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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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合宜感仔细考虑是否可以放纵愤恨的激情,或最应认真考虑冷静和公正的旁观者会
是什么感情。宽宏大量,或者对维持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尊严的关心,是唯一能使这种令
人不快的激情的表现高尚起来的动机。这种动机必然带有我们全部的风度和品行的特征。
这种特征必定是朴实、坦白和直爽;有决断而不刚愎自用,气宇轩昂而不失礼;不仅不
狂妄和粗俗下流,而且宽宏大量、光明磊落和考虑周到,甚至对触犯我们的人也是如此。
简言之,我们全部的风度——用不着费力矫揉造作地表现这种风度——必然表明那种激
情并没有泯灭我们的人性;如果我们顺从复仇的意愿,那是出于无奈,出于必要,是由
于一再受到严重挑衅。愤恨如果受到这样的约束和限制,甚至可以认为是宽宏大量和高
尚的。
道德情操论(1卷…2篇)
第四章 论友好的激情
在大多数场合,就像我们刚才提到的使全部激情变得如此粗鄙和令人不快的一种不
一致的同情那样,也存在着另一种与此对立的激情,对这些激情,剧增的同情几乎总是
使其变得特别令人愉快和合适。宽宏、人道、善良、怜悯、相互之间的友谊和尊敬,所
有友好的和仁慈的感情,当它们在面容或行为中表现出来,甚至是向那些同我们没有特
殊关系的人表现出来时,几乎在所有的场合都会博得中立的旁观者的好感。旁观者对感
到那些激情的人的同情,同他对成为这些激情对象的人的关心完全一致。作为一个人,
他对后者的幸福所产生的兴趣,增加了他对另一个把感情倾注在同一对象身上的人所具
有的情感的同情。因此,我们对仁慈的感情总是怀有最强烈的同情倾向。它们在各个方
面似乎都使我们感到愉快。我们对感到这种仁慈感情的人和成为这种感情对象的人的满
足之情都表示同情。就像成为仇恨和愤恨的对象比一个勇敢的人对敌人的全部暴行可能
产生的害怕情绪更令人痛苦那样,在为人所爱的意识中存在的一种满足之情,对一个感
觉细致灵敏的人来说,它对幸福比对他希望由此得到的全部好处更为重要。还有什么人
比以在朋友之中挑拨离间,并把亲切的友爱转变成人类的仇恨为乐的人更为可恶呢?这
种如此令人憎恨的伤害,其可恶之处又在什么地方呢?在于失去如果友谊尚存他们可望
得到的微不足道的友爱相助吗?它的罪恶,在于使他们不能享受朋友之间的友谊,在于
使他们丧失相互之间的感情,本来双方都由此感到极大的满足;它的罪恶。在于扰乱了
他们内心的平静,并且中止了本来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愉快交往。这些感情,这种平静,
这种交往,不仅是和善和敏感的人,而且非常粗俗的平民也会感到对幸福比对可望由此
得到的一切微小帮助更为重要。爱的情感本身对于感受到它的人来说是合乎心意的,它
抚慰心灵,似乎有利于维持生命的活动,并且促进人体的健康;它因意识到所爱的对象
必然会产生的感激和满足心情而变得更加令人愉快。他们的相互关心使得彼此幸福,而
对这种相互关心的同情,又使得他们同其他任何人保持一致。当我们看到一个家庭由于
互相之间充满热爱和尊敬,那儿的父母和孩子彼此都是好伴侣,除了一方抱着尊重对方
感情的心情,另一方抱着亲切的宽容态度进行的争论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争论;那儿
的坦率和溺爱、相互之间善意的玩笑和亲呢表明没有对立的利益使得兄弟不和,也没有
任何争宠使得姐妹发生龃龉,那儿的一切都使我们产生平静、欢乐、和睦和满意的想法,
这一切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乐趣呢?相反,当我们进入一个冲突争论使得其中一半成
员反对另一半成员的家庭;那儿,在不自然的温文尔雅和顺从殷勤之中,猜疑显而易见,
而突然的感情发作会泄露出他们相互之间的炽烈的妒忌,这种妒忌每时每刻都会冲破朋
友们在场时加在他们身上的一切拘束而突然爆发出来,当我们进入这样一个家庭时,又
会如何局促不安呢?
那些和蔼可亲的感情,即使人们认为过分,也决不使人感到厌恶。甚至在友善和仁
慈的弱点中,也有一些令人愉快的东西。过分温柔的母亲和过分迁就的父亲,过分宽宏
和痴情的朋友,有时人们可能由于他们天性软弱而以一种怜悯的心情去看待他们,然而,
在怜悯之中混合着一种热爱,除了最不讲理和最卑劣的人之外,决不会带着憎恨和嫌恶
的心情、甚至也不会带着轻视的心情去看待他们。我们总是带着关心、同情和善意去责
备他们过度依恋。在极端仁慈的人中间存在着一种比其他任何东西更能引起我们怜悯的
孤弱无能。这种仁慈本身并不包含任何使其变得低级卑俗或令人不快的东西。我们仅仅
为它和世人不相适应而感到惋惜,因为世人不配得到它,也因为它必然使具有这种特性
的人作为牺牲品而受虚伪欺诈的背信弃义者和忘恩负义者的作弄,并遭受痛苦和不安的
折磨,而在所有的人中间,他最不应该遭受、而且通常也最难忍受这种痛苦和不安。憎
恶和愤恨则完全相反。那些可憎的激情的过分强烈的发泄会把人变成一个普遍叫人害怕
和厌恶的客观对象,我们认为应把这种人像野兽那样驱逐出文明社会。
道德情操论(1卷…2篇)
第五章 论自私的激情
除了那两种相反的激情——友好的和不友好的激情之外,还存在另一种介乎两者之
间的处于某种中间地位的激情;这种激情有时既不像前者那样优雅合度,也不像后者那
样令人讨厌。人们由于个人交好运或运气不好而抱有的高兴和悲伤情绪,构成了这第三
种激情。甚至在它们过分的时候,也不像过分的愤恨那样令人不快,因为从来不会有相
反的同情会使我们反对它们;在同它们的客观对象极其相称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像公正
的人道和正义的善行那样令人愉快;因为从来不会有双倍的同情引起我们对它们的兴趣。
然而,在悲伤和高兴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区别———我们通常极易同情轻度的高兴和沉重
的悲哀。一个人,由于命运中的一些突然变化,所有的一切一下子提高到远远超出他过
去经历过的生活状态之中,可以确信,他最好的朋友们的祝贺并不都是真心实意的。一
个骤然富贵的人,即使具有超乎寻常的美德,一般也不令人愉快,而且一种嫉妒的情感
通常也妨碍我们出自内心地同情他的高兴。如果他有判断力,他就会意识到这一点,不
会因为自己交了好运而洋洋自得,而尽可能地努力掩饰自己的高兴,压抑自己在新的生
活环境中自然激发的欣喜心情。他装模作样地穿着适合自己过去那种地位的朴素衣服,
采取适合自己过去那种地位的谦虚态度。他加倍地关心自己的老朋友,并努力做到比过
去更谦逊,更勤勉,更殷勤。以他的处境来说,这是我们最为赞同的态度;因为我们似
乎希望:他应该更加同情我们对他幸福的嫉妒和嫌恶之情,而不是我们应该对他的幸福
表示同情。他是很难在所有这些方面取得成功的。我们怀疑他的谦卑是否真心诚意,他
自己对这种拘束也逐渐感到厌倦。因此,一般说来,不要多久他就会忘记所有的老朋友,
除了一些最卑鄙的人之外,他们或许会堕落到做他的扈从;他也不会总是得到新的朋友;
恰如他的老朋友由于他的地位变得比自己高而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冒犯一样,他的新交
发现他同自己地位相等也会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冒犯。只有坚持不懈地采取谦逊态度
才能补偿对两者造成的屈辱。一般说来,他很快就感到厌倦,并为前者阴沉和充满疑虑
的傲慢神气、后者无礼的轻视所激怒,因而对前者不予理睬,对后者动辄发怒,直到最
后,他习以为常地傲慢无礼,因而再也不能得到任何人的尊敬。如果像我所认为的那样,
人类幸福的主要部分来自被人所爱的意识,那么命运的突然改变就很难对幸福产生多大
的作用。最幸福的是这样一种人:他逐渐提升到高贵的地位,此前很久公众就预料到他
的每一步升迁,因此,高贵地位落到他的身上,不会使他产生过分的高兴,并且这合乎
情理地既不会在他所超过的那些人中间引起任何对他的妒嫉,也不会在他所忘记的人中
引起任何对他的猜忌。
然而,人们更乐意同情产生于较不重要原因的那些轻度快乐。在极大的成功之中做
到谦逊是得体的;但是,在日常生活的所有小事中,在我们与之度过昨夜黄昏的同伴中,
在我们看表演中,在过去说过和做过的事情中,在谈论的一切小事中,在所有那些消磨
人生的无关紧要的琐事中,则无论多么喜形于色也不过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经常保
持愉快心情更为优雅合度,这种心情总是来自一种对日常发生的事情所给予的一切微小
乐趣的特殊爱好。我们乐意对此表示同情;它使我们感到同样的快乐,并使每一件琐事
以其向具有这种幸福心情的人显示的同样令人愉快的面貌出现在我们面前。因此,正是
青春——欢乐的年华才如此容易使我们动情。那种快乐的倾向甚至似乎使青春更有生气,
并闪烁于年青而又美丽的眼睛之中,即使在一个性别相同的人身上,甚至在老年人身上,
它也会激发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欢乐心情。他们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衰弱,沉缅于那些早已
生疏的令人愉快的思想和情绪之中,而且当眼前这么多的欢乐把这些思想和情绪召回他
们的心中时,它们就像老相识一样地占据了他们的心,——他们为曾经离开这些老相识
而感到遗憾,并因为长期分离而更加热情地同它们拥抱。
悲伤则与此完全不同。小小的苦恼激不起同情,而剧烈的痛苦却唤起极大的同情。
那个被每一不愉快的小事搞得焦躁不安的人;那个为厨师和司膳最轻微的失职而苦恼的
人;那个感到在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别人看的最重要的礼仪之中存在每一不足之处的人;
那个为亲密的朋友在上午相遇时没有向他道早安,也为他的兄弟在自己讲故事的全部时
间内哼小调而生气的人;那个由于在乡下时天气不好,在旅行中道路恶劣,住在镇上时
缺少同伴和一切公共娱乐枯燥无味而情绪不佳的人;这样的人,我认为,虽然可能有某
些理由,但很难得到大量的同情。高兴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情绪,只要有一点理由,我们
也乐意沉缅于此。因此,不论何时,只要不因妒嫉而抱有偏见,我们就很容易同情他人
的高兴。但是悲伤是一种痛苦的情绪,甚至我们自己不幸产生这种情绪,内心也自然而
然地会抵制它和避开它。我们或者根本不会竭尽全力去想象它,或者一想到它就立即摆
脱它。的确,当由于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时,对悲伤的嫌恶不会老是
阻碍我们去想象它,而由于同样微不足道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时,它却时常妨碍我们
对此表示同情;因为我们同情的激情总是比自己原有的激情易于压制。此外,人类还存
在一种恶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