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江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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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穷光蛋后,自然会想到你回来是想分家产。本由他一家掌管的家业,转眼要分成两份,他们能高兴?能有好脸色?」
凌玉龙道:「即便这样,也没有必要这样做。不想把家产分开,说一声便是了,我又不会与他们争。」
包大鹏道:「兄弟,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不要,不与他们争,那是你的想法,他们怎么会知道?你曾经说过,他们既势利又吝啬,像这样势利、吝啬的小人,考虑问题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你父亲留下的家产是你的,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要?即使好意思开口,你若不同意,这家产便得眼睁睁地一分为二,他们会愿意?想要不着痕迹、不露声色地得到你这份家产,唯一的办法是在你开口之前,设个圈套将你套住,让你没办法开口。」
凌玉龙惊异地看着包大鹏,默然无语。
包大鹏又道:「这个圈套,在他们知道你底细后便开始设计,为了不让我们看出破绽,有所警觉,所以这两天对我们格外热情。这两天你兄弟一直陪着我们,表面上是让我们熟悉环境,实际则是防备我们单独与外人接触。」
凌玉龙道:「即使想要我那份家产,也没有必要出此下策。」尽管包大鹏说得很有理,但他仍不敢相信。
包大鹏道:「你认为他们这是下策?」
凌玉龙点头道:「即便我想要,他们只要不承认便行了。」
包大鹏道:「你是说他们不承认你父亲那份家产还在?」
凌玉龙点了点头。
包大鹏道:「如果你有心回来要家产,对以往的一切肯定会有所了解,他们不承认,你难道不会去找乡邻和地方求证?只要有人证明,你父亲走时那份家产没有变卖,你伯父便得分给你,这样一来,不仅你那份家产得不到,而且还要背上一个欺孤霸产的骂名。你伯父、伯母这样精明的人,会干这种傻事?」
凌玉龙看了看包大鹏,不再言语,似已被包大鹏说服。
包大鹏又道:「想不露声色、不着痕迹地得到你那份家产,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你没办法开口要。你想一想,出了这种事,你会不会再留在凌家?以后会不会再回去?」
凌玉龙摇头道:「我想不会再回去了。」
包大鹏道:「这便是了。你认为心中有愧,不敢再回去见他们,那么,你父亲留下的那份家产,自然不好意思去要了,这样,这份家产理所当然归了他们。」
包大鹏见凌玉龙听得很入神,继续道:「为了实现这个计划,只有将你灌醉,一个人只有喝醉后,才有可能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来。你天生海量,能喝一坛多酒,不在酒里做文章,怎么能将你灌醉?不将你灌醉,又怎么将你抬到你二嫂房里?」
凌玉龙思忖道:「即便如此,也没有必要等到早晨才进去?」
包大鹏道:「昨天晚上你烂醉如泥,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当时进去抓住你有什么用?弄不好反授人以柄。」
凌玉龙仍是摇头。
包大鹏疑惑地看着凌玉龙,道:「你的意思是──」
凌玉龙道:「他们可在门外等着,只要有了动静便可以冲进来。」
包大鹏道:「你天亮前醒来了?」
凌玉龙道:「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那时我有了反应。」
包大鹏道:「当时没有发现你二嫂?」
凌玉龙摇了摇头。
包大鹏道:「那你──」
凌玉龙低头道:「当时我不知是她,那时似醒非醒。」
包大鹏迟疑道:「那你与你二嫂──」
凌玉龙点了点头,虽然当时神志不清,但那如梦似幻经历仍朦胧记得,沉默一会,道:「我当时很难受,全身犹如火烧,但是又特别兴奋,下面胀得难受,只想发泄,发现身边有人后,行动和意识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包大鹏皱了皱眉,道:「这么说,这里边确实还有些奇怪。按理说一个醉得头昏脑胀、晕晕糊糊的人,不会有这样的冲动和需求,何况你并不是被酒醉倒,而是被蒙汗药之类的迷药弄昏,这样的事应该不可能发生。」
凌玉龙迷茫地望着包大鹏,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包大鹏沉呤道:「难道他们将你抬进房后又做了什么手脚?莫非让你吃了什么兴阳助兴的春药……」接着兴奋道:「对了,肯定是这样,要不你不可能那么冲动。」
凌玉龙亦觉得包大鹏说得有理,点了点头。
接着,包大鹏自问道:「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要实现阴谋,也没有必要这样?如果想在你冲动、欲向二嫂非礼时将你捉住,不应该等到天亮才冲进去……这确实令人费解。」
这正是凌玉龙心中迷惑的,不由抬头注视包大鹏。
包大鹏双眉紧锁,显然正在思忖这些困惑的问题。过了片刻,他疑惑道:「你二嫂当时没有反抗?」
凌玉龙摇了摇头。
包大鹏沉呤道:「这更令人费解了。你没醒来她不叫喊,这还说得通,是他们早计画好的。但当你醒来欲行非礼时,她不反抗,这便有些令人想不通了。难道你二嫂心甘情愿?」说完看了凌玉龙一眼。
凌玉龙没有回答。他朦胧记得对方当时没有反抗,后来似乎还比较主动,但不敢肯定对方是否心甘情愿。
包大鹏又道:「可她外表看来很贤淑,不像淫邪之人。」
凌玉龙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包大鹏道:「难道他们是想让你尝点甜头,得点好处,免得你不心甘,从而逼你二嫂如此?」顿了顿,兴奋道:「对了,可能是这样。如果你没与二嫂发生关系,到时便不会承认,万一你知道是他们有意陷害,说不定翻脸不认人。你学过武,而且功夫很好,一旦发起横来,他们肯定吃亏,这一点他们很清楚。你与你二嫂有了关系,情况便不同了,即使事后你知道是他们设计陷害,也会因为心中有愧,不会再去追究。这正是所谓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
凌玉龙想了想,觉得包大鹏的话有道理,不由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仍有很多疑团,道:「既然他们有心算计我,为何不去报官?」
包大鹏道:「你以为他们不报官是为你好?兄弟,如果这么想,你便大错特错了。他们不报官、不将你送交族里,并不是因为你是亲侄子,不想要你的命,而是不想让这件事张扬出去。你想,只要进官府,免不了要三堂六审,只要不是糊涂官,一询问,便会明白真相。」
包大鹏见凌玉龙在沉思,接着道:「你自小离开潭州,回来不过两三天,二嫂的房门朝东朝西都不清楚,怎么可能晚上跑到她房里去?即使知道,难道你二嫂晚上睡觉不闩门?即便是忘了闩门,三更半夜一个大男人跑到房里来,她不叫喊?何况昨晚你已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要将这些连起来一想,事情便会水落石出。这样,到时露出乖丑便是他们,这样的傻事他们会干?他们叫你赶快离开潭州,并且要你不要与外人说及此事,便是不想让你明白真相。」
凌玉龙一边听一边点头,觉得包大鹏的解释很有道理,待他说完,摇头道:「他们这样做,即便得到我那份家产也不光彩。」
包大鹏道:「不光彩?如果他们认为不光彩,便不会这样做了。现在他们也许正在得意,认为自己很聪明,轻而易举得到了你父亲的遗产。」
凌玉龙道:「纸终究包不住火的。」
包大鹏道:「纸包不住火,不错。但是真相你不说谁知道?他们绝不会自揭其丑。即使以后有人知道你与你二嫂的事,也不会往其他方面想,你血气方刚,容易冲动,而你二嫂又漂亮,你趁二哥不在家强暴二嫂,这事谁听了都会相信。反正你已不在潭州,没有对证。」
经包大鹏这番解释,凌玉龙似乎豁然开朗,心情好了许多,叹口气,感慨道:「原只听说江湖上波谲云诡,人心叵测,没想到江湖之外,亲友之间,也是这样尔虞我诈。」
包大鹏道:「兄弟,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今后无论是谁,若是无端对你表示亲热和友好,便得留神、注意,看他是否出于诚意、有无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任何人你都不要轻易相信,即使是亲人和朋友,也要留个心眼,别掉了脑袋还不知道为什么。」
凌玉龙终于开颜笑了,道:「大哥,难道你也不可信任?」
包大鹏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兄弟,那可不一定。」
凌玉龙笑道:「是的,小弟在衡州已被大哥卖过一次,看来以后得多多留神。」
包大鹏知道凌玉龙指的是自己代他比武招亲之事,笑了笑,道:「兄弟,不是大哥危言耸听,在江湖上,有时朋友比敌人更可怕,敌人,你已经知道,会提防,因此不可怕,朋友不同,他对你了解,而你又不会去防备,关键时候捅你一刀,你便永远翻不了身。」
包大鹏见凌玉龙惊异地盯着自己,以为他不信,又道:「兄弟,你不要以为大哥在说笑,事实上,关键时候出卖朋友、计算朋友的事例历史上多的是。」
凌玉龙道:「大哥,小弟不是不信,而是没有想到大哥见识如此广博、心思如此缜密。」包大鹏笑道:「大哥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我只是痴长几岁,所见所闻比你多一点而已。」
凌玉龙道:「大哥你不要谦虚,像今天这事,若不是你这番推断、解释,小弟恐怕永远也不会明白。」
包大鹏道:「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当局者,事情发生后,首先觉得自己有愧,尽管对此感到奇怪,也不会往谋夺财产方面去想。你本不是回来要财产,而对方又是你的亲人、长辈,这几天对你是那么热情,出事后,又是如此大度、宽容,绝不可能去怀疑是他们设计陷害。从见面到事情发生,他们只字未提财产之事,只要你不往这方面想,这个谜便不可能解开。我是旁观者,可以比较冷静、客观地分析,所以能够找出原由。」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今天这件事,和大哥方才这席话,够小弟一辈子受用。」
包大鹏道:「兄弟,现在你明白了一切,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凌玉龙叹了口气,道:「继续北上。」
包大鹏道:「不转去揭穿他们的阴谋?」
凌玉龙摇头道:「算了,他们是长辈。」
「长辈?」包大鹏不屑道:「他们若是长辈便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计算你,若是我,便要回去闹他一闹,让他们在地方上抬不起头,往后不敢再计算人。」
凌玉龙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事情真相便行了,没有必要去揭他们的底。那份家产,我本没打算要,现在失去它,也谈不上什么损失,相反,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不少道理,那份家产算是学费吧。」
包大鹏没想到凌玉龙如此宽仁,只有点头附和:「说得也是,花钱买见识。」
凌玉龙道:「再说,他们用计谋也好,在酒里动手脚也好,给我吃迷药也好,这些都只是推断,并没有证据,他们来个不认,我毫无办法,相反他们早晨在二嫂房里见到我是铁定的事实,现在回去只会自讨没趣。还有,事情若是闹开了,受害最大的是二嫂,他们甚至可以将责任全推在她身上,这样二嫂往后便没办法做人。」
包大鹏知道凌玉龙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