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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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和。她说:“他人很实际,但又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当时就有。”打谷 时节,作为季节性的劳力互补,邻近农民都过来帮助杜鲁门家。哈里经常是
上午干完活后,当别的男人都歇着等着丰盛的午餐时,他迅速洗洗就去厨房 帮着他妈妈和妹妹。斯劳特家的小儿子斯蒂芬?斯劳特说,他从没看过哈里
像其他农民似地穿着像个大围裙似的工装裤,因而他与众不同。“他老是穿 得很整齐——不是专门修饰,而是很整洁。不,不,他从不穿肥大的工装裤。”
斯蒂芬第一次见到哈里时是在斯劳特的农庄,那是打谷季节的一个清晨,当
时他还是个孩子。哈里赶着一辆大车冲进了院子,他戴顶巴拿马帽,赶车时 独一无二地站在车上。
哈里的生活圈子逐渐扩大。在农庄呆了 3 年后,他参入了共济会。他爷 爷和老爷都是共济会会员,约翰?杜鲁门尽管没参加,但一直有此愿望。1909 年 1
月 30 日,哈里被选拔去贝尔顿分会接受等级晋升。3 月份,他因“熟谙” 仪式程序被提拔为长老共济会会员。他对联谊会表现出很大的热忱,并以一
丝不苟的态度参加仪式和接受共济会纲领的道德教义。这一团体历史悠久, 莫扎特和安德鲁?杰克逊都曾是会员,许多总统包括西奥多?罗斯福和当时
的总统威廉?霍华德?塔夫脱也是会员,这些以及共济会兄弟般的情谊使哈 里感到精神振奋。每个共济会成员都知道,乔治?华盛顿就职宣誓时面对的
是一部共济会《圣经》,而且砌国会大厦奠基石时用的是一把共济会泥刀。
1909 年秋天,哈里?杜鲁门被任命力执事。翌年,他在格兰德维厄创立 起一个新的分会,地点设在梅恩街一家店铺楼上的房间里。26 岁时,他已成
为那一带的重要人物。共济会兄弟盖伦?巴布科克回忆说:“哈里是个相当 不错的分会会员。”盖伦不像其他人似的认为哈里是个出色的农民,对他的
性格也不以为然。他觉得哈里好像是杜鲁门家一个“杂务工”。而且他还对 哈里成年后仍弹钢琴和嗲声嗲气地称呼他妈妈很看不惯。巴布科克更喜欢维
维安和约翰?杜鲁门。然而他认为哈里“在分会的工作做得很好——非常出 色”。
对哈里加入共济会产生主要影响的是贝尔顿一家银行的职员弗兰克?布 莱尔。斯蒂芬?斯劳特回忆说:“弗兰克?布莱尔让哈里产生了兴趣??聪
明的哈里又很有抱负。他(哈里)有想法??我敢肯定他甚至有参政的想法。” 哈里还加入了杰克逊县农庄局,局长就是斯蒂芬的父亲 O?V?斯劳特。
1909 年 12 月,外祖母扬刚过完 91 岁生日就过世了。非常爱她的哈里试 图在脑海中勾画出她一生中所经历的一切。她生于 1818
年。她曾对哈里讲过 一个真实的故事:一次所罗门不在家,一群印第安人闯进屋索要蜂蜜,并在
磨刀石上霍霍磨刀。她冷不丁放出一条大狗把他们赶跑了。晚年时她喜欢在 阳光下坐在一把摇椅上,默默地用烟斗吸玉米棒子的芯。她的死第一次直接
触动了哈里。当年圣诞节是最令他悲伤的一次节日,他说,因为没有了外祖 母。
按照哈里特?扬的遗嘱,农庄归马蒂和哈里森所有,她其他 5 个孩子没 有份,原因是他们没有参予农庄的活计,故而应将多年来他们所收到的金钱
礼品视作公平的补偿。不言而喻,这份遗嘱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哈里森伯父愈来愈频繁地从堪萨斯城来农庄探望,每次来都 带回一肚子的滑稽故事并期待着与哈里打桥牌决一雌雄,令哈里无比兴奋。
哈里逐渐看出,哈里森伯父是个“人物”,他是个魁伟、健谈、口带脏话、 心胸开阔的人,伊然是密苏里州的福斯泰夫。别人不该做的事他却做得痛快
淋漓——至少他是这么说的。显然,他有别于格兰德维厄所有的人。他身高
6 英尺,体态粗壮——哈里估计他重 240 磅——总是穿三件套的西服,戴金 表链,怀里还老揣着大把大把的现金。他喜欢游荡、爱看轻歌舞剧、着迷赌
博和堪萨斯城女人,而且认为哈里应学一种叫“鸽子翅膀”的新舞步。他还 酗酒成性,哈里注意到,他要是歪在沙发上睡着,便可创打呼噜的世界纪录。
哈里以为杜鲁门家的人从本质上讲都是忧郁者,唯独哈里森伯父说他让
别人替他代劳忧虑。哈里森伯父对哈里影响颇大,因为他俩相互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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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渐渐长胖,体魄也强壮了。和父亲相处使父子关系也发生了重大变 化。一年四季一道干活,俩人谁也没料到他们的感情会如此亲密起来。约翰?杜
鲁门开始依赖于哈里并尊重他的主意。一天一匹马在谷仓里拉木梁时木头砸 在了约翰身上,造成腿骨折,哈里便承担起农庄的活计,直到 3 个月后的 1911 年
4 月。后来一头小牛将哈里撞倒,致使他左腿膝盖以下部位骨折。几周里 他父母对他显示出的关怀和照顾令他大为震动,“爸爸给我买糖和水果,好
像我是个两岁的孩子,”他写道,“妈妈每天都腾出一半的时间照顾我,给 我烙我爱吃的大饼。你只有受伤后才知道别人心里是多么想着你。当然我以
后要多加小心。”
那年的后半年,维维安娶了邻家农民的女儿利拉?坎贝尔,从家里搬了 出去,于是约翰就像所罗门?扬当年对他似的让哈里成为他的正式台伙人。 碰到农场能净挣
4000 美元的好年头,哈里就能分到 2000 美元,相当于他在 银行工资的两倍。但按照合约,哈里也须对半担付约翰?杜鲁门所欠的巨额 债务。
他们印制了新的信笺,上面刻着“J?A?杜鲁门父子,农民”的字样。 且不说那一地区人们的观点,按照他家代代相袭的生活标准,哈里?杜鲁门
已算功成名就。维维安多年以后振振有辞地说:“在密苏里当个好农民—— 那就是最大的成就。那就是他的伟大之处。”哈里本人在 1911 年 10 月写下
的一段文字总结出了几代人对杰斐逊所鼓吹的农民国的古老梦想的坚定信 仰:
你们知道,只要一个国家是那种类型,人民就更有独立性而且可成为优秀的公 民。一旦建立了工厂和大都市,国家很快就变得压抑萧条,人民中也将产生阶级。
每一个农民都认为他不次于总统,或许比他还略胜一筹。
这是写给独立城的贝西?华莱士诸多信中的一封,因贝西对农场和农活 知之甚少,所以哈里想向她灌输这方面的知识和影响她。此时他已深深地坠 入了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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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她啦。”据说哈里 1910 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咧嘴笑着对诺兰姊妹 这样说。
埃塞尔和内利?诺兰都做了教师,依旧住在北特拉华大街那幢房子里。 埃塞尔是家史的记录者,据她说,哈里一次正在她家作客,有人提到须把一
只装点心的盘子还给华莱士太太,哈里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主动 要求前往。他穿过街道,走到盖茨宅邸前,跳上四级台阶站在游廊上,按下
那扇高大的带着双页扇大门上的电铃,然后伫立等待着。“开门的是贝西,” 埃塞尔回忆说,她肯定一直站在自家的游廊上注视着他,“无庸置疑,能再
次见到她和与她交谈对哈里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欢喜。”
从农庄到北特拉华大街仅有 16 英里,但乘轻便马车却需很长的时间—— 来回要 4 个多小时,而且哈里想去时约翰?杜鲁门还得有现成的马车供他上
路。坐火车也快不了多少,且并非省事。哈里得先步行至格兰德维厄,登上 旧金山开往堪萨斯城线的列车,然后再转乘开往独立城的车。然而在格兰德
维厄停车的车次极少,转搭连结也很差,即使一切不出差错也经常长时间晚 点。另一个办法是截一辆马车先到蓝河边一个叫多德森的地方,然后在那儿
搭乘州际电车至堪萨斯城,再换乘另一辆电车至独立城。不管哪种走法似乎 都有意要与他作怪。然而他一有机会就去,经常躺在诺兰家的长沙发椅上过
夜。镇上的老朋友和亲戚们颇为他的热情所感动。在独立城人的眼里,格兰 德维厄就是“乡下”。
他还被邀请去贝西家赴周日晚餐,一个黑人仆人给上菜时,他恭敬地坐 在贝西、她正襟危坐的母亲、她弟弟们以及她外祖父母之间。餐罢他就在客
厅里为他们弹钢琴。贝西也接受他的邀请去堪萨斯城听音乐会和看戏,还陪 他去看他从前的钢琴老师怀特太太。哈里十分肯定她俩会相互喜欢(“她是
不是很特别?”他后来这样说及怀特太太)。然而别人留意到,贝西没有去 农庄见哈里的家人。
然而他向她倾吐情感的方式却是一封接一封的信——随着时间的飞逝, 他总共写了几百封信。他向她描述在她面前他无法发现的事情,他一生中从
没写过那么多字,而且发觉写信可以给他带来莫大的满足。他还饥渴地盼望 她也给他写信,他对她说这种渴望是促使他如此频繁和详尽地给她写信的主
要原因。用合用线打电话是不可能的,因为邻居们可以偷听。哈里压根儿就 不喜欢电话。他向贝西解释说:“一打电话我就紧张,永远说不出我想说的 话。”
由于贝西那一时期写给哈里的信没有一封保存下来,因而她信中的内 容、所采用的口吻只能靠想象或从哈里的回信中推测了。
从格兰德维厄寄出的大量情书中,贝西所认识的是一个乐观、滑稽、有 趣、非常机灵、率直和情感奔放的小伙子。而她也有许多与他相同的地方。
尤其是她的活力和幽默感,使她在她的圈子里颇受欢迎。在哈里?杜鲁门再 度见到贝西之前,几个小伙子也被贝西的魅力所吸引。独立城首富之一的公
子克里斯曼?斯沃普是贝西家的常客。追她的人当中还有一个叫扬先生,一 个叫哈里斯先生,而且显然她还和一个朱利安?哈维的堪萨斯城小伙子有过
一段”浪漫史”。哈里从一开始就明白,贝西是个习惯别人围着她转的女子。 哈里知道他自己的拼写很糟(“手头总是备着一本中学时的字典实在是
带劲,”他写道,“这本字典怎么拼我都不会,还得查它的封底。”)。不 言而喻,他热衷于谈论他自己。他本人是他喜欢的话题,但他总能适可而止
而且具有幽默感。贝西觉得他写给她的信别具特色,非常幸运的是,她把它
们都保存了下来。
你在操作一台老掉牙的收割扎束机时须得坐在离拉机器的马半英里远的地方
(他在一封信中解释说),要么你扯着嗓子喊个不停,要么马就给你停在那儿。我 的马鞭太短,要是把鞭子放长点儿它就得被碾在机器里,给我机器内部零件造成灾
难,而且也有损于代办事妥当的名声。所以还是冲着马骂娘来得容易些。
“今天早上我帮着给人挖墓,”他在另一封信中说,想说明农民“什么 五花八门的事都能遇到??”
掘墓并非像想象的那样悲惨。我们总共有五六个人,换着轮流挖。暂时不挖的 人就坐着,瞎扯着他们挖过多少墓穴和养过多少头猪。那个下午我们过得挺愉快,
然后就去参加了葬礼。
这些几乎算不得情书,全无“风花雪夜的废话”。他给贝西讲哈里森伯 父、雇用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