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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神洲狂澜-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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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欲,能与李统领一般与士兵同甘共苦吗?以彭远程狼子野心,能居于李统领之下誓死效命吗?” 
  众将官都默然。他们相当一部分人心中,对于凤九天也是颇为反感,认为正是因为了均误信了这志大才疏之辈,才致使江润群与彭远程先后谋反,但如今面对彭远程的质问,他们却无话可说了。 
  “故此,与江润群、彭远程等一战,是迟早之事,李统领之所以在余州百废待兴之际远征陈国,也正是为了诱他们反叛,因此,李统领也早留下了破敌之计,我们所需的,不过是施展这计的时间罢了。” 
  凤九天明白,这些人对于李均的指挥极为信任,而对于自己的指挥则尚处于怀疑之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晌最后仍拒绝了他撤退的命令,与他的两千战士一齐在雷鸣城的激战中战死。所以,他不得不施展一些权谋,将自己想出来的计策,谎称是李均留下的妙计。 
  果然,听到李均留有应敌之计,这些将领都精神一振,他们之中既有自无敌军时代便跟随李均的“老人”,也有在统一余州之时投靠的对手,都深知李均用兵奇诡无比,如果说他要用计置己于死地而后生,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我与大家一样,都是全心为李统领效力,都想看到,以李统领之才智,能将这神洲变成什么样,因此,无论出现什么事情,我们都得守住这狂澜城,不仅是因为狂澜城是我们的家,更是为了李统领回来之时,我们有脸面去见他!” 
  凤九天脸色涨得有些红,他本意里,根本不想向将士们灌输为某个人而战的思想,在他的政略之中,军队不应是个人的军队,而应是国家之军队。但如今形势所迫,只有让他们想起李均,这些战士才能振作起来。 
  果然,听他再三提起李均,将士们情绪也激昂起来,正这时,惊天动地的彭声响起,鼓声之中,彭远程的大军开始向狂澜城下推进了。 
  “终于开始了。”凤九天霍然转身,扶着城垛,向敌军望去。只见彭远程军分为四个方阵,缓缓逼向城畔。每个方阵足有万人,最前是手执盾牌的盾牌手,其后是执弓箭巨弩的弓弩手,再后则是攻城器械,再后又是一群步兵。 
  在跟城约千余步外,敌军阵中铜锣声响,大军止住步伐,扬起的灰尘却迟迟未散开。自西门两个敌军方阵之中,千余骑战马奔了出来,两侧擎七色战旗的士兵左右分开,闪出中间“彭”字帅旗,彭远程便骑着匹大红马,来到了阵前。 
  “城中的军民听着!” 
  彭远程一声高喝,战场完全安静下来。他横枪立马,用手指点着城头的凤九天,道:“我彭远程一心为李均效力,他却听信凤九天这个小人的谗言,欲不利于我,故此我不得不替李均清除侧翼。如今我兵临城下,只要城中军民交出凤九天,我立刻退军,保证不动城中一草一木!” 
  若非开始凤九天提醒这些将士,他们并非在为他凤九天守城,而是在为远在陈国的李均保有生存基业,难免会有和平军将士真的起心献出凤九天。但如今,彭远程的呼叫却晚了一步。 
  “屠龙子云,你来喊话。”凤九一自知自己喊的声音不可能传得整个战场都听得见,因此令屠龙子去替他喊道:“彭远程,你狼子野心,不思统领对你有恩,却在他远征陈国之际背后发难,等统领回来,定然要你和你的叛党全家诛绝!” 
  喊完之后,屠龙子云又自己加上了一句:“彭远程军中听着,若是有人擒下彭远程,李统领来时便立他为余阳大谷城之主!” 
  凤九天微微一笑,彭远程以退军诱狂澜城军民背弃他,屠龙子云则以两城城主之位诱彭远程部下离心,这可谓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了。 
  彭远程本就不作城中投降的指望,喊话不过是为了打击城中士气罢了,如今见城中反击过来,他想想便大笑起来:“凤九天,你还想李均回来?” 
  “我已经派人送信给李统领,快则五日,慢则十日,李统领便会回军!” 
  “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吧!”彭远程自觉胜券在握,自己若不说明白,就让对方如此败亡未免仍不够过瘾,更何况这个消息也有利于打击城中士气。“莲法军已夺占了宁望城,李均被困在怀恩,自身难保,还在等着余州前去救援呢!” 
  “彭远程,你话太多了!”凤九天借屠龙子云之口喊道,“果然你与莲法军勾结,欲陷害李统领,如今你的叛贼面目,还能往哪儿藏?” 
  彭远程愕了一下,心中也开始懊悔,自己为何会在大局将定之时失言呢? 
 
 
 
  
第三卷 第八章 归途
 
  战云压城城欲催。 
  不知何时起,风都静了下来,狂澜城上的紫色龙旗与狂澜城外的绿色彭字旗,都无力地垂着,似乎已经筋疲力竭,又似乎是在为即将来临的大战积蓄力量。 
  “彭帅,此城城高沟深,筑此城时得到洞越之助,正面强攻只怕难以奏效。”史泽大胆向彭远程进言,此时彭远程正急怒之中,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极可能做出错误的决策。 
  “我知道。”彭远程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平静下来,眯眼打量着城片刻,然后又道:“凤九天弃有银矿的雷鸣城不顾,而要在这狂澜城下与我决战,其凭借不过是城防罢了。如此看来,想要引他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正同攻城,虽非上策,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史泽点了点头,明知正面攻城不是好办法,却仍不得不选用这种下策,战争之中的情况,并不会因为个人意愿而变化。凤九天要保住和平军命脉,自然得让彭远程难过才最合他心意,现在他这个目的似乎达到了。 
  “无妨,即便是正面攻城,凭我这十万大军,一起吹口气也将这城吹倒了!”眼见自己部下似乎被狂澜城那巍峨森严的气势所压制住,彭远程以一具玩笑振作士气。“况且正面攻城也可以用计,宋溪!” 
  先锋官宋溪昂首道:“在!” 
  彭远程指着西门,道:“你听我鼓声为令,自西门猛攻,给你从大谷城新征来的一万人,如果在日落之前攻入城中,你便是狂澜城城主!” 
  宋溪先是一愣,令他用那一万拼凑起来的新兵去攻城,无异于驱羊吞虎,后来听到日落之前入城便任他为狂澜城城主,心中的欢喜又取代了那错愕。 
  看到他仍有些迟疑,彭远程笑道:“放心,我会在南城同时攻击,守军见你军多为士卒新兵,必然将主力移至南城来抵抗我,你便可以乘虚而入了!” 
  宋溪听得大喜,拱手道:“遵令,多谢彭帅!” 
  等他纵马去后,彭远程微微一笑,对史泽道:“史泽,给你三万精兵,悄悄埋伏在西门,若是宋溪攻入城中,你便为他接应,若是宋溪败退,只时西城守军以为已击溃我军,必会来援南城,你再以这三万精锐攻城,今日夜晚,你我便可以在狂澜城中痛饮庆功了!” 
  史泽领命而去,彭远程再回头看看自己周围的将士,道:“我军主力尽在此处,若是被宁溪与史泽抢了头功去,诸位与我的脸面,便会丢在这狂澜城下。护旗官,将我帅旗高高升起,要让敌我都知道,我彭远程身先士卒,站在战场最前面!” 
  片刻之后,深沉的号角声便吹响起来,紧随着这号角之声,彭远程向下一挥手,四十面鼓同时轰鸣,天与地都在这力士们倾力擂出的巨响中颤抖,阳刚之气,立刻溢满战场。 
  听到南城传来的鼓声,宋溪便也下令击鼓攻城。他将一万士卒分为四部,每部两五千人,自西城左右两边轮番攻城。这万余士卒虽然不是精锐,但在督战官的逼迫之下,倒也呐喊着向前冲去。 
  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箭雨,似乎守卫西城者,也并非和平军中饱经阵战的主力,在士卒奔至射程之外,发箭的梆子声尚未敲响,零零散散的箭枝便已经射了出来,在距士卒们数十步之外,便无力地垂落下去。 
  宋溪见了心中大喜,对方见己军多为士卒,迎击者也极可能是临时征募的百姓。既是如此,那彭远程的示弱之计想来极有可能成功。 
  但他帐下的士卒却不争气,冲入射程之后,见己军之中不时有人中箭伤亡,便调头逃走。第一轮攻击,在连护城河都未接近之下,便草草收场。 
  “带头逃走者,杀无赦!”这种败逃,也在宋溪意料之中,从未上过战场者,怎能指望他们立刻成为勇士?只有让他们意识到,后退比死亡更可怕之时,他们才会不惧生死,而只有让他们意识到,前进可以为自己带来无比荣耀与利益,他们才会更为凶猛。 
  五百人的督战队在他令下,挥舞着鬼头刀扑向逃在最前的士卒们,一阵刀光闪过之后,两百余具尸体便横在宋溪面前,这个数量要比被和平军用箭射死的还要多出十倍! 
  正当退回的士卒惧形于色之时,宋溪又一招手,十个壮士大踏步向前,将五口箱子放在地上,然后再打开了这箱子,顿时间,金银宝光让这些出身于贫苦之家的士卒们眼花缭乱,贪婪之色立刻将那惊惧冲去大半。 
  “前进者,赏,后退者,杀!”无需更多的言语,宋溪只是用简短的音符发出如是命令,被他的雷霆手段震得几乎失去了判断能力的士卒们立刻调转了头。此刻他们已经无法再保持阵形,但气势上却较之方才以整齐的阵形冲锋之时强了不知多少倍! 
  “哼哼,役兵之道,便在于赏罚分明。”宋溪冷冷看着这群狼一般的士卒,便刻之前,他们还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羊,现在则是一群凶残的狼了。 
  士卒们挥舞着简易的木盾,在箭雨中穿行。不时有士卒倒了下去,但身后的战友立刻会补上来。汹涌的人流,如骇浪般扑向城下,直到护城河沟。 
  狂澜城的护城河沟,乃墨蓉一手设计督造的,宽有十丈,绕着城南与北,两头都直通大海,使得狂澜城几乎城了海中的一座岛城。深则约三丈,河内埋有暗桩旋刃,人欲泅渡几乎是不可能,唯一的办法便是从桥上通过。在南北各三个城门口前,原本有着吊桥,战事一起,和平军便用绞索将吊桥收入城中,而不仅仅是将之收起,令敌军无法轻易过河。 
  因此,士卒们在背后弓箭手乱箭的掩护之下,纷纷将准备好的长木板架在护城河之上。四千多士卒用弓箭压制住了城头和平军的箭矢,使之难以扼制护城河边填土造桥的工程。 
  眼看桥将造好,狂澜城头突然降下一阵火雨,利用墨蓉发明的器械,和平军将烧融了的铁汁自城上泼下,正泼在那木板桥头,数十个挤在桥上欲渡过护城河士卒也被铁汁溅着,立刻灼肌销骨,被成一团黑糊,而在他们糊得象焦炭般的脸下,露出白森森的油脂。几个被当头泼着的,当即毙命,还有几个在桥上翻滚,发出微弱的惨吟,但片刻之后,便随着被铁汁销毁的桥一起沉入护城河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这般惨景,让被宋溪的杀戮与奖赏所鼓起的勇气,又全部被成了泡影。士卒们远远退开,生怕被城上泼下的铁汁溅着。其实这铁汁泼出后极难控制,墨蓉费尽心机也只能让其在城脚下十丈之内较为精确,离了这距离,不但泼不着别人,在泼起之时还有可能灼着自己。 
  但士卒们又畏惧宋溪毒辣的手段,不敢退回本阵,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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