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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杜鲁门传-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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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塞西林宫一轮艰苦的会谈结束后,陆军负责公共关系的一名年轻军官, 看到杜鲁门要独自乘车离开,把头探进车窗问可否搭个便车。杜鲁门请他上

车,开车的弗洛伊德?博林在行驶间难免不听到他们的谈话。军官说,如果 总统需要什么,需要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他说句话。“任何事情,你知道, 比如女人。”

“听着,孩子,我和我的爱人结婚了,”杜鲁门说,“她离不开我,我 也离不开她。我要你明白这一点。以后再也不要对我提起这类废话。”

“车子开到住地时,”博林记得,“他下了车,对那个家伙连声再见都 没说。”

埃米里奥?科拉多是国务院官员,也是代表团的成员,他回忆起 21 日星 期六下午在凯撒大街 2 号所见到的一个场面。科拉多带着一份文件来找总统

签字,他被领进了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从上面可以俯瞰到湖,他看到“一 个身穿短袖衬衫,个头不高的活跃人物坐在一架大钢琴前,钢琴的角上放着

一杯饮料”。与他在一起正在唱歌的是贝尔纳斯和李海,他们俩人都没穿外 衣。

我认为这是很精彩的(科拉多几年后说)??总统钢琴弹得很棒,是相当老式 的爵士音乐风格,他们正在欢度时光。

他们不是喝醉了酒或者类似的什么情况。他们每人都喝着饮料。我常常回忆着 这一幕情景:五星上将、国务卿和总统,有一点儿音乐伴随着共度某个周六下午。

事实上,哈里?杜鲁门很有人情味。他们正在稍微地放松一下自己。在这之前,他 们共进了午餐??他们有一点儿闲暇,因而他们出现在那里??我不能说歌儿唱得

水平很高,但钢琴弹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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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在波茨坦己进入第二个星期,他知道对原子弹的决定不能再等 了。

7 月 22 日星期日上午 10 点,他参加了由第二装甲师随军牧师主持的新 教友礼拜。其后,又参加了由他的老朋友,D 炮兵连随军牧师柯蒂斯?蒂尔

南神父主持的天主教弥撒。蒂尔南当时担任驻欧陆军总牧师,是应杜鲁门的 请求飞到柏林去的。

在上午的中段时间,杜鲁门写信给贝丝道:“我在 11 点 30 分去参加由 他主持的弥撒,我已作了新教友礼拜,所以我猜想上帝在本周内一定会保佑

我——哎呀,我是多么需要他的保佑啊。”

早餐刚过,史汀生就出现在凯撒大街 2 号。他带来了华盛顿发来的电报, 称“最后行动”即将准备就绪,需要确定目标城市。史汀生希望把京都从名

单中删掉。杜鲁门听了理由后,同意了他的意见。京都幸免于难。“京都虽 然是重要军事目标,”史汀生写道,“但它曾经是日本的首都,是日本艺术

和文化的圣地??”在批准的目标名单上,第一个是广岛,日本本上军队的 南方司令部和军需库就设在那里。

星期一清早,史汀生再次来到社鲁门的二楼办公室。一份警告日本的最

后通牒已基本拟好。这就是人们后来所知道的《波茨坦公告》。史汀生认为, 在此时坚持让日本无条件投降是不明智的,日本人会将这一词语理解为他们

不能保留天皇。他竭力主张将其改为同盟国将“把对日战争进行下去,直至 它停止反抗”。但贝尔纳斯强烈反对作任何这样的修改。他坚持说,无条件

投降是我们长期确立和经常宣称的目标。这是珍珠港事件以后重整旗鼓的极 其伟大的口号,因而不能放弃。杜鲁门在 4 月 16 日对国会的首次讲话中把它

作为政策加以重申。它是纳粹必须接受的条件,在这么晚的时候,在我们付 出了如此大的血的代价后放弃让日本人接受这一条件,在胜利就在眼前时接

受任何低于它的条件,将被认为好像是姑息。贝尔纳斯还确信,这在政治上 是灾难性的。对多数美国人来说,裕仁是日本狂热的军事集团的罪恶象征。6

月份的一次盖洛普民意测验表明,仅占 7%的一小部分美国人认为战后应继 续保留他,即使作为一个傀儡,而足有 1/3 的美国人认为他应作为战犯被处

决。如其他一直在向杜鲁门提供建议的人一样,贝尔纳斯认为就条件问题与 日本进行的任何谈判都是浪费时间,并且觉得如果继续保留裕仁的皇位,那

么这场战争就是毫无意义的了。虽然杜鲁门认真听取了意见,但史汀生最终 还是没能说服他。7 月 24 日星期二几乎肯定是个决定命运的日子。上午 9 时

20 分,史汀生再次上楼去到杜鲁门的办公室。他发现总统坐在那张巨型雕花 办公桌后面,“正独自埋头工作”。史汀生带去了另一份电报:

绝密 急发

陆字 36792 号,哈里森呈陆军部长专阅。绝密件。手术可在从 8 月 1 日起的任

何时候进行,这取决于病人的准备情况和大气条件。单从病人的观点看,8 月 1 日 至 3 日有些机会,8 月 4 日至 5

日是好机会,除非突然旧病复发,手术在 8 月 10 日 前进行几乎是确定无疑的。

1945 年 7 月 23 日华盛顿 史汀生在日记中写道:杜鲁门“说这正是他所要的,他非常高兴??”

后来,杜鲁门写道,贝尔纳斯、史汀生、李海、马歇尔和阿诺德将军在

波茨坦取得一致意见,即应该使用原子弹。他回忆道,马歇尔再次强调这可 以挽救不少人的生命,“我问马歇尔将军,在东京平原或日本的其他地方登

陆会损失多少人。他的意见是,这种入侵会给美国造成至少 25 万人的伤 亡??”他本人“经过长期认真的考虑后”,才得出自己的使用核弹的结论,

他写道,并补充说:“我不喜欢这种武器。”

很可能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时刻说明他在那时拿定了主意,或宣布他已下 了决心。最有可能的是他从未认真考虑过不使用原子弹。诚然,假如他在此

时说声不,并下令取消一切行动,那将会使这一计划的整个历史来个急剧突 变,更不用说使那年夏天事态发展的可怕势头来个急刹车,以至于这几乎是

令人难以想象的。

有些批评家和历史学家在以后的岁月中会论证说,日本这时已被打败, 正如艾森豪威尔所说的和几份情报部门的报告所显示的那样。然而,日本的

失败不是问题之所在。迫切需要的是日本的投降,因为日本一天不投降就意 味着屠杀还在继续。在理论上,在杜鲁门当总统很久之前,日本就已经被打

败了(日本人自己的研究认定,早在一年半以前,即 1944 年 1 月时,日本就 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然而,自杜鲁门担任总统后的三个月内,美国人在

太平洋战场上的伤亡接近三年以来太平洋战争伤亡总数的一半。越接近胜 利,血的代价就越高。无论美国在一次入侵中设想的伤亡人数是多少,假如

伤亡是可以避免的话,这个代价就太高了。

军事情报局上尉小查尔顿?奥格本回忆说:“当时,我们有大量事实证 明,从日本的精神气质来讲投降是被排除在外的。日本人已完全明白,他们

的处境已毫无希望,但他们仍在散兵坑和地堡里负隅顽抗,为了肃清他们, 我们成千上万的海军陆战队员和士兵献出了生命。”在整个战争过程中,没

有一支日本部队投降过。

情报部门的报告表明日本已被打败,同时也预测日本人还将坚持几个 月,与此同时他们不时发出和平试探,既想按照他们认为可以接受的结局结

束战争,又想“削弱美国血战到底的决心??”

(日本)现政府的基本政策(1945 年 7 月 8 日联合情报委员会的一份报告称)

是尽可能拖延战争并拼死地作战,以期避免彻底战败,并在和平谈判中取得更为有 利的讨价还价的地位。日本领导人正在玩弄拖延战术,以期同盟国厌战,产生不和

或出现一些“奇迹”,为安排妥协性和平制造机会。

必须强调指出,这不是假设说对入侵不作准备了——指双方均是如此—

—这一点在以后的岁月里有时被忽视了。 杜鲁门在早些时候曾授权参谋长联席会议调动 100 多万军队,对日本实

施最后攻击。30 个师正从欧洲战场调往太平洋,即从世界的一端调往另一 端,这一行动是前所未有的。大量的供应物资堆存在塞班岛。日本在本土约 有 250

万正规军,但是年龄从 15 岁到 60 岁的每一个男子,17 岁到 45 岁的 每一个女子都被征召去服兵役,并用从古代铜炮到竹梭标等各类武器武装起

来,教他们将炸药捆在自己身上,扑向正在行进的坦克。一名妇女记得,有 人给她一支木工的锥子并指示她只要杀死一名美国人就行。他们告诉她:“你

一定要对准肚子,懂吗?肚子。”负责防卫计划的将军告诉其他高级军官说:

“在敌人登陆的两个星期内投入 20 个师,我们就可以全部歼灭他们,并确保 日本的胜利。”几千架飞机已作好准备去充当神风突击队。

太平洋地区的美国和盟国军队中没有哪个人认为日本人看来会停战。7 月 15 日,《纽约时报》报道说,来自美国和澳大利亚的 25 名战地记者经过

笔录比较,推测战争在 1946 年 6 月以前的将近一年内不会结束。在五角大楼, 各大厅挂着人们长期不会忘记的招贴画,上面画的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步兵,

脸上表现出誓死的决心盯着一张日本本土岛屿的地图,画的上部用粗体字写 着“下一个目标!”几个字,在五角大楼没有什么关于早日结束战争的谈论。

人们最关切的是,即使东京政府会放弃战争,在中国和东南亚的大量日军也 还可能继续作战下去。

杜鲁门预见到任何企图进行的入侵都会出现前所未有的残杀。他在几个 月后讲道:“我想到,我们的 25 万优秀青年值数个日本城市,我过去这么认

为,现在仍然这么认为。”但是,25 万人或 2 万人的伤亡不是当时的问题所 在,一两次毁灭性打击的震惊效应也制止不了战争——特别是以 B—29 空袭

形式的毁灭性打击已经成了标准的、几乎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当今的基本事实是战争,”史汀生在一次临时委员会会议开始时说。 日本人是令人鄙视的敌人,他们背信弃义,是袭击珍珠港的罪犯(当时和平

谈判正在进行),是轰炸马尼拉并制造巴丹死亡进军的罪犯。他们蓄谋杀害 了美国战俘,是他们这些狂人下令进行近乎疯狂的“神风”突击队袭击。有

关巴丹死亡进军的详情直到 2 月才为世人所知,并激怒了全国上下。他们的 其他暴行还包括巴拉望岛大屠杀。在此次暴行中,菲律宾巴拉望岛上的日本 兵将

140 名美国战俘诱入防空壕,然后在他们身上浇上汽油,把他们活活烧 死。5 月德国投降几天后的报纸上刊出了一张被蒙上眼睛的战俘的照片,这

位美国飞行员跪在地上,手被反绑着,他将被挥起大刀的日本军官斩首。

在波茨坦,波伦写道,“怜悯之心不会在任何盟国官员的心中萌动”, 无论对德国人还是日本人,都是如此。

试想,经过腥风血雨的搏斗入侵日本后,人们才知道在今年仲夏时曾有 一种是以能结束战争的武器而没有被使用,那么,总统和其他负有决策责任

的入又如何向美国人民交待呢?

假如原子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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