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鲁门传-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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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内构想并阐明,运用想象力,做出决策也是如此,而且还总是要在现实 与政策的无法估量的效果之间权衡轻重。压力始终不减。乔治?埃尔西在回
答日后的批评时说:“你无法坐下来,占用时间来仔细思考,令人作呕地辩 论所有要点。你没有时间。后来的某些人可以坐下来几天、几个星期,并讨
论出怎样能把事情做得不同。这都很好,也很有趣,但却与当时的情况相距 甚远。”
由于期限的压力以及长期的紧张,人们的情绪通常总是很激动。围绕起 草后来成为马歇尔计划的最初报告的斗争是乔治?凯南所遇到的最痛苦的“一
次心智上的煎熬”。凯南与同僚们的一场紧张的辩论形成了他在国务院所经 历的一个受难之夜,以至他不得不离开房间走到屋外,绕着整幢大楼踱步、 哭泣。
此外,他们正在试图做的事情与以往所做的事情不同。他们正在开拓, 世界的形势,正如艾奇逊所说,“对于那些不得不去处理它的人的经验来说, 是全新的”。
在 1947 年春季影响每一个人的士气的最重要的因素还有总统在观点上 的变化,至今这个问题仍吸引着很多人的注意。描写“新”杜鲁门的文章大
量出现,因为这种变化确实引人注目。《纽约时报》报道说,他“情绪高涨”, 整个“华盛顿的政治局面已经改观”。奥尔登?哈奇在《自由》杂志上写道:
总统如今已“完全不同”,“镇静而有力”。“哈里?杜鲁门最近的变化被 各种评论归因于他的新顾问们,或者政治气候的变化,或者他本人性格上的
变化。事实上,这不是变化,而是成长。”《柯里尔》杂志写道:他的声音、 他的举止有了一种“新的权威”。他不再是罗斯福的“替身”。《时代》杂
志注意到杜鲁门的公众支持率猛增到 60%,称赞他对“他的职权的尊严所具 有的新意识”。《时代》杂志写道:总统已经有了“一种新的信心和一个新
的公式:顺其自然”。
4 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美国报刊编辑协会的几百名成员聚集到杜鲁门的 办公室,听他发表即席讲话。杜鲁门像往常与这种团体接触一样使人印象深
刻——轻松、自信,确信能以一种惊喜来打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他说,杜 鲁门主义绝非政策上的一种“突然”转变,他回顾了从他两年前在这同一个
房间中第一次与莫洛托夫会面以来的对苏关系的历史。他确信能够找到解决 与苏联之间问题的办法,相信一个长期的和平时代必将到来。“我相信这,
就像我正站在这里一样的那么真诚。”“支持我们认为是正确的信念”是非 常必要的,因为与苏联人的谈判极其艰苦。“他们天天都在讨价还价,昨天
达成的协议可以对今天或明天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约束。我们必须确定我们 的政策是什么。”
他告诉他们,他刚与一位在 68 小时内做完环球飞行的飞行员谈过话。“从 道义上和国际上来讲,我们必须赶上这机器的时代。我们必须??以这样一
种创造世界和平的方式来赶上它,否则它将摧毁我们以及其他每一个人。这 种后果是我们不堪设想的。”
他的属下都认为这是一次令人鼓舞的演说,与一年前在记者招待会上那 种笨拙的表现相比大不相同。
白宫班子的士气从未有这么高。杜鲁门骄傲地谈起他们,并深情地称之 为他的“团队”。他们也献身于他,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也越来越了
解他,就像那些曾与他一起在陆军中服过兵役的人们一样。他们喜爱他,把 他看作是一个男子汉,并且像对待领导人一样格外尊重他,钦佩他的勇敢、
果断和那发自内心的正直。他们为之工作的总统,他们天天见到的哈里?杜 鲁门,几乎完全不同于那个刻板的哈里?杜鲁门、那个趾高气扬、满嘴脏话、
“喜欢激动的小伙子”了。他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性情温和、具有非同寻常 的仁慈之心的人,他对他属下的官员们的尊重,不仅使他们越来越欣赏他,
而且使他们越来越欣赏自己所担负的职责。
数年后,乔治?埃尔西告诉一个记者说:“肯定你也知道,他是一个极 富思想、谦恭有礼、善于体贴别人的人。为他工作是一种乐趣??他极为和
善??从未因为忙而无暇考虑自己班子里的成员??他对总统制有着一种特 殊的崇拜和尊重。他时时刻刻都要求尊重美国的总统??”
威廉?霍普金斯,一位在白宫服务了近 40 年的行政雇员后来在谈到杜鲁 门时说,在他的经历中还没有一位总统“创立过一种能与之相比的风气”。
他强调指出,杜鲁门“热爱人民、信任人民,而反过来他也在自己的班子中 间引起了一种绝对忠诚和献身的情感”。
衡量杜鲁门的举止及其观点的一个尺度是他主持与白宫班子成员上午举 行的例会的方式。这是当时最重要的事务之一,这不仅是由于会议上所提供
的信息和它所具有的指导意义,而且也由于它的整个气氛。整个班子的成员 有 13 人,比罗斯福时代多了 2 人,而杜鲁门是这个班子的首领。这种会议是
非正式的,但却很规范,有点像商业会议。9 点钟杜鲁门准时地打开他办公 室的门,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全体成员围着他的办公桌坐成一个
半圆形,当天的大多数事务都会被详细地讨论(霍普金斯回忆道)。 他通常让马特?康内利首先讲,康内利提出有关总统约会的安排,
哪些是在当天的日程上,哪些是即将要举行的约会。他也提请总统 注意全国各地要总统演讲的各种邀请,并得到总统的答复和(对某
些邀请的)同意。然后,总统再让查利?罗斯发言,看看当天与新 闻界的交往中会有什么问题。关于如何回答新闻界的问题及如何处
理某些问题等许多事情都会被讨论到。
当然,斯蒂尔曼博士也在场,还有克拉克?克利福德??他们 会提出他们负责的领域内的问题。这是一个聆听总统的哲学、并得 到他对当天事务的指示的机会。
杜鲁门总统是个惊人的读者,每天晚上他都要把一个通常有 6 至 8 英寸厚的公文包带回家。第二天早晨,他便读完了所有那些文
件,并采取所需要的行动。他有一个多屉的办公桌,抽屉上贴着的 标签写着每一位班子成员的名字,在这种白宫班子的会议上,他会
根据每人负责的领域,拿出有关文件给他们,或是希望他们就此提 出有关的意见或建议,或是他想要提出问题让各个部门和机构来考
虑。以这样一种方式,班子中的每一个成员基本上都能知道其他人 正在做什么,总统又交给了哪些人什么样的责任——是否需要就某
个请求作出答复,还是继续为起草一个行政命令、一份讲稿或诸如 此类的事情做准备。
杜鲁门的办公桌就像他的衣着一样整洁。霍普金斯回忆说:“文件的流 转状况是我所经历过的最出色的。”作为一个行政雇员,他的工作是把需要
总统注意或签字的大量文件提交给总统并做记录,这些文件包括:国会通过 的法案、各种行政命令、声明、缓刑令、条约、对各部门的指令、联邦官员
的提名、任命、给国会的咨文,外加从来信中挑选出来的“搜集物”。所有 这些文件每天两次固定地要递送到杜鲁门的办公桌上,一次是在早晨,另一 次是午餐后。
霍普金斯本人就极其守时,他也由衷钦佩地提到杜鲁门:“他去吃午餐 时,如果留下话说他下午 2 点回来,那么他绝不违约,回来的时间不是 2 点 零 5
分,也不是 1 点 1 刻,而是正好 2 点。”他在职的时间越长,就越感到 杜鲁门的严格守时。现在,杜鲁门的办公桌上总共有 4 个时钟,外加办公室
的一个钟和他自己手腕上的一块表。
罗斯、克利福德、埃尔西,每一个人都能讲述他自己经历过的有关杜鲁 门分外勤勉的故事,他一直长时间地工作,像他们一样勤奋,或许比他们中
的任何人更勤奋。克利福德回忆说:“许多次晚上我留在那儿(白宫),他 坐在楼上的房间里,正好是椭圆形办公室的楼上,戴着老式的绿眼罩,就像
是帐房先生戴的那种,他坐在那阅读所有这些材料??我们一起交谈,他非 常、非常看重这种谈话。那种工作是极其紧张的。”
“他实际上花费了除睡觉之外的一切时间来从事总统的工作。”1947 年 新加入白宫班子任克利福德的助手的查尔斯?墨菲说。总统职务所要求的这
种持久的艰苦努力也传播给了总统班子中的每一个人,墨菲将这种紧张的工 作比作是每天都要死记硬背并应付一场考试,而且年复一年,从未松懈。
墨菲特别佩服杜鲁门简化事务的能力。“他不仅能够简化复杂的事务,
也能够使简单的事情保持其简单性。” 总统班子的成员经常对总统的有关这个国家的知识感到大为惊奇,他的
这些知识得自于多年来乘汽车的旅行以及杜鲁门委员会调查时期所走过的地 区。查利?罗斯称杜鲁门在乘坐的飞机上几乎是任何时候向外看一眼,就能
够准确地说出他正在飞越的地区的名字。
他们也喜欢他的幽默感。他告诉他们:“经济学家所佩戴的表链,一端 刻有(美国名牌大学)联谊会的标志,另一端却什么都没有。”他们所有的
人似乎都钦佩他的历史感,认为那是他所具有的最强大的性格力量之一。杜 鲁门坐在椭圆形办公室中的时候曾说过:“如果一个人了解了曾坐在这张办
公桌前的其他人所经历过的事情,那么他应付同样的经历时就要容易些。正 是忽视,导致了最大的错误。坐在这儿的人至少应该懂得他的美国的历史。”
当杜鲁门谈及过去的总统——杰克逊、波尔克、林肯时,就好像他认识他们 似的。他曾说,如果真的“与以前发生的一切彻底割断联系”,那么,结果 必将是混乱。
那年春天,在沿波托马克河做短暂航行的“威廉斯堡”号上,杜鲁门和 通讯秘书比尔?哈西特在午餐时开始谈论起内战问题。其他人在餐桌旁静听,
谈话涉及到几次战役和数名联邦与联盟将军们的能力及缺点的评价,像以往 常有的情形那样,杜鲁门再次以他读过和记住的丰富历史知识给每一个人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
杜鲁门说,他很愿意做一名历史教员。
“以讲授历史来代替创造历史吗?”克利福德问道。
“对,我想是这样,”杜鲁门回答说,“这样就可能不会那么麻烦。” 克利福德对杜鲁门来说,已经越来越显得格外重要了,这很像哈里?霍
普金斯对罗斯福所具有的那种重要意义。他们两人都知道:克利福德理解杜 鲁门,而他正在努力从事的事情就是完成这项长期的任务,这一点是非常关
键的。杜鲁门曾说,他不想要一个罗斯福那样的行政当局。他认为,罗斯福 周围的那些人中,“古怪的人”太多。“我想要脚踏实地。除非我知道我要
走向何处,否则我不会感到舒服。我不想进行任何实验。美国人民已经经历 了许多实验,他们不想再要实验,而想要休息。”他不喜欢“进步主义”和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