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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与上一代人的战斗-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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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都笑了。他们好像说,你又不是谭咏麟,永远25。

  在职场,你没有故乡可退(1)

  1
  现在,资料室又重蹈了安宁。我、老邢、林娜坐在办公室里常常无语。有时候一整天,我也说不了几句话,因为现在来查资料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来查资料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少了,往往一周下来,也没几个人来这儿逛过。我握着毛笔抄着那些书目,心想,这世界上还有比这儿更闷的地方吗?
  林娜看我在一声不吭地写字,她说,还抄那些干吗,吃吃力力的,现在查资料谁不上网搜啊,谁还来这儿查什么?
  是啊,现在我自己查资料也都是用百度和 GOOGLE 搜的。我看了她一眼,她正在剥山核桃,我猜想,没准她这一刻心里和我是同一个念头:这资料室迟早是要散伙的。
  2
  我也渐渐失去了找李瑞聊天的兴趣。
  因为我知道就他现在的心态是最好谁都别对他提及他的事情。他想悄悄地等着退了。在这个单位,他工作了35 年,而它带给他的是不如意的感觉,他现在蜷缩于一角,就在等着熬过最后的几年了,平安降落。我们别去打扰他了。
  我想着这些就有些没劲。我知道其实我难过的是我自己,因为,这种一眼能望到退休的无趣常态其实笼罩了多数人的归途。作为单位里的小角色,我们属于金字塔的底座,是沉默的大多数,在单位里,我们多半的时间属于不太开心。
  我握着笔,在埋头抄那些书目。我当然知道这没什么意义,只是我需要一个不让自己停歇的手势而已。
  我能察觉到自己这阵子心里的发虚,因为,我抄着抄着书目,就开始分心,我又听见了这楼里小乌纱帽飞舞的声音。
  3
  它们在空中飞舞,像一群鸟雀拍动着焦躁的翅膀。
  从我这个位置望过去,相对于我所在置身的金字塔底座,这些乌纱帽构成了塔的上端。它们数量不多,却像一群鸟雀在我的上方不停地飞动。偶尔钟处、汤丽娟、毛亚亚、丁宁、蒋志、林伟新的面容也会从我眼前掠过去……
  我想,我已经好久没和他们来往了,这个时候我怎么又想起他们来了?
  其实,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些天我在琢磨一个问题:为什么像李瑞这样的人在单位里往往没戏?
  4
  在这幢楼里我像个晚熟的学生,但一年年下来,看到的人多了,就发现了这几乎是个规律:一些有才华的正直人往往不太如意,他们常常被率先淘汰出局;而一些看似平庸的人,反而适者生者,能顽强地攀上去。
  我过去从没把自己放在情境中去深究这里的奥秘,而如今跻身于资料室的角落,因为李瑞,突然遏制不住想找到这个答案。
  我不知道哪里有标准答案。我下意识地在网上用搜索引擎搜。我键入如下一些字眼:“好人没戏”、“老实人没戏”、“办公室政治”、“职场生存法则”、“办公室PK ”、“有才华为什么出局”……不搜则已,一搜还真吓了我一跳,没想到网上居然有那么多张嘴都在热议这里的诀窍。
  一种说法是“层层任命制” ,即,由于“小乌纱帽” 的发放体系是“上定下”,任命取决于上司对下级的发现和喜爱,所以在单位 “做人”比“做事” 更重要,“处上”比“处下”更要紧,搞掂了上级,就等于戴上了乌纱帽 ;
  另一种说法是 “淘汰精英怪圈”,即,喜欢听好话是人的天性,所以头儿其实是喜欢别人围着自己转的,而那些有才华的人往往仗着才气而不屑钻营或无暇巴结上司;庸人们则非拍马逢迎否则无以生存,这就决定了后者必然集中自己全部的资源用于“向上粘”,那么,后者还能不走出捷径吗?而前者,恰恰因为自己的优秀、真实而在竞争中被排挤,被踩下去, “君子斗不过小人”就是这个道理,它是反达尔文主义的职场淘汰怪圈……
  面对网上七嘴八舌的学理,我搞不清楚自己有没找到答案,因为这些说法看起来并不深奥,是大白话,它们好像早就存在于你的心里了,也可能只要你是中国人,只要点拨一下,你就觉得自己心里早就有了,你甚至觉得它们还是太浅,办公室生活逻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不是你不够悟性,而是你没去概括。
  5
  我的老同学阿石突然从深圳打道回府。 他说,我回来了,没想到找你这么容易,十年电话都没变。
  我说,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他眼睛睁得老圆,他说,安稳有什么不好,老子在那边换了八个单位,得出一个结论,都是一个样。
  他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一个也不换了,你看你看,我现在不打道回府了吗。
  我说,怎么能说白换了呢,起码你体验丰富了一些。
  他说,哪里哪里,换八个单位的真正成果就是让自己明白天下的单位都大同小异,这感觉就像知道天下的米饭都是一个味道,虽然知道是一个味道了,但也不能只吃一顿,但不管吃几顿,味道还是一样的。
  我说,你讲话这么绕麻花,我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他笑着抛给我一支烟,说,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走,一起吃晚饭去。
  我们一块去江边大排档喝酒。
  喝着喝着,他开始对我抱怨起他原先单位里的琐事,害得我还以为他就在我们单位上班。 想想也真够邪门,我那些散落在全国各地的老同学们这些年只要碰在一起,大都也像他这样,不需要过渡,大家坐下来,就能立马开扯各自单位里的破事。 扯着扯着,我们几乎发现原来我们都生活在同一家单位里了,谈着谈着我们好像遇到的都是同一班人马,一些是好人,一些是鸟人,好人大都相似,而鸟人也贼像贼像,他们太像同一类人马了,只是他们的名字不同罢了。
  我同学中年模样的疲惫脸神和叹息,让我怀疑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不是也同样悲哀?至于那些破事,我不知道它们只是属于这个人生阶段,还是属于职场人生的常态?还是我们班的人都不太行?
  我一边给阿石倒酒,一边说,看样子天下单位确实是一个模式,哎,前两天报上说现在深圳珠海的年轻人也热衷考公务员,这是不是真的?
  阿石说,和我们毕业那阵不太一样喽,以前都想快点下海,现在都想快点安稳;以前靠政策先发优势和嗅觉灵敏,还能找到一些先机的缝隙下海炒股炒房什么的,而现在先机渐失,下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现在能利益最大化的可能只剩权力了。阿石呵呵呵地笑着,说,至少我原先单位的那些家伙,我看那,他们官本位的念头可能比内地人还要重……
  在人声鼎沸的大排档上,我看着他有些发愣,我说,阿石,我现在突然知道体制是什么东西了?
  他中年模样的脸庞有了一丝傻纯,他说,是什么东西?
  我告诉他体制就是文化基因,它早已渗透了每个人的血液,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文化就决定了什么样的体制。我说,我们别抱怨它了,因为你改变不了基因。
  6
  在资料室这段清悠的日子里,我的头脑和情绪一样混乱,但我对这楼里那些像鸟雀一样扑扇着翅膀的“小乌纱帽”的认识却在突飞猛进:
  为什么人人狂爱“小乌纱帽”?
  不仅因为它能多带给你几个钱,更因为它能让你觉得自己站在金字塔的上端,让你觉得自己能更多地掌握自己一部分的命运。 因为, 相对于垫底的塔基,你越往上去,你对自己处境的掌控能力就越大,而当你爬到一个副局长的位置时,在这幢楼里如果你不犯事儿,基本上就没人能随意来调派你了。
  但,正如“职场淘汰精英怪圈”有反达尔文主义的倾向,这里的“金字塔命运说”其实也有其反物理学的悖论。因为按理说,金字塔构造中的塔基部分虽属垫底,但它也是最平稳、风险最少的部分,而越往塔尖上去,越显眼风光,但稳定性也就越小,风险性也就越大,这是金字塔结构的物理属性,但是,当“金字塔”被比作“职场生存分层体系”的时候,它却整个掉了个头,即越往塔尖(头儿)去越稳定,而塔基(群众)反而越飘摇、动荡?
  我想,如果哪天我有时间,我得设计出一个办公室物理颠覆定理,找找这悖论的原因。
  8
  作为塔基无数砖头中的一块,我看到了自己在格局里的轻缈形态,也看到了周边一块块奋力向上磊去,或者被垫下去、挤下来的砖块。
  这样的视角使我恍悟—— 你以为不与别人计较,自己退到底线求个安耽总可以了吧,其实没门。因为你以为这是你的底线了,而在别人眼里你的底线还有后退的余地,所以你越想呆在你的底线上,你就越可能会失去底线;你越不顶住往上去,就越没有退路。大好人李瑞落寞的脸神掩映在“金字塔分层论”中,说明了这个道理。
  我把报纸翻得〃 啪啪〃 响,我在心里又开始叫唤 〃 顶住〃 。
  9
  我知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无处可退,只有顶住。
  而一个人变得焦虑,是因为在职场他没有故乡可退。

  我的第一次出征(1)

  1、
  整整一个冬季,我都在一排排书架前转悠。转着转着,我常常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找哪本图书。 烦闷在这间屋子里弥漫。一排排书架都已蒙上了灰尘。林娜这阵子神出鬼没不知在张罗啥,而老邢整天往医院跑,说是心跳过速……
  资料室里已经好久没人打扫了。 我拿起抹布,在四下的宁静中,角落里似乎有一双双无形的手在挥舞“散了,散了”……
  我不后悔离开综合处,但我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一头扎进了资料室,因为人在这里呆着呆着就好像陷入了一个封闭的虚空——不知道其他办公室在发生什么,不知道大楼里在窃窃私语哪些声音,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打你的“主意”,不知道这样的无趣可能会在哪里出现转机,更不知道哪天我会不会重蹈李瑞那样的无奈…… 那些消息灵通的“地下组织部长”也把我淡出了他们的视线。虽然我每天依然在这楼里进出,但这楼一天天与我无关起来。
  而等到有一天我突然忐忑的时候,我又发现自己所置身的边缘化地带使我找不到突围的路径和线人。
  2
  这十年一天天下来,我怎么降落到了这个角落里?我想想有点郁闷也有点奇怪。我随手拿过一张报纸来练习毛笔字。我注意到这张报纸上正在争论北大一个学生成为屠夫的事。
  在静寂的资料室,我研究了一整天他沦为屠夫的过程,我发现从他走过的每一步看,都合乎逻辑,但结果却有些怪诞。
  我想,我比他幸运,至少我呆这儿还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当然,我也知道我有些臭美,如果真能在这儿养老,那还真的算是美差了,问题是谁知道这儿能不能给我养老?
  我抬眼看着资料室有些蒙尘的书架,费力地想着这接下来的一天自己该做些什么事。我放下毛笔,挥起鸡毛掸,好像在赶着书架上的那一堆书籍,那些微渺的灰尘在空中飞扬起来,我对着它们轻轻说,妈的,老子该离开这里!
  3
  我要离开这里!
  我飞快地想,干脆找老虞去,大不了闹他一场!
  但我知道这是笨招,因为它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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