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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与上一代人的战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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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趴下。
  14
  新同事陈芳菲端着一杯饮料。 一旁的丁宁赶紧把一杯红酒递进她的手里。她好像有点懵了。
  丁宁肯定喝高了,他对新来的有点摆谱,他大着舌头对陈芳菲说了一句日后被传成名言的话:“喝吧,喝吧,在我们楼里如果你想按自己的意志活,就会死得很惨。”
  而钟处说,新来的,我们不勉强,能喝就喝一点,年纪轻轻的,要培养战斗力,明天是你们的。
  15
  我对后来的事就没有多少印象了,因为我也喝得太多,有点糊了。只记得在散席时,钟处在江南渔村门口和我们告别,我看见他握着陈芳菲的手说:好好干吧。
  可能他握手的劲用得很大,因为在夜色中我们听见他对她说:我的力气是很大的。

  屁股是这样指挥脑袋的(1)

  1
  对于我坐了8年的办公室,我的印象里是一幅幅静止的画面。像照相一样,似乎有一架相机在我每一次眨眼时都记录下了一个碎片,而每当它们像电影片段掠过我的记忆时,总是伴随着荒诞的情绪。
  我承认,对于办公室政治,我不是一个有悟性的人。在这幢楼里,我与他们厮守了8年才懂得了一些事理。 而当一个人懂得事理的时候,他就开始了不爽。 我不记得自己的不爽具体始于哪天,也可能它像液体一样在悄然中渗透,直至填满了心里的厌倦。
  2
  现在,我瞥见毛亚亚坐在角落里撕碎了自己的工资单。
  她的脸色挂着怨气,她似乎对那些落在桌上的碎纸片说,去去去,就这几个钱。
  她发现我在看她,就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一下。她好像在说,这个月奖金我又垫底了,我是做得少了,但问题是也没人布置给我做什么啊?
  我对她笑笑,在虚空中我似乎听到隔壁钟处的声音在嗡嗡地响,你自己不是那么忙吗,我们怎么好意思来麻烦你啊?你不做没关系的,有的是人抢着做呢,门外想进这大楼的大学生都快挤破头了。你对这个部门心不在焉,那么我让你去游离好了!你游离啊。
  毛亚亚在整理自己的抽屉,我好像听见她对着抽屉在说话:我又入不了你们的眼,那么我只有移情外面了,要不我又能怎么样?我在这里转来转去,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只知道自己不顺你的眼……
  这些声音在我耳边嗡嗡响,其中前因后果的难缠指数,估计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有得一拼,于是我对他们都深表理解。
  3
  毛亚亚少下去的那些钱,都到了我的工资单上。
  这个月我做得多了点,奖金就高上去了。钱多自然让我高兴而她的不爽眼神则让我有些惶恐。
  我被钟处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对我说,这个月,你的奖金是最高的,这说明你这阵做得不错。
  他含笑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我的心窝,我就知道他喊我过来不只是为了表扬。
  果然,他告诉我虽然这个月我的调查报告写得多,但只是量多,重要稿件不多,对于我这个年纪,不要仅仅为了奖金只顾着写细碎的文章,要写有分量的东西。
  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我不住地点头,我很想坐下来,和他好好谈谈,但与领导唠嗑向来不是我的强项,在他面前,我似乎总是放松不下来。他这番敲边鼓,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他像办公室里的家长一样对我的动态了如指掌,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他脸上总是习惯带着一丝不耐烦指正我,也是为了我好,这我也知道。我很想和他套点近乎,但看他犀利的眼神和劳碌的样子,我的脚步就有敬而远之的冲动,因为我不想让他烦心,这年头你让别人烦心,会觉得欠了他很多。
  我从办公室出来,就趴在桌上开始写一篇有分量的稿子,我写着写着,窗外都黑了,别人都回家去了。
  丁宁茫然地从钟处的办公室出来,他一屁股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开始敲打起来。我注意到,从今天下午起,他这样来来回回地进出钟处办公室已有数十个来回了,我想,他的文章一定没有过关。
  到晚上九点,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我走过丁宁的桌前,发现这个来自农家的壮实小伙敲着键盘,一脸焦灼。我说了一声,你快了吧?
  没想到他的眼泪突然就崩发下来了,他呢喃抱怨,我改不好了,改不好了……
  我吓了一大跳。在惨白的日光灯下他像个小孩一样对着我哭泣的模样,让我手足无措。他用一双大手擦着眼睛,让我想起我小时候背不出课文放学后被留校的情景。我连忙劝他别急,别急。
  我知道他是被急的,钟处一遍遍地推翻他的文稿,让他改,钟处今天耐心得很,在隔壁等着他过了关,才下班走人。
  在空旷的办公室,我不知如何安慰他。我心里对他说,今天会过的,只是在过关之前,得让你改得趴下。
  我骑着自行车回家,我像所有的俗人在晚风中想这个问题:是不是丁宁这两天在哪里惹钟处不快了?平时他不是挺招钟处喜欢的吗?
  4
  第二天下午,我和丁宁又被钟处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钟处说,今天叫你们来,也是聊聊天,最近听说,其他部门在传我们部门内部的事,比如奖金啦,分配方案啦,这些事本身也没什么不可以传的,就是传来传去传到后来比较离谱,每一个部门的安排都有它的道理,不讲前因后果,只取其中一段瞎传,会有什么影响……
  我和丁宁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没在外面说什么。
  钟处看着丁宁,笑了一下,他说,小丁,最近都说你在追机要处的吴丽凤。
  丁宁有些忸怩,他说,没哪。
  钟处说,哎,有也没什么,你这个年纪,个人问题也该抓紧了,你看小贺都有孩子了,但问题是你喜欢谁,你对你想追的人吹诩你自己有钱,那是你的事。只是和她吹牛,有些是你自己的事你尽管吹,但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一个部门里的内情,就不属于你可以瞎吹的范畴。你说我们部门奖金如何高,你自己每月奖金如何高,你想讨女孩的好感觉,这种心态可以理解,但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吴丽凤再给你在外面一瞎传,就变成我们部门奖金分配如何离谱了……
  钟处转过头来问我:小贺,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心想丁宁真是个傻球。而丁宁在一旁慌乱否认,他说,我没吹,我没吹。
  钟处说,没吹最好,你就比如我提了个醒,就好比昨天晚上我对你提的那个醒一样,你晚上有空和机要处张战这些你的老乡们搓麻将,你有空在麻将桌上嚼部门里的人的舌头,你怎么没空琢磨一下调查报告该怎么写……老乡老乡,你们习惯老乡轧堆,但这毕竟是单位,而不是你们村。
  我看着丁宁难堪的样子,心想,这傻蛋,确实有点土。
  正这么想着,没想到钟处的话锋就到了我这边,他说,小贺,你也一样,你平时和信息处的小年轻要好,这没什么,你和谁交朋友,和谁谈得来,和谁打牌搓麻将,按理说不关我什么事,我说多了就是嘴闲,就是管得太宽,但有一点,你也和丁宁一样,得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和别的部门的人交流的,而有些事,则不是你个人的事……
  我连连说是。
  他嘟哝了一句,你们也真是,交朋友,应该交到外面去,有本事交到外面去,哪有在单位里交朋友的!
  他说,一个部门就如同一个家庭,谁知道别人家里的事啊?
  他说,你们的副科长汤丽娟为什么比你们成熟,就是因为她嘴紧。
  5
  周五部门开例会,钟处对分工进行了一些调整。
  钟处说,从现在开始,我们部门将进入一个调研的旺季,考虑到对各个基层联系点应该有一个日常的联络,我们决定专门布置一个同志做这项工作。
  钟处当场把这活派给了毛亚亚,他说,这个工作很细碎,需要一心一意地投入,所以,小毛过去负责的那块“纺织行业”调研任务,现在交给小贺负责。
  我注意到毛亚亚的脸色一瞬间全变了。她坐在我们中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我好像听到她心里在尖声叫:我从一线变成了二线,我从一个大学生变成了以前只是由那些快退休的大妈干的电话联络员。
  我不知道别人的感觉,但我心里对她没有同情。谁让你平时那么猾头,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你可以在外面折腾,又要沾体制内的便宜,凭什么啊?
  我猜测毛亚亚可能要辞职了,因为她平时在外面搞得挺活,好像很有路子的样子。
  但毛亚亚没有走。
  现在她每天郁闷地抱着一只茶缸进进出出,郁闷地打电话联络各地联系点,郁闷地非得熬到下班时间才能回家。
  副科长汤丽娟在私下里议论毛亚亚是不会走的,她说:下海下海,哪有这么好下的,你没看到现在公务员招考热成这样了,连商人现在都想从政了,她哪舍得放下这里的便宜,她利用单位资源业余和人家七搭八搭搞搞可以,但如果真去外面折腾,她哪有这样的本事,只怕是没有这样的本事……
  汤丽娟的话往我耳朵里灌。我在心里点头称是的同时,对视办公室为家、每天早晨带一把鲜花来上班的副科长汤丽娟的透彻开始刮目相看。
  我已经介绍过她的名言——“别总觉得大世界小世界有多大区别,一个人一辈子混得好不好,不在于他在哪里,而取决于他处理同周围几个人的关系,处理好了,就全解决了。”
  我还听她念叨, 人在一起干活是缘,只有把办公室搞得像一个大家庭,氛围才会好,氛围好太重要了。
  我想,奶奶个熊,不知道她有没有真在大家庭里呆过,如果没有,那她有没有读过巴金的小说,她知不知道大家庭里的小辈可能是最郁闷的人?
  6
  大家庭里的小辈可能是最郁闷的,而大家庭的长辈肯定是劳心的。因为我常常听见钟处在隔壁骂人。
  我甚至听见他在这样斥责副科长汤丽娟、李瑞:老子这样辛辛苦苦地把你们拉扯栽培出来……
  这隔壁的声音,几乎使我相信,在单位里谁骂你越凶就表明他对你越好,因为这说明他有恩于你并对你还有一些期待所以才有资本这样骂你;而当没人骂你时,就说明你真的不值得理了。
  他骂我吗?
  我期待着他狠命地骂我吗?
  我期待他像骂孙子一样骂我吗?
  他没有狠命骂过我,是因为我的恬淡、安份,还是因为我一直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7
  但他却是我的重点。
  因为我发现,当他不注意我的时候,我的视线总是在他身上停留。 而当他顺着办公室的过道向我走过来时,窗棂长长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我就有些不安。
  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若干年后会敏感于别人的脸色,但经历了单位生活的这些年,我日益明白,在这间屋子里,他今天给你的脸色可能决定你今天一整天的心情,他与你的距离决定了别人对你的态度,而他对你的态度则决定了你在办公室里的轻重缓急。
  而他,当然明白自己脸色和眼色的力量。
  于是,在这间屋里,当人人都想获得青睐时,青睐就立马变成了稀缺资源。
  而作为青睐的发放者,他就有了操纵他人情绪和欲求的空间。
  8
  许多人注意到毛亚亚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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