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传奇-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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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不曾闲着,堵住那朵因“花蕊”已被自己吸食,花瓣正自行合拢的白色“石根玉莲”索性生生把它从青色石笋中来了个连根拔出!
花是白色,石是青色,但在红绡吸蕊拔花之际,却另外还有一条红影,向她的背后飞去!
冯英的位置,虽然离红绡不远,但若想代红绡挡住这条红影,或对她出声警告,均已势所不及!
无可奈何之下,冯英只得来了个脱手飞珠,企图以暗器解围!
这种企图,相当正确!
正确的原因,在于冯英脱手所飞的“珠”不是寻常的“菩提珠”、“五芒珠”,而是她那粒曾令“黑风蛇”遭了劫数的“天蜈宝珠”!
珠光闪处,准确无比的,恰巧打中红影,红影只发出了一阵相当难闻的奇腥气味,便告应珠坠地!
这时,赛韩康、叶遇春师徒与皇甫嵩,也都赶到了第二进洞中,赛韩康高举松油火把,相当感慨的,长叹一声叫道:“皇甫兄,想不到吧?‘血红壁虎’居然会有两条?这条公的,虽比母的略小,毒性稍弱,腹中也没有‘丹元’,但无论你我遇上,仍自相当头疼!若不是冯英姑娘身边,恰巧有粒‘天蜈宝珠’,韦少大人岂不告难逃大劫,功败垂成,那才令人真扼腕呢!”
红绡闻言,才知自己是在鬼门关门胡里胡涂的转了一圈,遂伸手挽住冯英,娇笑道:“英妹,多谢你啊!你和‘小铜锤儿’的事儿,包在大嫂身上!……”
她方端起个大嫂身份,忽又想起大哥,便秀眉双蹙的一面把那朵花连根拔起,递向赛韩康道:“这花蕊已服,这花瓣是否还需要用!……”
赛韩康不等红绡再往下讲,便含笑接道:“韦虎头老弟是用不着了,这‘石根玉莲’花瓣,不单风味绝佳,并具益寿延年效用,因它共有八瓣,少夫人带在身旁,他日孝敬翁姑,岂不足绝好礼物!”
红绡闻言,居然摇头笑道:“孝敬翁姑,固属理所当然!但我与外子,愿意从别的方面设法!今日之事,大家一同涉险,好处若全被韦家老少占尽,岂不令人汗颜,觉得太不合理!”
赛韩康失笑道:“韦少夫人太谦!这黑风洞是个毒洞,也是宝山,凡入宝山之人,怎会空手而回?我师徒和皇甫嵩兄,也有好东西可吃,都算是沾了光了!”
说活之间,举起手儿相示,原来那“石恨玉莲”的花瓣莲茎之下,还有一段长约八九寸,粗如儿臂的青白色藕儿,也被红绡一并从石笋之叶拔出!
红绡道:“八九寸长的一段藕儿,老人家们与叶遇春兄,分享起来岂不太少?……”
赛韩康笑道:“不少,不少,这东西虽然大补,却也极寒,我和皇甫嵩兄两人,一次还不敢完全吃掉,要留着慢慢享受!至于叶遇春徒儿,决不吃亏,那‘生莲石笋’的孔穴以内,还有不少罕世难觅的‘灵石仙乳万载空’,他用来洗洗眼睛,再盛上一小瓶,带在身边,济人救世,好处就说不完了!”
红绡既听他这样一加解释,遂不再客气的,取回那八瓣“石根玉莲”,遵照赛韩康所敦的收藏方法,仔细带在身边。
这时,忽然听得黑风洞外,传来了急遽马蹄声息!
皇甫嵩“咦”了一声诧道:“这是两匹好马,黑风洞绝非善地,谁会骑马赶来?并显有急事,赶得这样快法!”
冯英忽的“呀”了一声,拉着红绡的手儿叫道:“大嫂,马儿既有两匹,大概会是赶来追我,并急于探视你与大哥所受伤毒情况的‘小铜锤’吧?”
红绡因不明白韦铜锤的情况,遂目注冯英问道:“英妹,小铜锤再怎调皮,他一个人也不会骑上两匹马吧?”
冯英失笑道:“大嫂不知道么?与小铜锤同行的,还有他师傅……”
红绡越发诧道:“小铜锤有师傅么?他……他的师傅是谁?”
冯英道:“是位老婆婆,叫‘白发女管辂’孟七娘,对于阴阳与地、命相卜筮之道,造诣精得很呢!……”
话方至此,皇甫嵩已向赛韩康笑道:“这真是天从人愿!七娘居然也来凑这份热闹?我们便可尽量放手施为,不必再存任何忧虑!否则,一群外行,胡搞一通,闹出笑话,还是小事,若与目标适得其反,愧对汉族苍生,却是怎生补救?”
红绡不解叫道:“皇甫老人家把话儿说得明白一点好么?会闹出什么笑话,我有点听不懂啊!”
皇甫嵩苦笑道:“鹿鼎山之事,按图索骥的寻宝之事,比较容易,想掘断满清帝室‘龙脉’,破他风水,泄他灵气之举,却甚艰难!世上企图暗暗破人风水,因把尺寸,方位、算得不准不确,以致祸之反成福之,使被害人获得意外福禄富贵的成例故事甚多,我们若乱挖乱掘,谁敢保证不会闹出笑话!如今有了‘白发女管辂’孟七娘这位大内行,在场指导,情况必大大不同……”
他的话犹未了,韦铜锤那条又高又尖的“左嗓子”语音,已在黑风洞外响了起来:“小英……小英……你和我大哥大嫂,都……都一齐在洞里么?……”
男女爱情之中,往往一个极无意的小动作,或小声音,都会影响重大!如今韦铜锤出声一叫,显然直觉,未加任何心机做作的,便把“小英”二字,摆在“大哥、大嫂”之前,自然听得冯英芳心可可,十分甜蜜熨贴!
她满心愉悦的,应声提气叫道:“小铜锤,不要急,你大哥大嫂,和我确在这里!还有你师傅、我师叔孟婆婆的两位老朋友呢!……”
答话声中,人已迎向洞外!
冯英毕竟出身大家,尚懂分寸,韦铜锤虽未经思考,率情发话,把“小英”放在“大哥大嫂”前面,她却经过思考,改了次序,答的是:“你大哥大嫂和我……”自然十分得体,听得皇甫嵩、赛韩康两位老人,以及叶遇春、红绡等,都为之暗暗点头!也随在冯英之后,一同走出外洞。
这时,韦铜锤因关切冯英暨大哥韦虎头,大嫂红绡安危,在洞外出声讯问后,等不及静听洞中有无回话,便已大着胆儿,拉着师傅孟七娘,闯进了黑风洞的外洞。
一进外洞,耳中便有所闻,目中也有所见!……
耳中所闻,是冯英显然无恙的脆朗答话!
目中所见,则是韦虎头似乎不妙的晕躺状态!
红妆密友,固然系念,同胞手足,自更情深!
韦铜锤深知哥哥外和内刚,脾气比自己更硬,决不可能躺在地上装死,如今既已人事不知,多半已惨遭不测!
心中凄然,眼中泫然,口中叫出了几不成声的“哥哥……”二字,断线珍珠般的泪珠儿,便扑簌簌的,顺腮不住滚落!
冯英恰好由内洞首先迎出,一见韦铜锤已哭成了个泪人儿,不禁失笑叫道:“傻铜锤儿,不要哭了,你怎不看看你师妹的神情?我……我不是还在笑么?……”
韦铜锤果见冯英满脸堆着甜笑,宛如百合绽放,不禁顿足怒道:“我绝不认你作师妹了,我哥哥人事不知,晕死在地,你……你……你怎还笑……笑得出口……?”
一双小情人正在斗口之间,赛韩康、叶遇春师徒,以及皇甫嵩、红绡等人,也从内洞走出。
孟七娘目光一扫,含笑叫道:“铜锤莫要过分紧张,你哥哥最多不过暂时晕睡片刻而已,他不会有甚事的!”
韦铜锤“咦”了一声叫道:“师傅怎会同小英一样认为我哥哥没有事呢?难道你竟施展了轻易不肯显露的‘袖内阴阳’,替我哥哥推算了‘先天易数’?……”
孟七娘伸手指着赛韩康,微笑说道:“有这个多年不见的老怪物在此,死人可以复活,咸鱼可以翻生,你哥哥还不是遇难呈样,逢凶化吉,最多是一场虚惊而已……”
韦铜锤望着赛韩康道:“这个老……”
他本想问“这个老怪物是谁”?但转念一想,师傅分明与对方是多年至友,才会用这等更显亲热的开玩笑称呼,自己矮了一辈……
想至此处,顿住话头,改了称呼问道:“这位老人家是谁?既能左右生死,难道是阎王爷的大舅子?或判官爷的老丈人么?”
红绡听得忍俊不禁的,失笑叫道:“二弟莫要对前辈失敬!这位‘风尘医隐’赛老人家,乃当代江湖中第一神医!不是靠什么大舅子,老丈人的裙带关系,左右生死,而且医道之精,岐黄之妙,真能生死人而肉白骨!……”
语音至此略顿,指着尚晕睡未醒的韦虎头,继续嫣然笑道:“令师孟老婆婆猜得对了,你哥哥不单只是虚惊,并有大益!他机缘凑巧,服食了‘血红壁虎丹元’,再经赛老人家加以回春妙手,除脏腑间原本甚重的‘大手印’伤势,已告痊愈以外,真气内力,反会大增,只等甜睡醒来,便百脉调和,天君通泰,可能成为当世年轻好手中的第一人物!……”
韦铜锤望着红绡,嗫嚅说道:“你……你……”
才说了两个“你”字,冯英便“噗哧”一笑,在旁骂道:“小铜锤儿,你好笨啊!你没听得她叫你‘二弟’么?她就是本领比你大哥还要大上一些的‘红绡大嫂’……”
韦铜锤回味过适才那声“二弟”,知晓冯英之言不差,遂俊脸做红地,向红绡抱拳一礼,恭身说道:“大嫂请恕小弟因忧念大哥内伤,以致惶急失礼!但风闻大嫂也曾中奇毒,不知可碍事……”
“碍事”二字才出,便赧然失笑道:“我真急令智昏,又要挨小英师妹的骂了!神医在侧,剧毒何妨?但不知是谁毒了大嫂?又是谁以‘大手印’的功力,伤了我大哥呢?”
红绡因知韦虎头醒得越慢越好,遂不对丈夫打扰,只向孟七娘行礼参见后,便把自己夫妻的中毒受伤经过,以及前后分三路来到黑风洞的热闹惊险情况,向孟七娘、韦铜锤师徒,仔细说了一遍。
韦铜锤听先,咬牙说道:“雍正大概深知汉人高手,难有人肯真心替他卖命,遂以富贵为饵,弄来不少藏派喇嘛,作他爪牙!我和小英,在才进山海关不远的酒店后山坡上,业已宰掉两个,不知有没有伤我大哥的……”
红绡摇头接道:“那厮修为深厚,掌力雄浑,是红教长老身份,自称班嘉活佛,那里轻易宰得掉的!”
韦铜锤不服气的,挑眉叫道:“好!‘班嘉’二字,我记下了!若能在鹿鼎之行中,遇着这厮,非宰给大嫂看看,替我大哥报仇不可!……”
孟七娘瞪他一眼,失笑说道:“你能比你大哥大嫂的本领高么?遇上班嘉,仇儿怎样报呢?是不是又想施展你那柄‘小铜锤’上的‘九大绝招’?”
红绡“哦”了一声,目注铜锤嫣然笑道:“二弟真有这样厉害的一柄‘小铜锤’?”
韦铜锤取出自己的小铜锤来,递给红绡观看,并加以解释笑道:“铜锤是以西域紫金,加杂寒铁铸造,并系有弹性蛟筋,可以飞出三尺,再复收回!爹爹和七位妈妈,每人各传了一招所擅长的得意绝学,加上师傅传授的一招‘铜锤六合打’,岂不是共有‘九大绝招’?初进山海关,便遇着两名阴毒喇嘛,一名被小英宰掉,一名则中了我‘九大绝招’中,爹爹亲授的第一招‘信口开河’作为祭锤献礼!……”
说至此处,突然想起一事,向红绡伸手叫道,“大嫂,把你带在身边那种据说风味绝隹,又能延年益寿的‘石根玉莲’花瓣,给我一瓣好么?”
韦铜锤既已开口,红绡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