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末路花开 作者:隐山(晋江2013.03.04vip完结,空间)-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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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豆干,“你自己那份呢?”
女人丝毫不觉得脸红,“吃完了,走了这么久,女人不比你们男人皮糙肉厚的,经不住饿。”
男人心里不乐意,却还是把擦干净的豆干送给女人,“还有这点,你吃了吧。”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小块饼,那是留着救命用的,不到危急关头不能动。
在男人心疼的目光中,女人看着那块沾着疑似灰渍的豆干,受辱般地尖叫道:“拿开你的脏手!我不吃垃圾!”
“你干什么!”男人急忙捂住她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
女人尖锐的嗓音很快穿透了薄薄的挡风玻璃,将外围晃悠着的丧尸引了过来。
“嘭嘭嘭!”
一个个造型诡异的活尸,张着血盆大口咬在车门车盖上,朝两个人嘶吼着,急着将这两块鲜活的嫩肉吃进嘴里。
男人知道这时候开车门更容易丧命,便将车窗落下一半,等一只张牙舞爪的丧尸把半个脑袋拱进来,他立即用手里的木板狠狠拍了上去,不顾满身满脸喷溅的污血,直到丧尸的脑壳像碎鸡蛋似地淌了一地才停手。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女人见丧尸都冲着那半扇开启的车窗去了,趁男人杀丧尸的功夫,偷偷从侧门钻了出去。
女人一边跑一边给自己打气,她不是不讲义气,只是不想白白送死。
心慌意乱,女人没跑几步脚下的鞋跟就扭折了,受伤的脚腕加上这一摔导致行动更加不便,最可怕的是,在女人倒下的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小腹有一股热流顺着腿根流出。
女人忍痛摸了一把,登时被那股新鲜的血腥味熏得眼前一黑。
从末世活过的人,没有人不清楚血液对丧尸的致命吸引力。
她最好的朋友,比谁都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就是因为来了月事才被队友推出去引开尸群。
现如今,她也要走上同一条老路了吗。
瞪着眼前朝自己袭来的丧尸,女人回头看了眼至今仍被困在电瓶车里的男人,冷然一笑。
比起死,她更不愿欠别人的债。
“滚开!滚开!”女人拎起包,拼命砸向丧尸抓来的手臂,强撑着最后一股劲儿扑到路边的门板上。
“救命啊!来人啊!”女人边哭边喊,拖着受伤的脚腕不停地怕打着临街的屋门,一家挨着一家。
她不信小镇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一定有活人,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不多会儿,女人的哭喊和血腥味便将沿街的丧尸都引了过去。
独守车厢的男人踩着车门把陷在丧尸头骨里的钉板拔。出来,抹掉脸上的血污,发呆似地盯着座位上那块豆干出神。
突然间,男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推开车门从另一侧的小巷斜。插了进去。
精疲力竭的女人再也走不动了,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嗓子都喊哑了,却仍然坚持着挥动手里的拎包,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活着的希望。
丧尸近了,男人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从斜侧里窜出来,大手一捞,背小孩似地将女人伏在肩膀上,撒开腿往小巷里钻。
女人趴在他的后背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喂,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以前不屑于知道窝囊废的名字,现在却改变主意了。
“我叫吴庸。”男人憨憨地说道。因为快速奔跑,他的声音有些喘,忽高忽低的。
“吴庸,果然无用。”女人嘲讽地笑了笑,“我叫云晓。”
黑夜中辨不清方向,两个人没跑多久就被尸群堵在了小巷尽头。
浪潮一样高涨的低吼声,逼出了云晓心底最深处的刻骨惧意,她抱着吴庸呜呜大哭道:“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面对残酷的命运,吴庸同样无能为力,只能笨拙地安慰着云晓,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头发。
正当两人陷入绝望之际,隔墙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地叫骂声。
“我。操!打情骂俏换个地方行吗!偏在这扰人清梦!”
拄拐的男人站在二层阁楼窗口,骂骂咧咧地朝俩人做了个手势,“看什么,还不赶紧翻墙!等着残疾人过去救你们啊,别做梦了!”
吴庸得到指点,立即让云晓踩着自己的肩膀趴上墙沿,好在半空中躲避丧尸,紧接着他也在短距离助跑后一鼓作气翻过墙头,接过云晓攀住楼外的悬梯,爬进了阁楼。
“谢谢!”吴庸刚一脱险,马上朝男人道谢。
“别谢我!”男人将窗户锁死,转身朝房间走去,“要不是你们在我窗口底下哭号没够,我还真懒得管,末世嘛,上哪不死人啊。站着别动,我还得知会老大一声!”
不等男人敲门,楼梯旁边的房间门打开了,“郭海,你带人进来了?”
“嗨!”郭海听出文峥嫌他多事了,凑近小声说道:“一对小情人,我在楼上看半天了,两个人要死要活不离不弃的,我一时心软没能坚持原则,我错了。你要怕出事,等天亮让他们走就是了。”
郭海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喊了声,好像自打吕萌那事儿后,他总容易心软。
“你们受伤了?血腥味这么浓。”文峥看向新来的两个人,夜里看不清长相,可声音却听着耳熟。
吴庸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前胸后背转了一圈,“我没受伤!”
云晓红了红脸,“我也没受伤。”
文峥把身后的房门带上,往前逼近一步,“不说实话,想让我找人验伤?”
云晓低下头,羞涩地说道:“我,我来那个了,女人每个月都有一次。”她本来不想对着几个大男人说这些私密的事,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再不说清楚,只怕要被人赶出去了。
吴庸听了之后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嗯,我外衣沾的血也是她的,不是我……”
文峥朝郭海使了个眼色,“你去喊苏挽过来,带着手电筒和蜡烛。”这两个人的声音越听越熟悉,让他不得不防。
郭海一瘸一拐地走到里间,敲了半天才有人应门,“苏挽,文峥让你带手电筒蜡烛过来。”
“这才几点啊?”苏挽睡眼朦胧地瞅了眼手表,“还不到四点,天都没亮呢!”头半夜连着盗血加慰问父母,她压根都没时间休息。
“我刚救了一对小情人,文峥让你去验验那女的。”郭海没好意思提女人那事儿,模模糊糊说了个大概。
“让他们等着。”苏挽使劲揉揉脸,喝了口凉水漱嘴装上腰包出门。有外人进来,不装点武器她总觉得不保险。
苏挽举着蜡烛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抬眼就被镇住了,“郭海,这不是饭店那一男一女吗!你怎么把他俩弄进来了!”合着他们五个人连着赶夜路好容易把人甩掉,转眼又颠颠地贴上去了。
“不能吧,我瞅瞅!”
郭海也不怕蜡油烫手,接过去就搁两人眼前晃了一圈,待看清那两人的长相,一股无名火蹭地窜起来了,“嗨,还真是,你俩干嘛跟着我们?啊,有什么企图!大半夜的还特意上我们落脚的屋子底下又哭又嚎的,演苦肉计给谁看呢!”
吴庸见文峥三人都变了脸色,急忙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只是听你们说去中部城市安全,一时又没有别的去处,想跟着同路而已。刚才也绝不是在演苦肉计,我和云晓确实是一路跟着你们进镇,可我们走得慢,半路就失去了你们的踪迹,再次被救,也算是误打误撞因祸得福。”
“干嘛这么低三下四的!”刚刚还一脸羞涩的云晓抬手就给了吴庸一巴掌,嫌他不争气,“咱们又不是见不得人,两次都被同一伙人救了,说不定,这还是咱们的缘分呢。”
在饭店的时候她就看出这几个人和别人不一样,这时候的人都只会趁火打劫,哪个还会费心去救援陌生人,要不她也不能死赖着不放。现在找到人了,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本事还能把人跟丢了。
“文峥,你找我来就为他俩?”苏挽指了指颇为硬气的女人,“既然互不相求,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别啊,有话好商量。”吴庸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云晓不方便,都是女人,帮帮忙吧!”
苏挽拿蜡烛朝云晓身上一照,看见半湿的牛仔裤才明白他的意思,“文峥?”现在他们五人一体,有任何决定都要通过文峥才作数。
“你先领她处理一下,这么出去,等于直接喂尸。”
文峥这话说的清楚,只救人,不留人。
苏挽只当是同胞救难,把人领回屋子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女性用品和新内衣递给她,“我们进来的时候在屋里找到了几件旧衣服和布鞋,都是当地居民的,看着不好看,不过穿着挺舒服,你换上吧。”
云晓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朝苏挽道谢后,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换上衣服,又给伤脚套上一双柔软的布鞋,直到这个时候才静下心打量起眼前的阁楼,还有那个一直睡在床上的同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出这对男女,男人是在饭店地窖里回答文峥问题的受害者,女人就是他口中的相识,挂在同一面墙上左手边第二位。
☆、70搜寻①
云晓换好衣服;见苏挽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便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至今酣睡不醒的珍珠身上,“她的警惕性还蛮低的,我半年多没敢阖眼睡觉了。”
丧尸病毒爆发以来;所有人都像惊弓之鸟一样活得战战兢兢,包括她自己在内;在数个城市中辗转逃亡;不管和谁组队;从不敢如此大意地在陌生环境中沉睡。
此刻见珍珠伸展着四肢侧躺在床上;蜜色的脸颊透出淡淡红晕,呼吸间发出起伏均匀的微弱鼾声,看着就是睡得极好;心中一时感慨万分。
“她也是走累了才睡得沉。”苏挽借着给珍珠盖被子的动作挡住云晓的视线;“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在椅子上打个盹。
苏挽只是随口一说,云晓却毫不客气地蜷起双腿,两手揣怀像蚕蛹一样缩进长椅,“正好脚酸的厉害,我就不客气了。”
苏挽见她顺杆爬,明白女人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也不去在意,自己钻进仍有余温的被窝里继续补觉。至于楼下那个,有文峥看着总不会出错。
回笼觉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待苏挽再次睁眼,遮挡通风窗口的布帘已经透亮,连楼梯上也有了脚步声。
神智清醒后,她第一时间看向长椅,发现蜷在长椅上的女人随着她的注视略动了动,倒是珍珠一直没有起身的意思。
难道是药剂过量了?苏挽皱着眉头探向珍珠的鼻翼,只觉得呼吸温润平稳,也没觉出异常,加上她用药时极为小心,应该不会出现长时间昏迷的状况。
不能让她再睡了,如果等云晓起来珍珠还没动静,恐怕就会引起文峥的注意了。苏挽心意一起,借着腰包的掩护从祥云里摸出一管薄荷油。这支薄荷油味道极冲,曾经帮她掩住了垃圾坑道的大半恶臭,想来用它唤醒陷入深度睡眠的人也不是难事。
苏挽小心地挑起一点药膏抹在珍珠人中处,拇指肚稍微用力让药膏融进皮肤。很快,珍珠感受到外界的侵扰,抬手蹭蹭鼻子。
“珍珠,起来吃饭了。”苏挽心中一喜,将她扶了起来。
珍珠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屋里多了个女人,先是一愣,然后扭头找苏挽,等她解释。阿爹说过,出门在外,除了苏挽三个,不能和外族人接触,有话也要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