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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与上一代人的战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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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处长陈方明打电话过来,他说这篇东西作为材料报上去时,被省长看到了,推荐给了宣传部长,于是签字转发到了报社。他说,不错,我仔细看了一遍,真是不错。
  我电话刚搁下,科长祝响亮走进来了,他环顾办公室,见大家正七嘴八舌地叫我请客,他替我打个圆场:怎么?请客?那也得等人家拿了稿费吧。
  他走到我桌前,让我跟他上楼到虞局长那儿去一趟。他说虞局长叫我们上去。
  我们上楼。虞局长拿下老花眼,用手指叩着那张报纸,对我们说,搞调研,就应该这样实实在在地下去,下到生活里去,而不是就呆在办公室里打打电话,这个成果你们应该总结。
  他夸了一大堆,他说:可见各个部的人是要轮轮岗位的,要把好的东西从一个部门带到另一个部门去,这样才能激活原来的思维方式。
  我记住了这句话,是因为我和祝响亮下楼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含笑的脸色不是太好,暧昧着,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正在忍着一个屁,而这时候我突然洞悉了以前我所不解的吴响亮的心思。
  我想,难怪啊,要说他不希望我干得好是冤枉了他,他只是不希望我这么快就干得好,所以他才劝我要慢点慢点,因为我越快出彩,就越显出他原先调教下的社研处调查科是多么平淡,于是他不仅没功劳,而且还让人联想他这么多年来的平庸和缺招。如果我慢一点,他的压力就不会太大,甚至人们还会以为那是他调教后的结果,那就是他的功劳。
  想到这点,我吃惊地张大了嘴,我跟在他的身后,几乎听到了自己厌倦的心跳。我想,人怎么有那么多心思,他又不直说,我怎么明白。
  我看着他开始秃发的头顶,突然对他的小心眼生起气来。
  10
  我找不到那张《经济观察报》了,我纳闷了,怎么不见了。
  慢慢地我发现,我找不到《财经》、《中华工商报》……我在办公室里问了几遍,他们都说,没看见。
  我跑到收发室问黄珍芝,我们科订阅的有些书报怎么没收到啊?
  她找出了登记簿,她说,我早就把新杂志放到你们的信格里去了,你们怎么会没的呢?
  我想,是不是谁藏起来了?
  我悄悄观察着,我发现是卓立干的,他把它们藏在他自己的抽屉里,锁上了,他在写稿时,总把它们压在报纸下面悄悄地看。
  我想,妈的,想藏起来不给我看,这有什么了不起,他还以为他可以垄断信息,我自己买不就得了!
  可是,接着我发现好多文件资料、动态信息快报都不见了,好像生怕我从那上面找到什么写稿的线索。
  我思想斗争了一天,还是斗争不通,就跑去找祝响亮。我说,我初来乍到,只想多做点事,也许是我纯了一点,周围人对我好像有些敌意和误会,现在连资料都有人藏起来生怕我看了,我想这样好了,以后评每月的好稿奖金我弃权得了。
  祝响亮有些吃惊,他说,有这回事?
  他盯着墙壁上的那张世界地图,皱了一会眉,他说,哎,在做事风格上我和陈方明处长有点像,喜欢从容一点,慢一点,唉,这事怎么说呢,不是你的错,这是他们的错。但我还是那句老话,什么事反过来想,自己会多一个警觉,干活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要开心地干活,开心是最主要的。我总觉得你有点急,你急他们也急,说敌视也好,说竞争也好,这个部门的气氛就会焦虑起来,气氛就会不好了,这也是做事的道理,慢慢来吧,慢下来才能做得更好更稳。
  他沉呤着,他说,我不知该不该说,你太性急了,你得给我、给陈处长时间,我知道你的冲劲和能力,但你知道吗,你现在做的乡村经济这一块原先是谁做的吗?
  我说,卓立。
  他说,不是,你自己怎么忘记了,是原来你们综合处做的呀,是钟处那边做的呀,去年才被老虞头划到了我们这边来了,老虞局长嫌钟处他们没把这块做好,才转过我们这边来的。
  我点头,是啊,这一块原先是综合处做的。
  祝响亮说,你比我更知道钟处的性格,他在乎感觉、在乎面子,你得给他时间。
  我想,给钟处时间?什么意思?
  他看出了我的不解,他说,很多东西场面上是要给别人感觉的,如果你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做好了,钟处那么计较的一个人,他会出不了这口气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他会寻我们这边的麻烦的,所以这已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做事的事了,它还关系着两个部门的平衡和场面上的感觉,很多东西场面上是要给别人感觉的。
  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现在他的脸色轻快了一些,好像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那个悠久的屁放出来了。但我想,这屁也确实像真的,只是我不知这里面,钟处的心眼占几成,他祝响亮自己的心眼占了几成?
  我说,那么,卓立藏资料的事呢?
  他说,这是事情的枝节,是同一个道理,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会去平衡这种关系,一个人如果那么认真地干活,还是让人家看着不爽 ,让人防着,这只能说明他做人还不够老练。
  这句刺了我一下。我想,妈的,人家看着我不爽,也是我的错?
  祝响亮可能看出了我的情绪,他说,我说话比较直接的,一般头儿不会和下属把这些说白的,但我说出来了,真是为了你的好,我甚至在教你方法。
  我连声说谢谢,而其实我满脑子的晕乎,绕不过弯来。我承认他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我想,一个人是不是得有点受虐心理 ,才能心平气和地理顺这层关系?
  10
  下午三点,祝响亮说科里开会。一屋子人坐下来,我还以为又要传达厅里的新工作精神了。没想到,祝响亮先表扬了我这一阵干得不错。
  他说,领导要我们总结经验,这个经验其实就是下基层调研的工作作风,乡村经济和三农问题是目前的大热点,我们只有下去,才能抓到第一手素材,才能形成自己的观点,小贺之所以做出了一点成绩,他的经验就在这里。
  随后,他说,最近部门里不少同志私下里也向我请战,说他们对乡村经济也有研究的兴趣,这是好事,所以,这两天我和丁宁等几位副科长也在考虑大家的这些建议,准备充实一下这方面的力量。丁宁,你说是不是?
  丁宁点头。
  祝响亮接着说,我觉得充实这方面的力量很重要,现在基本上只是小贺一人在做这一块,我们觉得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其实即使科里的几位女同志,她们对这一块也是有兴趣的,她们也来对我说过好几次了,说想做重一点的调研,所以也想介入,也想下到一些村里去调研乡村教育问题,女同志调查乡村教育课题,与孩子打交道本来就有优势。
  我一愣,心想,两位“辣嫂”程珊珊、许惠琴她们也想搅混什么水?
  祝响亮说,充实力量这其实也体现了局里领导的意思,领导说这叫〃激活〃,一个新来的同志可能激活原来的工作思路,新老同志的联手就可能使原来的工作方式发生裂变,所以,我们得让更多的人介入小贺现在正在做的调研,以此做一个改变工作作风的实验。
  听着他在那里叽呱,我晕在了那里,因为这安排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心里只明白了一个事实:妈的,看着我这一块现在做得不错,人人都想来插一杆子,还裂变呢,你怎么不说是打土豪分田地呢。
  我听见卓立插嘴说,我对乡村经济一直有兴趣,也做了一段时间,特别是三农问题,我最近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现在上下都很重视,我觉得我们可以改变一下以前调研的方式,突出人文关怀,不光我想试试,大家也都想试试,我们科应该把力量全投在这里,谁都知道这一块现在容易出成果。
  祝响亮连连点头,在卓立、程珊珊、许惠琴他们兴奋的叽喳声中,我感觉真有几分打土豪分田地的气息。我在心里痛骂:妈的,原先我没来做这块之前,也没见得他们有多大的热情,相反,每次下乡他们都避之不及,现在,他们都以为这是块肥肉了,都以为乡村题材容易得奖了,分吧,分吧。
  我估计我的脸色有点郁闷,祝响亮突然转过来问我还有哪些建议,我说,好的,大家一起做吧。
  其实,我真想摔袖而去,你们去做吧,妈妈的。
  结果这么一个会议,皮球一转拔,〃乡村经济调查〃就直接变成由祝响亮确定专题、专项和布置采点区域,并专门成立一个工作室,祝响亮说,就让丁宁牵头这个工作室吧。
  11
  散会后,我骑着车回家,骑到公园路口,我发现骑岔了道。在街上的人流中,我嘴里念叨:屁个激活,屁个裂变,整个染缸,搅成一锅稀粥,搅得大家都不做,搅得功劳全是他吴响亮的。
  我安慰自己,在办公室只能平分秋色,不能崭露头角,只能混迹,不能独秀,否则其他人就把自己看成了弱势群体。弱势群体一旦焦虑,就特别容易抱成团,并且特别团结。
  想着刚才会上卓立、程珊珊、许惠琴他们一张张同心协力分田地的脸,我相信这些日子以来我在他们眼里肯定是空降地主。
  我对着喧嚣的大街,骂了一声:妈的,他们倒成了弱势群体!我就算他们是弱势群体吧,就给他们留一口粥吧。
  12
  我已经有好一阵没往陈方明的办公室跑了,由于祝响亮在我刚来时就敲了边鼓,我好像有了心理障碍。
  但我准备去一趟,因为我郁闷了两个星期,还没消化掉自己的情绪。
  于是趁中午时间,我借送一份材料进了陈的办公室,顺势和他聊起来。我一边把这两个星期以来想不通的事统统倒给他,一边留意着门的动静,生怕祝响亮进来汇报些什么。
  因为着急,好多话似乎要涌出来,我觉得手都在发抖。
  我说,陈处长,你看这个工作室都成立两星期了,有谁下过一次乡,有谁在做选题,连动静都没有。我真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得倒是挺美的,什么充实力量、让大家都介入,这其实等于大家都不做了。让我去激活大家,好搞笑啊,我凭什么啊,我只知道在激活他们之前,我已经被稀释了。
  我说,陈处长,事实上,人人有份就是人人都没份;人人搅和,结果就是人人都不做事,想做事的人也不想做了,自己不想做事的人让别人也别做了,难道那几个女的真的想下乡吗?祝科长叫叫她们试试看,你看着好了,她们不想出千般理由推才怪哪。
  面对陈方明沉静的神色,我一边说,一边犹豫自己的话是不是太冲。但我似乎克制不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我只是想埋头干活,想在这里能呆下去,因为刚来,总想多做点,但祝科长好像不这么想,也可能我考虑事儿太简单了。
  陈方明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神色安然。他听我说完后告诉我有些地方我说得是有道理的,但有些地方是偏激。他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参与后就不下乡了?
  我说,都两个星期了,哪有什么动静。
  他顿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他说,你戴有色眼镜了,你得大气点。
  我心想,这和我大不大气没关系啊。于是,我绕着圈问他,我是不是不用做了,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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