没想到,我们处的“愤青”林伟新的一句话,又把我打入了另一个层面的顿悟——
  那天我在林伟新宿舍打牌,不知怎么扯到了钟处。林伟新嘴角掠过一丝不屑,他说,钟处长,我看他就没戏!
  林伟新一边摔牌,一边说,他还以为自己很牛,你看看他上面的那些头儿,有几个喜欢他的?
  林伟新说,你知道虞局长是怎样议论他的吗?
  林伟新把一副“炸弹”摔下去,他说,他们说钟处此人无大局意识,典型的屁股指挥脑袋,一切判断均从自己部门利益出发,对横向部门的利益和资源说“不”,而且总喜欢摆出为手下人请命的姿态,可笑,要知道他是这个单位的中层,又不是自己部门里的大哥,他的部门是单位的部门,又不是他个人的“钟家军”。
  15
  人俯视局子,看到的可能都是多梭镜;而人在局子里,看到的又多是一只只屁股指挥着一只只脑袋。
  也可能在悖理、算计中度过一生,这本来就是办公室人生的命。
  于是即便哪天你了悟了本质,也不一定裨益于情绪。因为本质未必能超渡每天的心境。
  所以,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周围的那一张张脸孔而言,即便我们在某个瞬间瞥清了办公室人生的某种逻辑,我们在更多时候依然不可改变地被搅和在此刻某个情境的棋局里,虽然辛苦,却忘记虚无,有时是为了那点利益,有时啥都不为,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搅着,搅着,就搅成了人这一阶段全部的快意和痛感,甚至化成了这一生的事业。

  越分裂越有凝聚力(1)

  1
  在办公室里,一年年过过是很快的。
  到下一年春天的时候,我们不仅能看见汤丽娟带一把鲜花来上班,甚至还看见她把布艺、画框、零食、漂亮衣服、拖鞋、躺椅往办公室里搬。
  毛亚亚好像遏制不住,非要笑出声来。 她说:汤姐啊,你是要把家搬进来了呀。
  汤丽娟说,这些零食在家里又不会想着去吃,这些宽松的衣服在家里穿的时间还不如在单位里多,来,吃话梅……
  我注意着她脸上的温和,我想,也可能像她这样的女人都有这样的潜意识——当她对什么投入时她就特想把它变成家。
  就这一点而言,中国单位的大小头儿也都有点像女人,因为每当他们对办公室一投入,他们就想把它经营成温馨的大家庭。
  我想,如果说我们这儿是大家庭,那么副科长汤丽娟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大家庭”的长女?
  我想,如果是,那么,另一位副科长李瑞会答应吗?
  2
  我就瞥了一眼李瑞。
  沉默寡言的李瑞此刻正端坐在办公室的西北角。作为我们科的两位副科长之一,他多数时候不太声响。而当他厚道地笑着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其实在悄悄走神。
  他在副科位置上已停滞了十六年,以致后面的不少人如今都已超了过去。我知道在这幢楼里 “淡然”是人们送给他的定语,但当他无声息地在办公室里走动时,我还是无法遏制自己的好奇,因为我不知道他的淡然是否也有底线?我不知道人可以不在乎名利,但是否也能淡然于尊严?
  在综合处办公室里,相对于汤丽娟的喳呼劲,李瑞不太言语,但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是比较到位,而这时候,如果你的视线恰好掠过汤丽娟,你会发现她有些焦虑,她总是在这时候把话插进来,让自己成为言语的中心。
  3
  在综合处 “大家庭”中,谁是子女中的老大?
  是李瑞,还是汤丽娟?
  这场PK,随时在办公室的空气里卷动着,你不知不觉就会被卷入其中的情境里去。
  比如今天上午,我写完了关于南塘镇小水电调研报告。在交给钟处之前,按程序,得先交给副主任把把关,审一下稿。
  我拿着稿子向他们两位的办公桌走去,他们都瞥了我一眼,我犯难了一瞬间,最后还是把稿子放在了李瑞的桌上,我说,你们看看。
  李瑞就拿起稿子,问了几句稿子的主题,我和他聊了一下,就聊出劲来,谈着谈着,我突然觉察汤丽娟坐在李瑞的对面在看报一直没抬头搭腔。我离开他们的桌子时,汤丽娟抬头悠然看了我一眼。我向自己的座位走过去,我就觉得她的视线粘在了我的背后,我想也可能是我多心,也可能是我每天经历这样的情境已被训练得神经过敏。
  到下午的时候,部门里安排本月下乡调研工作组人员,李瑞牵头“山河镇”组,他要了我这个人手。汤丽娟牵头“方山窑”组,她过来对我说,小贺,方山窑那边是个重大题材,是关于农民工子女留守“空心村”的,有跑头,我们好好下去,说不定能得奖呢。我有些为难,我说,李科长已经让我跟他去山河镇了。汤丽娟就去隔壁办公室找钟处协调。据说她告诉钟处,老李总是把能干的小伙子留在自己身边,而方山窑穷乡僻壤的,女同志去本来就不方便……结果,下班前,她过来对我说,钟处说了,方山窑题材重要,让你到我这组来。
  汤丽娟带着丁宁、林伟新和我出差回来,她对钟处说,有收获,相当有收获。她亢奋地瞎吹,害得我、林伟新和丁宁写稿子时压力巨大,只有猛编。
  隔了几天,我们又看见她在办公室谈论乡镇企业的一些题材,她对我说,她开始着手做这方面的方案了,过一阵,我们下去跑跑企业。
  我就去留意李瑞,因为这一块原先是他分管的领域。
  对于她的踩线,李瑞好像无所谓,他的眼睛里藏着的倦意。
  她就把乡镇企业这一块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她从乡镇企业局回来,一进门,就柔柔地对李瑞笑起来,她大声说,啊呀,老李啊,你把乡镇企业局怎么了?他们不是挺配合我们的吗?
  李瑞从报纸堆里抬起头,他嘟哝了一句:什么我把他们怎么了?我没把人家怎么了呀。
  他就没再响。继续看报。
  后来,在食堂吃中饭的时候,我发现他可能实在憋不住了,他对坐在一旁的我说,她要拿去就拿去呗,还非说是因为我把人家得罪了她才去拿,亏她想得出来!
  4
  为什么“大家庭”子女中的老大角色,有让人PK的引力?
  很简单,这是因为综合处目前正科长一职暂缺,现由钟处兼任,而正科一职是不可能永远暂缺的,所以汤丽娟的长女情结就暗涌不息。
  汤丽娟想做长女,她的干劲冲天,她的想象力就处于奔腾状态。她今天一个方案,明天一个主意,后天一个选题,把我和林伟新折腾得厉害。
  “愤青”林伟新说他受不了了。
  有一天傍晚,我为了做她的方案,吃了晚饭去办公室,进了门,看见林伟新正捧着一只茶缸在对复员军人张富贵抱怨汤丽娟。
  他举着茶缸,说,她每天给我一轮新太阳,照得我们跟都跟不上了。
  他说,有好几个早晨我人还在床上,她就电话打过来了,说“又有新选题了,你怎么还不过来啊”,我家都不用闹钟了,有人叫床。
  张富贵听着“叫床”这字眼笑得前仰后合。 林伟新说,我受不了了。
  林伟新一受不了,就喜欢在办公室里专挑汤丽娟和李瑞在观点上的分歧做文章。
  有一天,他趁汤和李都不在,挥着自己的稿子,对我们说,唉,他们一个叫我用审视的目光,一个叫我用赞美的姿态,一个叫我中性一个叫我浓情,一个叫我可歌一个叫我可泣,注意,这里是有区别的,他们的观点是有区别的,他们的观点打起来了,我左右不是,我只有做个冰火两重天,全套。
  他说,他们打起来了,他们应该自己先打打好,再指挥我们打……
  5
  汤丽娟和李瑞,谁是“大家庭”的长子女?这目前还是一个悬疑,而对于我这类办公室里的小字辈来说,现在最该弄明白的,或许还是问题的另一极,即就一个家庭而言,如果长子是可以委以重任的接班人角色,那么,另一极,像幼子一样最受宠的角色又是谁呢?
  是丁宁、毛亚亚、林伟新,还是我?
  1、丁宁。在我们几个年轻人中,丁宁年纪最大,与不少农家子弟一样,他上进愿望较强,“官意识”早慧,他有点怕钟处,但又会粘钟处和汤丽娟这些头儿,他隔三差五能找出各种理由逛到他俩边上去聊天。他们的笑声常传到我们的耳边。除此之外,丁宁和局长虞大头还是老乡,都来自本省北部山区永安,在这幢楼里,据说永安人的老乡观念比较重,有老乡团队意识。
  2、毛亚亚。毛原先不仅没戏还被打压,但最近这一年她有较大变化,她被钟处治趴下之后,反而对钟处在意起来,也热络起来,她名校毕业,脑子精明,说话有性格,当她对业务投入的时候,她做的活又快又好,近来钟处对她较为和颜悦色。
  3、我。比较书生气,性格内向拘谨,看着钟处有点发慌,如果和他算不上疏远,那么至少也是不亲的,我对业务用心,年纪比丁宁、毛亚亚小两岁,业务能力比他们强。
  4、林伟新。愤青,比较偏激,对人无心机,对事很投入,因为年轻单纯,偏激之处头儿还来不及对他顶真。
  ……
  那么,在这个大家庭里,到底谁是小字辈中的宠儿呢?
  我排了一下:一号种子应该是丁宁。
  至于我自己,还不太谈得上宠不宠这个问题,是属于被忽略的内向角色。
  6
  有好几个早晨,乘着汤丽娟把剩下的鲜花插进隔壁钟处长的办公室之际,我想起“大家庭”、“长子”、“幼子”、“受宠”、“受委托”等等字眼,就有想笑的感觉。
  我知道,如果说上述字眼,能左右我办公室生活的情绪和处境,那么,其指令的发出者,则来自于隔壁的那个人——钟处长。
  但,他至今还没有发出明确的指令。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他举着发令枪的动作,这让你觉得他随时可能按下扳机。
  许多人围着他转,留意着他的枪响,远远望去,不同的诉求构成了一个大线团。
  这是否就是钟处前几天对我透露的那条钟式MBA中“被放大的隐秘的利益链”?
  7
  现在,我听见这条链子在活泼泼地作响。
  李瑞汤丽娟的“扶正问题”,丁宁毛亚亚的“副科问题”,赵宝林张富贵的 “职称问题”……它们从不同方向伸出的手臂,都指向它们所面对的第一个平台——钟处,需要钟的力托,才能完成价值实现。而钟处的托力大小,除了依靠这幢楼里某条上层线索对他的外力支撑之外,在一定程度上还依靠其手下的这一群人因为对他有所求、有所敬畏而产生的协作力,这种协作力关系到他能否做出业绩,能否在这楼里发出大点声音。这也是在钟处这个层面上,对他的衡量标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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