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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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未牌时分便不再出来,只弄到了这个小伙计,奉汪爷的指示,要把人送回来问口供
的。”
“三爷刚来,你们去向三爷禀报。”
“好的。”拔山举鼎答应一声,领先进人。
不知经过多少座门,凡是有厅堂的地方,都看不见灯火:仅在内部深处的走道设有照明
的灯笼。”
不时可看见有人走动,似乎都是些身份低的执役人员,偶或可以看到一两个劲装警卫。
进人另一座院子,警卫的装束变了,用仅露双目的黑头罩掩藏本来的真面目,与进入的
人用手式问答。
似乎一个个全都是哑吧,仅用手语信号互相沟通。
这坐厅堂有灯光,可知已经进人内部要地。
里面有十余名戴了头罩的人,似乎正在商议某些重要大事。
把门的警卫拦住了两人,示意拔山举鼎一个人进去禀报,一名警卫则检查雍不容,证实
雍不容已昏迷不醒,这才放心退至一旁。
“属下奉江爷所差,将擒来的龙江船行小伙计送回取口供。”拔山举鼎向高座在上面的
戴头罩主脑行礼禀报:“请三爷示下。”
“小伙计送回来有何用处?”上面的三爷不悦地说:“我要的是他们的三管事之一,最
少也要六个司务中的一个。”
“属下不知道汪爷的事,只负责将人接回。”拔山举鼎欠身惶然答。
摆放在门外的雍不容,颇感诧异地偷偷半睁开双目向厅内观察。
门限不高,躺在地上也可以看清厅内的景物。
十余名戴头罩的人,都穿了黑袍,连男女都不易分辨,更不能从仅露出的双目中分辨是
何许人。
他仔细观察那位首脑三爷,可惜看不出任何异状。
“龙江船行有几百个伙计,捉来有什么用?哼!算了,交给天垣堂的人,赶快处理
掉。”
“遵命。”
内堂出来三个不戴头罩,改戴鬼面具的人。
拔山举鼎行礼告退,在门外将昏迷不醒的雍不容,交给三个鬼面人,便偕老七匆匆走
了。
这是一间建在地底的囚室,灯光幽暗腥臭熏人。
天下间任何一间囚室,都大同小异,肮脏,狭溢,臭气冲天,令人心胆俱寒。
囚人的铁栅又粗又沉重,万斤神力的人也休想破栅而出。两排囚房,里面有不少人左男
右女,一个个不成人形。
对面,是刑室,囚房的人皆可以看到行刑的景象,那里面的刑具洋洋大观,铁石心肠的
人看了之后,也会惊得心胆俱裂。
任何人被送入刑室,出来决不会是完整的,囚房内的人不成人形,可想而知。
三个狰狞的大汉,接收送来的囚犯。
“三爷吩咐下来。”送囚犯的鬼面人将雍不容丢在地下说:“赶快处理掉。”
“不要口供?”大汉问。
“不需要,这人只是一个小伙计。”
“好,知道了。”
送走了三个鬼面人,两名大汉上前分别拖住雍不容的双手,往刑室拖去。
“把喉咙割断,先塞进尸洞。”为首的大汉跟在后面下令:“明早再拖出埋了。”
尸洞是刑室后端的另一座室,尸体塞进去就闭上洞门,由另一室的门拖出去,所以尸洞
能进不能出,形成另一处门户。
人搁上洞口的滑槽,一名大汉掉出短尖刀,毫无感情地划向雍不容的咽喉放血。另一名
大汉则站在一旁,准备将尸体踢入洞内。
雍不容不能再装了,对方不问口供便要将他处理掉,不可能与地位更高的人打交道。必
须将采取行动啦!时不我予,是时候了。
手一抄,扣住了大汉递刀的右手腕,另一手扣指弹中大汉的七坎大穴,人随即挺身而
起。
虚空前指连点,身旁的另一名大汉,以及远在丈外检查刑具的大汉,都重重地摔倒。
…
xmwjw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杀手春秋》——第 七 章
云中岳《杀手春秋》 第 七 章 雍不容看清了刑室的景象,他感到浑身毛发森立,发臭的各种刑具令他作呕,真不相信
人间居然有这种恐怖的地方,比一般的牲口屠场凄惨百倍。
敲破两名大汉的头颅,悲愤令他不再带有感情,拖了一名昏厥的大汉出室。
搜了附近两遍,证实囚室不再有刽子手,他开始打开左右十间囚室。
共有十四名劫后余生的男女囚犯,虽有四个人尚可行走,其他的人皆已一息仅存,浑身
伤痕累累,像是死人多口气而已。
十四个人,仅有五个人是稍有名气的江湖朋友,九个则是不会武功的人。
略一询问,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位三爷口中所说的天垣堂,就是最佳的线索。
五位有名气的江湖朋友,是追查某一件血案,而被不明不白掳来的,被这里的人用酷刑
迫供,迫问他们所获线索的来源。
迄今为上,他们还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何来路,仅猜想可能与他们所查的血案有关连而
已。
九个不会武功的人,有一半是目击某一地血案发生情形的旁观者。这是说,他俩是某一
地某一时所发生血案的在场目击证人。
另一半,则是附近州县某些血案的受害人的重要亲属,都是地方上颇有名望的人,也是
向官府施加压力,要求追凶的有力人士。
他把十四个人集合在一起,郑重地向众人宣告。
“我会尽全力救诸位出困,但却无法有效地保全你们。”他明白问表示凶险重重,“所
以走与不走,诸位必须拿定主意。至于出困之后,诸位必须找地方稳稳地躲起来,不然后果
将极为严重。”
“兄台,这些残忍的凶手,到底是何来路?”一位叫王昆的人悚然问。
“天下四大暗杀集团,排名第二的天道门。”雍不容肯定地说:“这里,是他们的天垣
堂所在地,也就是处理内部事务的秘窟。你们都是涉及该门所接买卖的人,所以被他们弄
来,以便完全湮没罪证,不是他们买卖的正主。天下间知道天道门秘密的人,活不了多久
的。你们出去之后,处境依然凶险万分。”
“咱们算是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王昆咬牙切齿说道:“江湖道上,我还有
一些朋友,我要把天道门的罪行广为传播,决不罢休。”
“如果在不能成功地出困,日后天垣堂决不会还在此地了,十分可惜,日后找他们就不
容易了。”雍不容取来了一把叉人用的铁叉:“诸位好好准备,在下必须快速地找到出
路。”
打开铁叶门上的小小外观孔向外察看,他知道此路难民囚室的门是从外面加闩扣,外面
是看守与与执刑人员的居住处,两名警卫把守在前面的大门内外,根本不可能诱使警卫接近
囚室门,断不可能期望警卫开启囚室的铁叶门了。
他钻入尸洞,提入一盏灯笼探索。
是一座丈余见方的大坑洞,里面有八具尸体,血腥中人欲呕。
他认得其中一具,赫然是南都城隍巴隆的心腹爪牙,绰号叫十方太岁的关明关管事。
也许,这位十方太岁知道得太多了,南部城隍一死,知道得太多的人都遭到灭口的厄
运。
拖出尸体的蹬道向上升,上面是翻板式的沉重坑口盖,伸手略一试抬,重量足足有三百
斤以上。
外面没有任何声息,留心倾听片刻,他奋力将坑口板抬起,用叉支撑,钻出坑口心中的
大石落地。
是空室,黑沉沉鬼影俱无。
对面的室门是普通的双扇木板门,外面用传统的双门,撬开不难。
囚室内的人即使不曾受刑,也不可能脱逃,所以不需特别戒备。这了尸坑的死尸是无害
的,最后又是一道门。
两间外室,是处理尸体人员的住所,没有人把守,门是虚掩的。
两侧各有一座门,左是出入内部听房的门,右是从这一面加闩,这出外面的门。
他潜人两间卧室,把心一横,囚室内的惨象,激起了他的野性。
“天谅我!”他向虚空低呼:“我要大开杀戒,屠绝这些已失去人性的人。”
沉睡中的十六名刽子手,全被他击碎了天灵盖。
拉开了右面的门,原来是巨宅东后角,房舍是最后一座房屋,门外的小径通向后园的角
门,处理尸体大概必须轻角门出人.外面是黑沉沉的草木丛生坡地,他是掩埋尸体最理想的
好地方。
角门附近有两名警哨,看得见的警哨容易应付。
五更初,才有人发现地底死囚室逸杳杳。
负责管理囚室的人,内部的人全死了,清点的结果,少了一具尸体。
是负责刑室的人,尸体没留下,已明白表示人被带走了。成了落人仇家手中的活口。
霸剑灵官睡得相当警觉,所投宿的这间金陵客栈,事实也并不怎么安全,闲杂人等进进
出出,旅客们似乎都不怎么高级,随时都可能必生意外的变故。
他名列武林十剑,对自己的武功造诣深具信心,但自从看到大自在公子与天地一容,露
了两下子绝世奇学之后,他对自己的武功,就不怎么自信了。因此,警觉心比往昔提高了一
倍。
子梦正鼾,突然被扣窗声所惊醒。
他警觉地遽然而起,飞快地穿好靴抓起剑,起床挑亮油灯。
“请进!”他沉着地叫。
窗门拉开,雍不容泰然地跳人。
“天地不容!”他吃惊脱口叫。
“没错,是我。”雍不容在桌旁自顾自落坐:“你来南京追查天道门的使者,没错
吧?”
“不错。”他坦然说:“毕竟人地生疏,所以想借重龙江船行的周东主,他是南京地面
江湖朋友的仁义大爷,他许能供给在下一点线索。”
“你应该知道,周东主即使知道一些风声,以他的立场来说,他也不可能告诉你。老实
说,他不敢得罪天下四大刺客集团任何一个。”
“这……这我明白,但……”
“你的剑术很不错。”
“小有成就。”在天地不容面前,他不得不谦虚些。
“你对天道门知道多少?”
“只知道他来的门主,是天下五邪中的活报应瞿天道,手下有十大使者,全都是可怕的
高手刺客,杀人的技巧十分精妙。”
“你对付得了天道门主吗?”
“很难说,但总得一试,不试怎知?”
“好,勇气够了,可惜信心不足。你一定要试?”
“一定。”他的口气无比坚决:“他那些卑鄙的杀手杀了在下的朋友,在下必须为朋友
赴汤蹈火,义无反顾,不然要朋友来干甚么?”
“不后悔?”
“理在孙某这一边,决不后悔。”
“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这……”他大感意外。
“天道门的山门设在何处,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但我已经查出他们三堂之一的内堂天垣
堂,确是在南京城外某地。”
“真的!好哇……”
“且慢高兴。”雍不容摇手:“你既然要找天道门讨公道,他们也要找你灭口,我相信
他们的消息极为灵通,下一步一定会派人找你的。所有,我不反对你主动去找他们。”
“那是一定的,在下已经发现附近有可疑的人出没了,所以……”
“你信任我吗?”
“绝对信任。”他毫不还疑地答。
“为何?”
“你阁下随时都可以摆平我,用不着在我身上玩弄阴谋诡计。”