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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空袭伊拉克+作者:[美]谢尔曼·鲍德温-第44章

小说: 空袭伊拉克+作者:[美]谢尔曼·鲍德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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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来信中写过,你觉得从某些方面来讲非常了解我,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又对我一无所知。我相信我们在所有那些非常重要的方面,如性格、坚贞和忠诚等,已经相互了解,亲密无间。其它一些小事咱们再去相互了解时将会其乐无穷。我知道当我写下我爱你这几个宇时,它们确实表达了你我之间的真实感情。我们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和信念,这就是我们每天必须通信并且发现这是我们一天里最幸福的时刻的原因。艾丽丝,让咱们去实现这一切吧:实现我们相识以来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在梦中都会见到你。

    献上我全部的爱,舍姆

    “中途岛”号航母又在波斯湾里游弋了10天,其间舰载机联队的任务是监视根据投降协定建立的禁飞区。后来我得到了一份极好的差事。我们的副中队长挑选我作为他的主要助手,安排战斗群复员到泰国帕塔亚海滩休假。硝石被选为负责海岸巡视的主管军官,他选我当他的助手。伊拉克投降几天之后,我们乘邮递飞机离开了“中途岛”号航母,前去安排近一万名美国水兵即将抵达泰国最好的深水湾沿岸一个海滨小镇休假的事宜。

    随后的两周时间里,硝石和我全都用来会见当地商业界头面人物和政府官员,预订整个街区的旅店房间,并恳请当地楼堂馆所对我们的水兵友好相待。硝石作为海岸巡视主管,有权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某个楼堂馆所是否适于接待我们的水兵。如果他认为某处不适于我们的水兵前往,那么他甚至可将该处列为“禁地”。当地的商家十分看重这一职权,因此在我们执行先遣任务的两周时间里,对我们极为友好。“中途岛”号航母及其舰上官兵在萨达姆称之为“战斗之母”的战争中浴血奋战了一番,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保证他们前来享受一下“聚会之母”。我们知道,在海上连续紧张了一百多天后,水兵们需要轻松一下了。我们的责任是确保他们玩得开心,玩得安全。

    我们与当地商家和政府官员进行了为时两周的先期安排,工作效果不错,因为当舰队在帕塔亚海滩停留5 天后,没有死一个人。不过有几名水兵死里逃生。有一位面朝下漂在游泳池里,经及时抢救方幸免于难。另一名水兵则在脖子周围挂满了氢气气球,他身边的一位老兄轻轻拨动了一下打火机,结果气球爆炸了。这位水兵虽然大难不死,但烧伤十分严重。还有一名水兵酩酊大醉地来到海岸巡视办公室,一个劲儿地企图说服我们相信他就是詹姆斯·邦德。我们安排了几间旅店客房,专门收容这些詹姆斯·邦德们。我们立即将他们扣留,让他们睡个好觉醒醒酒。

    下一站停靠的是香港,与泰国相比这里清净多了。在香港停泊了几天后,“中途岛”号转向日本,驶回她的母港。

    10天后,当我最后一次从那张专供新来者享用,上面挂着塑料布遮挡蒸汽管滴漏下的热水的床铺上一觉醒来时,我认识到自己将是出海作战期间睡这张床铺的最后一名新来者。以往那些新伙计是些什么人?我琢磨睡这张床的海军中尉中是否有一位伟大的海军英雄。“中途岛”号已经光荣服役多年,现在是她光荣退役的时候了。几个月后“中途岛”号航空母舰将驶回美国退出现役并拆掉。看到一艘具有如此光辉历史的伟大军舰化为小小的剃须刀片真令人痛心不已,但她风华已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现在我们将驶入日本横须贺,我们的母港。“中途岛”号航空母舰总算带回了每一名1990年9 月,即7 个月前出海值勤的官兵。真是令人感到幸运得难以置信,我没有失去任何一位亲近的朋友。舰长和舰载机联队司令功不可没,阿尔法·查理也一样,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中队长知道中队里的年轻军官不怎么喜欢他,但他相信在整个出海执行任务期间由于对我们严格管理而拯救了我们的生命。我对这一点毫不置疑,因为事实如此,战斗中无人牺牲。唯一的问题是,他认为是严格的东西,我们却觉得不合时宜和令人感到恐惧。他以自己的方式指挥这个中队,而且从计划上看,我们的确胜利了。我们的任务是确保所有的空袭飞机免遭伊拉克防空系统的威胁,我们圆满完成了这一任务。假如我当中队长,我的领导方式可能不同,但或许结局不如他好。我想从这一点来看,在阿尔法·查理的中队里服役是一种学习。从我认为一名指挥官应具有哪些重要素质来讲,这是十分宝贵的一课。

    没有失去任何亲朋好友,这使我的战争经历显得有点超越了现实。我非常高兴这一结局,但当我了解到其它航母上的朋友失去了自己的战友时,才最终使我更加感到自己是真正亲历了一场战争。我的一位高中时期的朋友是“萨拉托加”号航母上的一名“大黄蜂”飞机驾驶员,他在首次夜间空袭巴格达时,失去了他的僚机。我理解他的痛苦,但却难以表达同情,因为我投有失去战友的经历。失去战友后的感觉肯定苦不堪言:空虚感,失败感,再加上那没完没了的疑惑,假如我坐在他的飞机里怎么办?要是我能用无线电警告他有导弹来袭又将如何?或者简单点说,我能够做点别的什么来救他一命?我非常庆幸自己熟识的人中没有一个人付出了这种最后的牺牲。对那些失去了亲朋好友的人来讲,这场战争才更加真实。

    两天前,航母上的所有飞机参加了舰载机联队飞离航母的传统仪式。飞离军舰仪式总是那么轰轰烈烈,并且永远是舰载机联队里军衔较高的一些飞行员们返回基地的殊荣。许多上尉以及几乎所有的中尉,包括我在内,则留下来随军舰进港。作为舰载机联队的一员,我认为自己也应该同舰载机联队一起飞离军舰,而且我感到呆在一艘没有飞机的航空母舰上特别不是滋味。每个中队将派飞机以十分壮观的钻石队形飞越位于日本厚木的空军基地上空。参加这种飞行一定是个极大的荣誉,但我的军衔太低了。当飞机飞离航母时,我感到十分沮丧,不过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走了,舰上的气氛也轻松愉快起来。我们几个人可以在阿尔法·查理和硝石不在的情况下痛痛快快地过上48小时。当然会有几位不幸的高级军官留在舰上监视我们这些被留下来的“下属”。就在头天晚上,我听说我被列为“中途岛”号归港时“舰舷列队”的军官之一。这意味着在“中途岛”号出海值勤的最后2 个小时里,当航母被拖船推进港时,我们必须身着军礼服站在飞行甲板的边缘上。

    我应穿的军服称为蓝色制服。当我从位于彭萨克拉的飞行军官预备学校毕业时,我同所有的同学一样,购置了一套裁剪合体的军服,双排扣的仁衣,衣袖上缀着金色的边条,边条上方绣着一颗金星,十分鲜亮。6 颗金色的钮扣,每颗上面凸铸着一只鹰,甚至在统间里昏暗的红色灯光厂也闪闪发亮。我仔细检查着每一只鹰,保证它们都在“飞翔”——每只鹰的姿态都是俯视着大地。我将金色的飞行徽章别在胸口上,中央处的锚底正好位于胸兜上方一英寸。我还没有任何勋章或绶带,但我激动地想到这一情况即将改变。我的军帽,或根据海军俗语称作盖子,自从我去年12月上舰以来一直放在衣柜里,因此显得有些褶皱。经过细心收拾,我熨平了白布上的褶皱。我一面准备制服,一面想起当时与美国海军陆战队参谋军士马西一起准备接受着装检查时的相同情景。我边穿衣服,边像两年前参谋军士马西检查着装时那样一丝不苟地检查我的军装。

    “我简直不敢相信今天上午我得去舰舷列队。”我一面准备着装,一面对鲍基说。

    “是吗?我敢肯定只要你想溜号就一定能够溜掉。”鲍基躺在他的床帘后说道。鲍基是一位资历相对来讲比较深的中尉,因此没有被派去站舰舷。

    “是啊,我想没有人会注意。”我有点迟疑地答复道。

    “即使他们注意到了又会怎么样?花时间去找你,并且炒你鱿鱼?没有那么回事。”虽然我知道鲍基讲的是大实话,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服从命令。我穿好军装,擦亮皮鞋,随手抓起了军帽。

    “鲍基,我会将进港时的情况讲给你听,我现在上飞行甲板上去了。”我听见鲍基在床上嘟嚷了一句,但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就走出了统间。

    蓝色军礼服穿在身上感觉怪别扭,因为我过去4 个月里一直穿的是飞行服。当我沿着过道向我们中队的地盘走去,并穿过水密舱门前往飞行甲板时,一路上领带和聚酯混纺衬衫领子把我的脖于都擦疼了。

    “你好,野兽。”我近着轻快的步子经过维修控制室时说道。

    “你好,坦克。”野兽赞许地点点头,说明我看起来很帅。帅又有何用?我自忖着:又没有人会来日本等候我或摇动“欢迎坦克归来”的标语。虽然艾丽丝远在美国殷切地盼望我凯旋归来,但幻想在人群中看见她使得我的步子轻快起来。我寻思着假如她真的能够前来迎接我,那么她的小旗上可能写些什么。然而我心里很清楚,她不可能来,因为她正在参加法学院的期末考试,但是梦想也能使人其乐融融。

    一走上飞行甲板,我的步子便变得既充满热情又小心翼翼。我仔细迈着步子,设法避开甲板上最滑的地方。此时的飞行甲板上已是一片繁忙。每个人都在欣喜欢笑。水兵们都身着蓝色水兵制服,帽后飘带在微风中幸福地轻轻拂打着他们的后背,一个个看起来帅极了。“中途岛”号航母被拖船牵引进港时,将右舷对着码头,因此右舷早已挤满了心情急切的水兵。我向右舷走去,打算挤进越来越多的人群。尽管挤进前排得花费很大的劲,但幸亏我是一名军官,年轻的水兵们对我表现出了或许我并不配享有的尊重。

    我发现,与这些水兵并肩地站在这里,是医治任何一个愤世嫉俗者的灵丹妙药。他们的脸上流露出如此之多积极向上的情感。我看到了幸福、友谊,自信;更重要的是,我还看到了自豪。这些年轻人为自己的军舰,为美国海军,为祖国感到无比骄傲。此情此景令人兴奋。这些水兵不属于我们中队,我一个也不认识,但我们同样分享着这一时刻。我与其中一名看上去还不到18岁的年轻水兵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没有躲避,而是与我对视而笑。

    “您好,长官。活着真美好。”他说道。他眼神中的活力很可能足以用来发电,照明他的故乡城镇。

    “当然。”我伸过手去回答。我们握了一会儿手,然后各自回到自己那小小的内心世界,各自寻视着码头。找寻找或者希望见到艾丽丝是不现实的,但我知道周围的人都在寻找着,都在希望着。当码头开始历历在目时,我周围的年轻水兵们越来越激动。我非常高兴与这些年轻人一起分享这一时刻。此时,我们双手背后,足距与肩等宽跨立。我挺胸收腹,他们的自豪激励着我。我的目光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

    拖船奋力牵引着航母,它们的引擎搅动着水面,拖出一道道浪花。当“中途岛”号航母靠近码头时,数百名官兵在右舷边上列队而立。码头上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和日本人挥动着美国国旗,摇动着欢迎归来的小旗。当我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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